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胎难孕,蛇夫夜缠人》第二十五章:你被什么缠上了?

  老狐狸的脸色惶恐中带着怨恨,还有那个奇怪的人洋洋自得的神色,我都看在眼里。
  我很快平静下来 , 起码看起来没什么慌乱了,装作不在意的轻松样子说:“不管你说的话是真是假 , 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是我,她们是她们 , 就算是嫁给了同一个人,我也敢保证结局绝对不同!”
  说得自信满满 , 但我自己心里暗暗发虚。在我身体里的那蛇蛊,我可时时刻刻都记着呢,要是他想我死,就是勾勾手的事情。
  但我无所谓,我一早就想开了 , 现在的我能活多久是多久,关键是我的家人。
  只要我不违抗陆怀臻的 , 他们就不会有事,我最后怎么样,又有什么关系。
  那个人脸色变了又变,说不清是什么情绪,最后他捧着我的面容,清秀病态的俊颜近在咫尺,冰刀子一样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缓缓说道:“你还真是和那堆死了的女人不一样,别担心 , 本王在,你就死不了。”
  本王,这人生前是个王爷吗 那这是他的府邸了?我心想 , 然后打量着他反问,“你这么厉害,陆怀臻也无可奈何?”
  他斜斜地瞥了我一眼 , 眼里带着不可一世的冷淡和孤傲,说:“当然 , 这是本王的地方 , 自然谁也反抗不了我,包括、你。”
  最后是一字一句说出来的,我认真地点点头,然后弱弱开口说,“那王爷您可以先松开我吗 , 然后离我远点吗,我被您的气势震慑到了 , 心魂不宁腿有点发软。”
  这人绝对是鬼没跑了,和陆怀臻一毛一样的低气压死人体温。和陆怀臻之前打交道不少次我总结出来了,想达到目的,和他们这些鬼怪不能硬来,要顺着说好话、服软。
  我感觉这些玩意虽然武力值max,但脑袋似乎都不太好使……跟炸毛的小猫小狗一样得哄着。
  还真是有用,他听了后就松开了捧着我脸的手,“很多年没听见别人叫我王爷了……”他感叹了一句,然后自己陷入了思索中 , 好像在回忆什么。
  啧啧,怪不得那么昏君都喜欢听美人儿吹的枕边风了。
  看着好久都在失神不知道想哪去了的男人,我觉得我成功了。我都佩服我这融会贯通举一反三的能力 , 当年学马哲怎么就没就天分呢。
  既然都被松开自由了,人还在走神 , 我也不傻,对小白使了个眼色就一起悄悄跑路 , 老狐狸在原地避免移动目标太大 , 很快我们就出了这个华丽可怕的园子。
  一路上小白张牙舞爪的,看来老狐狸说它毛躁还真没冤枉它,太能闹腾了,一个狐也能叽叽歪歪欢快蹦跶。
  但还没出这鬼府大门,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贴在我耳边说 , “要去哪儿,嗯?”
  我去吓死人了!
  我拍了拍xiōng口喘气,生怕他脑子一抽会为难我,哭丧着脸说:“大哥您能高抬贵手当我回家吗?求您了……”
  过了一会儿 , 没有回答,我好像听见一排乌鸦在头顶嘎嘎的叫声,对,就像动画片那种。
  猛地一抬头发现,搞毛,人……哦不鬼影早没了。
  没了好没了妙,我打量一圈四周的环境,确定这次是安安全全真的可以出去了,对小白使唤道 , “前面开路”一人一狐就鬼鬼祟祟地往外摸去了。
  真得逃离这个鬼地方了,我坐在石头上歇脚,回头看见小成点的、那座孤零零但占地不小的宅子。
  脑袋里这不到二十四小时的画面却混乱得可以 , 跟放电影似的不断在我眼前重播:突然被一群狐狸抬走、耍横压死狐狸、最后乖乖地上轿子、和那个邪门俊美的陆怀臻对拜。棺材死尸、吱呀鬼叫的稻草人、奇怪的年轻鬼王爷、墙角森森白骨……
  我无法控制地打乱这些顺序回想、重复,脑袋里闪过最多的就是陆怀臻的眼神和声音。啊——不想了 , 苏小航不要想了!我抱着头用力摇了摇,告诉自己快回家。
  小白着急地用爪子拍着我的裤腿,“夫、夫人……”
  我还是第一次听它说人话 , 不太利索 , 应该是道行不高的缘故。我揉了揉它的耳朵笑笑,表示自己没事,它放心了又围着我打转乱跳,我也起身继续赶路。
  越走越靠近大路,人烟也多了起来。
  看着完全陌生的道路和房子 , 我叫了声小白让它停下,我来的时候坐着会飞的轿子尚且坐了那么久 , 要是走回去,不知道还要多久。
  我又是大半夜出来的,手机钱包啥也没有,甚至还穿着在家才会穿的宽大t恤七分裤。
  想找个人借手机给我妈打电话吧,这年头人的戒备心都强,不问清楚是人家不会相信我的,问清楚了要是恰巧遇上坏人,让他知道我是独身一人想回家那还得了。
  哎不行啊,还得继续走一段。
  时不时有汽车按喇叭嘀嘀从我身边经过 , 我招招手问能不能打我一程,人家一听说又远又偏僻还没钱都不干。
  我垂头丧气地继续走着,口干舌燥 , 腿也走酸了,再遇到汽车哪还有心情招呼。
  这特么要走到猴年马月啊……不过 , 还好有小白认路,不然我肯定两眼一抹黑说不定现在在哪个荒郊野岭瞎转悠呢!
  越走越气那个混蛋陆怀臻,来的时候有轿子回去就放我自生自灭了 , 破稻草人、大混蛋、负心汉……我扯了一根狗尾巴草叼着 , 怨恨地嚼了几口,汁水入嘴还有点甘甜。
  有时候遇到路人会怪异地多看我两眼,我估计我现在这模样和叫花子差不了多少了,穿着宽松的衣服裤子,叼着狗尾巴草 , 还散发着在棺材里染的淡淡臭味。
  苏小航啊苏小航,你怎么就这么命苦呢!我对路人的目光只有当看不见 , 心里却偷偷叫苦不迭。
  “嗯?苏小航?你怎么在这里?”
  一辆我想要跪求的面包车停在路边,车窗里探出一个顶着乱糟糟头发的脑袋。
  “苏小航?怎么不说话?”
  他又问,我瞥了他一眼,“你认错人了兄弟,我不是苏小航。”
  他乐了,开了车门一步从车上跳下来,“别逗了苏小航,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你在这人烟荒芜的山路上干什么呢?”
  你才化成灰,呸。我心里暗暗吐槽了一句 , 这人叫苏小堂,有木有觉得很眼熟?眼熟就对了,我叫苏小航嘛。
  和我一个山湾湾里长大的 , 我们那就叫苏家湾,十户人八户姓苏。我妈怀我他妈怀他的时候 , 两个女人一起织毛线,织着织着 , 就思索起娃的名字。两家人都没读过几年书 , 想了半天也是丽丽壮壮一类村里已经有了的名字。这时,我妈看到包鞋底的报纸标题写着醒目的“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巴掌一拍说:“苏小堂苏小航!”他妈眼睛一亮,就定下来了。
  我还小的时候,我们苏家湾和现在这山区差不多了多少 , 后来村干部积极进取,没几年发展比周边好了一大截 , 算得上小城镇了。
  那时候穷,但也年纪小,什么都不愁,天天乐呵呵和几个娃满山疯跑,爬树下河、掏鸟蛋摸鱼没有我不会的。
  因为苏小堂和我家住得近,我们经常一起去玩,铁哥们。
  直到有一次,他竟然把我给他的糖葫芦转手给了一个女生,要知道那时候的山沟沟卖糖葫芦的几乎是半年来一次 , 我和一群小子抢得冒火,才从卖货郎手里买了两串。
  卖货郎到了我们那里,糖葫芦本来就不够了 , 围着的一堆小孩好多都要空手而归,我还抢了两串。
  为此我妈还打了我一顿 , 因为她就给我了一块钱,五毛一串糖葫芦 , 另外五毛叫我买二两芝麻白糖回去 , 那天是元宵节,就我们家没吃成汤圆。
  他个混账东西竟然转头就给了那个女生,还说没事反正都是吃。看他那副吊儿郎当狼心狗肺的样子,我想起之前,和一群小子大打出手还有我妈火辣辣的扫帚棍子 , 觉得真他妈不值。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 我把他一把推在地上,拳头巴掌并上,打骂了一顿解气,再也没理过他。
  后来每次卖货郎经过,他都买两串,全都拿来给我赔罪,我没一次要的,全扔他转头的后背上了。
  现在装不认识他,倒不是因为还在生气 , 十多年了,不至于计较那点陈芝麻烂谷子。其实上初中的时候,我俩就缓和了 , 不过之后的关系也是剑拔弩张一言不合就上拳头的,虽然施bào对象都是我 , 和他更多的是较劲、掰手腕。
  上高中他去了外省,很少回家 , 每次回来都会带给我一堆零食水果 , 高二之后彻底没再回来过,后来听别人和我妈唠家常说,他好像考上了国外一所名号响当当的大学,山沟里妇女连普通话发音都不标准,高大上的英文校名说出来像是念咒语。
  然后他家办了升学宴 , 我刚巧和我妈去大学报道,只有我爸一人去了。等我爸回来 , 我问啥他也说不清,还不如听我妈和别人唠嗑。
  所以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我是一无所知,算起来,有两年多没见了。一见就是我现在这个惨兮兮的叫花子模样,我第一反应是装不认识,太丢人了,斗了这么多年不能输!
  “壮士你真的认错了,我不认识什么苏小航。”
  我面不改色地回答,任凭他直愣愣地盯着我看。
  突然他抓过我的手腕,探出两指像是在把脉 , 脸色突然变得凝重,盯着我的额头看,又往肚子上摸 , 我一巴掌打在他手背,“干什么,想耍流氓啊?”
  他抓着我的肩膀急切地问 , “苏小航你别装傻了,你到底遇到了什么鬼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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