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胎难孕，蛇夫夜缠人》第四章：死了？！

  我转着眼睛四处盯，脑袋还是晕晕的，导致眼睛看东西也不太清楚 , 恍惚还是看见了我周围有好多熟悉的面孔。
  大多是亲戚朋友，关心又急切地看着我。也有平日几乎不往来 , 现在一脸看稀奇的邻居。
  还有一群年轻的却也穿得破破烂烂像那个中年巫婆的女人，手里都拿着各种神叨叨的银器 , 模样都生得不错 , 气势看起来没有那巫婆会唬人，我觉得应该是巫婆收的弟子。
  “小航，没有人，没人说话，妈求你别闹了，啊？”
  我妈跪在一边 , 颤抖着的声音里带着哀求。
  我说不清这种令人窒息的难受和压抑，我更喜欢她是平日泼辣母老虎的样子吼我“苏小航你又在搞什么皮又痒了吗？”
  或者直接扇我一巴掌，也比现在脆弱卑微的样子强上百倍。
  我死咬着下chún , 眼神冰冷地看着那个带头作妖的中年巫婆。
  还没放出什么狠话，巫婆却也冰冷地看了我一眼，说：“她被恶鬼迷了心，现在说什么也听不进去，你们还不快把香灰水guàn进去，晚了不仅她没命了，还会祸害周围所有人、不得安生！”
  在她这样的威胁下，我的下巴马上被人抬起，嘴chún抵在冰凉的瓷碗上。
  我看见碗里的水浑浊不堪还散发着一股子怪味，打死也不喝 , 紧闭着牙关。
  别说这女人是骗人，喝了估计也没用。就是真的有用，按我一贯倔强叛逆的性格，怎么可能喝下这肮脏的不明物？
  被强行撬开牙齿往嘴里guàn水 , 我一边拼死抵抗，一边呜呜呜向我妈示意。
  “砰”突然 , 瓷碗落地摔碎。
  “大仙？大仙你怎么了？”我听见小姑妈焦急的呼喊声。
  下巴刚被小姑妈松开，我连忙擦干糊了一脸的泪水 , 就看见那个混账女人倒在地上嘴角抽搐口吐白沫。
  活该 , 我暗暗道。
  不大一会儿，我感觉小腹没那么痛了，脑子也清醒不少。
  我妈他们松开了一直按住我的手，我从席子上缓缓坐起了身子，才看清了那神婆的脸。
  比刚刚更严重了 ,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脸色跟死人一样灰白 , 眼耳口鼻慢慢地竟然渗出血来。
  小姑妈和我妈吓坏了，用力摇着神婆的肩膀：“大仙你怎么了，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我家孩子还等着你救呢！”
  那群长得不错穿着破烂的女弟子也吓得魂不守舍，好几个都忍不住退后了两步，只有一个胆子大的蹲在她身边哭诉：“道姑您千万不能有事啊，不要丢下我们……来人、快送医院，快啊……”
  中年女人一动也不动，整个人呆滞无采，身体已经凉了。
  这时，一只细细长长的、全身沾着血的小蛇从她鼻子里缓缓了爬了出来。
  周围人的尖叫声震耳欲聋，好多人慌慌张张忙不迭地跑了 , 还有赶紧打电话叫警察的。
  真是见鬼，这个讨厌的女人身体里怎么会有那么长的蛇。
  不过那小蛇爬出来后，就近找了个墙缝就钻了进去 , 后面的人只听别人说就吓得失了魂，其实压根没见着。
  我壮着胆子往前靠近 , 摸了摸巫婆的鼻息，没气了。
  我浑身一凉 , 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 , 想起刚刚耳畔那个低沉的嗓音，小腿止不住地打颤，是他，杀了这个女人吗……
  “夫人，看得过瘾吗？”
  我耳旁又响起那个yīn冷的嗓音，突如其来的，吓得我一哆嗦。
  ……去你妈的 , 过瘾你大爷。
  但我也只敢偷偷腹诽。
  如果那女人真是他杀的，那么他想再悄无声息地杀了我 , 说是易如反掌也不为过。
  突然，周围的空气不止降了几个度，隐隐有零下的趋势。
  我全身跟被冻住了似的，动弹不了。
  脑神经在高度的紧张中变得迟缓、麻木。
  然后我就感觉从后面袭来一阵不算强劲的冷风，接着嘴chún一凉，像被冰冷的蛇信触碰了一下。
  嘴chún痒痒酥酥又冰冰凉凉的，无数细细的电流从嘴chún传至指尖、身上每个地方。
  几乎是片刻间，出于生理本能我打了个寒颤，反应过来却站在原地一头凌乱。
  我……咽下满口的卧槽和脏话 , 发现自己刚刚竟然被鬼亲了。
  什么情况？活了十八年活人都没亲过被一只鬼轻薄了？？？
  不知道是身体终于超出了负荷体力不支，还是被鬼轻薄的打击太大，我两眼一黑直直倒下。
  睁眼 , 发现头痛得要炸裂一样。
  我摇摇晃晃地起了床，头重脚轻满屋子里飘 , 找水喝。
  靠在床边，我捧在水杯喝了几口温水 , 脑袋还是昏沉沉地不能集中注意力。
  伴随着外面的嘈杂吵闹声。我的思路反而慢慢清晰 , 一点一点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
  嗯？有警察？
  我脚步不稳，摇晃着出门看。
  是民警在询问那几个女弟子。
  她们倒是机灵，也不知道是串通好了还是随机应变的，在警察面前统一改了口，说什么自己是横店周围的群演 , 平时就演抗日神剧打酱油，赚赚钱养活自己。
  因为前不久 , 新规定说抗日神剧不能瞎编乱改了，她们好几个月没接到活儿，变得无事可干。
  刚巧这个中年女人说要人帮手，雇佣她们装作她的弟子装神弄鬼。对她们而言，每次不过换身衣服只要大约四个小时就有四百块钱拿，平均每小时一百块，活儿轻松利润还大。
  警察马上转头问我妈，给了多少钱。
  我妈答六万，警察在严肃执法都忍不住笑了场。说我妈为了个骗子搭上六万块钱 , 一般的普通人家一年也不一定赚到的数，就为了打什么子虚乌有的蛇胎，原来明摆着的假话还真有人信呐。
  我妈一听傻了眼 , 又哭又闹，哀求警察帮忙讨回钱。最后警察被缠得没脾气 , 无奈地答应一定帮忙追回钱。
  临走前还好心提醒我妈，下次别在被骗了 , 六万块钱不容易 , 哪有什么神鬼之说，全是封建糟粕，别自己吓自己了。
  说真相呢肯定是我这个女儿羞以启齿，不敢承认怀了孕，随便找了个借口糊弄家长。
  最后听警察说这些 , 我已经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了。
  不管他说得正确与否，起码也是为了我妈好 , 为了民众的小康生活。
  我呢，也彻底看开了。
  才知道，原来世上有这样古怪离奇的事情，科学根本无法解释。
  我家又是普普通通的小家庭，遇上这样的事情，没有任何能力去追查。
  现在肚子里这个东西，是个祸害不假。
  但我要是非说梦蛇作祟，我妈找神婆道士之流来解决，骗走了家里大笔钱财不说 , 还害得家宅不宁，我跟着受罪。
  我妈送走了警察，那些女弟子也自己离开了。
  她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猪脚汤进来 , 坐在我床上，舀起一勺吹了吹喂到我嘴边。
  “小航，怎么样？还痛不痛？”
  压根不问孩子和孩子的爹了 , 眼里还闪着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