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进去?”
季心苗点了点头:“嗯,一块淹渍个两天把酸水起了就可以晒了。”
王氏说:“这可不少呢,过两天晒起我去你奶奶那边借两块竹笙架起来,我们家这两块可能还晒不下呢。”
季心苗提醒她:“娘,要不到二叔婆那借两块吧,今天坤乐与新艳也摘了不少回来,一会儿我还得去教她们怎么弄呢。”
王氏点点头后母女俩说起了心里话:“嗯,我都忘记那两孩子也跟去了。这新艳自你回来后,更喜欢跟着你们跑了,好在你大姆还是个弄得清的人。要是你三婶啊,定要说我们拢着他们来的。”
季心苗笑笑:“娘,他们来我们家,我们又不占他们的便宜。有时候,他们还在我们家吃饭呢,三婶这个人,奶奶也知道她的,她我们家少沾上就行了。”
王氏欣慰的说:“苗儿能说出这话,嫁到齐家去娘就不担心了。”
季心苗毫无感觉的说:“娘,日子都是人过出来的,女儿长大了也总是要嫁的,所以您真的不用担心。再说,我可是娘的女儿,俗话说是女要看娘,是禾要看秧,娘能把日子过得这么好,女儿哪会差?”
王氏笑了:“你这嘴啊是越来越会说了,娘说不过你了,你不是说要去你大伯和三叔家么,赶紧去吧。”
杨梅淹好后晒上了,季心苗一看晒在竹席上的杨梅感觉没多少,本要去再摘的,只是一大早的季秋林从田里跑了回来:“你们不能去采杨梅了,田里长虫子了。”
王氏一听吃惊的问:“他爹,那田里的虫子厉害不?”
季秋林有点焦急的说:“今年热得早这虫子比往年猛得多了,我看我家隔壁二叔公家那亩地的虫子也不少,不知大哥家的如何。今天大家什么事都搁下,家里的事就苗儿辛苦些,其余的都跟我去捉虫子。”
王氏更急了:“这虫子怎么一天就长出来了呢?水稻刚抽穗要是被虫子就吃了,那今年的早稻可就得颗粒无收了。大家赶紧着吃饭,吃了好下田去。”
季秋林边走边担忧的说:“前几天二叔公家的水稻长虫了,我以为跟往年一样问题不大,哪知才两三天功夫,这苗头就不对劲了。靠得老天帮忙,这几年好不容易能混个肚子,如果今年这虫害真的让它上来了,那就出大事了。大家快点吧,敏儿也跟着去,捉掉一只是一只。”
季心苗知道靠天吃饭的古代,种田人最怕就是粮食与家牧有灾害。她自己是这方面的专家,很想去看看到底是什么虫害,可是一时之间她还不能表现得这么明显。否则这对父母定要怀疑。因此在做好家务后,她提着一桶凉茶带着草帽来了田边。
把茶桶放在山边的大树下,季心苗对田里正在认真捉虫的家人喊:“爹、娘,弟弟妹妹都过来喝水吧。”
早被晒得口干舌苦的几兄妹一听立即上了岸,小新敏一张脸也晒得红彤彤的,接过季心苗手中的凉茶话也没来得及说,就一口气“咕咕咕”的全吞了下去。
“真好喝,今天大姐送来的凉好甜啊。娘,你快来喝一碗吧。”季新敏用手把嘴角一擦,立即唤王氏来喝凉。
季新梅故意鄙视了她一眼:“马屁精!茶还不是这茶?今天觉得好喝,那是因为你渴了。”
趁着家人歇口气的机会,季心苗蹲在田边不断的翻看禾叶,然后摘下一只虫蜷打开来仔细的放在地上翻看了许久,这害虫土名叫青卷虫,就是自己世界最常见的稻卷叶螟。
季心苗对这种害虫很是了解,它们螟虫喜晚间活动,有趋光性,向嫩绿茂密的稻株产卵,是主要的农业害虫之一。
看女儿这么仔细的看虫子,季秋林疑虑的看向她,于是季心苗连忙问:“爹,这是不是青卷虫?”
季秋林见女儿问心里很奇怪她会认识这种虫子,但还是立即说:“就是青卷虫,这是水稻最容易生的一种害虫。苗儿认识这虫子?”
为了找到合适又让大人不起疑的借口,季心苗当作思考了半天才说:“爹,这种虫子有一些花草也会生的,有一年小姐带我去了蒋家祖籍,刚好就碰上了那祖屋里的花草大量的生虫子,我问了那大叔,他说叫青卷虫。当时他正在洒东西,我很好奇,就特意送了一碗水给他喝,他告诉我说那是在洒土烟水,说青卷虫最怕那种东西了。洒好三天后,还在树叶上撒上了不少的石灰,过两天我去看,一只虫子都没了。”
季秋林一听眼睛一亮:“苗儿,那大叔有没有说过那土烟水怎么弄?”
季心苗一脸纯真的说:“说过啊,他说那个土烟水最好制了。爹爹,我知道怎么弄,而且不要用新鲜的烟叶子,只要有土烟杆子就成,干的也行,要不我们也试试?不过,那大叔说了,这烟叶水得洒上三次才能把这虫子杀绝。”
季秋林一听大喜:“我们先回家,今天试过后就知道了,你爷爷那屋缘下还有一大堆的土烟杆呢。”
路上众人见他们一家竟然回去了,觉得很奇怪,可是自家捉虫子要紧,也没有人多问。
回家的路上季心苗问季秋林:“爹,大伯的田里有没有跟我们家田里一样长虫?”
季秋林难为情的说:“我今天一早发现自我们家田里有虫就急了,还没来得及去问你爷爷呢。平儿,你先去看看爷爷与你大伯在不在田里,要是在叫他们一块来家吧。哦,再看一下你三叔…”
看季秋林似有话没说完,季心苗知道他没有自信,于是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爹,你只管去叫他们,这法子女儿可以肯定能用。刚才说试试也是怕爹不信女儿,毕竟女儿年纪轻轻能懂得这么很奇怪。其实从我到了蒋家,慢慢的对蒋家这么富裕产生了一些想法,总想着要有一天自己家也这样富裕,因此前两年我是很认真的做事,这才让大小姐看中。特别是大小姐让我们跟着一块学认字的时候,我当时真的很开心,因此特爱看书也特喜欢问为什么。
只是,后来…都说富贵迷人眼,女儿终究也只是个平常女子,还是被蒋家的富贵迷住了,再加上看上了大公子的才貌,才产生了那种不该有的想法,一心想着…”
看来这个大女儿是特底醒悟了,季秋林一个大男人从心里感到开心,于是对还在一边的大儿子说:“平儿,你快去吧,你爷爷问你别多说,也许你大姐这个法子能挣些银子也不一定。”
季坤平一听立即跑了:“爹,我明白了…”
季心苗刚画好一个木桶式的浇花洒,季秋林就扛着一大捆的土烟杆进了门:“苗儿,你快说怎么用吧。”
季心苗把心中画好的图递给季秋林:“爹,村里有木匠么?找他们做几个这样的东西。”
季秋林眼睛一亮问她:“这就是你说的喷花用的漏桶?”
“什么漏桶?”季老爷子大步走了进来:“林儿,你让坤平叫我们来做什么?这田里的虫子长得真快呢,一个晚上大半水稻上就长起了蜷。”
季心苗拉着季老爷子坐下:“爷爷,您别急,我们有了杀这虫子的好办法。这大热天的别过急了,要上火的。敏儿,去给爷爷和大伯、三叔倒碗凉茶来。”
季新敏听说不用去田里捉虫子了早已高兴得不知到了哪儿,听到大姐一叫立即跑了:“爷爷,你们等着啊,我去端大姐凉在后屋水沟里的冰茶来给你们喝。”
季老爷子心急的说:“苗儿,茶喝不喝没什么关系,你有什么好法子快说,田里的虫子可是不等人的。”
见爷爷真的急了,季心苗又把想好事编了一遍,话音刚落季老爷子一把抓住季心苗的手确认:“苗儿,你说的可真的有用?”
得到肯定后,季秋林又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季老爷子立即安排:“秋收,你与坤和去一下镇上,让你二妹夫带你们去收几车土烟杆回来,他常常窜乡走户,那家有这东西,他肯定比我们清楚。秋成,你去你媳妇娘家那儿收些回来,对了,到了下坪村就去上坪村看看,他们那儿山地多,种土烟的人家多,到了那麻烦一下齐家,让他们出面帮个忙。我就在这村子里把这种传个风出去,我们自己家的土烟杆浇我们这些地有得多,余下的人就留在家里帮着搓这烟水。”
几人正要往外走,季秋林拦住了一下:“你们可不能把这事先透露出去,等烟杆收齐了才能让别人知道这事。还有,秋成你媳妇儿那嘴得防着,这法子也许能给大家挣几两银子用用。”
听说有银子挣,哪个还会把这事捅出去?于是众人都答应了,各自开始行动。
☆、18第18章 开心农忙
等到了傍晚,几大木桶黑乎乎的烟水凉了时,季秋林打的花洒也拿了回来:“可以去田里了。”
直到快半夜季家众兄弟才把药水撒完。
就算季心苗拍着胸脯保证,可季老爷子还是不放心的,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田里,洒第二次烟水,一直守到第二天傍晚他才在田中大叫:“杀死了,杀死了!”
一大早就听说了此事的族人当时并没有真的相信季家这黑乎乎的水能杀死虫子,此时每家的大大小小都还在田里捉虫。当他们听到季老爷子的叫喊时,一个个都跑到了季老爷子的田里来,顿时,田边上站满了人。
看到这么多的人围过来,季老爷子高兴得胡子一抖一抖,捧着一把死在田里的虫子对大伙的说:“杀死了,真的全死了。你们来看,昨天早上的时候,这稻叶子看着黄,今天叶子上的虫蜷好多都掉到水中了!太好了,太好了啊。”
二叔公上前一步仔细看了那捧死去的虫子问:“大哥,你那药是哪来的?能给点我家不?”
季老爷子用大家套好的话说:“老天保佑,我们家这是受高人指点啊,用他给的药加上了土烟,洒两遍就管用了,真是好东西啊。”
不能怪季老爷子不说实话,这二叔公是他的亲弟弟,可是总没得儿子亲啊。
二叔公一听:“大哥,你家还有这药不?能不能分些给我?”
季老爷了为难的说:“这药可是秋林花了大价钱弄来的,如果你们要,得收些成本。”
众人脸上一紧其中一个族人问:“老叔,你说要多少银子?我就一亩四分地,你开个价,要是不太贵的话,我尽力给。今年这虫太厉害了,光捉怕是捉不完了。”
季心苗提醒过,如果村子里别家的虫子不灭光,很可能自己的水稻再被染上,而且这东西来得不贵,于是季老爷了沉思一会才说:“村子里都是族人,外姓也没有两家。族人都是一家人,我们总不能看着大伙儿的水稻被虫子吃了而不顾,你们放心,我家秋林来了,你们问问他,一定不会挣你们的钱。”
季秋林到了后明白了于是一脸的好说话:“既然大伙信得过这药,那我也就不保守了。我爹说得对,都是同根人,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大伙儿没办法。这样吧,药虽然还有,但怕也只够我们村子里的田用,而且制这药也不容易,如果你们愿意就一亩地给我一百个大钱,不愿意就算了,我也不强求。如果现在没有的,等收稻子时用谷子抵也行!”
大家一听一亩地一百个大钱,听来好似不少,可一亩地要是没了收成,那就不是一百个大钱的事了。于是大伙都说:“我家要,我家要。”
“我家也要。”
“还有我家…”
全村一共四百三十亩水田,其中族长与屯长家就近百亩地,于是季家全部都奋斗在搓烟叶中。为了让药效更加,她让季秋林兄弟到远一点的山边采来了不少的夹竹桃叶子,让人掏成了的碎叶水加在烟水中,这两种有毒的植物杂在一块,成了更大的毒,不怕虫子不死。
第三天,村里的地第一遍都酒完了,可总共得洒三遍,季秋林三兄弟都去外收土烟杆和采夹竹桃叶子外,女人们都在家里搓烟水掏叶汁,忙得团团转,连季秋成的大儿子也承担了带弟弟的任务。
“二姆,新苗姐在不?”看到院子里众人在忙碌,季柳兰站在院子门外问。
因为淹杨梅的事,季柳兰与季心苗三姐妹拢在了一块。
王氏正在院子里差着烟叶,看是季柳兰来了于是说:“是兰子来了,你新苗姐在忙着呢,有事么?”
季柳兰羞涩的说:“听我爷说你们家这几天很忙,我家田里的虫子不用捉了,我来帮帮你们。”
方氏一脸警惕的嘀咕:“你想来帮忙?不是想来探听什么吧?”
季柳兰脸上更红了眼泪也快流了出来,她是真的想来帮忙的,堂姐一步步指导自己做杨梅干,她又没收自己的钱,她想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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