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蓁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睡着的,这一夜她睡的非常折磨,胳膊处火辣辣的疼痛,整整折磨了她一晚上。
痒疼的感觉让她好多次都忍不住想要去挠,可她终究还是忍住,只能将自己牢牢的蜷缩在一起,狠狠的咬着手来缓解胳膊上的折磨。
她起身看了看身侧的位置,没有一点被睡过的痕迹,这足以证明宋祁霆一夜没有回来。
也是,她把余依斐打的那么重,他怎么可能会不心疼。
唐蓁起身坐到梳妆台前,她单手从包包里拿出药膏,胳膊无法动弹她只能用牙齿将手臂上的绷带解开。
她咬牙忍痛一层一层的揭开纱布,伤口化出的水紧紧的粘住了纱布,想要揭开更变成了一件折磨人的事情。
唐蓁只感觉心里犹如亿万只蚂蚁啃噬一般,每揭开一处,都让她疼的浑身直冒冷汗。
终于纱布被她全部揭开,她额角的豆大的汗水,也随着纱布被扔掉的同时滴落在她的手臂上。
被烫伤的那块表皮已经完全脱离了肉,浮了上来,然而那层表皮还没有完全死透,里面的肉也没有坚固,她只能忍着疼痛,接受着绷带的包扎。
可是揭开纱布几乎已经耗尽了唐蓁浑身的力气,她现在那还有力气上药,唐蓁只感觉脑袋一阵眩晕,随后直接趴在了梳妆台上狠狠的喘息。
“唐蓁?”卧室门忽然被打开,一夜未归的宋祁霆快速的冲了过来,“你在干什么?”
宋祁霆凝视着这一切,她手臂的伤狠狠的戳中自己的心脏,唐蓁苍白的脸色已经满是汗水,一瞬间嘴边所有责骂的话语全部被咽了回去。
他一把将唐蓁抱到床上,拿起枕头倚在她的后背,这才赶紧从梳妆台上拿起药膏和干净的绷带给她包扎。
“为什么不让佣人来帮你。”
宋祁霆略带怒意的指责道,看着唐蓁故作坚强的模样,他真的好想挖开她的心脏,看看里面到底在固执什么。
唐蓁有气无力的呼吸着,疼痛感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强烈,她缓缓地睁开眼睛,恰好映出宋祁霆那张颠倒众生的容颜。
“我自己可以。”
唐蓁轻声说到,低弱的声线让宋祁霆勉强还能听清楚一点,她说完再次无力的闭上眼睛。
“你真以为自己有多强大,唐蓁,你就不能像个女人一样,柔柔弱弱一点。”
宋祁霆没好气的吼道,可是给她上药的动作还是处处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
唐蓁哪有什么力气去跟宋祁霆抬杠,恍惚之中,微弱的视线刚好落到宋祁霆身上。
他小心翼翼给自己上药样子,狠狠的砸中唐蓁的心,他温柔的模样仿佛一场错觉,让唐蓁的心脏忍不住的酸涩。
为什么要在她绝望的时候给她这些可笑的错觉,让她误以为宋祁霆已经开始在乎自己了。
可是只有唐蓁心里清楚,宋祁霆的心有多冷,如果换做以前就算飞蛾扑火,她也义无反顾的再去追求他。
可是现在,她怕了,没力气了。
“疼吗?”
宋祁霆每涂抹一下都会细心的给她吹风,之后还会非常关切的询问着。
这样的怀柔政策就算唐蓁的内心再坚固,也终有崩塌的那一刻。
她看着宋祁霆一圈一圈,小心谨慎的给她缠着纱布,终于忍不住开口。
“宋祁霆,为什么突然关心我。”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就连唐蓁自己也后悔了,她忽而自嘲的低头,她在奢望什么?
“你有什么值得我关心的,我只不过不想外界得知什么消息,影响公司声誉。”
宋祁霆在唐蓁问出那句话的时候,下意识的愣了一下,他当然不可能让唐蓁直到自己对她动了感情,急中生智找了这么一个憋足的理由。
可是这个理由对于唐蓁却是十分受用的,这不就是她早就知道的结果了吗?
“嗯。”
唐蓁无力的“嗯”了一声,任由着宋祁霆将她按放在床上。
“从今天起你不用去医院了,依斐她明天出院。”宋祁霆说着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唐蓁,继续开口,“我打算让她来别墅住,这里有人照顾她,出行也方便一些。”
宋祁霆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向唐蓁汇报这些琐碎的小事,往常他是十分不屑的,甚至自己决定的事情从来不会有任何人改变。
“这是你的房子,你想让谁住就让谁住,我无权过问。”
唐蓁神情冷漠的说着,一副事不关己,漠不关心的模样,再次把宋祁霆激怒。
唐蓁的表现,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忍耐范围之内。
“你有这个自知之明非常好。”
宋祁霆几乎是咬着牙撕扯出来的这个声音,他怒视着唐蓁,心中愤怒极了。
他说完,“砰”的一声离开了卧室,诺大的卧室瞬间变得死寂。
知道宋祁霆离开了,唐蓁这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神没有任何的波动,只有浑身清冷的气质,拒人于千里之外。
……
“嗡……”
唐蓁的手机忽然响起,急躁的电话声一遍又一遍的催促着她。
唐蓁看了看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这才无奈接下了电话。
“许大小姐,你又有什么事?”
来电话的人是许淼淼,也就是宋祁霆的表妹。
说起她和许淼淼的关系,也挺可笑的,她们在学校的时候,本是相看两相厌,谁也容不下谁。
可是后来,许淼淼认识了余依斐之后,发现比着自己她更讨厌余依斐多一点,再加上那个时候宋祁霆深爱着余依斐,然而余依斐一次又一次伤害宋祁霆的感情。
于是护兄心切的许淼淼秉承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竟然主动来和她示好。
不过说来也奇怪,两个当初见了恨不得要掐死对方的人,竟然忽然之间亲密有加,就连她自己想来也觉得可笑。
此后长时间的接触下来,她发现许淼淼其实是一个非常直爽的女孩儿,做事光明磊落从不藏着掖着,给唐蓁的感觉非常的舒服。
所以她嫁到宋家这么多年,唯一能给她好脸色看的,也只有许淼淼一个人。
“喂,唐蓁你貌似很嫌弃我的样子是什么意思,给我解释清楚。”
许淼淼洪亮的声音震得赶紧将手机远离了耳朵,她的分贝有多高,唐蓁是最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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