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百胜戎马半生, 膝下两儿两女,三儿子湛依伦的脾性最像他,一腔热血,不知所畏。湛老爷子自然偏爱他, 可惜都说过刚易折,英年早逝,独留一个六岁的孩子。
这个人于国于家都是一个有大爱的英雄,值得敬佩, 却实在算不上是一个好父亲。即便在世的时候也不停在出任务, 妻子是他那一届的警花,同样刚烈正直,母亲的角色也不甚合格。
湛青十岁之前, 一直和老爷子生活在大院里,所以和他感情深厚。老爷子疼他,老三去了, 怜悯愧疚骄傲各种情绪交杂, 他更是格外偏爱这个看着长大的孙子。
全家人对他小心翼翼百依百顺, 百般照顾, 可到头来这孩子早熟冷淡,懂事得可怕。
相比之下,不明事理的人成了孟芫。
老湛家孙子辈只有四个, 老大湛依和家的儿子湛诚, 老二湛依然家的长子孟英已成年, 余下的两个年纪相仿, 都是半大不小的孩子。这两个孩子放在一起难免会比较,湛青打小儿父母双亡还不哭不闹格外懂事,孟芫这个特立独行的性格,显得分外身在福里不知福。这个外孙女儿还不能教训,越教训越叛逆,唯一能治住她的只有对门迟老爷子家的独孙迟寅。
自从放学路上出了那一档子事,家里一半人也对孟芫生了愧疚,自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满是纵容;老爷子和她亲爹孟仲谦不懂她的委屈,还是一派理所当然,对她失望之至,见一次不免大加数落一番。
大人们的抉择,也令两个小孩生了无法逾越的心结。
一家人对此事讳莫如深,谁也提不得,连对门的老战友一家都不行。谁要多嘴,湛老爷子便会大发雷霆,免不了又是气得进医院。
孟仲谦受老三所托,要好好照顾湛青,他全心全力把他当亲儿子养。只是这个孩子,这么多年来也和他不亲厚,他不明白他顾忌着什么,从来不肯让他当他监护人,宁愿落得寄人篱下的感觉。
他把老爷子送出去,又回了湛青房间,语重心长和他说:“青子,你不必顾忌老爷子,我替你兜着。你愿意让我照顾这是好事,一家人何必生分,你也不许顾及孟英孟芫。天天想那么多干嘛?”
湛青薄chún平直,半晌才冒出两个字:“没有。”
孟仲谦低声劝导:“我就一个要求,你搬回来住吧。一个人在外面怎么行呢,吃不好穿不暖的,还是你嫌你大姑照顾得不好?”
湛青掀了掀眼皮,他缓缓道:“大姑很好,您也很好。”
“只是我想一个人住而已。”
大伯背着手悄步走进来,他拍了拍孟仲谦的背,温声chā话:“好了,不用劝了,随他去吧。你还不了解他的性子吗?心里拿定了主意,谁也改变不了的。”
“他不像芫儿的性格毛躁,做事横冲直撞不考虑后果这孩子性格稳,做什么肯定深思熟虑过的。有这功夫,你不如多cào心cào心芫儿吧。”
孟仲谦叹了口气,不再多说,和湛依和一起走出湛青房间。
湛依和忽然笑说:“你有没有觉得,青子这次回来,好像哪里有点不一样?”
孟仲谦没好气:“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
—
除夕,大年夜。
每到这时候,都是湛家最热闹的时候,也是湛老爷子最开心的一天。家里人上上下下都回来了,连常年旅居国外的湛诚以及国外读书的孟英也风尘仆仆赶回来,一起过年。
大伯妈和湛依然在厨房忙得晕头转向,准备了一大桌子菜。菜全部上齐,两个女人脱了围裙入座时,年夜饭便在欢声笑语里开始了。
一群男人杯酒正酣,年轻小辈们吃撑了肚子,摊在椅子上发呆。
孟英刚被拉着喝了两杯,他摸着鼻子逃了回来,刺啦一声,拉开凳子,横在湛青和孟芫中间,左顾右盼。
男人伸手去扯孟芫的脸颊,大惊小怪:“我看看,我看看,哟呵,孟芫你又长胖了,你看看人家青子——”
孟芫拍掉他的手,不耐烦低骂:“滚犊子。”
孟英赶紧捂住她的嘴,伸出食指做出一个嘘声的手势:“小丫头片子,跟谁学的脏话?要是被你爸和你外公听见了,你就死定了。”
“你啥时候能淑女一点,矜持一点,小小年纪不要学着电视剧倒追男人,对门那小子有什么好的,你学学人家青子,两耳不闻天下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清脆的“叮呤”c“叮呤”的手机铃声持续响起,打断说教的孟英,他侧头看过去,湛青的手机响了。
湛青拿起手机,接通电话:“喂?”
孟英隐隐约约听到了点轻轻软软的嗓音,湛青的神色仿佛柔了下来。身躯一震,他狐疑看向孟芫,低问:“有情况?”
孟芫嗤笑一声,吊着孟英的好奇心,死都不搭理他。
湛青站起来,大步走出大门,找了一个僻静处接电话。
湛青背着绿植花坛,坐在水泥台上,手机那端传来女孩儿笑意盎然的嗓音:“新年快乐啊湛湛!吃年夜饭了吗?”
湛青低笑:“还没到呢。”
晏晏毫不在意,笑吟吟:“哎呀,不要在乎这些细节啦!你收红包了吗,我告诉你哦,我在我爷爷家,他给了我五百块嘿嘿嘿”
“你除夕收了多少啊?”
“”
湛青顿了顿,没好意思说他爷爷每一小孩发了五千。
晏晏倒是没有再计较这个话题,她纯属于闲话闲聊:“其实我本来想快到零点给你打电话的,但是怕你这边有事,怕你睡着了,就先提前给你拜年啦!”
她抿了抿嘴,脸有点红,末了含糊问了句:“你几号回来呀?”
湛青没有拆穿,女孩的小心思实在好懂:“最早初四吧。”
透过电话,沙沙的电流声里,也难以掩盖女孩的兴奋期待:“这么早啊,你不要拜年的啊。”
湛青一个“嗯”字还没滚出喉,绿植花坛那边传来动静,发生了不小的争执。
大伯妈扯着细细尖锐的嗓音,愤愤指控:“你以为我不知道?就你喜欢假正经,附庸风雅,你勾搭的那小妖jīng离过婚你知道吗?!那言笑不过写几首酸诗而已,什么北大才女,什么美女作家,你看你那五迷三道的样子”
湛依和咬着后槽牙,低着嗓子说:“你还来劲儿是吧?你非要在除夕里跟我闹是不是?没有就是没有,言笑无非就是想找我引荐引荐而已,你瞎琢磨什么?”
手机彼端倏然噤声,湛青心中一沉,他拿开手机凑到眼前一看,“吱吱”两声,电话已被挂断。
—
湛青那边的突然传来了吵架声,男人女人的嗓门很大,晏晏无法忽视。那两个陌生又熟悉字眼灼烫进心里,她愣了半秒,匆忙挂掉了电话。
还好,湛青他不知道其中原委。晏晏咬着chún,暗想。
言笑。
是她妈妈的笔名,她上网搜过百度百科,上面却说是她的真实姓名。
妈妈的原名叫言冰雨,她不知道她妈妈改掉名字有什么深层含义,是否和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因为决心割舍抹却的那个女儿,自然绝不能提起她的名字。便欲言又止取名言笑。
言笑晏晏。
这世界真小啊,湛青回趟家过个年,她竟能探听到这个人的消息。
晏晏塌下肩膀,心情瞬间跌倒谷底。
她攒着手机,低头往爷爷屋里走。晏倾之陪着她爷爷nǎinǎi坐在沙发上看春晚,见人进来,朝她招招手:“来,多陪爷爷nǎinǎi说会话,一起看春晚。”
她闷不吭声,在一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
晏倾之看出她打完电话回来,情绪明显不对劲。
他朝自己的父母使了使眼色,便站起身,拍了拍晏晏的脑袋,语调闲散:“走,带你上楼看个宝贝。”
晏晏闷头跟上。
晏倾之神秘兮兮掏出的东西,是一个做工jīng美的八音盒,深棕木质漆身,四四方方,打开盒盖,盖子里是一面小镜子。八音盒小巧jīng细的机械转动起来,传出悦耳的钢琴声,是耳熟能详的致爱丽丝。盒中是一块平滑的漆面,随着音乐,上面缓缓转动着一个小小的芭蕾舞女,踮着脚,穿着白色的天鹅裙。
这个东西,曾经她来爷爷家玩的时候,爷爷献宝似的给她瞧过,那时候他说漏嘴,说是当年爸爸送给妈妈的定情信物。
她戳了戳小舞女,那舞女便从盒子里掉了下来,她气呼呼地说:“什么宝贝,不就是个别人不要的破玩具。”
晏倾之愣了愣。
很快沉静下来,他低声说:“对,这是当年,爸爸送给你妈妈的定情信物晏晏,不管现在怎么样,那段过往是美好的。”
“你是觉得我不该把它保存下来是吗?那我去扔掉。”
“不是!”晏晏挠了挠头发,“我就是生气,她干嘛突然从我们生活里冒出来,不是消失得好好的吗!”
“什么?”晏倾之讶然,“你看到了那个访谈,是吗?”
访谈节目播出当天,他便知道了,他故意隐藏不说,没想到她也知道了。
“晏晏,你还有爸爸。”
晏晏瞪着圆眼,跺了跺脚:“我知道,我不在乎她说了什么。”
—
大年初二。
湛依和和来拜年的几个老部下打麻将,老爷子和对门迟老头坐在一旁聊天,一边百无聊赖地看牌。室内的座机突然“叮叮叮”地响了起来,刚拜完年,摊在沙发上的迟寅顺手接起电话,懒洋洋转述:“门卫室打来的,说门外有个叫言笑的生面孔,来拜年。”
“啧。”孟芫舔了舔chún珠,这不是最近和大伯走得很近的女的么。
嗅到八卦的味道,孟芫拽起迟寅,笑嘻嘻:“走,去瞧瞧。”
迟寅懒得动,在沙发里磨蹭,一个人坐在单人沙发上看书的湛青突然起身,无声无息走出门。迟寅啧啧称奇,顺着女孩的力道站起来:“什么时候湛青也喜欢凑热闹了?我可要去瞅瞅。”
两个人几步追上湛青,迟寅走过去,双手chā兜,与他并行。到了门口,湛青驻足,倒是没了动作。
孟芫在门口站着,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女人一番,评头论足:“哇,挺知性啊。”
话未落,便见湛青缓步走出大门,而后,在女人身旁站定。少年已是身姿颀长,高女人一个脑袋,旁人很难不注意到。言笑手里提着新年礼品,偏过头,露出一个礼貌亲切的笑容:“这位小弟弟,请问一下,你认不认识湛依和先生,我来拜年。”
湛青一言不发。
言笑倒不气馁,笑容完美,继而说:“一个大院的,想必都是认得的,要不你替我传个话,行个方便让我进去,改天我好好谢你。”
湛青依旧抿chún不语,视线落在她身上。
言笑讪讪,轻轻蹙眉,不过她还是保持涵养地说:“谢谢。”
然后拨了拨头发,离男孩远了些,提着礼品静静等在一旁。
湛青缓缓启口,没头没尾,话里很是唐突:“你看中湛依和在你那圈子的人脉,想找人给你的新书造势。”一个陈述句。
言笑愕然抬眸,依旧扯出一个勉强的笑:“你说什么?”
“湛依和是我大伯。”
难怪,女人迅速镇定,点头,半开玩笑:“看来很荣幸,你认得我?”
湛青淡淡颔首,下颔到脖颈的线条利落。
他微微倾身,轻声说:“我认得晏晏。”
女人的面容蓦地一片苍白。
湛青才和门卫言语两句,却把人领了进来。
“说什么呢?你听到了么。”孟芫摸不着头脑,转头问迟寅:“这是什么cào作?我还以为他要替大伯妈出头。结果无关痛痒的几句话,还是把人带进来了。”
“他这人看着话不多,活得比谁都通透。”迟寅漫不经心地笑:“带她吃瘪呢我才发现青子这人,蔫坏蔫坏的。”
言笑的chún色很淡,她慢慢踏进门,理了理妆容。她放下礼品,试图和湛老头攀谈一两句,老头和迟老爷子讲话,眼皮子都没抬。转眼看了看湛依和,他打麻将打得忘我,抬眼看了一眼言笑,温声笑道:“你怎么来了啊?”
他招呼自己儿子过来:“诚子,替我好好招呼言笑姐,我过会就来。”
湛诚自女人手里接过礼品,把人往沙发引:“姐,沙发坐。”
女人坐在沙发上,欲言又止。
坐了一会儿,吃了一路的脸色,言笑找理由走了。
踏出湛家,湛青从绿植花坛边走出来,眸色寡淡:“言笑阿姨。”
—
除夕那天,快到零点,湛青给晏晏回了一个电话,很快接通。
“还有三十秒就是新年了。”
女孩貌似打不起jīng神,语气恹恹:“是哦。”
倒数十秒的时候,湛青抬起腕间的手表,心中默数。
三c二。
分针时针秒针指针重合的一瞬,他启chún:“新年快乐,晏晏。”
晏晏眼睛一亮:“新年快乐!”
湛青又道:“我可以帮你实现一个新年愿望。”
晏晏忍俊不禁,噗嗤一笑:“新年老爷爷吗?少年你很有创意。”
“我没有什么愿望呀,硬要说的话——欸不可能实现的啦。”
湛青清了清喉咙,认真地问:“说说看,也许可以实现呢。”
晏晏挠了挠头发,随口说道:“愿望啊我迫切想搞清楚一些事情,我想见一个人,然后找她聊聊,当面问问她。”
湛青微顿,妈妈吗?
湛青去找小姑。
湛依依用笔电发了封邮件,找秘书室的人问了问,很快有了回复。湛依和的秘书说前不久言笑小姐来打听过湛总的行程,着重问了过年期间什么时候在家。
小姑问完话,眉梢一扬,看向湛青:“不出意外,她初二会找机会来一趟大院。”
语毕,便去唬湛依和的秘书,发邮件批评她怎么可以向外人随意泄露湛总的私人行程云云。
大年初四,湛青默默回了南孝。
晏晏拿着花洒,正在前门小院里给晏倾之的盆栽浇花,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嗡嗡作响。她拿起来看,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显示地是北京,她准备挂掉的,却鬼使神差地接通了电话。
手机那端传来陌生又熟悉的嗓音:“晏晏,我是妈妈。”
晏晏呆住,大脑一片空白。
晏晏和言笑约在游乐场门口见面。
因为看过访谈,晏晏很快认出门口的女人。言笑目不转睛地看着晏晏,似叹非叹:“都长这么大了。”
言笑扯出一个笑,动作拘谨:“南孝没有迪士尼,我只能带你来这里。”
晏晏盯着她:“过年期间,它也不会开门。”
言笑捏紧单肩包带,勉强一笑:“你不是想和我聊聊天吗?咱们找个地方坐下聊吧。”
晏晏沉默地跟着她,找到一家还在营业的咖啡馆,店里很小,人也很少,也只有一个服务员在收银台后值班。两个人一路沉默,找了个角落的位子坐下,言笑随便点了两杯咖啡,方才在她对面入座。
晏晏双手摩挲着杯沿,垂着眼,低声说:“妈妈,见到你的那一刻,我的执念就没有了。我挺失望的。其实有多人可以带我去迪士尼玩,他们都比你有资格”
“晏晏”
“比如我爸爸,比如我未来的男朋友,再比如以后我的后妈,更多更多爱我的人会带我去。”
“妈妈我”言笑掀了掀chún,“对不起。”
“妈妈,我只是不理解,你既然要抹杀我的存在,为什么要取言笑这个名字。”
女人沉默,良久,她深吸一口气,艰涩开口:“我生下你的时候,我才大二,为你我付出了很多你的名字是我取的,我喜欢诗经里的这一句。”
“我曾经和你爸爸相爱过,这是真的。”
“我因为他的平庸不上进而悲哀,因为柴米油盐醋而无力,我选择离开你们,也是真的。”
晏晏问她:“你后悔吗?”
言笑闭眼:“不后悔。”
“那就好。”
“我还是要替爸爸辩解,你从没有懂过他,他不是平庸不上进——”
“你爸爸明明可以平步青云!”女人的声音突然尖锐,她打断她:“他却甘愿过这一摊死水一样的生活,他为我考虑过吗?为我们的将来考虑过吗?”
“妈妈。”
晏晏看着眼前的女人,一字一顿:“那我们各自过好各自的生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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