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手》第十三章 攀富

  在法庭大门侧面路边，辩护律师和曹云握手：“曹律师，如果有兴趣挂职唐开律师所，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我相信老板绝对不会放过你这样的人才。”
  曹云微笑回应：“张律师，我希望以后唐开律师有吃剩下的官司，可以交给我们高山律师所。”
  “曹律师你太谦虚了，合作愉快。”
  曹云和辩护律师握手：“合作愉快，再见。”
  “再见。”辩护律师看了一眼站立在数米外的高山杏，微笑一下，钻进了等候他的汽车。
  “嗨。”曹云转身和高山杏打招呼。
  高山杏走了几步，到曹云面前，问：“为什么要瞒着我？你不用回答，我知道你们的意思，我不是一个好律师，所以你根本不相信我。”
  曹云想了想，应该怎么说才不伤高山杏的自尊心。可还没开口，高山杏道：“我建议我们可以坐下来谈一谈，我愿意收购你手中的30%高山律师所的股权。”
  曹云微笑道：“高小姐，这股权不值钱。”这么说应该很委婉了吧？
  “我出三百万。”
  “……”哇，曹云被三百万吓到。卢总绝对的好人，不好意思给自己送现金，拐弯抹角还搞这么委婉。三百万，30%股权现在能值三万就偷笑了。三万的意思是包含了老旧的办公设备，否则就高山律师所这牌子，一文不值。
  “这个、我们……”曹云道：“时间也不早了，不如找个地方吃晚饭？”
  “现在才下午四点。”
  “找个地方喝一杯总行吧？”
  ……
  “喝一杯？”日间酒吧，高山杏左右看，发现不少人在看他们，高山杏低声问：“你所谓的喝一杯，指的是橙汁？”
  白天逛酒吧的人不多，晚上逛酒吧的人不少，但同时晚上开业的酒吧也不少。于是乎就出现很少的只在白天营业的酒吧。日间酒吧还有一个好处，少了很多别有目的的酒客。妻子更放心让丈夫去日间酒吧与朋友喝一杯，而不是凌晨半夜去酒吧应酬。
  这间日间酒吧生意相当不错，座无虚席，高山杏和曹云只能坐到了吧台侧面，但是高山杏没有想到，作为男人的曹云竟然点了橙汁。酒吧橙汁是给陪伴男生来日间酒吧，不喝酒的女生准备的。
  高山杏宁愿自己喝的是矿泉水，也不愿意是伏特加，最少能表现自己更柔弱一些。
  曹云当然知道高山杏的意思，道：“不要在意别人的目光，我滴酒不沾。”警察大学养成的习惯，曹云考入警察大学后思想并没有脚踏实地，将目光注视在街道办级别派出所，或者是交巡警，或者是文职职位上。曹云的目标是技术型外勤警察，比如便衣刑警。作为刑警通常是24小时随时待命，并且佩戴有枪械，刑警在非休假期间，特别是佩戴有枪械的情况下，是绝对不允许喝酒的。
  算了，高山杏不想和曹云去讨论曹云的私人问题，高山杏道：“三百万不少的，你……”潜台词是，你没有一口答应，反而喝一杯，这代表曹云有加码的打算。从这点看出高山杏不适合做律师，律师很多时候需要谈判，谈判之前把底线给了人家，那还谈个毛线。同时也能看出高山杏除了不适合当律师外，并不笨。
  曹云苦笑，咬着吸管吸橙汁，好久才放开，道：“我其实很愿意拿三百万，不说三百万，有三十万我也会二话不说立刻卖给你。”
  “但是？”
  “但是这不纯粹是买卖。”曹云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和卢群的关系，准确来说，我是他的子侄。卢群之所以要派人到东唐的高山律师所，绝对不是想让自己的30%股权起死回生。而是因为朋友，他和你父亲是同期菌校毕业生，虽然你父亲移民东唐，但两人友情不是我们能理解的。他只是不希望高山律师所就这么倒下。我如果和卢群没有私人关系，我肯定把股权卖给你。但是因为我和卢群有这样的关系，所以我只能请求你让我加入律师所。我不是神，我从事这行业才一年多的时间，无论高山律师所将来会怎样，我一定会很努力的为高山律师所工作。”
  高山杏看着曹云，半信半疑，问：“你帮助唐开律师所的辩护律师，让我的当事人松本陷入被动，这也是在帮助高山律师所吗？”
  曹云点头：“没错，首先你和松本的雇佣关系已经结束。其次，我是以高山律师所的律师身份与唐开律师所辩护律师联系。我认为高山律师所目前信誉点已经降到最低，我们已经是律师行业的最底层，最快恢复元气的办法是攀富，一个穷人能和富人攀亲，虽然会让很多人看不起，虽然自己都鄙视自己的骨气。但是不可否认富人身边的资源远远高于穷人身边的资源，只要穷人能抓住其中一个机会就有可能翻身，富人也不会在乎一点蝇头小利。”目的自然还别有目的，但是曹云知道高山杏不会理解。
  曹云道：“这个案件我帮了一些忙，我想唐开律师所最少知道我们高山律师所，以后他们吃肉，汤喝不完的情况下，有可能还我们一个人情。当然主要原因并不是这个，主要原因是我们必须向同行和法律业内人氏表明，我们高山律师所为松本辩护，并不是被松本欺骗。恰恰相反，我们早就审时度势，对案件了如指掌，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曹云巴拉巴拉说了一堆，高山杏好好的消化了一番，和曹云擅长抓住重点相反，高山杏非常容易忽视重点：“松本真的是凶手？”
  曹云摇头：“我作为律师，对谁是真凶没有兴趣，也不好下定论。这个案件的疑点很多。”
  曹云擅长交际，在慢慢的交谈中，高山杏也慢慢的接受了曹云。两人虽然还不是很熟悉，但是还能聊的起来。交际学上说，一个人会不会交际，和陌生人接触的前五分钟不说明什么，能坚持一个小时，并且自己也乐于其中，这才是擅长交际的表现。
  曹云很诚恳说明了情况，他也没否认三百万对自己的诱惑，这让高山杏很加好感。两人就松本案件开始交换意见时候，一位身高一米六五的女子走进了日间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