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扇》第五章李二

  “之前抓到了，后来又跑了！那个凶手很是厉害，高头大马，壮的和熊一样，绑着他的是胳膊粗的绳子，他一用力就挣脱了，还打伤了好几十个护卫呢！现在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
  端着饭碗的云闲找了一个有水的水盆，通过倒影看了看自己的身材，并不壮硕，脸还有几分消瘦，怎么看都和高头大马挨不上边。
  一个下人左顾右盼，见没有管事的，便道：“我听人说，抓到的凶手是被人诬陷的。”
  又有一个下人说道：“我也听说了！好像是被诬陷的！”
  云闲假装吃惊地道：“被诬陷？怎么可能！谁会去做诬陷的事啊！”
  “我猜是二庄主段易。”
  云闲问道：“为什么是二庄主啊！”
  “笨啊！最近都在传老庄主准备传位给大庄主，二庄主不久就要被扫地出门了！”
  云闲明白，下人之间传的事不可能空穴来风，但下人之间多半是道听途说，添油加醋少不了，于是故意刺激道：“你就是胡咧咧，二庄主怎么可能动手，他那么孝顺！你就是瞎编的，没有证据的事都能说得和真的一样。”
  这人被云闲挤兑的出了火气，道：“我和你们说，庄主是被毒死的，毒就在绿豆粥中。大家都知道，绿豆粥是二庄主每天煮给老庄主喝的。要说下毒，除了二庄主谁有机会？”
  由于几人的吵闹声惊扰到了管事的人。管事的人走了进来，怒斥道：“谁在嚼舌头！”
  顿时，吃饭的下人放了碗筷，做鸟兽散。云闲也混在人群中，离开了饭堂。
  管事人对着云闲道：“小子，你站住！”
  云闲停住了脚步，弯着腰，低着头。
  管事的走到了云闲身边，道：“新来的吧！”
  “小人，才来没多久！”
  “小子，做事用的是手，不是嘴，在山庄里，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不可以说。饭吃的不对吐了也就是了，话说的不对，可能要掉脑袋的！”
  “是！是！小人知道了！”
  “滚吧！”
  云闲还以为自己暴露了，没想到只是被训话。他到没对管事有什么不好想法，毕竟管事只是在做自己该做的事。云闲此时的身份确实是一个下人。
  从饭堂离开没多远，云闲就看见有两个壮汉守在柴房门口。
  云闲对这个柴房起了兴趣，便趁着人少的时候，放翻了两个壮汉，摸进了柴房。柴房中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他脸上身上都是鞭打的伤口，血染透了衣服，不过精神还算好。
  伤者看见有人进来，连忙往后缩，惊恐地说道：“不要打我，毒不是我下的！不是我！”
  云闲见这人如此说话，知道他一定和下毒的事件有关，便蹲在他的面前，道：“别害怕，我不是来害你的。我是一个捕头，化妆潜入了山庄，就是为了调查清楚是谁杀害了老庄主。如果你是清白的，就将你知道的事告诉我，我会帮你洗刷冤屈！”
  中年人像是看到了希望，眼中饱含泪水，呜咽的哭了起来：“我真的没有下毒！”
  云闲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别哭，我是秘密调查，不能让人知道，要是来人发现了我。你很可能被灭口。”
  中年人止住了哭声，惊恐地看着云闲，他确实不想死。
  “我问什么，你说什么，小声些！”
  “你叫什么名字？平日里你是做什么的？”
  “官爷，小人李二，是服侍老庄主的下人。老庄主每天戌正时刻都要喝绿豆粥，都是我在一旁看着火候。”
  云闲又问道：“李二，这绿豆粥不是二庄主段易煮的吗？”
  “官爷明察，确实二庄主每天都来，他过来一是提醒我煮粥，二是带来他特制的香料。只有放了特制香料的绿豆粥，才合老庄主的胃口。”
  “李二，煮粥的时候，你一直都在吗？还有，煮粥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
  李二脸色一变，扭捏起来，支支吾吾不知道说的什么。
  云闲恐吓道：“李二，你可要说实话啊！要是说了假话，可就别想洗脱冤屈，走出这里！就你现在的身体可抗不了几鞭子了！拖延时间，受苦的可是你！”
  “官爷，我说！我都说！当天夜里，我确实离开了！我当时就是去了茅房，只离开了一小会儿！真的只有一小会儿！”
  “李二，你回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人吗？或者说那天有什么和往常不一样的地方。”
  李二思索许久，说道：“官爷，确实有不一样的地方。大庄主，当晚来过，还偷吃了绿豆粥。我回来的时候，他还被我吓了一跳。”
  “我当时问大庄主为什么来，他说这一年来，老庄主打造东西太累了，过来监督我们这些老庄主身边的下人，免得偷懒。又说想尝尝绿豆粥！”
  云闲又问道：“老庄主，在打什么东西？从多久开始的？”
  李二想都没想便说道：“官爷，这东西打造一年半了，每天都是老庄主一个人打造，就在假山下面的密室里面，任何人不能靠近，就算我们要服侍，也只能等老庄主从密室出来。”
  “密室有别的人能进去吗？”
  “官爷，知道密室进出方法的只有老庄主，就连大庄主都不知道。”
  “一年半的时间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官爷，老庄主成名之后就成为了皇家的御用锻造师，便在没有为江湖上的朋友打造过东西。一年半前，六扇门的捕头孙括第一次登门，和老庄主说了什么，那个时候起，老庄主便一个人打造东西。就在几天前孙括捕头又一次来了，说是来取约定的兵器。”
  “你去送粥的时候看见了什么人吗？”
  李二想了想，道：“官爷，我一路上没有见过其他人，而且老爷是在院子外拿的粥，我并不知道屋内的情况！”
  “李二，你可知道老庄主贴身的青松玉佩？”
  “小人知道，那是二庄主送给老庄主的寿礼，老庄很喜欢，便随身佩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