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胎难孕,蛇夫夜缠人》第二十七章:茅山道士

  自从遇上这些东西,我服软低头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哪还要什么面子 , 哪还有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道歉拍马pì的话张口就来,说得可顺溜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 瞧这鬼大爷浑身要吃人的架势,十个苏小航也不够他塞牙缝的 , 为了苏小堂的小命还是不要和他抬杠了。
  我赶紧把苏小堂抬上主驾驶 , 一关车门自己站在外面和那只鬼对视。
  不料那他却抬起我的下巴,认真打量着我眼角,说:“你竟然为他流泪?”
  什么破问题,我看了看车里脸色苍白的苏小堂,小心翼翼地回答:“他那会都不吱声了,我怕他真死了,这辈子还没有人死在我面前过……”
  算是给了一个听起来站得住脚的解释 , 我说完,偷偷观察着那只鬼的反应。
  他耳边的几缕发丝被晚风吹得飘起 , 脸庞在夕阳的余晖里显得温和了些,整个人看上去没先前那么yīn森可怕了。
  过了几秒,他看着我,眼神干净得像一汪森林深处的泉水,“那、要是我死了,你也会流泪吗?”
  这特么……是不是也是鬼中二货啊?在说什么胡话,他不是早死了吗?
  我思索了一会,还是诚恳地说道,“您现在不就是鬼吗?还能怎么死啊?”
  他瞪我一眼,好像很不满意这个答案,抬我下巴的手更加高了些,力道也加大了 , 我和他直直对视着,他继续说:“万一我魂飞魄散了呢?”
  魂飞魄散啊……我想起看过的电视剧里,鬼怪一类的,要让它们彻底消失就得想办法让它们魂飞魄散。我记得是聊斋哪一篇来着就有一个魂飞魄散的 , 惨,真的惨……
  我一不小心又放飞自我了,脑袋里瞎几把乱想 , 感觉下巴一痛才回过神。
  “说话,会吗?”
  他盯着我,执着地在寻求一个答案。
  “我哪知道会不会啊……苏小堂从小和我一起长大 , 他出事了我肯定会关心 , 我们才认识多久啊?不,甚至都算不上认识,您这么问,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了王爷……”
  我直白地告诉他心里真实的想法,然后听见车里扑哧一声笑,我心想:苏小堂这小子觉得自个儿挂彩还不够惨是吧,不怕这鬼大哥一个不开心送他见阎王吗?
  我被他松开了 , 低着头不敢看鬼大哥,怕他又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瞪我。
  然后就听见一声浅浅的叹息在风里散开 , 过了好久都没有任何声音了,我抬头,看不见那只鬼了。
  赶紧坐上车关紧车门,我问闭目养神的苏小堂,“怎么样,好点没?”
  他睁眼,眼神看起来不像刚才那么涣散了,脸色也红润了些,“yīn气入体,也就是开始会难受 , 回去bī出来就好。”
  怪不得不去诊所,我还以为是他肋骨被打断了。
  他说完,给我绑上安全带就发动车子 , 我看着他仍旧一副虚弱样子,心里不忍心让他卷进来 , 对他说,“苏小堂你以后不准chā手我的事 , 知道吗?人家不会把我怎么样 , 你一出面反而会吃亏。”
  “什么意思?你知道是他缠着你?”苏小堂脸突然黑了下来,语气也不善。
  我没心情追究他用这种语气我说话,因为我被鬼缠身这事真的很要命!
  “我知道不知道又怎样,好多事情不是你和我想阻止就能阻止的。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又没打算瞒着你,一结束就对你坦白了。倒是你 , 几年不见也没告诉我从哪学来了这身本事。”
  苏小堂无声笑了笑,好像没有责怪我冒昧询问的意思 , 打着方向盘对我解释道:“是冬梅姑妈介绍的人,磕了三个头就拜了师,这几年我跟着师父走了不少地方,见识和实战都不少,自然懂得一些对付鬼怪的方法。”
  “这么说你不是茅山道士了?”我问。还以为是他去哪个山门修炼的呢,竟然是我小姑妈引路,也没听她和我爸妈说起过。
  “不是,以后可以给你详说。反正……”他迟疑了一下,竟然有些脸红 , 然后继续说道,“反正没有那些清规戒律,和普通人一样可以结婚生子。”
  没看出来啊 , 苏小堂这小怂包现在提到结婚还会脸红,我心里暗暗想到。
  他该不会还没谈过恋爱吧?看这一脸纯情小处男的模样 , 我故意打趣说,“就算能结婚 , 你也不看看有哪家姑娘愿意嫁给你啊?只知道红眼睛哭鼻子的小怂包 , 连我都打不过。”
  “才没有,我现在已经不是怂包了!”苏小堂偏过头瞪我,气鼓鼓地说,“苏小航你别不相信,现在追我的女孩从校门口排到……”
  突然他就不说话了,坐正身子安安静静开车。
  “排到哪里?”我睁大眼睛 , 一脸笑意地追问。
  “没哪里,不说了。”他说。
  “生气啦?行 , 苏小堂现在那么厉害,当然找得到媳妇儿了,我就随口说说,别当真嘛。”
  搁在以前,我会对他说软话那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但现在,看他一脸病态还强撑着开车,怎么说也是我害得,实在不好意思再惹他生气。
  他轻轻哼了一声 , 不说话了,我也安静地坐着,装作看窗外漆黑夜幕下啥都看不到的风景。
  经过路灯的时候 , 车窗上倒映着苏小堂的侧脸。看着他高高的鼻梁和深邃的脸部lún廓,我突然意识到 , 苏小堂早就长大了,不是那个任我欺负任我打骂的小怂包了。
  也对 , 现在他的模样和脾气 , 怎么会愁找不到对象呢。这样子,刚巧是女孩子喜欢的款式,追他的人还真得从校门口排起,是很长很长的队伍吧。
  夜风吹得我迷迷糊糊的,有点犯困。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 苏小堂和我下了车,都蹒跚着脚步往我家摇晃走去。
  我妈一见我 , 拿着扫把就气冲冲地直走过来,看见苏小堂却收了要高高扬起的扫把,问,“小堂?怎么是你?”
  我看见苏小堂要张嘴一胳膊肘轻轻拐在他背上,他识趣地让我先说,“我和陆怀臻在市区逛街,他打算送我回来,然后半路吃饭刚巧遇到苏小堂,我就让苏小堂载我一程回来了。”
  “嗯,反正也顺路 , 我就把苏小航送回家了。”苏小堂虽然不知道陆怀臻是谁,还是顺着我的话打圆场,不愧是十多年的铁哥们。
  我妈顾不上我手里的牌位和脚边的狐狸 , 先对我说道:“你和小陆在一起我就放心了,就是走的时候留个话都不留 , 你想气死你老娘啊?上午他还打电话说这月底办酒席,我估摸你是不是快回来了 , 没想到天刚黑 , 你就被小堂送回家了。”
  “啊?”我惊讶地张大嘴,“陆怀臻联系过你们?”
  那群该死的狐狸不是说,陆怀臻是那个只会鬼叫的稻草人吗?竟然给我家打过电话了,那应该现在不再是稻草人了吧?
  虽然第一反应是假的,但反过来一想,狐狸们骗我做什么呢,而且陆怀臻的确不见了。
  死陆怀臻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 我烦躁地想着。一种很奇怪很执着的感觉,我突然开始期待月底 , 也就是我妈说的结婚日子,起码到时候,我能看见他吧。
  “小航,什么月底什么酒席……噗!”
  不料苏小堂一口气没缓过来,直吐鲜血,他痛苦地抓着衣领,似乎气着了。
  “哎呀这是怎么了啊?”我妈连忙去扶,关切地问。
  “妈我们扶他进屋,让爸快叫小姑妈过来,苏小堂中了邪。”我突然想起他和那只鬼打斗中yīn气入了体 , 加上这会儿情绪一激动八成又发作了。
  把苏小堂放在床头靠着,小姑妈立刻也掀帘子进来,端着一盆热水。
  “小航你告诉到底怎么回事?”我正要下去 , 苏小堂却死死抓着我不让我走。
  “你先别闹了,让小姑妈给你看看!”我凶巴巴地一扯袖子 , 他现在无力虚浮,而且没防备 , 被我轻松脱身。
  苏小堂躺在床头 , 脸色跟抹了一层死灰一样难看。
  “冬梅姑妈……”他看见小姑妈过来,叫了一声。
  “遇着什么东西了?”小姑妈仔细端详了苏小堂一会儿,然后从怀里的衣兜取出一排银针。
  我去,感情小姑妈还会用银针啊。她是读过几年书不假,比我们这大多女人都有文化,可什么时候也会使银针这高深莫测的玩意儿?
  “不好说 , 但应该是几百年的活尸了。”苏小堂却很淡定,显然 , 小姑妈的事情他肯定知道比我多得多。
  “嫂子,帮我把炉子搬过来,然后再拿点酒jīng。”小姑妈对我妈说。
  “我来搬炉子,妈你去拿酒jīng吧,我不知道在哪。”我连忙说,然后去搬炉子,我屋子里用的是个小炉子,不重,我妈点点头出去了。
  可是我都搬过来炉子半天了 , 也不见我妈回来。小姑妈都等急了,刚起身打算去看看,我妈急匆匆抱着一瓶泸州老窖进来了。
  “嫂子你这是干啥啊?”小姑妈哭笑不得。
  原来我妈根本不懂什么酒jīng不酒jīng的 , 大概是寻思着酒和酒jīng也差不多,把过年亲戚送我爸的泸州老窖从柜子里搬出来了。
  我爸心疼了 , 问小姑妈,“非得用这个吗?”
  “当然不是,算了估计家里也没酒jīng , 嫂子你做鱼除腥用的黄酒呢?这总有吧 , 我就给银针消消毒,好多年没用过了。”小姑妈解释,指了指不太光泽的那排银针。
  “有的有的,我去拿。”我爸乐了,一溜烟地跑出去拿黄酒。
  我妈坐着桌子边上 , 看见我刚刚为了搬炉子放下的牌位,好奇地问 , “小航你带一个牌位回家做什么?马上就结婚了,多晦气啊,妈拿去扔了。”说完她就拿起牌位。
  “妈,等等!”我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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