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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城镇,大桥下
林娇让茯苓找了些柴火生了个小火堆,她抱着腿,眼神委屈又透着股倔强。“不就是露宿街头吗?谁怕谁啊,想让我低头回去,门都没有!”
屹立在大桥之上的青楼歌舞升华,与桥下之凄凉之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伴着靡靡之音,香来坐在昂贵的梳妆台前摆弄着胭脂,身后的侍女则弯腰向她汇报道“少主,您说的那两个姑娘最后住在雀路桥底下了,而且刚刚县住颁布了一个很奇怪的法令。”
香来挑选胭脂的手一顿,她娇笑的问道“怎么个奇怪法?”
“他不许女子住店,买衣服了,而且还查那些带着面纱的大家闺秀,像是再找什么人。”
香来轻抿红纸,“看起来,是主上说的那位贵客来我们这个小地方了啊。”
“少主,那我们要不要....”
侍女做了个砍头的姿势。
香来抬手制止道“不急,你叫阿然把对面的客栈贴上转卖告示,然后想办法把那两位贵客引过去。先把她放到咱们眼皮子底下,再给京城传个话,等到回信,在动手。”
“是!”
此时蜷缩在桥洞内闭眸假寐的林娇还不知道,她已经成了别人的猎物。
晚春的早晨依旧有着白霜,一阵微风拂过让林娇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臭老头,我果然不是亲生的。”
看着挂着霜的柳叶,林娇弯眉紧皱,今日若是再不找到住所怕是要加入丐帮才能活下去了。
林娇带着茯苓买了点糕点,一边吃一边转,来来回回走了三圈,总算是在一间客栈外看到了一个转租告示,林娇大喜,赶忙带着茯苓走了进去。
店内一个伙计都没有,只有一个掌柜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冷清的叫人觉得有些吓人。
“掌柜的,您这家店是要转让吗?”茯苓开口问道。
“是啊,姑娘你要盘下来吗?五百两就好哦。”掌柜的略有殷勤的说道。
林娇眼冒金星“这么便宜啊,那必须要盘下来啊。”
掌柜的一听立马高兴的搓手,“好啊,那咱们现在就...”
不等掌柜的说完,茯苓就拉住了林娇“掌柜的稍等下,我和我家小姐还要再想想。”
茯苓将林娇拉到一旁的角落里,她一边盯着掌柜的,一边小声说道“小姐,这么好的地段才卖五百两,定是有诈,而且咱们都不会做菜,盘下来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啊,最重要的是,咱们这次可只带了一千两银票出来,这一下,可就出去了一半呢。”
林娇不以为然“咱们不会做饭,那雇个会做饭的厨子不就好了,当务之急啊,是要有个落脚的地方。”
茯苓惊讶的张开五指,夸张的说道,“花五百两买这么一块地皮,是不是太奢侈了些,咱们买个小民宅算了,撑死也就一百两啊小姐。”
“你不懂!”
茯苓小声嘀咕“明明是你没尝过没钱的苦。”
“二位姑娘商量好了没有?如果觉得贵,我还可以给你们降一些。”掌柜冲着林娇和茯苓招手,一副好说话的模样。
林娇立即抢问“降多少?”
“啊?”掌柜的显然也没想到林娇反正的这么快。
“你刚不是说要降价的吗?降多少啊?”
掌柜的咬着牙,忍痛说道。“行!我见你也是诚心想买,这样,我给你降五十两,四百五这一整间店你拿走。”
“四百两。”
掌柜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他指着上下三层的酒楼。“且不说我这地段,我这酒楼可是有整整三层之高,您这只给四百两是不是太欺负人些了?”
“就四百两,成不成?不成就算了。”
林娇和茯苓两人慢悠悠的朝着门口挪去,就在要跨出店门的那一刻,身后传来了无奈的声音。掌柜无奈的摆手,“好、好、好四百两就四百两,真是怕了你们了,若不是我急着脱手,指定不能这么便宜的买给你们。”
林娇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要不是我们急着找落脚的地方,我指定最多给你三百两!”
“你......!算你狠!”
酒楼内夜
林娇叼着烟杆,一脸生无可恋的望向窗外。
“便宜没好货啊,怪不得这酒楼掌柜的四百两都卖,现在看来他简直是稳赚不赔。咱们倒好,凭白当了冤大头。”
透过林娇的视线,只见对面是一栋青楼,时至深夜,青楼却灯火通明,纸窗上的倒影皆是一派纸醉金迷之像,青楼的楼下还站着几位清倌儿,她们卖力的吆喝,门口的人流来来往往更是络绎不绝。
“来呀大爷~”
“进来坐坐啊爷~”
听着楼下阵阵娇呵声,林娇叼着烟杆,双手抱头很是头疼。
“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这对面开的竟然是家青楼,怪不得这酒楼开不下去了。纯花钱吃饭的,能比得过美人在怀,美酒在侧的才怪。”
林娇深吸一口烟,眼神中皆是怨念“而且,哪怕是作为客栈,对面晚上这么吵,有人肯来这里投宿才是真的见了鬼了。”
“那要是开胭脂铺或者是裁缝铺呢?”茯苓插嘴问道。
林娇摇了摇头,“行不通,开这些对面的姑娘们肯定会来采买,但是那些养在深闺里的小姐夫人们就不会再踏足这里了。”
林娇指着对面说道“卖给那帮帮姑娘们的东西,能有多贵?堪堪回本就不错了,想要赚大钱,还是要靠那些夫人、小姐的。”
茯苓有些低落“那我们这钱是不是就打水漂了啊?”
林娇吞吐着烟,思索了几秒后,灵机一动“有了,对面是伤身子的楼,我们就开个补身子的店。”
“小姐您的意思是...”
“开药膳酒楼!专门给他们补补腰子啥的。”
茯苓红着脸看向林娇,挣扎了许久之后,语气磕磕绊绊的说道“用药倒是...倒是没问题,可...可咱们都不会做菜啊。”
林娇摆摆手“这都是小事儿,明早儿贴个告示,招个会做饭的不就行了。”
次日,茯苓将招厨子的告示贴出去没多久,就有人上门了。
在阿福惊讶的目光下,木乔坚定的将鬼画符一般的告示撕了下来,走进了酒楼。
屋内一楼,只见几张桌子胡乱的拼凑在了一起,而林娇正躺在桌面上,用一本书盖住了自己的脸,而茯苓则是站在门口的柜台内,拿着跟毛笔写写画画像是在算账。
阿福小声问道“爷,您说的那个能打的,能保护您的不会就是她吧...”
木乔淡淡点头,阿福彻底无语了,就林娇这吊儿郎当的模样,若真遇到了什么事儿,她指定是第一个逃跑的!
但这又能怎么样呢?他家爷稀罕,林娇就是再不好,他也不能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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