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的道:“柳絮庄主侍女林劫,不知何时遇害,被剜眼割舌,斩去四肢,被发现时以死在房间。”他抬眼看向陆伯,道“陆伯,记得请盟主为我柳絮山庄的下人主持公道。”
林劫听得顾上铭的话,顿时胆寒,冷汗涔涔的往外冒,她在知道顾上铭要从她控制的道路上经过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打他的主意了,顾上铭身上怀揣着一个柳絮山庄,就如同是个移动的宝藏一样。林劫所感受到了信息就和顾上铭表达出来的一样,标准的‘人傻钱多’。
而初遇的时候,她的确被顾上铭的美貌吸引了,人傻钱多,肤白貌美,这样的一个男子,而且手上也有那么几分的权,她本来是想要控制住顾上铭,好自己得到这一切,而且和这样的一个男子共度一生她也是不是特别讨厌的。
人总是喜欢漂亮事物的,因此,林劫她认为自己还是很喜欢顾上铭的。
林劫猛的挣扎起来,她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犯了个多大的错误,顾上铭可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个顾上铭,他比她想象得狠du很多,果敢很多。
翠色的裙摆染上尘埃,房中的烛火还在颤颤悠悠的晃动亮着,林劫的发垂在地上,一张漂亮的脸变得狰狞,她对着顾上铭大笑道“顾上铭!到这一刻我终于看出你到底是什么货色了!”她转头对着飞雪和轻絮众人道:“你们的主子对一个女子都能狠du至此,你们呢?你们和我会有什么不同吗?今日的我,就是明日的你们!你们还要忠心于他吗?!!!”
林劫临死,都还在挑拨众人对顾上铭的忠心。
絮娘突然出声:“我从小就跟在庄主身边,不管是今日,还是明日,总归是明日变成了今日,今日就变成了过往,那么多个明日,到现在我都还好好的!你不知悔改自己的问题!现在还要责怪庄主对你的狠du吗?!”絮娘头上的琉璃珠簪子因为絮娘的激动而晃dàng了起来,她顿了顿,道:“初时你就欺骗庄主,意图不轨,后又谋害了顾公子,你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自己的问题吗?!林劫,你快醒悟好不好!”
林劫挣扎着站起来,却又被压着跪了下去,她恶狠狠的看着絮娘:“醒悟?絮娘,你对我说的时候看一看自己那个蠢模样行吗?!我说要对顾惘下手,你不是赞成了吗!现在你善心大发了?顾惘死了你来和我说我的问题?呵呵,絮娘,我们都一样,你何必装模作样!”
听到‘顾惘死了的时候’顾上铭眉尖皱了皱,皱出了很好看的不适,这样的字眼,很刺耳。
絮娘听得林劫的话,脸霎时白了下来,没有半点血色,她噗通的跪在地上,小心的的抬眼观看顾上铭的表情。
她没想到顾惘会死,从来没有想到过,她只是害怕顾惘对顾上铭不利,因为这样的,她才会选择帮林劫去活络中间。
顾上铭看见絮娘的态度,就知道林劫说的是真的,顾惘的事,除了林劫,还有从小就和他一起长大的絮娘。
顾上铭闭眼道“一百鞭。”
絮娘以头触地,颤抖的道了声:“谢庄主”
窗外的月华冷练,像是水一样的澄净,房内陆伯伸手捏住林劫的下巴,bī迫她张开嘴,小巧的匕首探进林劫的嘴里,林劫摇头挣扎,嘴角被匕首割出了血淋淋的伤口,陆伯手上巧劲一用,只听一声咔嚓声,林劫的下巴就被卸了下来,匕首在里面轻轻的挑动了一下,就把林劫的舌头割了下来。
陆伯的武功不差,动作自然也快,林劫只是哽咽了一声,舌头就已经没了,痛感还没蔓延开来。
匕首抽出来的时候,刀刃上没有沾上一点血,刀身却溅上了一些。应该是割的时候血还没有涌出来,而取出匕首的时候,血正好喷在了刀面上。
不过一小会,林劫身上的痛感神经了回归了,她张开嘴啊啊啊的沙哑的叫着,血沫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众人在一旁看着只觉触目惊心,不敢去看,都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倒是小哑巴很淡然的看着林劫。
陆伯捏住林劫的脸,手指翻飞,匕首轻轻抖动了两下,林劫还没从失去舌头的痛感中反应过来,双目也已经没了。
她只能沙哑的叫着,蜷在地上打滚。
眼睛处和嘴角流出的血在地上流淌开,殷红得像是最惨烈的花。
陆伯毫不怜惜的,拿起长剑。轻轻的一挥便挑断了林劫的手劲,他犹豫的看了看顾上铭,待发现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时,心中一颤,麻利的砍下了林劫的双手,血花四溅,陆伯快速的用着指间在林劫身上点了几下。止住鲜血。防止林劫失血过多。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也越来越浓。
过去的顾上铭是在暗处的,而此时,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摆放在明处,这反而让众人更加的恐惧。已经有的人忍不住颤抖起来。
倒在地上的林劫,惊恐的睁着双眼,直直的看着门口。
如果蠕虫一般,不停的向外挪动……
陆伯一声不吭的站在她的身后,当锋利的长剑划过她的脚时……接下来的一切,早已注定……
第四十七章
天山崖,顾惘在茫茫的雾气中轻松的在崖上跳跃,每一次动作,顾惘的剑都会深深的嵌入崖壁上,抽开的时候,顾惘的身体就会自然下落,然后剑身再次嵌入崖壁,他高高的抬起手臂,身体向后弯曲,像是豹子一样的出击动作,然后剑身刺入崖壁,这样重复了很多次,顾惘终于到了崖底。
上去的路程要比下来的路程费劲很多,而且他才落下来就跑回去,半点所要的效果都没有,顾惘选择了下崖底。夜里崖下的雾气很重,寒气一阵阵侵袭而来,顾惘运气内力御寒,内力从丹天游走大周天,身上的寒气被祛除,顾惘仗剑四望,四周雾气茫茫,但是还是看得见较近处的情况,一股热流从不远处传来,在cháo湿的空气中,带着淡淡的硫磺气味传来。
前方应该有个温泉,顾惘估计到。
顾惘向前走去,他内力极好,一路畅行无阻,路上的石头和植物都没有绊住他的脚。
走了大约有小半柱香的时间,视线豁然开朗,雾气散开,替代的是蒸腾的水汽,足以让顾惘看清温泉的情况。
看着氤氲的水汽,顾上觉得这个温泉的温度应该不能洗澡,这样的温度,一下去就能掉一层皮子。
水虽然没有滚开,但是那个温度应该也差不多了。
水面上浮着五六个大酒盅,被封得严严实实的飘在水面上,棕色的瓶身看起来很明显,温泉旁的不远处,一个人正在那里喝酒。
一袭菱锦长袍,上面用黑线密密麻麻的的绣着繁复的花纹,见到顾惘的前来,那人懒散的问道:“来者何人?”
顾惘一听那个声音,就听出是殷折天的声音,但是他怎么会在崖下……喝酒?
这样诡异的事情让顾惘心中有些惊奇,他应声答道:“我乃柳絮山庄顾惘。”
“哦,是你啊,你下来干什么?你下来了谁照顾我儿子。”前面的话带着几分疑问的语气,最后的那一句完全是陈述语气,殷折天说得那么理所当然,真给跪了。
顾惘本就知道殷折天不是那么好哄骗的人物,他儿子殷长河在他的手上殷折天早就知道了,只是懒得管。
反正殷折天无所谓怎么样,他的手下喜欢去做那些能让他心情好一点的事情,他为什么要拦着?看不见殷长河那个小毛孩,他心情的确很好。
顾惘也不隐瞒,对殷折天说道:“我把殷长河jiāo给傅白了。”
“什么!”殷折天抬眼看向顾惘,咔嚓一声,手中的酒杯碎成两半,他眯眼看着顾惘,眼神危险的说道:“你把我儿子jiāo给了一个正道中人?”
顾惘走到他的身边,像是二十年后一样坐在他的身旁,却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伸手提起一一个酒盅,打开闻了闻,是上好的花雕,在温泉水中浸泡着,温热的酒液散发出扑鼻的香气,顾惘道:“你要是觉得傅白会对你儿子怎么样,你就冲着我报复好了。”顿了顿,顾惘喝了一口酒,继续道:“你对你儿子真的没有那么多的关心,现在表现得太假了。”
顾惘以前的朋友,为他好的基本都不承认认识他,要是被人问起就是各种推诿的引开话题。殷折天的眼神变得很快,杀机陡然一现,顾惘却抓起另外一盅酒,递在殷折天的面前道:“喝酒吧。”
殷折天被出现在面前的酒盅打乱了动作,杀机顿时就弱了下去,却还是一圈击破了酒盅的瓶子,拳势冲着顾惘而来。
顾惘动作快速,偏头间避开了殷折天的拳头,道:“傅白帮你照顾儿子比我安全多了,你何必动气。”顾惘知道殷折天动杀意是因为顾惘知道他们两人jiāo好的关系,他不过是换个话题来和殷折天说话。
“你拿了我手下给你的解yào,却不履行自己的承诺,你算盘倒是打得好。”殷折天道。
顾惘为避开两人jiāo锋,一下子就退开一段距离,让他无从打起,顾惘原本下崖就是为了让顾上铭能解决掉林劫,他虽然想要直接杀了林劫,但是却对这个给他生了两个妹妹的女人有那么几分忌惮。
他忌惮林劫在顾上铭心中的地位,担心一旦动手就影响了两人的关系,原本一直心xing不羁的他,现在却是处处因为顾上铭而受制,原本想着等到顾上铭下山的时候就可以出去了,却没有想到在这里遇见了殷折天。
话说他好死不死来悬崖底下喝酒干什么!
殷折天继续道:“你退避作何?你退一尺,我就可以前进一尺,你退开就可免一战了吗?”
顾惘看着殷折天道“若一战,你们胜负不可知,两败俱伤死在崖底也不是不可能,你选和我喝酒,还是一战?”
殷折天看顾惘的口气满满,自然不敢妄动,看顾惘浑身衣衫都整整齐齐,除了有一些灰尘,却没有其他的wū垢,一看就知道是自己从崖上下来的,一路下至崖底都没有半点损伤,这样的情况就足以证明顾惘说的不是大话,要是一战,有可能会两败俱伤。
殷折天也不是固执的人,于是抬手又掀开一个酒盅的封盖,对顾惘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顾惘知殷折天的xing格,既然他想通了,不打算和他打架了,那么就是真的不用打了。于是便坐在了殷折天的旁边。两人一人拿着一个酒盅喝了起来。
“天正热着,你跑到崖下温泉来喝酒,不嫌热得慌吗?”顾惘喝了一口酒,温热的酒液从喉头滑过,然后对着殷折天道。
“喝温过的酒对身体好。”殷折天的声音带着几许的怀念说道,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也变得格外的温柔。
顾惘看了一眼殷折天的模样,道:“是傅白说的吧。”
殷折天额上的青筋一跳,刚才收敛下去的杀气,现在又冒了出来。
感受到殷折天的杀气,顾惘看见这个未来的好友,带着几分的揶揄道:“怎么一提起傅白,你情绪就那么激动。”
殷折天听到这句话,杀气又默默的收敛了回去,他在告诉自己不要生气,因为如果和顾惘打的话,说不定两个人都会死在崖底。但是他好想弄死他!!!
顾惘在没有来到这里的时候,根本没有往这个方面想过,殷折天喜欢的人是傅白,但是好想自从回到二十年前之后,他对男男之间的事情仿佛变得敏感了很多,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感受得到,殷折天喜欢的那个男人,就是江湖上的正道侠客傅白,要是如此,说起来就好笑了,殷折天堂堂一代冥宫少宫主,然后升级成宫主,暗恋一个男人暗恋了那么多年都没说出口,还一个人独自的守着这个秘密。
顾惘轻笑出声,殷折天立马敏感的问道:“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
殷折天被顾惘那样的笑意弄得尴尬,于是嘲讽道:“你就笑吧,你家那个庄主发现你不在的时候,反正他是绝对是笑不出来的。”
顾惘脸上的笑意一僵,慢慢的收了回去,的确,要是顾上铭知道他落崖的消息,是绝对笑不出来的,他应该会担心。但是……会担心到什么程度呢?
就算到了现在,顾惘也忍不住要去探究,自己在顾上铭心中的地位。
殷折天看顾惘陷入沉默的模样,脸上露出一些诧异,他没有想到,顾惘竟然真的以为这句话陷入了沉思,这样的情况殷折天自己是很熟悉的,在遇见关于傅白的事情的时候,他也是这样,一句话就足以让他沉默半响,看着顾惘的模样,他突然觉得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便安抚道“你那位庄主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你离开一会他是不会出乱子的,你就不用担心了。”
听得殷折天的话,顾惘想起顾上铭在二十年后的身份,因为顾上铭中du,他总是把顾上铭抱在怀中,总是忽略顾上铭到底是个如何的人,没有顾惘,他同样也能风生水起。
可是就算这样,他依旧很担心顾上铭。
殷折天道:“兄弟,我敬你,你武功那么好,又是顾家的旁系,却对你家庄主那么忠心,我开始听到他们给我上报这个消息的时候,还觉得你肯定是对庄主之位有企图,没想到你企图染指的不是庄主之位,是庄主这个人,你也是xing情中人!”
顾惘眉头猛的一跳,他刚才好像是听见了殷折天说企图,染指,庄主,这样的一类词,但是想到二十年后他能给自己的儿子找男人配对,好像这样的话也没什么不可以接受了,毕竟对方是殷折天。
虽然殷折天说只有的话和正常,但是顾惘还是得反驳他所说的内容,顾惘道:“我和顾上铭相知相惜,你若是觉得你一人有如此癖好,别人都和你一样的话,你就这样想吧。”
殷折天啧了一下,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看着他,趁着热乎乎的酒劲,他道:“好啊,你们关系纯如天山上的水,是我龌龊了,那么我问你,你武功高强,为什么要留在柳絮山庄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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