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手》第二十五章 庭后

  第三次庭审。
  赤松：“我确实是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去找小野……”
  曹云补充：“也就是本案的死者？”
  赤松点头：“对，我跟踪了小野的妻子还有两个孩子，拍摄了他们照片……我知道自己很愤怒，但是我也知道自己不敢杀人，我还有孩子。但是我要让小野全家生活的阴霾之中，我就是要告诉小野，让他好好看住自己的家人，不要给我任何报复的机会。”
  曹云道：“大家看这些被告拍摄的照片，很明显，以被告的体力如果要袭击小野的妻子和孩子，有很多机会。小野妻子下夜班，被告特意对镜头做了一个斩杀的手势，从环境看，这条路没有人，小野在侧面小巷中，要袭击小野妻子非常简单。案发前，被告已经发送了照片到小野的邮箱，但是一直没有任何回应，小野和其妻子孩子正常上下班，放学，这让被告非常不高兴。于是他打算当面恐吓小野，被告无法接受自己家庭支离破碎，而小野的家庭幸福融洽这一事实。我能理解，当然法律肯定不理解。这边有个误会，小野没有看邮件的习惯，所以并不知道自己全家被跟踪。”
  检察官问话：“被告，你为什么要戴手套？”
  赤松回答：“我不保证会不会袭击小野，我担心到时候按捺不住打他一顿。所以我戴了口罩和手套，就是想万一发生冲突，可以躲避过警方的追查。”
  曹云道：“由此也看出，法律对被告非常有威慑力，杀人是不可能的……”
  法官：“辩护律师，请注意法庭秩序，现在不是你发言的时间。”
  曹云满脸堆笑：“对不起，对不起。”检察官态度很奇怪，似乎他才是辩护律师。
  检察官面对法官：“法官大人，其实昨天晚上，第二搜查课有新的调查发现。”
  接下去是一名刑警上场，根据曹云所说，凶手不是赤松，凶手是通过窗户玻璃进出诊疗室这一可能，第二搜查课对这点进行了调查。位置虽然是死角，但是在非摄像头死角却发现了一个可疑的女人。
  半小时内，没有一个穿医生白大褂的女生进入摄像头的死角，但是在案发前一分钟，有一名穿着医生白大褂的女生从摄像头死角位置走到摄像头位置，不过似乎这位女生很熟悉监控位置，只留下后脑影像。根据警方技术分析，这名女生佩戴了假发，其真实发色，或者第二层假发是火红色。警方技术放大了女生的头发，可以隐约看见火红色。
  警方证人道：“我们问讯了很多医生和护士，所有人一致表示，医院内没有一位火红色头发的工作人员，也没有人能从女生的背影看出她的身份。最终嫌疑人在医院的二号门上了一辆黑色汽车，黑色汽车已经证实属于某位东唐大学的教授所有，他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据。根据我们推测，他的汽车被嫌疑人盗用。目前我们正在通过城市交通摄像头取证，希望能找到新的线索。”
  曹云道：“也就是说，这位女士的嫌疑比被告的嫌疑更大？”
  “是的。”警方证人很肯定回答。
  曹云疑问：“你们是不是知道她是谁？”
  警方证人回答：“对不起，本案还在调查中，无可奉告。但是我们认为杀死小野医生的应该是她，而不是被告。”
  听审席上，曾经跟踪曹云和高山杏进入日间酒吧的那位女生也在其中，听着他们的话若有所思。
  ……
  案件比曹云想的更简单的结束，如曹云所说，一出法庭立刻有多家媒体上前采访，显然他们有人听审，已经知道了结果。他们现在是要邀请曹云和高山杏参加他们的专访节目。曹云顺便做了个广告：“高山律师所……”
  高山杏抢镜头，双手做v：“耶！”
  大姐，我有台词的，算了，基本上这样就够了。虽然不至于让咸鱼完全翻身，但是最少有了一小块市场。
  两人上车，高山杏很高兴，道：“曹云，我们晚上应该庆祝一下。”
  “庆祝其实不是最主要的。”曹云为难许久，弱弱问：“你有没有钱，能不能先借我一万元？”
  “啊？”
  曹云苦笑：“人工费还是要给的。”这案件不赚钱的，柴田本身没几个钱，所以才请不起更好的律师。
  ……
  台式咖啡厅内很流行盒饭，猪脚饭，红烧牛肉饭，鳕鱼饭，价格不贵，一份也就三十元左右，是很多白领阶层喜欢的午餐。
  寒子坐下，看了高山杏一眼，打开自己的盒饭，一声不吭拿起勺子吃了起来，大约十几秒后，寒子一拍铁勺子在桌子上，盯着高山杏问：“看什么看？”
  高山杏忙低头：“对不起，冒犯你了。”
  曹云拿了一个纸袋推过去，寒子咬了勺子，打开纸袋拿出钱看了看，放回去，边吃边道：“我还以为你会多给点。”
  “我说了我没有很多钱。”曹云道：“总比加油赚的多。”
  “加油不用偷垃圾，洗掉三瓶沐浴乳后闻起来还如同臭水沟一样。”
  曹云伸头吸鼻子：“香的。”
  寒子戒备后靠：“你想干什么？”
  高山杏先礼貌点头：“我叫高山杏，是曹云的合作伙伴，我们律师所很需要寒子小姐你这样的人才帮助。”
  “需要我？需要我打杂吧？”寒子三两口吞了米饭，拿起钱站起来：“我会考虑的，谢谢啊！”对曹云挥动了钱袋后走人。
  “哇。”高山杏惊看手表：“一分二十秒吃掉一份盒饭。”
  曹云打开自己的盒饭，道：“高律师……”
  “我叫名字就可以。”
  曹云微笑下，道：“初次见你和现在有很大区别。”
  高山杏无奈摇头：“果然我的伪装持续不了很久，我一直很佩服穿着西装，非常职业性的女强人，我也努力的想做这样的人。不过，似乎不是很有效。”
  曹云道：“女强人不是装出来的，她们就是很拼命，很冷漠……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喂！”
  “曹律师，你好呀。”
  “你是哪位？”曹云对高山杏微笑一下，离开位置。
  “杀死小野的人叫不死鸟，搜查二课早就知道真凶是谁，本来人家打算到最后再给柴田清白。没想到你翻案了，而且引起了公众的注意，所以他们也只能出来做个证人，证明柴田是无罪的。”
  曹云问：“你是？”
  “猎狗。”
  “啊？啊……哦！是你？鬣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