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所有情绪倾轧折磨的几欲癫狂的沈曼青蓦然从病床上坐了起来,暴跳如雷的声音大到一门之隔的病房外走廊都能清晰听见。亲更多文字内容请百度一下或者搜索乐文都可以的哦
她情绪波动极大,一侧的心电仪随着她的情绪狂跳了起来,充斥着暖气的病房这一刻也如同浇灌了冷水一般,嗖地一下子冷却!
被她喝斥的顾月溪眼皮一跳,胸腔内同样是聚集了这十年来的怒火。
站起身,她一步步的走向面红耳赤的沈曼青,脸色冷硬,眸色淡漠。
从未见过顾月溪这个样子的沈曼青一下子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顿时间焉了下去。
但即便如此,她的脸上却还是充满了厌恶与嫌弃的坚定,唯有放在病床两侧揪紧了床单的双手泄露了她此刻内心深处的忐忑。
“你以为我喜欢站在这到处都是刺鼻药水味的医院?你以为我喜欢在这里陪着你?沈曼青我告诉你,叫你一声妈妈,不过是因为父亲对我的恩情而已,就我而言,你沈曼青不过是个路人甲,死在这个病房都与我无关。”
彻底被激怒了的顾月溪丝毫不掩饰此刻自己骨子里的凉薄。
从她那双嫣红的唇瓣中吐出来的话语既冷漠又无情。
可这句话却又偏偏是大大的实话。
“我走可以。但是让我滚?你的资格恐怕还不够!”
顾月溪扯了扯唇角,脸上闪现了类似于讥诮的神情,再没有看沈曼青转身就拉开了病房的大门往外走去。
看着她骄傲的转身,那坚挺的背影又一次的让沈曼青心头出的愤恨全数聚集了起来,她现在心底是又恨又怕,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在心头翻滚着,搅动着她所有的神经,让她有种痛不欲生的错觉。
可是心跳的加速以及血脉的上涌这一切都令她害怕,是的,她怕死。
靠在床头,她深深的呼吸着,将心口堵塞的那口气狠狠的捋顺。
脸色不太好看的沈曼青这会儿脑海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她必须镇定,她不能紧张。
因为女儿傅语还没有任何消息,所以她一定要扛着,至少要扛到傅语醒来,傅宾鸿出现,这样她才能安心的休息。
心存侥幸的沈曼青却根本就不知道,早在她们刚刚入院的那一刻,周离便已经将他们车祸的消息告知了远在军区的傅宾鸿,且她与傅语进入医院之中需要输血,急需的血型都是由傅宾鸿出面签字,一手处理。
离开了沈曼青病房的顾月溪眉头紧皱着,心下乱如麻,倒不是因为沈曼青那句呵斥。
来到医院也有半个小时了,但始终都没有得到傅子玉的消息,这令她的心头十分不安。
别人或许并不知道,可是顾月溪却最清楚——
在她青葱年少的岁月之中,那个耀眼的如同星光一般的养父家哥哥,是她那孤儿生涯,十年之中为数不多的一束暖阳,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男人曾经在她的生命中,温暖过她的心。
如果说傅家有谁之于她是最重要的人,那个人是傅宾鸿无疑。
可如果说傅家有谁之于她是最在乎的人,那么那个人名叫:傅子玉。
心事重重的行走于医院的走廊上,看着路过身侧的一个个匆匆的病人家属,她心口处有种说不出来的着急,视线瞥向窗外萧瑟的天空,她心神一定,忽然就想到了这时候不是应该去医院总台问问傅子玉的消息么?
察觉到自己因为关心则乱而犯下的错误以及二傻的行为,她默默的在心底嘲笑着自己。
拢了拢前去参加故人订婚宴还未来得及换的顶级奢华貂皮,她脸带少许红晕轻垂着头大步往前台走去。
“您好,请问今天大约上午十一点的样子,有没有一个名叫傅子玉的男人入住过这所医院的病房中?”前台的护士很忙,引导其他病人家属的同时,还要忙着给所有人咨询的问题回答。
顾月溪等了至少有五分钟才排上队。
“哦哦,傅子玉是吗?有的,他在087号病房中。”
对于护士对答如流的迅速程度顾月溪虽然心存疑问,但却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话,道了声谢以后,便转身往病房中心走去,而那个护士看着她的背影,却是发了几秒钟的呆。
她是来找那个高上大(高端霸气上档次简称)的男人的么?看起来,是挺般配的……。
可惜,护士的想法傅子玉是听不见了,如若能够听见,那么傅子玉一定会对这句话点赞!
要真是如此,那估摸着之前也不带是那态度对着这护士了。
“咚咚咚。”
病房区这一代较为安静,就连简单的敲门声都可以清晰的让周围病房中的人听见,以至于顾月溪的出现显得突兀但却又突然。
正躺在病床上惬意假寐的傅子玉微抿的薄唇因为这敲门的节奏声而勾起了得意的弧度,从小到大,她也不是第一次敲他的房门了,可是这么多年了,她就连敲门的习惯都从来没有改变过。
由此可见,他家的溪溪是真的念旧。
这般想着的傅子玉一点儿也没有察觉,这么多年了,他连顾月溪敲门的‘节奏声’都可以分辨出来,是更加令人惊骇的事情!、
“进来。”少顷,病房中便传来了男人磁性但却无力的声音。
站在门外的顾月溪心下一紧,脸上却是毫无表现,推开这扇门探身而入。
因为她的到来而忽然变得有爱的病房让傅子玉心情大好。
也不枉费他在这病房中待了这么无聊死的半个小时。
“哥,你没事吧?”顾月溪进入病房就对上了傅子玉那双微眯着的狭眸,看着他并不是很好的脸色,原本不显山露水的脸庞上一下就凝聚了显而易见的担心。
而她却不知道这样随意的一个动作,就可以牵动眼前男人心头无数的强烈兴奋。
“不是很好。”他简略的回答,言语之中有着他一贯的傲娇,只是那双从来都是薄冷与宁静的墨色瞳孔里有一些淡淡的笑意在凝聚。
“你们为什么会出车祸呢?周离的车技不是很好么?你还说没事,你看你脸色这么难看,要不要吃点东西?”一边说着话,顾月溪一边走到了他的窗前,近距离观察到他微微泛白的脸色,心头压抑着的紧张是再也无法控制了。
一下子就表现出来的担忧与关心,就如同温暖的潮水一般,直直的包围了傅子玉。
看着她微蹙的英气浓眉,傅子玉心底有那么几分小小的愧疚,但也仅限于小小的愧疚而已,要让他在这个时候半途而废,是绝壁做不到的。
“你一下子问我这么多问题,我该先回答哪一个好呢?”
感受到她身上的气息,一下子心静了下来的傅子玉眼露戏谑的调侃道。
他这样的说话,顾月溪反倒放心了下来,顿时就有些不满的瞪着他,少女脸色绯红,眸色如春,整个人洋溢着风情与娇软的交织,这样的她在傅子玉的面前,无疑是吸引力十足的。
而且就算她分明是在用那双大眼珠子瞪人,可心底有她的傅子玉看着就像是娇嗔一般。
这样小女人的动作,不仅刺挠着傅子玉的所有感官,还令他有种饥渴的察觉。
“你想回答哪一个就回答哪一个。”转身不想搭理傅子玉的顾月溪随手在一旁拿了个苹果削了起来,但这时候的她却完全忽略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傅子玉分明是今儿个才刚入住病房的,怎么短短一个小时不到就有人前来看过他了?
瞅着她认真削苹果的背影,傅子玉的眼底流转着几分难掩的迷人光芒。
他本就生的俊美,加上一身高上大的与身俱来气质,矜贵又清冷的特质,深邃的五官,鬼斧神刀菱角分明的轮廓,整个人怎一个迷人了得?可惜背对着他的顾月溪,却无法看见这时候傅子玉眉目间浮现出来的难得的喜悦。
套用现下网络流行术语来说,那就是:(你这么**,你家人造吗?)你这么喜欢她,你家人知道吗?
“溪溪……”傅子玉躺在床上百无聊赖,虽说他的时间昂贵,可是能够跟她单独安心的待在某一处,他就已经很愉快了,哪怕这个地点,并不是传说中的约会最佳地点,哪怕这个地点,是一个充斥着冷漠与悲伤的医院。
“诺。”没有搭理傅子玉细念自己名字的缘由,她把削好的苹果递到他手中,站起身就要走。
看见她这离开的架势,傅子玉能让她离开么?
如果这么简单就放过她了,那他这一出苦肉戏又是为了哪般啊?
手长脚长的傅子玉轻轻一带就把她给拉了过来,后重力极大,不小心就这么让她摔在了病床上,虽说是毫无形象,可却把傅子玉给乐坏了。
“你干什么呢?”眼睁睁的感受着自己被傅子玉一拉就没站稳,半摔在他病床一侧的顾月溪一脸恼怒,这会儿她没觉得俩人之间的姿势有多么暧昧,更没有发现自己正压着男人的‘神器’,只觉得成年人如此摔跤特别丢人。
傅子玉狭眸半眯看着俩人此刻的姿势心情大好,“分明是你投怀送抱好么?”
如此不要脸的话语,从他的嘴里说出来,那都成为了一种艺术。
非但没有给人恶俗与淫邪的味道,反而更倾向于真是那么一回事儿的感觉。
因为他声音淳淳动听,比起他颠倒众生的面相更为迷人。
可恶!
顾月溪觉得,她上辈子一定是欠了这个男人某些东西,所以他就是个讨债的!
吃了哑巴亏的顾月溪脸色灰常难看,可惜的是,傅大少爷心情美丽至极,虽然面色淡淡,眸色沉然,可是从他一举一动之中便可以感受到如沐春风般的舒爽,这一仗,很显然无耻又赖皮的傅大少爷举起了胜利的旗帜!
“我觉得你没有大碍,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你也知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加班,所以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还是想先回公司一趟。”
带着几分发泄似的顾月溪开口,语气中全都是她那点儿小脾气,不过这话在傅子玉耳中听来,就没那么愉悦了,他不经意的瞥了眼她上了妆容都依旧掩盖不了的黑色眼袋,再瞄了眼她盛装的打扮,眼神突然就冷了下来。
“是。加班什么的虽然重要,可都比不上前任男友的订婚宴重要!我车祸什么的更不重要,尤其比不上旧欢的婚宴,是、这、样、吗?”
听着他一顿一顿的说出最后几个字,看着他笑的越发温柔的脸色,顾月溪却直觉作冷,因为他那双本带着暖意的眸子中再次被冷静与漠然取而代之。
“呵呵。”去年买了个表!
对于眼前的突发状况不知道说什么好的顾月溪也学着他的样子冷下了脸来,呵呵一声唇角便微微掀起几分散漫的嗤笑,那笑意中带着几分连傅子玉都看不懂的受伤。
他这话的确伤人,他却不自知。
顾月溪忽然静默了。
对视他冷下来的狭眸几秒钟,仿佛在以眼神控诉着他,短短几秒的时间,好像她的眼睛已经表达了她内心深处无数的话语,最终,她站起了身,一声不吭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病房。
傅子玉在病床上呆愣了几秒钟……
随即咒骂一声‘**’迅速跳下了床追了出去!
傅子玉,你真是幼稚的可以!
如果连你都无法理解我为什么会去参加贺瑞谦与安琪的婚宴,那么我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呢?毕竟除了是养父儿子的这一层身份以为,你又不是我的谁。
在走廊上独自行走的顾月溪受伤了。
傅子玉讽刺的话语就像是一把刀子,让她猝不及防,她也没有想到,他一句话就可以把她伤的这么深,因为她并不认为除了兄妹之间多年的感情以外,她对他还有别的情愫。
可现实永远与自己现象中的有差距,就如同很多事情你本以为不可能会发生,很多情愫你本以为绝不会存留。
清醒吧,顾月溪!
三年前在贺家与傅子玉独处的那一天,他温热的唇瓣停留在你的心里。
一瞬纠结进入了情绪之中的顾月溪已经再没有了之前出现在那场婚宴之中时候的趾高气昂,剩下的全是不为人知的深深的疲倦。
也许人在情绪低落的时候走路的步伐十分有节奏,且快速,因为不想让匆匆掠过眼前擦身而过的陌生人发现自己的悲伤,所以不过几分钟,她竟然已经离开了医院,来到了漫无目的车水马龙的街头。
不远处的大型商场门口处促销的活动声音巨大,音响中除了有活动精彩内容的播报以外,还有低沉哀婉的男声伴奏:
一次新的记忆,为何还要再生?难道我就这样过我的一生,我的吻注定吻不到最爱的人,为你等从一开始盼到现在,也同样落得不可能!
难道爱情可以转交给别人,但命运注定留不住我爱的人,我不能,我怎么会愿意承认,你是我不该爱的人……
——《从开始到现在》
傅子玉望向医院大门口,当未能看见她的身影之时,心头大乱。
对于醋味横生的自己,他只想说几个字:混蛋!
他也不想这样,可是当时看见她眼底因为加班的淤青顿时就心疼了起来,可没想到她在病房坐一会儿就要离开,这令他心头不安的同时也十分介意,参加贺瑞谦的订婚宴本就令他心内不爽。
可是当看见她背影的落寞,傅子玉就恨不得狠狠的抽自己一顿。
他这辈子最不忍看见的,就是她落寞的样子。
并不是因为他是个心软的男人,而是对于顾月溪而言,他心软。
扫了一眼四周,他凭着这么多年来对她的关注以及直觉往她所去的方向追了过去,空气之中的冷意仿佛可以渗透人的骨血,嗖嗖吹来的风带着肆意的凛冽,零下几度的温度让整个京都都陷入了新年年前的气象中。
人来人往的人行道上很少可以看见傅子玉这样高上大的男人,可他偏偏毫无形象的奔跑于此,哪怕是这样,他的出现还是不可避免的硬起了一阵骚动,活在京都上层社会的人都知道傅公子这个名字。
因为他身高长相气度风范全都堪称一流,乃是公认的顶级美男。
可在人行道这样小女孩逛街的地方,他的存在就如同于神邸。
忽略所有的围观者,他的眼里只有一个影子。
直到五分钟以后,他才锁定了目标。
看着站在风中的顾月溪,傅子玉的心又是狠狠的一抽,因为此刻她正站在交替口的十字路口,顿在原地并未向前走,前方乃是绿灯,可她却一直站在那里,这一瞬,周围的一切都似乎成为了摆设,整个世界都好像只剩下她一个人一般。
那是一种遗世而**的姿态与孤寂。
冲上前去毫不犹豫从她身后将她搂进了怀中的傅子玉用脸颊贴近了她的,把身上的温度传递给她,凑近她耳边,他锋利又凉薄的唇瓣似是不经意的划过她的耳廓,最后,轻声的道歉:
“我错了。”
感受到背后向前拢紧自己的双手,听见如此矜贵的男人口中吐出的这三个字,顾月溪的身躯微不可见的僵硬了几分。
曾几何时!
这男人也学会道歉了?
不!应该这么说,整个京都能让傅子玉说这三个字的人,恐怕都还没出现。
虽然他不常常游走于外界,可是他却有绝对狂傲的资本,毕竟他的手中,掌控着的那个傅氏,跟傅氏家族企业毫不相关的同时,还是唯一一个超越了京都所有历史悠久的家族企业的唯一一家财阀。
这些,恐怕就连父亲都不知道,但是她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是因为这些年来,傅子玉从来都没有瞒过她任何一个秘密。
看着她面无表情的侧脸,傅子玉心头全是愧疚,无奈勾唇又说了一句,“我真错了。”
感受到他的真诚,顾月溪却自乱了阵脚,因为她忽然又清醒了过来,她是养女的身份,他是正牌豪门军阀不错,可是他们是兄妹,这个身份如何都解脱不了不是吗?
掐灭心头的那一丝燃烧的火苗,她奋力挣脱了傅子玉的怀抱,有些僵硬的笑了笑:“没事,哥我怎么会怪你呢?你都出了车祸你还往外跑?”随即她就发现自己刚才做了一件多少傻逼的事情。
竟然跟傅子玉闹脾气?她真是忘记自己的身份太久了。
拉着他的手臂她转身就往回走,一边儿还碎碎念道:“你是病人,得躺着,以后不要出来追我了,我又没怎么样。”
说完她才发现他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嗯?怎么不走呢?”
顾月溪不敢直视傅子玉的眼,因为那双眼可以看穿任何人的灵魂,但却没有人可以看透他。
只见傅子玉面无表情的看着又一瞬自觉进入角色中的顾月溪,心下烦闷,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会开窍?
他要怎么才能让父亲更快的认她?顺便让她心底清楚她才是真正的正派军阀千金?而他是个冒牌货?
与顾月溪一起长大的傅子玉比谁都清楚顾月溪的心性。
这一刻她的拒绝,绝对不是她的真心!
因为他能够感受到她对他也是有温度的。
他明白是她那该死的自尊以及身份在作祟。
“我不走,你吻我一下我就走。”
傅子玉眯起那双细长的狭眸,忽然就笑了。
眉目间荡开的风华,媲美天边微弱的暖阳,在这个冬季,照进了顾月溪的心头,燃烧起一簇簇的小火苗,无法熄灭。
……有人这么求吻的么?有么?
“说什么呢,你是我哥哥!”她脸色燥红了起来,心头更是被他这句话弄得心神不定,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傅子玉却没管这些,眉眼深沉,笑的却是越发的温柔了起来,凑近了她,毫无任何节操可言的往他肖想了无数次的红唇上吻了过去,密实翘长的睫毛微垂,遮挡住他眸底的一片精光与阴险狡诈。
当温度交接,红唇触碰的那一刻,傅子玉黑曜石般的眸子恍若打了蜡般明亮了起来,性感薄唇上带着显然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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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这两厮暧昧交织的火热,医院里可谓是各种寂寞空虚冷。
独处于那位主治医师办公室中的傅宾鸿到现在都依旧沉默,始终无法打开这一扇门,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以一种怎样的姿态来面对自己的亲生女儿。
捂脸无奈的他在这个房间中自闭的时间里,想了许多许多。
最终决定速战速决,把女儿带回家。
军人都有一个特质,那就是铁血,硬气,他更是军人之中的翘楚,在他的字典中从来都没有磨叽这个词儿,可惜的是这一次发生的事情实在是颠覆了他几十年来做人的自豪。
喜当爹无数年这都无所谓,关键是亲闺女在眼前,却不知。
站起身,他重振精神,拾起威慑力,往外边儿走去。
看见他出现在走廊,很快便有识趣的医生走上前来搭讪,甚至不问自答的告诉了傅宾鸿傅语此刻所在的病房,原来就在顾月溪与傅子玉闹矛盾的这短短半个小时内,傅语已经悠悠转醒了。
与沈曼青的病房相近,俩人都在1xx号以后的病房,同属于一个区域。
傅宾鸿对着告知自己这一消息的医生点了点头,而后往她们母女俩所在的病房区走去,一路上他的脸色沉默,心态平和,唯有那双如炬的眸子中,时不时会凌冽出几道逼人的气势来,沈曼青这些年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他不想再管,此时此刻,他只想知道,当初的沈曼青是以着怎样的心态,来面对本该是正牌傅家大小姐的顾月溪的。
人生真是世事无常。
躺在自己身侧这么多年的女人留下的两个孩子,竟然都不是自己的,而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养女,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难怪他对溪丫头会那么的亲近,那种不可避免的亲情,溶于骨血之中,血浓于水,是什么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病房中沈曼青早已离开,不过她并未走远,而是来到了傅语的病房中,看着昏迷已久终于苏醒过来的女儿,她心头百感交织。
“女儿,你有没有什么不适?”她率先关心了一下傅语的状态,见到她点头示意没事以后,这才开口将这一次车祸将会导致的可能**件描述了一遍。
“妈妈,怎么会?爸爸不会知道的,你看这么长的时间了他也没出现在这里,所以他是不会知道这一切的,妈妈你要镇定一点啊。”经历了这一场惊心动魄的车祸以后,傅语似乎在这一瞬长大了。
就连说话的语气中,都不再是当初那个只懂得吃喝玩乐的傅语了,现在的她经历生死一瞬以后,忽然想明白了很多。
她有身份,她有家世,她有钱,她可以过更好的生活。
完全不必糟蹋自己,让自己总是浓妆艳抹的跟个小太妹似的,在外边儿与一群狐朋狗友相交,以她傅氏小姐的身份,不知道有多少人想高攀她,她何必要为了玩乐把自己弄得面目全非呢?
她的日子很好过,所以只需要成长,而成长则是需要时间。
“不管你父亲是否知道,这一次以后,我有一种预感,瞒不住了,你以后真的要懂事一点,不要让妈妈再为你操心了,妈妈嫁到傅家来的确是不容易的。”
第一次,沈曼青在女儿的面前展现出来了软弱的一面。
谁会知道当年她沈曼青能够加入傅氏军阀家族,就是因为有了傅子玉这个男丁?
所以这来之不易的傅家夫人身份,她不想让给任何人。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样的日子令她沉醉。
“妈妈,我以后会懂事的,真的,您不要担心,放心吧,爸爸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出现,他是不会知道我们现在的秘密的,还有妈妈,你不是说要暗地里找人对付顾月溪那个死丫头吗,怎么她到现在还是一点事情都没有呢?”
傅语经历了这场车祸,感受到撕心裂肺的惧怕以后,就恨不得全世界都跟她一样,也感受一次这样的同感。
而对顾月溪,她比沈曼青还要妒忌。
不仅是因为她能够得到父亲的疼爱,哥哥的关怀,更多的,是来自于顾月溪自身的修养。
顾月溪虽然在傅家待了多年,可她毕竟十年前并不在傅家,而且又是个养女,但为什么她的身上总是会散发出来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吸引力?并且她的肌肤好的让所有女人都妒忌。
尤其是她现在接手了傅氏。
“我非常非常的讨厌顾月溪,巴不得她早点死在我的面前,你知道吗妈妈,这样下去,谁都不会看上我的,我们傅家有一个顾月溪,以后哪家的儿子也不会看上我傅语了,她那么优秀,早就盖过了我,谁都不会看上我的,所以这才是我的悲哀。”
傅语沉沉闷闷的说着,脑海里浮现这样的场景,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别哭女儿,妈妈会想办法把她赶出傅家。”说出这话的沈曼青言不由衷,想把顾月溪赶出傅家,真是不易的事情,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只是这一刻她居然没有办法安慰女儿,只好说出这话来敷衍。
站在门外伸出手正要推开门的傅宾鸿顿住了动作,抬起眼脸色变得铁青,耳边传来的,是沈曼青与傅语的继续交谈声音,这声音并不大,可却足以让身在军区待了几十年各方面感官都比普通人强悍的傅宾鸿听见。
不声不响的松开了手,他等,等她们母女俩说完这一番‘温情’话。
“对了,妈妈,安琪姐姐的婚礼我们没去,她有没有说什么呢?”傅语忽然转移话题,说起了安琪,她记得很清楚今日去参加婚宴之前,安琪曾给她发过一条信息,告诉她今日订婚宴会上,将会有一出年度大戏上演。
可惜的是他们还未能前去参加这场婚宴,就出车祸了。
她一提醒,沈曼青这才想起来自己因为车祸而怠慢了本家外甥女订婚的盛大婚宴。
掏出口袋里当时因为颠簸而自动关机了的手机,她看了傅语一眼按下了开机键。
沈曼青以前的确不受沈家人待见,可是自嫁入了傅家以后,沈家对她的态度截然不同了,就连安琪的母亲,沈家的嫡系千金都得给她沈曼青几分面子,毕竟沈家再牛也不如傅家的地位。
嫁夫随夫,沈曼青的面子,都是傅宾鸿给的。
傅语着急知道的事情,也正是沈曼青所着急知道的,安琪告诉傅语的第一时间,她就得知了这消息,只是一直好奇自己外甥女的未婚夫前女友会是谁而已。
当手机再度开机,信息展现在眼前的那一刻,沈曼青却缓缓勾起了唇角,露出了今日车祸以后的第一个微笑。
看着母亲脸上略带惊悚的笑意,傅语有些不明所以的把视线移向手机上,却看见上面的信息显示中,一个极为突出的名字在眼前:顾月溪?
眨眨眼,她再度重新看了一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但是出乎意料的,那上面的名字,的确是顾月溪。
“妈,这是怎么回事儿?”
傅语回来傅家的时候,对于顾月溪的事情还不是很了解,只是听说她曾经有一个相恋几年的男友,并且已经好到了即将成婚的地步,但是最终却因为顾月溪的水性杨花,而打破了这一场婚礼的进行。
对方是个挺有名气的家族,商界人士,她知道的也就是仅限于此而已。
可是到今天,傅语和沈曼青才知道,原来当年顾月溪曾经相恋了多年的男友,竟然是安琪如今的未婚夫,也是今日这一场订婚宴的男主。
“就是你看到的那一回事儿,你没看见安琪在信息上说么?今日的订婚宴非但没能让顾月溪出丑,反倒被她将了一军,整个婚宴有头有脸的人不在少数,可是顾月溪却到那里大闹了一场,并且令这一场订婚宴鸡飞狗跳。”
沈曼青沉默几秒才开口,语气中颇为得意。
原本只有她母女俩厌恶的顾月溪,如今又多了一个对手,而且还是一个家族势力不错的对手,这对于沈曼青来说,可是今天以来最好的一个消息了,她怎能不高兴?
“为什么啊,顾月溪当年不是跟了别的男人么?她前男友就没赶她走?”傅语不解问道。
沈曼青冷笑一声,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神情:
“其实当年的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到底怎么回事谁也说不准,如同我们一样,身为傅氏的正牌夫人和小姐,怎么又看得上顾月溪这样的一个养女呢?那男方不错,据说挺优秀,现在更是在京都中层层递进,贺氏,你应该听过的,既然是大家族,就没有人会愿意接受一个孤女。尤其还在订婚宴上丢尽了别人贺家脸面的孤女。”
这些话,沈曼青从来都不会说在嘴上,但是今日被顾月溪一激,她再也没有心思把这些愤怒揣在肚子里了。
“那妈妈,你的意思是说以后除了我们要对付顾月溪,还有沈家么?也许贺家夫人也不喜欢她呢?那我们岂不是多了很多队友?”傅语急了,因为这个突然的消息,她也喜悦了起来。
暂时忘记了今日车祸的惊恐。
而沈曼青更是笑得得意了,伸出食指摇了摇,而后才一脸神秘的开口:
“你错了,女儿,不是我们以后多了队友,而是我们以后完全可以松手了,因为对付顾月溪,有沈家和贺家就够了,我们只需要坐山观虎斗便可,一个顾月溪而已,用得着我们集体出动吗?你也不看看沈家和贺家在京都什么地位,傅家就算能保护顾月溪一时,也保护不了她一世,这两家如若真要对付她,傅家上层的人,你爷爷之类的,恐怕也不会再对她做任何的保护。”
沈曼青就是因为清楚大家族中的这一点,所以才会如此自信。
毕竟,顾月溪只是个‘养女’么?
只要这个身份屏障一天不暴露,那么顾月溪这一辈子,有的是敌人!
她的话让傅语心下愉悦的同时,也让站在门口处的傅宾鸿气得浑身颤抖。
双手紧捏成拳,傅宾鸿的眼底透出了几十年再没有冒出来的杀气,他的身上凝聚着一股谁都无法看穿的怒意!
好啊,好你的沈曼青,我傅宾鸿这些年待你不薄,可是你却如此诋毁我的女儿!如此嘲讽我的女儿!如此小看我傅家上下!
自动进入角色之中的傅宾鸿,压根儿就没有了今天才知道真相的惊讶,整个人早已经在沉默的那一两个小时中,自动把顾月溪放在了心头处。
原来不知道真相的时候,他就疼爱这个女儿。
那时候是因为自己心爱的女人。
如今,知道了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他能不好好把女儿揣在兜里暖着么?一个沈家的旁系女人而已,也敢对他傅宾鸿的女儿说三道四?如果除掉她傅氏夫人的名头,沈曼青在沈家,根本就毫无任何地位可言。
更别说在这整个京都中了。
脱下这个光环,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妇人,还是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
这种人走在街上,不得人人讨骂么?
想到这里,傅宾鸿又一次的深思熟虑了起来,他断然不可以将顾月溪轻易的认回来,他愧疚于她的,不仅仅是这二十多年来的父爱,还有无数数不尽道不清的错过……
想到顾安一个人冰冷冷的躺在医院死去的画面,傅宾鸿那威武的身影顿时佝偻了十岁。
他站在门外许久,但是却想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
认溪丫头回傅家,绝不可以潦草,一定要人尽皆知。
另外一点,就是目前还不能认她,他倒要看看那个沈家和贺家,能倒腾出什么幺蛾子来!
病房中依旧在细细碎碎聊着什么的沈曼青母女做梦也不会想到,她们俩的谈话,早已被傅宾鸿全数收入耳中!
而她们更加意想不到的,是贺家这些年之所以在京都崛起的如此之快,根本就是傅子玉一手促成,而他促成的原因——
哪里是什么为了跟贺家合作?
一怒为红颜的傅子玉,要的从来都是他贺家站得越高,摔得越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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