为了试验强化液的真正强化功效,接下来一段时间里,杨韶没再服下剩下强化过的三小片引气丸,而是放进一个稍好点的白瓷瓶里封存。
又趁师傅去清妙观的几天,杨韶又找来几个原本盛装引气丸一样质地的药瓶,到深夜时刻,再携带香炉外出引炼了两瓶强化液。
一瓶马上使用,将剩余完整的引气丸,按强化液多少的比例强化了六七颗,分别放在不同的药瓶里。然后再一一试用,结果一不小心,一下就冲上了引气期三层,但也大概试出来了。
因为强化液比较粘稠,最少的一滴也有小指甲盖那么大,这样一滴融入引气丸,也足有十倍的强化攻效。但滴入的量越少,服用后吞入腹中,炼化起来就越快越容易。相反,则越慢越艰难,甚至有可能浪费掉了,或者发生危险的事。
半个月后,杨韶就发现,若是强化过的完整药丸,能保存九天;切片之后,则只能保存三天左右;切成片后的药丸再强化,则完全没有效果,也没什么危险的事。
而一瓶原封不动的强化液,也只能保存九天。若中间开瓶几次,则最多只能保存七天。一旦超过时限,就会完全不冀而飞,也许是化气消失了。
目前,玄都真人只提供了三瓶引气丸,再没给其他任何丹药。外用的炼体汤同样珍贵,杨韶试着提了一次,但玄都真人没有理会,看来是不用指望了。
至于灵石,目前还有最后一块大点的,可用于启动香炉四五次,再想获得,也只能依靠玄都真人,并没有其他途径可得。所以,最初的激动过去,杨韶也非常珍惜灵石和强化液,不到修为瓶颈,他也不再使用香炉引炼强化液,仅服用普通引气丸。
玄光院位处高山,僻静而隐蔽,与世少有接触,也少了很多外世的纷扰。
杨韶的练功生活过得有规律而枯燥,转眼就三年过去,他也从一个半大孩童长成了身体修长壮实,面容清秀而不失英俊的少年,修为也到了引气期五层。虽然在冲击四层瓶颈的时候特别艰难,但有强化过的引气丸相助,杨韶都咬牙坚持下来。
这三年里,每过上一段时间,一个月,或者两个月,玄都真人都要去一次清妙观,耽搁的时间天数也长短不定。而每次回来,都会给杨韶准备新的引气丸,有时也会给两三颗灵石,但品相都不算好,只是小的那种,大的再没有过。
只是这门《庚金正气诀》有一点特别奇怪,每进阶一层,吸纳的金色光点更多,黑色光点也就更多。而每多吸纳一些黑色光点,杨韶就莫名地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似乎神魂深处就对这种黑色光点很排斥。
一个阳春三月底的清晨,玄都真人面色阴沉似水,郑重其事地将杨韶、留罡二人分别叫到书房,自称要离开赤霞山去南方远游,短则一月,长则一年,并给二人分别留下了功法口诀和丹药。
给杨韶的是六层到十层功法口诀和注解,还有五瓶引气丸,另有一瓶他从未服用过的九芝丸,只能在引气期九层以后服用。除了这些,还有十块大点的灵石,让杨韶喜形于色。
玄都真人还交待了杨韶、留罡师兄弟二人必须共同完成的任务,那是一本手抄本,上面记载了百多种药材。师兄弟二人必须采集齐这些草药。另有三十多种,还要找到药材种子和根茎,以便种植。
在玄光院后面靠近山脚处,有一个百来亩的大药园子,由两名杂役日常除草、施肥、浇水,但师兄弟二人也必须轮流监督照看,还要种植新的草药。
也许是在这小地方呆的太久了,玄都真人下山的当天,留罡就兴冲冲地邀杨韶一起上山采药,杨韶欣然答应。
玄光谷附近的山峰二人都去过,师傅给的手抄本上,那些药材都在清霞岭偏远的地方,来回要四五天,自然就要准备一些在高山深谷中住宿的营帐和干粮。
二人当天出发,从玄光院沿山势往西北走,一连两天走出七八十里,倒也有了不少收获。傍晚在一处背风的谷地扎营,点燃艾草驱虫,就着山泉水吃着干粮,经过商量,决定明天去采集一味叫“龙舌草”的草药。
杨韶虽已熟读清妙观典籍《玄清医典》,但那上面并未记载龙舌草,便询问道:“师兄!这龙舌草有何特别么?长在什么地方,药效如何?”
“这我倒是知道,龙舌草有剧毒,多生于悬崖峭壁,十年才生一对狭长的叶子,需有百年药龄,其那种闪着光的神奇武器,就是那种招手即来,挥手即藏的大鸟,武林高手哪里会有?”留罡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忽又大叫:“快看快看!那黑衣人一点指,隔着那么远都能打得山石飞溅,太厉害了!”
杨韶一脸憧憬地说:“我们要是也有那么厉害就好了!”
“也许……那就是传说中的仙人!”留罡也是一脸认同之色,却完全没有想过,这么厉害之后,要去做什么,却又有些不确定地喃喃自语。
杨韶没听清他的话,却忽然惊呼道:“不好!他们向这边来了!”
二人不约而同地转身在草丛里疾奔,找到一处乱石堆后躲了起来。
仅过了片刻,一道红袍人影乘着扁舟飘过山坡,又俯冲向下面的山林,一会儿就消失不见。紧跟着那只大鸟在空中滑翔而来,在山坡上空盘旋了两圈,露出一男一女两名人影,皆年约四十来岁。
男的一头黑发和黑袍随风飞舞,闪着灵光的腰带上挂着几只布满花纹的小袋子,双手倒背着站在鹰背上靠前一点,显得飘逸出尘,不怒自威;后面一人竟是个中年尼姑,手执拂尘,面罩寒霜,双目锐利如电一般居高临下地四面扫视。
很快,那大鸟载着两人似乎已嗅到红袍人的踪迹,又再紧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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