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大姐,你看我与艳姐买的娟花好看不?”季新敏见大姐站在路边,她立即举着手中的绢花跑了过来。
是一朵石榴红的绢花,颜色真的很不错,花也做得很漂亮。季心苗讪笑着点点头:“嗯,很好看。”
季新艳也举起自己的手中的绢花问她:“大姐,我的是月季花样,我与敏儿的哪个的花好看?”
因为齐大郎站在身边,她敷衍着说:“两个人的都好看。”
“你喜欢?”齐大郎突然又问了一句……
“你是哪个?为什么问我大姐喜欢不喜欢绢花?”季新敏这才发现一个男子离自己大姐站得很近,而且一直看大姐。
“我,我是齐大郎。”不知怎么,他本想说另外几个字的,看到季心苗的神色就是说不出口。
“哦,你是我们大姐夫?你怎么在这里?是不是你知道我大姐今天置办嫁妆特意过来的?”季新敏双眼亮晶晶的一连串的发问。
还真是亲姐妹,连问话的方式都一样。
齐大郎温和的笑笑:“我来镇上卖东西刚好在这里碰上你大姐了,这是小妹买的绢花?真好看。在哪买的?”
虽然齐大郎的模样并不甜,要他问话的语气很温和,季新敏立即告诉他:“就在柳记布店里买的,她们店里的绢花最多了,不过就是有点贵,我这一朵要五个大钱呢。”
五个大钱一朵绢花,确实是不便宜,穷人家五个大钱能买七八两肉吃呢。
不过,该买的花还是得买的。
“你喜欢这花不?”
季心苗心中跳了下才面无表情的说:“我又是小孩子。”
季心苗面无表情,齐大郎却读出了羞中带嗔,他突然咧嘴笑了:“那我送你们到王记去。”
季心苗突然提高声音:“不用不用,我娘在那。”
齐大郎想起当地的风俗于是说:“那你们先走,那我跟远些,不让她看到了。”
既然他要当护花使者,那她就当一回鲜花,随他去了。
季心苗带头往王记走去并告诫:“敏儿、艳儿,你们一会见到娘不可多嘴。”
季新敏不解:“为什么?”
季心苗故意板着脸说:“叫你不要多嘴就不要多嘴,问这么多为什么?”
季新敏一脸的委屈,季新艳大了一点就多懂事一点:“敏妹,苗儿姐不是快要嫁给姐夫了么?我听娘说,两个快要成亲了再见面的话,村子里人会说闲话的。”
季新敏这才一脸红:“大姐,我不知道是这样的。”
见齐大郎亦步亦趋的跟在自己姐妹的后面,季新艳鬼了点拉着季新敏朝前跑去并嘴里说着:“姐夫,我跟敏妹去前面那个铺子里看看,你帮我们陪苗儿姐一会啊。”
齐大郎心下大喜立即应承:“你们小心脚下,我会把你们姐姐照顾好的。”
季心苗见这两个小妹竟然抛下自己心里暗自恼了:“死丫头,才这么几岁呢,就知道这么多。”
见自己未来的媳妇脸红了,齐大郎竟然一时看傻了:“你真好看。”
这傻乎乎的直白,季心苗假装恼怒的样子瞪了他一眼:“两个妹妹小不懂事,你这么大了也不懂?别跟着我了,我自己能走去铺子里的,一会要是让娘看到了,小心挨骂。”
那似真似怒的娇颜看得齐大郎一时心花怒放:“等你快到铺子里时,我一定跟远点,不让娘看到我的。”
季心苗又脸一红:“那是我娘。”
齐大郎傻乎乎的说:“马上也就是我娘了。”
看这傻样儿,季心苗心里说不出的有一种喜欢又有一种骄傲:“别再看了,看你这花痴样,是不是没看过女人啊。”
齐大郎继续轻笑:“看过,看过很多。可是我没看过你这么好看的女孩儿,而且还是我未来的媳妇儿。”
“什么?你看过很多女孩子?都是这么盯着看的?”不知为什么季心苗竟然起了调戏齐大郎的心思。
“不,不不不…我只是这么盯着你看,别人我可不会这么盯着看的,因为你就要是我媳妇了,所以我才想这么看来着。”齐大郎被她一声娇喝给喝醒了,红着大黑脸连忙澄清事实,并急得开始有点结巴了。
“哼,就你这花痴的样子,说是只盯着我看,鬼才相信呢。男人靠得住,猪母会爬树!”见他一大个红脸,季心苗心中越来越得意,刚才竟然敢用那样的眼光看她。于是她故意歪曲事实,想看齐大郎急,连自己也没去想这是什么心态。
果然她如意以偿,齐大郎真急了…
☆、23第23章 纳郎装
看齐大郎被她几句话就逼得面红耳赤的样子,季心苗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愉快,竟然敢用那样的眼神看我,我让你看!没等他解释什么,就跑着进了家俱店。
留下一脸痴呆的齐大郎在想刚才自己到底哪里说错了。
东西是二姑父用自家的马车一块送回来的,所以她的屋子里堆了不少的东西。第二天上午,季心苗与两个妹妹做好家事后,一同把屋子整理了一下。直到东西全堆好在一块,才一同去了虞氏家。
刚一坐下,虞氏笑嘻嘻的说:“新苗,今个儿婶子教你栽衣了。”
季心苗不好意思的问:“婶子,您说我这手艺就能学做衣服了?”
虞氏点点头:“没什么,只是针脚粗劣了点,平倒也是平的。要是我再不教你栽衣服,你就来不及纳郎装了,所以我们今天得从这里开始做了。”
“纳郎装?”季心苗傻傻看向虞氏:“婶子,那是什么东西?”
季新梅一听自己大姐这个都不懂,奇怪之后赶紧跟她说:“大姐,你在蒋家连这个都没有听说过么?难道城里的小姐不用做这个的?纳郎装就女子嫁到别人家后,从第二天早上开始,自己相公的衣服就得媳妇打理了。所以,你得给未来大姐夫先做两身衣服,新婚第二天新人敬茶时,他身上全套都得是新媳妇做的。”
“啊?全身上下都得由我做?我有这能耐?”季心苗还没动手就开始怵了,心里不断嘀咕着,什么鬼风俗!嫁人就嫁人好了,搞什么这么多花样?又不是自由恋爱的两个人,她哪有这心思为男人做衣服?再说,她又不在行。
看到季心苗那吃惊的样子,以为她在外多年把家乡的风俗习惯忘记了,而且怕自己手艺不好让男方笑话。于是虞氏好笑的说:“你怎么就没这能耐了?哪个姑娘出嫁,能不做这郎装的?快坐下吧,昨天你娘就把齐家大郎的尺码送来了,现在我来教你裁衣服吧。其实,新媳妇嫁进别人家后,不仅仅是给你的相公纳一衣新,而且是家中所有的人都得有一件新媳妇的女红,这才代表新媳妇的能干。以往村子里的姑娘嫁,都会给男方家人每人纳一双鞋做新媳妇礼。”
天啊,杀了我吧?一家人每人做一双布鞋做新媳妇礼?是不是做不完就不必嫁人了?这高难度的活,她可真的不会做。
知道她是被这活给吓着了。
虞氏笑着摇摇头说:“你别吓着了,你娘说了,你学针线也不久,齐家家人的新鞋就由我与她做了。但是大郎的可得你来做,这是你自己的相公,总不能让别的女人做的针丝穿在他身上,那别人要知道了,可得笑话他了。”
季心苗听完话总算松了口气:“那得做几套啊?”
“最少两套,从内到外。好在,你嫁进去的时候还只是八月,气候还暖着,要的也就中衣夹衣与亵衣裤,然后就是两双鞋,还有就是荷包什么的。不算多的,要是在过年前后成亲的,你现在这样可来不及。”
好吧,其实就是八月成亲的,要她做这么一大堆的东西她也来不及好不好?现在又没有缝纫机,全靠一双手啊?前世她只会十字绣,前身也仅仅保存着缝个破边的水平。
总算姐妹们是用来用的,季新梅本就会一些针线,因此在很多细节上都能帮她,而纳鞋底则被季柳兰包揽了,她就起了几针做了个样子。
可就做个样子,看着手上被扎出的一个个针眼,季心苗吐血了:坑姐的风俗!买两套不行么?
不是她懒,更不是她娇情,真的是这绣花她不会好不好?齐大郎,你走狗屎运了,姑娘我活了两世才第一次真正做针线,这初次的成品就给了你做纪念,你要是对我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虞氏看着她那皱成一把的线与布暗自笑了,她拿来个绷子对季心苗说:“新苗,这荷包吧可是男人成亲时要系在腰间的,那是等着喝茶的长辈都能看到的,所以你得用心些绣,可别丢脸。来,你先把布绑在这上面绣好了花再缝起来,这样定能弄得好看些。”
看了虞氏的示范,季心苗红着脸立即扔掉了手中什么也看不出来的一团疤,立即拿起另一块还没被她蹂躏的蓝布就要往上夹,虞氏赶紧说:“别急,先画个花样再夹上去吧,听说你可是读书识字的,这个你肯定比婶子在行,就由你自己画个样吧。”
想起自己刚才那绣得一团糟东西,定是虞婶看了过不得格眼才要她先画图再绣花的吧?顿时,她脸都红了,于是也不谦虚,立即低下头画了起来。
“大姐,你画个什么样儿呢?”见大姐那么认真在思考,季新敏立即好奇的凑了过来。
画什么呢?季心苗想着刚才那比翼鸟的图实在太难绣了,再说,她与那齐大郎比翼双飞?他那大猩猩似的身材能飞得起来?
想到此季心苗心里打了个颤后拿起虞氏箩筐里的碳笔涮涮几笔就停下了:“我画的是棵青松。你看,青松多好?高风亮节傲然霜雪,比那劳什么子的什么比翼鸟要强多了吧?”
看了看季心苗画的式样,虞氏知道她嫌刚才的样式太复杂故意这么说的,于是笑着说:“嘿嘿,新苗画的也是个雅致的样式,虽然简单些,但对于男人来说倒也很合适,毕竟是读书识字的人,婶子我还真比不上你呢。”
闻言,季心苗虽然觉得有点脸红,但是心里还是有一点小得意:姐绣得不好,画得总不错吧?于是坐下来开始慢慢的折腾起这棵松树来。
这天,季柳兰拿着纳好的两双鞋底进来了,虞氏夸奖了她的针丝做得好,并打趣说:“兰子,以后你定是个能干的媳妇,看这鞋底纳得个平,婶子也没比你纳得好。”
听到表扬的季柳兰并没有开心,而是讪笑过后,呆坐在了季心苗身边。
“怎么了?”看她一脸的不开心,季心苗扭头看看她:“是不是你娘身子又不好了?”
季柳兰咬咬嘴唇摇头不语。
这小姑娘受了多大的委屈啊?季心苗暗自皱眉。
自季柳兰常和季家三姐妹混在一块来,季心苗慢慢的了解了这小堂妹的性格,为人老实但事很泼辣,家里虽穷,可还是挺乐观的。今天这样子,应该不是小事。
“到底怎么了?我们是好姐妹,哪有什么不能说的?有为难的事,说出来大家帮帮你。”季心苗低声劝慰。
季柳兰眼泪噙了上来,可这叫她怎么开口呢?
虞氏见状轻声问:“兰子,是不是下坪村陈家的事?”
季柳兰的眼泪一下子出来了,季心苗不知是什么事,于是转向虞氏:“婶子,倒底啥事啊?”
虞氏看看季柳兰,见她并不没有反应于是迟疑之后才低低的说:“兰子十岁时与陈哥儿订了亲,陈家哥儿的父母是她表姨父的兄嫂。昨天我看下坪村的江婶子过来了她家,我以为是来提亲事的呢。难道这陈家的亲事出了差子?”
季柳兰听到虞婶的猜测是这么的准,顿时眼泪涮涮的往下流。她在家里是不敢哭的,自己的娘一直病歪歪的,昨天江婶来了后,她就起不了床了。如果她再哭,那么亲娘的病会更加重了。在季心苗这个堂姐面前,她也不知怎么的,就是想痛哭一场。
季柳兰只会哭,好在屋子里都是季家的姐妹也没人笑话她,只是季心苗有点心疼的搂着她问“兰子,你知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陈家悔亲?这都定亲五年了,说退就退,这也太过份了吧?别哭了,哭又解决不了问题,只要找到原由才能找他们说理去。”
季柳兰哽咽的说:“他家来说什么他要去求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得来,而且他读了这么多年书,不求个功名总是不死心。又说这求功名又不是这么容易的,求个三年五载男子没事,可我已十五岁了,所以不能耽搁我,让我再寻好的人家。其实,我早就听说了,他读个什么屁书啊,读了五六年书,连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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