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霍展鲲,而是你!像你父亲那样人,像霍展鲲那样的人,就算是爱一个人,可他们心里想的还是权势和天下多一些吧,我不要像你父母那样的遗憾,我就想像现在这样,就算你听不到说不出也没关系,我们平平淡淡快快乐乐地在一起,一辈子都这样!”
他抱着她没有动,很久才抬起她的头,挑高了眉毛盯着她,是问她说了些什么,她摇头,眼睛弯起来笑:
“没有,我唱歌给你听呢!”
然后趴在他肩头,嘴唇贴在他耳朵上,真地轻轻唱了起来:
“倚栏无语掐残花,蓦然间□微烘上脸霞。相思薄幸那冤家,临风不敢高声骂,只叫我指定名儿暗咬牙!”
她唱得俏皮娇憨,吐出的温热气息仿佛小蝶一般痒痒扑在他耳朵里,他揽着她的腰,转头便吻住了她!
风涌起,萧萧落落的竹林里,天光更加昏暗了!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赶出来了!
重楼暗香(十)
几个要员的家眷拜会了后,后面再有什么太太来,她是铁了心的一概不见了,只把她前几日去过的有趣地方通通再走一遍,当然是和展谦一起,她把太太们给她讲的各处名胜典故再连比带划给他翻讲一遍,他看着她,是“听”得极其认真的,偶然去擦一擦她额头上冒出来的一层薄汗,或是递过剥了皮的桔子给她,眼中一直笑意晏晏!
他常常在家里闷着,偶然间出来了,最感兴趣的却不是长宁秀丽的山山水水,而是与中国民居截然不同的外国教堂,在宽四马路看到那么一座高耸尖顶的纯白教堂时非要拉她进去看一看,她自然依着他,吩咐跟着的几个戍卫兵守在外面,便由他牵着一起走了进去。
在骏都,洋人教堂那是随处可见的,便是在她老家顺德那边也有两座,她以前读书时听同学说起赶时髦学基督教徒去做弥撒,可她是一次也没去过的,便是进到教堂来也是头一遭,和他一起走进来了才发现里面是高而空旷的,头上的穹顶天空般弯起来,高窗镶着大块大块的彩绘玻璃,阳光从玻璃上透下来成了玫瑰的红,霏霏雨雾般撒在一排排的长条木椅上,正前方墙上是巨大的铜十字架,上面束缚的是受难的耶稣基督。两旁的白蜡烛光芒跳跃着,此刻的教堂里没有神父和修女,只有一个教徒模样的人坐在前排祷告,可那气氛也是庄严肃穆的!
她还在左顾右盼瞧着,展谦已经拉着她从两行长椅中走过,坐在了最前一排的椅上,他将她灵活转着的脑袋扳过来对着铜像,拿起她的手要她握在胸前,然后自己也在胸前握手闭上了眼睛!
她差点笑出声来,展谦这傻瓜是要她拜这洋菩萨吗?他们昨日去那禅隐寺不是已经拜过送子观音了吗,难道耶稣基督也还要漂洋过海来管这档子事?这猪头,敢情是惦记着他的五个儿子五个女儿现在是见庙烧香遇佛就拜了!
她才没他那样虔诚万分的,偷偷斜开一只眼睛去看他,他闭眼祷告,脸色认真严肃,不知又祈求到什么要紧事了!霏霏雨雾似的玫瑰色阳光扑在他脸上,他浓密的睫毛覆着眼,侧脸看那鼻子挺得山岳一般,呵呵,定是她日日去捻才捻得这样好看的,她的小爪子又痒起来,磨蹭磨蹭又要去折腾他的鼻子,却冷不丁一个声音响起:
“这位太太,祷告时要诚心诚意愿望才能实现,你这样三心二意,主是听不见你的心声的!”
她从展谦肩膀上抬眼看过去,是先前坐在这里的那个教徒,他四十多岁的年纪,身上是竖条纹的西装,脖子上勒着黑色领结,礼帽拿在手上,样貌清俊潇洒,很是仪表不凡,正望着她微微笑着,一脸的亲切和善!
她心中立刻生出好感来,本来想说她是不认识那劳什子“主”的,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扬起嘴角笑:
“知道了,谢谢先生!”
那位先生见她礼貌可爱,又笑着问:
“先生太太是刚刚新婚么?”
她愣一愣,其实他们成亲已经差不多有半年了,可是真正夫妻一般相处却是来长宁这十多天,算起来倒可以说是新婚的,不过这些话怎能对这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讲,她不答话,只是笑。
她不答话,那人也微微有些尴尬,自己解释着:
“现在国人也学了很多外国的习俗,很多的新婚夫妇都要一起来教堂做弥撒,祈求万能的主降福,保佑两个人永结同心,此生不渝,我看两位就是这样的吧!”
她觉得好笑,揉一揉展谦的头发说:
“先生,我们不是教徒,不知道那一套规矩呢,今天也不是来做弥撒的!”——展谦这傻瓜是来拜菩萨的呢!
那人柔和笑着:
“原来不是教徒,其实啊这基督教信一信也有好处的,可教人心有皈依,信念澄明,不会让些旁的东西扰了心神!”
原来是个传教士,她心里的好感立刻打了折,笑也几分敷衍起来:
“好啊,我回去跟我先生商量!”
那人察觉到她的敷衍,也不再多说了,站起来,帽子掸掸身上的灰,再向她含笑致敬,便转身离去了!
展谦那傻子还闭着眼睛有模有样地祷告着,唉,这么久,三生三世都被他说完了,主哪里忙得过来?她等得无聊,呵手去挠他痒痒,他却是不笑的,将她手拢在手心,睁眼望着十字架上的耶稣,脸色仍旧肃穆,她要笑他,他却低头,轻轻吻在她手背上!
那模样倒有几分西式派头的,她嘻嘻笑着在他低下的头上一阵乱抓,硬是将他整齐的头发拔得鸟窝一般,她听见他低着头终于也笑起来,她也就跟着吃吃笑得更响声了!
走出教堂时她要他躬下身又将他的一头乱发给拨顺了,她这般玉树临风的丈夫可不能让别人看了笑话,她笑嘻嘻给他讲刚才那传教士,那边等在外面的戍卫兵立刻去开车门,刚刚走到小汽车门口,突然听见砰砰几声脆响,她还没反应过来身前身后的几个戎装警卫已经接二连三地栽倒下去,立刻有人压着他们往车里按,雪落惊慌失措,刚刚叫一声“展谦”,便有迷香的帕子捂住口鼻,她软软瘫在了后座上!
一切不过发生在刹那间,车子启动,已经飞矢般掠了出去,只留下血泊中横七竖八的尸体,还有大街上陡然沸腾起来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唉,昨天懒了一点点!
谁似有情(一)
“号外号外,霍家长子霍展谦夫妇长宁遭勐军挟持,霍展鲲对勐军宣战!”
当这一份号外在全国各地被报童唱响时,霍展谦夫妇被劫的导火索引爆战局,易军的炮火已经攻破长宁边界防线,猝然发难后是霍展鲲亲临战场督军指挥,大军势如破竹,所向披靡,逼得措手不及的勐军节节退败,短短半个月,原是勐军辖区的昌池、顺渠、汝义等地已经全部改名易主!
各家报纸长篇累牍地渲染战事,西南各省连日告急,大总统府的电文不间断地拍到易军临时司令部,英美俄各国领事也发来电文意欲做主和谈,易军统帅霍展鲲却一概置之不理,只一口咬定勐军挑衅理亏在先,打着不救兄嫂誓不罢休的旗号挥军南下,如长虹利剑般攻城略地,一路向西南腹地杀去!
霍展鲲亲自上阵,衣不卸甲,已经是几日几夜不眠不休,这天夜过黄昏,一场激烈战事刚刚落定,这一次攻下的是勐军军事重省耀安,大战告捷,临时司令部里仍旧灯火通明,几个主要将领就着军事布防图商议后面的兵力部署,等到一一散去时已是夜深,霍展鲲疲乏至极,刚刚趴在办公桌上打了一个盹,迷糊间听到外面军靴踏地,有人敲门:
“鲲少。”
他立刻便醒了,知道是副官李牧,让他进来,李牧敬一个礼:
“鲲少,他们已经到耀安的清水镇了,您的车也备好了。”
他点点头,站起来向外走,突然想到一事,问:
“今天又是怎么闹的?”
李牧知道他在问什么,忍住笑,脸上毕恭毕敬的:
“也没什么,听说就是摔破了几只碗,砸破了一个守军的头,带上车的时候骂了一阵!”
连日紧锁的眉头拧了一下,最后终于舒展开,他居然笑起来:
“是没什么,比起第一天要跳车番强的已经规矩了很多——真不知钟世昌他生的这到底是什么女儿,也亏我大哥受得了她!”
李牧也跟着笑,这时想起一事,掏出一条玉佛链子递到他手上:
“她嚷嚷着要送给‘头头’的,说放了他们,霍家肯定还会给更多的好处,如果不放——”
“不放要怎样?”
“她说她小叔很厉害,不放人的话他定会带兵来救的,到时候我们就吃不了兜着走!”
他一愣,随即笑得更响:
“现在还有几分聪明了!”
走出去周易书正看到他这般在笑,亦笑着问:
“鲲少什么事这么高兴?”
他摇头,坐上车去点起雪茄来,前面李牧已经发动车子了!
周易书说:
“现在外面已经有传言了,你看刚才商量作战部署时钟世昌那党人的口气,估计也猜到是我们布的棋了!”
“猜到又怎样?”他眼睛微眯,口中吐出缭绕烟雾,“耀安是场硬仗,攻下来他的兵力至少削弱了三成,再除去那一批有意归顺我们的,就算是真的要撕破脸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周易书点点头,忽又开口:
“我听说那丫头现在对展谦不错,这些天好像处处都护着他……”
他只是吸烟不语,烟头的一点红光在玻璃的夜色中明灭不定,吉普车穿过刚刚被战火洗礼的耀安城,约莫半个时辰已经到了清水镇的一处民居前,穿着便服警戒的戍卫兵见着那车子立刻行礼,霍展鲲下车低声问:
“人在哪里?”
戍卫兵立刻带他往里走,穿过中间的小院到了东边的厢房,门口的人也要行礼,他作一个手势制止了,这时站到外面还听得到钟雪落压得低的声音:
“展谦你别急,以前我大娘也常常关我,我每次都有办法跑出去,我们肯定能出去的!”
“你弟弟肯定会来救我们的,他那么厉害,手上又有三十万的易军,谁都会怕着他的,说不定他明天就来了!”
霍展鲲在门外微微泛起嘴角——关了十多天,听起来她的精神还好得很嘛,那算盘也是打得很精的,不过她倒说得没错,他的大哥和大嫂,他怎么会置之不理,定然是会来“救”的!
里面的声音还在响着:
“展谦,你还是睡不着吗,那我又给你唱歌吧,星子眨眼睛,月亮羞摘云,小妹妹靠在郎身上,数呀数星星……”
这女人居然也会唱歌?她还会给大哥唱歌?
细细柔柔的歌声丝丝地溜出来,在这黑得烟煤似的夜色里痒痒挠着,仿佛母亲诱儿睡觉时那般蛊惑着,让听的人不自觉地放松下来,泛起压抑的疲顿,霍展鲲本来转身欲走的,却突然定在那里!
四周很黑,只有他们房里的一盏灯还昏昏落落地亮着,四周很静,偶尔一两声虫鸣,空中还有战后的硝烟味,那歌声时断时续地唱着,一根一根细小的草就从荒瘠的土地里钻出来,针针的绿色绽在黑暗的夜里!
门口站岗的戍卫兵忍不住碰一碰呆呆站在那里的他,他一怔之下便回过神来,看一眼那戍卫兵,脸色早已如常,转身过去的同时低声吩咐他:
“把钟雪落单独关押!”
他转身离开,此刻夜黑深沉,还有几个时辰天就快亮了,天一亮,新的新闻也会登上各大报刊的头条了——
易军攻破耀安,救出被勐军挟持半个多月的人质,激烈战事中霍夫人钟氏不幸中弹身亡!
——钟世昌,我们相互利用完了,钟雪落这一步死棋已经作废,明天,我就把她还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这一章写了很久,写了n多个版本的,唉,霍二不好写啊……
谁似有情(二)
天上那不多的几颗星子也淡去了,黎明前的一刻,黑暗越发铺天盖地起来,看守的人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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