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毒辣的阳光从半空撒下,气候颇显恶劣。等到单经自然醒来的时候,已经快接近午时了。
他睁开眼睛,斜眼看见床边摆放着一套干净的白色衣甲,就连他的那杆银鸣枪也被人清洗了一遍,已经没有了昨夜的那种紫黑色。
迅速穿好衣甲,来到洗脸盆前准备洗脸,却看见了映于水盆中的倒影,自己如今的容貌完全呈现一张俊朗清秀的脸孔,两道剑眉斜插入鬓,一双凤目顾盼生威,鼻梁高挺,薄唇紧闭,乌黑亮丽的长发披散在两肩,青色的长袍看起来十分儒雅,有一种说不出的洒脱,好一位翩翩少年郎。
营帐外面阳光虽然毒辣,但此刻还是有些许秋风微拂,吹动着他长袍的衣摆,显得很是飘逸。
“单司马,您醒了属下这就让人给大人准备点吃的。”秦武就在单经营帐外面的草地上坐着,见单经走出了营帐,便急忙站了起来。
单经看见自己昨天穿的衣服和战甲被晾晒在不远处的一个木架上,看了一眼秦武,问道“我这身衣服都是你准备的”
“是的。”秦武恭敬的说着,“单司马不满意吗那小人再去给单司马换一套来”。
“不用了,我很满意。你你跟我多久了”单经细细打量着秦武,并开口询问。心中也在想这秦武为人很不错,也够忠诚,为何却只是个屯长,这令他有些不解。
“三年”秦武一口回道。
三年如此长的时间,怎么也该升为军侯了吧
单经很是不解的摇了摇头,心中满是疑惑。
“请单司马不要赶小人离开,小人愿终身服侍大人。”见单经今天莫名其妙的问起了这些,现在又摇头,似乎在思量着什么,秦武赶紧跪下说道。
单经见这秦武这般举动,赶忙将其扶起,拍拍他的肩膀,抚慰道“本将不会赶你离开的,我是在想你跟了我这么久了,也该升迁了,过几日我会向公孙大人请求提你为军侯。”
秦武听了这话,双眼顿时瞪得老大,一副呆若木鸡之状,半晌才回过神来,伏身跪下,连连磕头道“多谢单司马提携,小将必将以死相报”
单经再次将秦武扶起,微微一笑“这是你应得的”
“多谢单司马,小将给你准备吃的去”秦武兴奋异常,一张死板的脸庞楞是乐开了花。
单经点头,随即回到了营帐内坐下。
不多时,秦武面带喜色的为单经端来了食物,菜式颇多,有五六样,单经迅速的吃了,随即起身道“本将要去公孙大人帐中议事去了,汝收拾好碗筷后,传命我部将士在营帐外集合。”
“诺”秦武立身一应,无形中透露出一种雄伟之状。
单经满意的点点头,从卧榻旁拿起一把长剑系于腰身,大踏步出了营帐,朝着中军帐而去。
脚步迅速,不多时到了中军帐,此时公孙瓒部下将士已然全至,单经踏步而入,先参拜了公孙瓒,随即站在了一旁。
麾下人众到齐,公孙瓒正身雄坐于上首,朗声道“昨夜本将与子览先生已经商议过了,如今吾军粮草已然不多,利于速战,若迁延日久,我军军势必丧,吾意今日必须全军出动,一鼓作气攻下渔阳郡,诸位以为如何”
话音落下,一名身着铁甲,高约七尺,脸庞显瘦的汉子,按剑出列道“将军,我军与张纯交战已有半月,昨日一役张贼大败,损伤甚重,只怕如今他会据城死守,渔阳城高壕深,若是大军强攻,只怕一时难以见效。”
“田楷将军所言极是,如今张贼军力与我军不相上下,我军切不可强攻。”又一名身着铁甲的汉子按剑出列,他的观点与田楷相同。
“这”听了两人所言,公孙瓒一时却也不知如何是好,目光扫向末尾的单经,“元仲以为如何”
见公孙瓒想要听取自己的意见,单经抖擞精神,面色立马庄重起来,这是自己表现的时候了。
清了清嗓子,当即出列抱拳道“大人,经过昨日一战,张军军心已然溃散,此时正是我军奋力攻城之时,如果我军此时不乘势而攻,张纯军恢复元气,那时我军要再想拿下渔阳绝不可能了,张纯乃虎,纵之即猖”
单经言辞震撼,神情坚决,自己之所以主战是因为他心里知道,此战公孙瓒必胜,因为前世的他对三国特别痴迷,可以说是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那本三国演义都被自己翻阅的快毁坏了,文史记载,公孙瓒在渔阳大败张纯,擒获军士无数。
“张纯乃虎,纵之即猖。嗯,说得好,元仲之言甚合吾意。”公孙瓒满意的点点头,单经主战正合自己的心意。
虎躯一挺,公孙瓒当即拨剑在手,厉声而道“传吾将令,全军拔寨而起,强攻渔阳”。
“诺”将令既下,众人尽皆拱手应声,旋即纷纷按剑出到营外。
公孙瓒亦裹甲而出,手提钢枪,后背罩一白色披风,英武非凡。
帐外,五千军士已然全数集合,秦武也率军在内。军士分排两列,前一列尽骑白马,身着白甲,大概有两千人左右,后面皆是步兵,也身着白甲。
一名军校为公孙瓒牵来一匹白色战马,公孙瓒手提钢枪,跃将上马,右手一抬,钢枪举于半空,高声喊道“白马义丛随吾杀贼”
“杀贼杀贼”众军士齐声呐喊,声响震天。
“白马义丛”
震惊,很震惊,名扬天下的白马义丛自己终于见到了,单经内心激昂澎湃,一股股热血沸腾于胸口,当即跃将上马,腰间长剑持之在手。
“出发”公孙瓒将枪一挥,率先拨马而出,众军士紧紧跟随在后。
马踏黄土,硝烟弥漫,声响震天,一团硕大的白影朝着渔阳郡横压而去。
“将军,公孙瓒率军攻过来了”渔阳郡城头上,一名军士手指一处,高声喊道。
一名披头散发,着一花豹皮纹甲的壮汉奔到城头,这人正是张纯。
极目注视着奔袭而来的军队,张纯脸上露出些许惊恐“可恶,看来公孙小儿准备殊死一搏了。”
须臾,公孙瓒率部来到城下,厉声而道“反国贼徒,侵吾汉土,杀吾百姓,本是罪不可赦,如今本将念尔等也是血性之人,杀之可惜,所以奉劝尔等早早开城来降,否则顷刻间让尔等命丧黄泉”
城头上,张纯闻言便恼,厉声道“四海之地,诸人有份,偏偏你家皇帝能得,我张纯就不能拥有吗本王倒要奉劝你弃甲来降,不然定叫尔等血流成河”
他的声音极大,表现出的气势丝毫不亚于公孙瓒。
“狂贼不知悔改,满口污秽之言,今番定叫尔等命赴黄泉,随吾杀”眼见劝谏无用,公孙瓒不由扬枪怒骂,呼令军队蜂拥攻城。
“弟兄们,给我送这些狗兵下地狱”
张纯从容不迫的挺立城头,挥手喝令军士乱箭齐发。
随着他将令的下达,无数引弓待发的弓弩手纷纷松动拉弦的手臂。
嗖嗖嗖
瞬息间,无数的箭矢漫天而下,密集如雨,此起彼伏的嗡嗡声,就像索命的音符飞掠下城,令听者闻之,便感到一股死神迫近的森寒
“勇者不惧死苟活,七尺男儿建功立业就在今朝,将士们随吾奋用夺城”
无数的利箭如蝗般飞射而下,公孙瓒却视若无物,整个人俨然无惧的策马舞枪于箭雨中疾掠勇进。
众军士被他的言语与胆识所感染,士气大增。擂鼓手震鼓如雷,枪矛兵与云梯队皆纷纷舍生忘死的拼命向前。
城上箭矢毫无停断,漫天的箭雨一波接着一波从半空倾泻而下,任凭公孙瓒再怎么勇猛,却也无法在密集的箭雨中靠近城门,而掠进的大军也被箭矢硬生生的逼退回去。
眼见攻城不利,单经策马至公孙瓒身前,抱拳道“将军,看来张纯这厮早有准备,料其城内必然储备了极多弩箭,很明显他是要与我军拼死一战,不可再让将士们冲锋了。”
公孙瓒极为愤怒,双眼死死地盯着城上的张纯,沉声问道“元仲有何良策”
单经思虑片刻,钟声道“依末将之见,将军可用木幔车在前,刀牌兵带冲车在中,白马义丛在后,三队排列而进,以木幔车阻挡城上箭矢,待冲至城门下,刀牌军利用冲车齐力攻破城门,随即将军率白马义丛直冲入城,必然大破贼军。”
闻言,公孙瓒剑眉一展,拍手叫道“元仲所言极是,吾一时攻城心急,已然乱了心神矣”说罢,随即下命军士照此而行。
其实单经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想法,可能是因为原先的主人颇懂用兵,所以自己的脑海中莫名其妙的出现了这个方法。
在公孙瓒的指挥下,木幔车冲锋在前,刀牌军紧随在后,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城楼上箭矢飞射而下,都全数被木幔车阻挡开了。
木幔车冲至渔阳郡南门下,刀牌军推起冲车扑将上前,数千人推动冲车,一股难以想象的撞击力瞬间将城门推开了。
时机已到,战机稍纵即逝,公孙瓒舞动钢枪冲锋在前,白马义丛紧随其后。
单经手挺长剑,拨动战马,随着其他几名将军也随后冲上。
大军蜂拥入城,势如破竹,公孙瓒一马当先,刺翻敌军数员副将。白马义丛一番冲击,数百人头顿时落地。
张纯见势,当即提起长刀,率众冲下城来。
“活捉张纯者,赏金三千”公孙瓒舞动长枪,高声喝喊。
一名魁梧汉子翻身下马,手挺长刀,左右砍杀,挡者皆死,一步步顺着阶梯直冲而上,他的目标正是张纯。
单经在阵中挥剑杀敌,左刺右砍,一个个敌军士兵纷纷倒下,鲜血飞溅于脸上,使得他心中那股尚武血液涌上心头。
正在他越杀越勇之际,手挺长刀,直冲张纯而去的魁梧汉子映入了他的眼帘,脑海中的记忆告诉自己,此人乃是公孙瓒麾下的第一勇将,严纲。
此人勇武,单经自然知道,不过以前只是在书上了解他非常勇武强悍,今天亲眼目睹后,方知此人的确是个名副其实的猛将。
“真是一员不可多得的勇将,欲成大事,此人必须得到”单经注视着严纲,除了钦佩之外,心下已经盘算着日后如何将此人收为己用。
想到此,他赶忙鼓足胸腔之气爆吼一声,倒提长剑,也朝着张纯的方向杀去。
“拿下那个使刀的汉子”
看着勇不可挡的严纲冲杀上来,张纯有些惧意,喝令身旁的军士一齐冲上。
严纲挥动长刀,但凡近身之敌皆被他一一砍倒,鲜血飞溅 ,一只又一只残肢断臂被他的刀锋抛上半空,随即跌落下来,顺着台阶一路滚下。
此时,单经已经登上阶梯,舞动长剑直取张纯。
锵锵锵
刀剑撞击,火花四溅。
只几个照面的对抗,张纯便是骇然失色,只觉虎口生疼,手中长刀几乎被磕飞出去。
锵锵
又是两次兵刃相交,张纯手中长刀脱手飞出,一柄长剑似死神的镰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一股寒意瞬间传遍了他的全身。
“停手不用再打了,尔等主将已败”单经紧紧地握着剑柄,长剑架在张纯脖子处,双眼恶狠狠的盯着张纯的士兵吼道。
余者见主将被擒,纷纷放下兵器,不在抵抗。
擒贼先擒王,这点单经还是知道。
公孙瓒见势大喜,当即翻身下马,朝着单经扬枪赞道“元仲英勇”
言毕,提枪顺阶而上,来到单经身旁,一双如刃般的双眼死死瞪着张纯道“反我大汉者,只有死路一条,押下去”
两名军士应声登上阶梯,押着张纯下去了。公孙瓒遂传令军众一面打扫战场,一面出榜安抚民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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