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弛为人温和亲厚,与相邻相处和睦,众人对他的事情虽不了解,但都知道他心里有一位钟爱的妻子。
如今见宇文弛身边冒出来一个女人,理所应当把她当成了宇文弛心中所爱。
众人都为他能等到爱人而欣慰,宇文弛和卿卿相视一笑,从不戳穿。
他们吃住都在同一处,日久天长,众人自然而然把他们当做夫妻看待,两人也不解释,便由着乡邻怎么理解。
终归,他们只是两个受了重伤无法自愈的人,在一起相互慰藉罢了。
两个人闭口不谈过往,但某个失神的瞬间还是瞒不过彼此的眼睛。
偶尔,卿卿会问宇文弛:“其实以你的能力,不是当不好一个帝王,为何偏要选择做一个昏庸无能的皇帝?”在皇宫与宇文弛相处的两个月里,她完全可以确定,这个男人心中有抱负,诗词歌赋他样样jīng通,弯弓舞剑更是不在话下,这样的人,竟是个昏君,她怎么都不会相信。
宇文弛无奈的笑笑,“当我还是太子时,也曾有着将北武壮大的豪情,可北武沿袭下来的腐朽制度凭我一人之力根本无法改变,我本就是个性情温和之人,许多时候优柔寡断,没有帝王之气,更没有帝王凌厉的手段,很多事情我想做,可我力不从心。”“我想削弱氏族力量,想选贤举能,想减免百姓赋税,可阻碍太多,我虽然是皇帝,可我没有任何助力。
反而是广结能人志士的阿弘,他拥有更多来自民间的支持,他也有帝王该有的威严霸气,当年父皇不看好他与平民交好,更不喜他一身凌厉之气,于是才把皇位传给了毫无根基脾性温和的我。
我深知我做不好这个皇帝,登基五年,也曾想要励jīng图治,可最终层层落实下去,全都如同轻飘飘的一片羽毛,根本掀不起任何波澜。
而凡是交给阿弘去办的事,从来不会有任何错漏,还会赢得百姓欢呼爱戴。
如此,我便知,我这个皇位,该传给更有能力的弟弟,而不是我这个无能的哥哥。
所以从我得知阿弘有谋反之意,便已经在悄悄谋划出逃,之所以没有立刻传位给他,也是希望我能拖延几年,让他能获得更多人的支持,有更强的力量,足够撑起这个江山。
此时看来,他没让我失望。”卿卿这才了然:“那你不恨他吗?”宇文弘抢走了他心爱的人,夺走了他的江山,终究是背负上了弑兄的罪名,即便史书不写,可谁又不知宇文弘的皇位是从宇文弛的手里抢来的。
宇文弛摇摇头:“不恨,我只恨,没能赢得婉宁的心。
其实当初,父皇说,上官婉是未来皇后钦定的人选,如果要上官婉,我就必须做皇帝,否则,就等于将她拱手让人。”“即便我知道我不是做皇帝的料,为了她,我也还是硬着头皮做了几年皇帝,也小心翼翼的与她做了几年夫妻,虽然她并不爱我,可至少为了皇后的位子,她也曾真真切切的叫过我几年夫君,如此,我也便满足了。
如今,她过的好,便好,我不恨,我谁都不恨。”卿卿默然,宇文弛的爱太深沉了,他从来不给上官婉压力,更是一心希望她能过得好。
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做到他如此深情?即便是她,也没有这样的xiōng襟,她能做到的,也只是跟宇文弘老死不相往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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