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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沂一觉醒来,看见魏旻给自己发了一大堆消息,最新的消息又是让他去看热搜。
程沂打开某浪看,发现热一热二都是他。
#傅氏律师团为程沂状告31人#
#数位博主集体给程沂道歉#
程沂点进这条热搜,内容基本上就是标题上的那些,傅氏给31人发了律师函,其中包括私自发布视频的人、带节奏的营销号,以及一些言论极其恶劣的人。
那些情节比较恶劣的营销号都齐齐艾特程沂,隔空给他道歉。
【好家伙,这我还敢说什么?】
【没想到“太子”还挺有手段,这么快就插足成功,要上位了。】
【快别说了,律师函警告!】
【怕啥,我又没骂他,还能堵我的嘴?傅氏真牛逼,小三也这么卖力维护。】
【??我一直就觉得你们很奇怪,你们管这个叫小三?】
【网络疯魔,跟他们怎么说得通,他们哪儿在乎常理,只认自己那点想法,花三分钟确定立场再花三个月去骂战可不是开玩笑的。】
【哟,理中客虽迟但到。】
…………
总体来说,这些言论比昨天是要好多了,这些人至少不敢辱骂和人身攻击了,程沂搜了下,昨天那个视频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傅以砚的行动力还是一如既往。
关掉微博,程沂没再理会这些,从今天开始他得把一分钟掰成两分钟来用,行程被他见缝插针地安排得满满当当。
他出门到处跑通告忙了一整天,临到快傍晚,才终于有时间去医院见自己苏宿。
这是他特地空出的时间,他先回家给苏宿做了些菜,把这些都装进保温盒里,再开车去医院。
他过来时,苏宿正靠在病床上看书,程沂请的护工在一旁坐着,方便时刻照料她。
十九岁的女孩安静的靠在窗前,纤瘦的身躯陷在被褥和枕头里,越发显得娇小纤细。乌发散落在她的肩膀上,还有几缕落在胸前和书籍上,只漏出半个沉静柔美的侧脸。
程淮礼的颜值很高,他那众多的粉丝里颜粉占了大半,其实这也显然说明苏家的基因很好。程沂的养父母外貌条件都十分出众,苏宿全按照他们优点长的,程淮礼在她面前都要逊色一等。
程沂以前还觉得他和苏宿不愧是兄妹,男帅女靓,现在想来,还真的都是巧合。
“宿宿。”程沂进门时唤了一声。
女孩听到熟悉的声音,顿时眼睛一亮,快速地把书合拢随手放到一边,脆生生地叫着:“哥哥!”
程沂露出重生以来最愉悦最温柔的笑意,快步走到苏宿面前,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这两天过得怎么样?”
“都挺好,就是有点想哥哥了。”苏宿眼睛一直盯着程沂,舍不得移开。
“傻丫头。”程沂捏了捏她的脸,随后把自己的保温盒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说,“哥哥给你带吃的了。”
说着他就把菜一样样地取出来,摆在苏宿面前,但是苏宿却许久没有动筷,只是一直盯着程沂看。
“发什么呆,快趁热吃吧。”程沂说。
苏宿握住了筷子,却依旧没有动筷,许久之后,她突然说:“哥哥,我能不能不治了。”
程沂笑意顿时凝住,他曲指在苏宿额上谈了下:“说什么傻话,能治为什么不治?咱这又不是花钱受罪的病,治了就能好,就能活蹦乱跳,这哪里不好?”
有些病,治了也只是活受罪,痛苦地多活几年,比如程沂的癌症,如果是那样,他尊重妹妹的选择,就像当时他的亲友也尊重他的选择一样。
但有些病却是花钱真的能买命的病,比如白血病,再比如苏宿的心脏病。
苏宿听了程沂的话却红了眼睛:“……但我不想你花这个钱。”
这傻丫头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哭腔。
这一下把程沂哭得慌神了,他连忙把苏宿抱在怀里:“怎么了?你是看到了什么吗?”
是的,这时候他想起了那两个热搜。
或许被苏宿看到了。
“为了我这个病,你要牺牲自己的婚姻……这就算了,凭什么还要被网上那些人骂,他们凭什么?”
程沂低头,刚好看见被苏宿放在一边的书,封面上是四个大字《乌合之众》。
程沂:“……”
他好笑地拍了拍自己妹妹的脑袋:“你都看了乌合之众了,总该知道和群体是没有道理可言的,他们一到群体中,暴力就会在其中隐形,他们意识不到自己的残忍和低智,和他们又计较什么?”
他抽了纸巾给苏宿擦掉眼泪:“好了,不哭了,哥没把这些人放在心上,哥心上只有你,你高高兴兴的,哥才能放心。”
“你真的不难过吗?”苏宿抬头看他。
“真不难过。”程沂说着,拿起桌上的蛋羹,用勺子舀起一勺,递到了苏宿嘴边,“吃一口?可好吃了。”
苏宿依言,张嘴把蛋羹吃进嘴里。
在医院里陪苏宿陪到十点,程沂才告别依依不舍的苏宿,回到家。
东跑西跑了一整天,饶是这具身体年轻力壮,也有些负荷,因此他洗漱完沾上枕头就睡了。
他心中踏实,没有惦念和忧愁,一夜无梦。
但另一边,傅以砚的情况却和他截然相反。
傅以砚这一夜睡得却是不安稳极了。
他梦见自己好像坐在餐桌旁,桌上摆着几样样式简单、却透着温馨的早餐,而他对面还坐着一个人。
一个男人,看起来应该有三十多岁了,披着灰蓝的厚绒风衣,戴着样式简单的金边眼镜,看起来却自有一番温润雅致。
哪怕这男人看起来不再如二十多岁的年轻,也称得上是美人,皮相是美的,骨子里更是透着岁月沉淀的醇香。
而这个人的样貌却给傅以砚极强烈的熟悉感。
几乎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傅以砚就想到了程沂,可程沂才二十一岁,和这个男人像极了,又截然不同。
可傅以砚却有种他就是程沂的感觉。
他内心正兀自忖度,却见对面的人把自己碗里的一只白白胖胖的花卷递到了他的碗里。
然后他见那人神态自然地说:“吃不完了。”
傅以砚有轻度洁癖,哪怕对面这人理所当然的自然态度让他不知为何有些心软,他也没有想要把这花卷吃下去。
但是梦里的身体却不受他自己的控制,他就看着自己夹起花卷,三两口吃完了。
见他吃完了,男人才像是满意了似的站起来,说:“那你去把碗刷了,对了……昨天让你买的春联你放哪儿了?”
“放你书房里了。”傅以砚听到他自己这样说。
面对这样听这个男人话的自己,他都怀疑他是不是梦见自己成了别人,因为他绝不可能和人堪称是这样言听计从的纵容。
男人点头,说:“那我上去写春联了,你去洗碗吧。”
男人正打算走,却被“自己”拉住了,他听见自己说:“不行,等我一起。”
“你是小学生嘛,怎么还得等来等去。”男人似乎有些无奈,但是也没再说什么,跟着他一起进了厨房。
傅以砚看着“自己”走到水池前,带着手套认认真真地刷起了碗,能看出梦里的这个自己也并不常洗碗,洗起来一板一眼,又带着傅以砚本身的龟毛,总是要洗很多遍,把每个碗都刷得干干净净。
突然,他听到自己背后传来了轻微的响动。
他回头,看见那人打开冰箱,从上层取出了一盒酸奶,正打算吃。
他顿时皱起了眉,走上前把那酸奶拿到自己手里,说:“早上不能吃。”
“你说一星期可以吃两盒。”男人据理力争。
“但你现在是早上,你刚吃完早餐,又想胃疼了?”傅以砚听到自己的声音沉了下去。
“好吧好吧,说不过你。”男人举手,一副投降的模样。
傅以砚重新打开冰箱,从里面取出了一瓶鲜牛奶,然后放在小锅里温了下,倒在杯子里递给男人。
“喝这个。”他听见自己这样说。
男人有些不乐意地接过温牛奶,忽而又想到什么,好似幸灾乐祸地挑眉道:“那你又得多刷一个锅和一个杯子。”
“自己”没有说话,而是转身继续洗碗,让男人留在吧台上把牛奶喝完。
等他洗完后,两人又一起上了二楼,走进了他们先前说的书房。
上楼的过程中,傅以砚也打量了一下这间住所,是一栋二层楼小别墅,对普通人来说是算得上奢侈高档,但是还远远比不上现实里傅以砚自己的住所。
但是他透过走廊的瓷砖,又隐约能看见,自己的样貌也确实就是他自己。
只不过看起来似乎四十多岁了。
难道他梦到的是自己和程沂的十几年后?
他来不及多想,两人就到了书房。
这间书房挺大,但是空间却并不空旷,因为里面摆满了很多书,那些书都有被翻阅过的痕迹,而且不浅。有些已经明显陈旧泛黄了,看得出来是绝版的老书,但依旧被小心地放在柜子里。空气中似乎还散逸着似有似无的墨香。
也确实如梦里的自己所说,春联就放在书房最显眼的位置——那张书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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