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帝赋》第六十一章 撞见他们幽会

  温苏心刻意放轻了脚步,准备走过去吓他个半死。只是她将将才往前迈步一步,正要学女鬼扑上去,却忽然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声音带了冷飕飕的凉冷,“好久不见”
  冷脆的声音,倒是十分像女鬼,先把温苏心给吓了一跳,然后她那迈出去的脚倏然收回,身子一转,就趴在墙上装壁虎。
  这是九十度拐角,她刚刚只看到了公冶翊哲,却不想那头原来还有一个人。
  “泠泠,”公冶翊哲叹息一声,“你逾矩了。”
  明明是说教的话语,却带了深切的无奈和怜惜。尤其是那“泠泠”两个字一声略带怅然的叫唤,三分缠绵七分悱恻,便是温苏心这样的局外人都要听得心一软。
  这个,听墙角是十分不对的,但是撞见公冶翊哲的jq这么劲爆的事,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儿啊走过路过绝对不要错过啊
  若有了这样的把柄,以后两人相处,她才更有筹码啊
  就在温苏心这么天人交战之间,便听得那女子本来冷清的声音,忽然含了蜜饯一般腻腻唤了一声,“哲哥哥”
  陡然的转换,深情而哀切,叫温苏心只觉得猛地被逼着喝了一碗蜂蜜一样黏得可怕甜得过分太可怕了
  “你这样贸贸然来这,也不怕他们知道吗”有衣服摩擦声,许是公冶翊哲转了个身,他放软了声音,“泠泠,你已经长大了,不可以再任性了。”
  “现在东宫都乱成一团了,谁还管我呀”她说得极其委屈,声音清软。
  “越是这个时候,你不是越该守在太子身边吗你好歹也是良娣,如今整个东宫都你代掌,你不在,母妃纵使不说你,只怕也在心里存了想法。”公冶翊哲倒也有耐心得出奇,好言相劝着。
  说起太子的良娣,也就一位林良娣,温苏心倒也是知晓的。这位良娣的父亲一生戎马,战功赫赫,如今官拜太尉,可谓真正的权臣,是嘉宁帝面前的红人,炙手可热。
  只是林良娣显然命不大好,三年前她嫁给太子的时候,她父亲还只是个定远将军。所以她虽然也算一代绝色了,太子妻妾五等里,她也只封了个第四的昭训。
  一年不到太子妃没了,当时东宫几个人都不怎么得太子欢心,林良娣倒是颇得太子青睐。但一则皇上觉得她家世不算出众,二则太子念着太子妃旧情,便索性就搁下了,也没能扶正。
  结果,嘉宁帝刚一决定另择太子妃,她老爹跟打了鸡血一样噌噌噌升官发财得极快,就前头刚升到了太尉,权倾朝野了。
  如此大好形势下下,人们琢磨着,这下林良娣大约是要被升为太子妃了。
  只是这林良娣不但命不大好,还作,就在这时候,掌管东宫的她,恃宠而骄,竟然训斥了皇太孙,大大得罪了嘉宁帝和太子。这样的人,是绝然不适合将来母仪天下的。
  最后,只看在林太尉的面子上,勉强进封了良娣,暂时代管东宫。林太尉是行伍出身,脾xg秉直,自己女儿不争气,也没什么好怨言的。
  只是温苏心倒不曾想到,原来这林良娣同公冶翊哲还有一段jq所以说,太子同公冶翊哲,不但有夺嫡之恨,还有夺妻之仇啊
  知晓这么一个大八卦,着实叫温苏心有些心惊,小心脏扑通扑通跳。总有一种一不小心若是被公冶翊哲知道她知晓了他这样的秘密,就会被杀人灭口的感觉。
  这可是叔嫂啊叔嫂相恋,有违伦常。
  所以,温苏心紧紧贴着墙壁,屏住呼吸,动都不敢动,恨不得自己就真是一只壁虎。
  “哲哥哥,你这是不想见我吗”林良娣语声中已经带了哭音。
  “有些话,便是我不说,其实你心里也清楚,你我,如今,只剩下叔嫂的情分了,”公冶翊哲声音温柔,说的话却是一点也不留情。
  林良娣嘤咛一声傲娇,大约是潸然泪下了,“我知晓我知晓我都知晓可三年了,我都忍了三年了,总算到头了”
  “太子待你一向都很好”
  “那又怎样我又不喜欢他,我才不要做什么太子妃我想见你,想得发疯,可你却总避着我,”林良娣有些任性地道,语速飞快,“哲哥哥,我知晓每年这一ri你都会来这,所以特地找来的。听说,父皇有意将我妹妹许配给你,可是真的”
  公冶翊哲拿扇子一下一下敲着栏杆,发出咚咚的轻响。沉默半晌,最后他终究还是一声无奈的轻叹,“泠泠,以你父亲如今的地位,你妹妹是不可能许配给任何一个皇子的。”
  林太尉战功赫赫,手握军权,嘉宁帝一心扶持太子,必然是不会允许其他皇子做大的。
  但女人看问题并不从这些功利上来分析,故而林良娣立时追问道“那哲哥哥你呢,你喜欢她吗”
  “我不会再喜欢任何人了,当年我喜欢你,结果害了你。我喜欢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公冶翊哲声音越发温柔了,仿佛能掐出水来。
  “那瑞孙轻蓝呢”林良娣有些犹豫地问道。
  听到这,温苏心心里一声长叹,低调如她,活了十五年也没招惹来什么桃花。但显然上天是公平的,一砸就砸了公冶翊哲这么个风流纨绔大桃花给她,完全就是一整片桃花林的威力,一个人就让她成为无数女子的假想敌。
  公冶翊哲笑了一声,“太子的人,与我何干”
  林良娣也跟着破涕为笑了,“我就知晓哲哥哥是不可能喜欢那种徒有其表的女子的,可她老缠着你做什么真是太不要脸了”
  温苏心吐血的心都有了恨不得掠起袖子就冲上去跟公冶翊哲掐一架,但因着打不过,只能恨恨作罢,好女不吃眼前亏,一直是她的第一准则。
  “她一小孩,不过是因着她哥哥,叫我照顾她一二,所以有些往来。”公冶翊哲轻描淡写地道,语音一拐带了关切,“只是泠泠,你真的不能再这样任性了,莫要叫你爹为难。若是叫他们看见了,少不得要误会你爹有意接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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