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刀入肉,噗的一声。
有热血落在她脸上,诧异睁开眼,她见宇文驰手握刀刃,从容的笑着,血从他掌心一滴滴落下来。
“此时朕还不太想死。”他握着刀刃,猛然起身,另一手从腰间抽出长剑,铮铮几声,便利落将刺客斩杀。
阿宁才发现,这个坊间传闻昏庸无度的帝王,武功一点也不逊于宇文弘。
宇文弛拉起她:“若还想活,便与朕走吧。”阿宁摇了摇头,淡淡笑着:“若你还有生路可走便走吧,我留下为你拖延。
多谢你帮我的忙,多谢你方才救我,他日有缘再见,我们再饮茶畅谈。”放开宇文弛的手,她倒也学到他的几分淡然,实则今日一别,便没有他日可言。
“逆贼”抓不到皇帝,首当其冲要死的,便是皇后了。
明黄的凤袍在风中翻飞,她今日没梳发髻,任由发丝一起在风中飘散,竟有些决然的美。
宇文弛终究执拗不过她,深深看了她一眼,独自离去。
阿宁拖着衣摆走出大殿,走入滂沱大雨之中,“逆贼”从四面八方涌进来,将她团团围困在中央,不知是谁,忽然上前,朝她背上刺了一刀,金丝绣的凤凰羽毛顿时晕开了一大片红。
她踉跄了一下,不知宇文弘可在这殿外,她若能走出去,看他一眼也好。
她好想看看,他是否真的如此狠心,要她死。
可背上那一剑好痛,她身子早就不好,还没走到宫门口,便直直跌在了雨里。
朦朦胧胧中,阿宁听见有人在耳边说:“禀王爷,皇后娘娘已有两月的身孕,皇上有后,他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猛然睁开眼,她诧异的看向身旁尖嘴猴腮的御医,她跟宇文弛什么都没发生过,怎么可能有孕!即便有孕,她这辈子也只有王爷一个男人,她绝不会怀上别人的孩子。
见她醒来,宇文弘上前,一把捏住她的脸:“吃了三年的避子药宇文弛都能想办法让你有孕,怎么听见怀了他的遗腹子,你很开心是吗?”阿宁一怔:“宇文弛他……死了?”她此生唯一的朋友,到底还是没能逃过一死……宇文弘仿佛要把她的脸捏碎:“没错,他死了,你肚子里野种的爹死了!”心中一痛,她直直看着宇文弘:“这个孩子不是野种,他是你的孩子!”“本王的孩子?”宇文弘一声冷笑:“你当那三年的避子药是摆设?你绝不可能怀上本王的孩子!”他的拇指戴着翠玉扳指,冰凉的触感掠过她纤细的脖子,“你出卖本王,伤害婉宁,还与宇文弛有染怀上野种,本王就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阿宁红了眼圈,抓住他的手,“王爷,当初我将这扳指送你定情时,你许我今生今世永不相负,您是要食言吗?”“笑话!”宇文弘将她的手甩开,“这扳指分明是婉宁所赠,不要以为你长了一张与婉宁相似的脸就可以取代她!”阿宁怔然,何时这扳指成了上官婉送给宇文弘的了?五年前有氏族以昏君误国之由群起叛乱,攻入皇城,宇文弘身为王爷,镇压叛乱责无旁贷,却意外身受重伤,是她,救了重伤的他,为他疗伤,帮他避开追兵。
他伤重朦胧间,把他随身佩戴的剑穗送给她,对她说,以此为信物,此生永不相负。
她便也把身上父母给她留下的唯一的贵重之物扳指戴在了他的拇指上。
她以为,他这么多年一直戴着她的扳指,是心上有她。
可原来,他早已将人认错,将情许错。
“若最后,王爷发觉自己认错了人,可会后悔?”“本王绝不会认错,即便认错,本王此心也只容得下婉宁一人,错便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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