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上我的小尾巴》29.二十九个球

  城北国际机场是全国第三大机场，每天挤满了络绎不绝的人群。通道繁复，数量多，稍不注意就能迷失其中。
  待众人安然着陆后，白晓圆在原地蹦跶个两圈，然后溜到挽灯身边，伸出小爪爪帮忙拿行李。
  无人的走廊直通出口，光线虽暗，但绿幽幽的exit警示牌直挂顶上，没一会，他们到了最后一扇门。
  “真是刺激，搞了半天我们居然还按时到了。”清风推开玻璃门，让其他人先出去，然后将门合上：“嘿，挽灯，我手机呢？”
  “滚一边去，我没拿你手机。”挽灯抱起白晓圆跟着先生行进：“先生，不叫酒店的接机车来吗？”
  “不必。”
  因为挽灯抱着它，白晓圆趴在少年怀里，好奇的不行，来回四望这座城市。
  与小镇不同，更与东华市不同，这座城市虽然也是现代化都市，但四周的道路却有着特有民族风情。
  无论是商业街装饰，还是一旁的住宅区，尖顶的建筑，琉璃四溢着光。天空虽然暗沉，但飘着淅淅沥沥的雪花，还没到银装素裹的季节，温度已经冷了下来。
  白晓圆终于察觉到冷，把自己藏到尾巴底下，却不停打喷嚏。
  “啊啾——！！”
  “圆子你冷？”清风察觉到小狐狸的不对劲，揉了把这团绒毛，担心道：“等下，我去给你买个围巾。”
  白晓圆把脑袋伸出尾巴外，它突然意识到，清风也好，挽灯也好，包括先生也罢，他们都是穿的单件，在这冷朔的风里，丝毫不觉得冷瑟。
  “啊啾！”
  走在最前面的严子轩突然停下脚步，抬了下眼镜后，男人低声道：“挽灯，把它给我。”
  挽灯愣住，没一会手上空荡荡，毛团子换了个人抱着。
  看着先生抱着小狐狸，还给白晓圆暖脚丫丫，挽灯有种见了鬼的感觉。
  有句话说得好——
  人活久了真是什么事情都能遇到。
  白晓圆缩在严子轩怀里，它渐渐暖了起来，突然从天而降的毛料落到脑袋顶上，小狐狸差点喘不上气来。
  挣扎片刻，紧接pì股挨了一下，男人沉声道：“安静的盖着。”
  哦
  白晓圆像个nǎi娃一样被严子轩抱在怀里，围巾成了小铺盖刚好能把肚子盖住。
  清风将围巾递过去后，直盯盯地看着这一幕，莫名嘿嘿一笑，直到被挽灯打了后脑勺人才醒来：“疼！”
  严子轩挑眉：“嗯？”
  清风赶紧回头，随口扯了个话题：“啊，先生，飞机上的鬼门关是白家搞得吗？”
  严子轩轻藐了他一眼，眼神里充满了“你这不是废话吗”。
  挽灯耸肩，想了想，还是帮清风找接话：“那我们先去白家？”
  按先生的性子，定要一脚踏平白家，不去酒店，那直接去白家大有可能。
  “不去。”
  “？？”挽灯也不解了。
  严子轩带他们出了航站楼，一个带着帽子的青年突然迎上了他们。
  “真真人！！”
  谁？！
  挽灯与清风接连向前一步，把这青年给拦住。
  “别c别误会！”青年把帽子脱下，露出一张平凡还带些婴儿肥的脸，他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叫瑞木梓，师傅算到真人会来城北，特要我迎接。”
  “对了，我是百晓阁的人。”
  听到是百晓阁的人，挽灯与清风卸了防备。百晓阁是玄学门派，主算命，对周易八卦与占星十达九通，千百年来这个门派出过不少将师能人，而现在规划在天师联盟之下，常与正府合作。
  严子轩好似早就知道会有人来找他们，甚至没听完瑞木梓的话，淡淡道：“走吧，去妖异办事处。”
  他怎知师傅在妖异办事处——
  高深莫测啊，瑞木梓两眼发亮，更显得毕恭毕敬起来：“请。”
  没等瑞木梓的接引，男人抱着狐狸，抬起脚直上了一辆车，徒留三人面面相觑。
  “诶。”
  清风挠头：“所以先生知道有人会接他？”
  挽灯愣了下，跟着先生也往车里坐去。
  “等我喂！”
  就像城市都有相应的政\府机构,每一个城市也置有妖异办事处，天师联盟与妖怪联盟分别派遣相应的负责人对应负责每一个地区，其职能涉猎到各行各业，甚至包括维和。
  每一个妖异办事处分局都有自己的风格，不同于镇子上的“老年居委会”，城北的妖异办事处规模更大，至少的面上就气势渗人。
  高楼大厦正植其中，瑞木梓带着众人刷卡走进大楼内部，来到电梯后，只见电梯飞速下降，法阵随即被打开，电梯落到了未曾存在过了负二楼。
  “城北这边势力混杂，即便是我们也不能控全局面，为以防万一，主势力一直建于地下。”瑞木梓简单解释了下，领着众人进入了一个四四方方金属制的房间。
  “师傅已经恭候多时了，各位请跟我来。”
  穿过一条长廊，风格突然一变，木质的家居陈列于此，jīng致屏风挡住众人的视线，其面上书四字“道海无涯”。越过屏风，多是博古架，上面摆放着各式的古董。越过这些东西，一扇木门微启，似乎等在来人推开。
  “有道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在此等候多时了。”
  严子轩推开门，屋子里面仅有一为老人，他坐在榻旁，喝茶。
  “师傅，你又在装bī。”
  “臭小子叫什么叫。”
  老人张口就漏了陷，他咳了一声，与严子轩握手：“许久不见了，子轩真人。”
  “嗯。”严子轩似乎认识这人，坐在另一边拿起茶抿了口：“问天机，你又秃了不少。”
  众人：这人嘴真毒！
  天机老人嘴角抽抽，冷不丁看见严子轩怀里的小家伙，愣神道：“你怀里的是？”
  白晓圆将小爪子伸出围巾，朝天机老人挥了挥手，软绵绵道：“我叫白晓圆。”
  “白c晓c圆。”天机老人一字一字的念着小狐狸的名字，有些疑惑，又有些惊讶，最后放下手中的茶杯，严肃道：“私生子？”
  狂风崛起，刷刷割掉天机老人为数不多的头发！！
  “住手！我的头发啊！”
  严子轩冷笑道：“呵。”
  天机老人心疼地摸了摸自己脑袋，恨道：“你这个人真开不起玩笑。”
  严子轩收回风，把狐狸爪子塞回围巾里，冷声道：“行了，既然算到我要来，还装什么装。”
  严子轩与问天机算得上是老熟人，对待双方的态度也异于常人，但总得来说，这两人应该关系不坏，这让其他人松了一口气
  “哼！”问天机远离了严子轩三分，回头向自家徒弟喝道：“木梓，把东西拿过来。”
  “是。”
  东西？
  白晓圆抖了抖耳朵，害怕先生他们讲正事自己不便听，刚想爬出暖窝，却被严子轩一指头给按了回来。
  看到这一幕，天机老人笑着摇头，接过瑞木梓递来的文档，放到桌子上说：“虽然真人不喜麻烦，但既然来了城北，那心里自是有数，我当然是乐得你参一脚。”
  “地下拍卖行最近的货很有意思，地观音也好，yīn女也罢，都是些你喜欢的yīn物。”
  严子轩又抿了口茶，不接话。
  “不过更有意思的，美人骨c藏鬼，看起来都是怨灵，可都多了人为的影子。”
  天机老人见众人的神色异变，无丝毫惊讶，他将茶给严子轩满上，继续道：“有人在拿活人造yīn邪，yīn邪能力不一定强，但数量呈几何增长。”
  “白家的女儿失踪了。”
  清风与挽灯一愣，齐齐看向先生。
  严子轩抬眼，眉头微蹙：“所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天机老爷看着茶叶浮在水面上，淡道：“城北的势力都在一杆平衡称上，哪个组织动手，这杆秤都会倾斜，然后垮哒，大家都不复存在。”
  “我们不便出手，但真人你不同，毕竟没有势力能请的动你，若能让你帮忙，必能把这事妥当解决。”
  严子轩冷冷地看着朝他微笑的老人，一手捏碎了茶杯
  “毕竟你还欠了我人情哈哈哈哈。”
  突然，严子轩站起身，既没同意，也没拒绝，只是让挽灯将门推开。
  “你为了‘道’与‘义’，倒是什么手段都用上了。”
  “真c真人！”瑞木梓慌张地站起来跟着他们跑了出去。
  看着严子轩的背影，天机道人摇晃着自己的茶杯，闻了下茶香。
  “就算你不高兴又如何，反正这杯茶你已经喝完了。”
  桌子上的文档资料已然不见。
  瑞木梓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和子轩真人说再见，把车钥匙给他们后，满脸不舍，离开时，他将一个纸袋递给白晓圆
  “师傅让我把这个给你，还让我给你带句话。”
  白晓圆抱着纸袋，疑惑地望着这个少年，歪脑袋小啾？
  “患难中凶不成凶，成立处福不为福，劝君莫问前人事，福祸西去不相依。”（注1）
  说完这句话，瑞木梓朝白晓圆灰灰手，小狐狸还想问这话的意思，却被男人又丢回车上。
  “走了，去酒店。”
  车子发动，尾气留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