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将至,华山军上下都已经是提高了戒备,沿线都已经是加强了守卫。新训练的两营兵马,也都开始准备开赴前线作战了。
李信在郑县之中,通过屠七留意着关中各地的消息,尤其是苻雄平叛的事情。由于此时的新丰县已经是被呼延毒的人马所控制,所以,华山军西面防线的压力倒是轻了不少,屠七已经是派人常驻在新丰县与霸城县内,一旦有什么最新消息,立刻便会从那里传回来。
“果然啊!被我猜中了,那个苻法果然是用来对付咱们的!你们看,他已经调集并州豫州以及关中的兵马,众至一万,不日便要前来攻打我们了。这个消息,我已经是让人通知呼延毒去了,敌人有很大的可能会从他那里过!”李信将刚刚接到的消息告知了王猛他们几人,让他们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没什么好说的,准备开战吧!”大家摩拳擦掌,斗志昂扬,根本没有被这一万人吓到。
简短的会议之后,华山军正式进入战前状态,前方严密戒备,后方则加紧赶制各种器械军器。尤其是吃的喝的东西,都事先准备好了,这样的话,一旦使用之时,便不会太过于匆忙。
这些日子以来士兵们搬运石头木材,而后沿着渭水岸边,打造了一条简易的围墙。虽然说不能够起到大用,但对于水面来的敌人来说,却是能够起到不小的阻拦作用。诸将领们,也都各自到位驻守,严阵以待。
三天后,新丰方向传来了消息,苻法果然是从那边展开攻击了。他们从渭水北岸渡河,直接到达沋水以西的那一块河滩平原上,在分出了二千兵马防备新丰县之后,苻法亲自带着大部分兵力向着沋水防线扑来。
“大王,这些反贼占据了对岸,居高临下挡住了我们的去路,如果想要打过去,只怕不容易!”到了沋水西边之后,苻法并没有急着进攻,而是先在那片开阔地方先扎下了大营,稳住了阵脚,这才不慌不忙的赶到阵前观察。
“看这些反贼据险而守,颇有章法,这华山军果然不同于一般的反贼,难怪丞相特意让我带一万大军前来。等闲之辈,怕是真拿他们没有办法了!”苻法观察了一阵之后,说道。
“此地北临渭水之险,沋水阻隔了我们向东的道路,要想攻过去,要么直接沿着渭水一路向东而去。要么就是通过上面的山崖,强行越过沋水经过的山谷,如此一来也可以过去。但反贼在前方狭窄处垒土立石,建了一道墙,想要打过去殊为不易。而沋水对岸,都是陡崖密林难寻人迹,沋水所在沟壑就已经是够深的了,要想强度关堑也是很难!未知大王如何区处?”身旁的将领面有忧色,一边说一边摇头。
“难是当然的,如果不是河道崎岖,水流太急的话,咱们倒是可以直接乘船从渭水之中沿流而下,择地登岸扎稳阵脚,如此一来倒是简单得多了。”有将领说道。
“哪有这么简单,本王已经查探过了,那些反贼沿渭水南岸皆有设防。咱们就是能够顺水而下,也怕是不容易上岸,反而是容易为反贼所趁。不过,咱们如今既然来了,总不能就这样看看!传令下去,以一千兵马沿着渭水进攻,看看敌人的防卫如何!”苻法看了那人一眼,淡淡的说道。
很快,大营之内便开出一队兵马,呐喊着向李二黑他们的防线上杀来。
“兄弟们,咱们休息了这么多天,也是时候活动一下了!让这些家伙们知道知道咱们华山军的厉害吧!”站在山顶上的李二黑,远远的看到了这一幕,挥舞着手中的刀对身旁的士兵们喊道。
一众士兵齐声呼喝,显得颇为兴奋之状。经过这些日子的努力之后,底下已经垒起了一座三四米高的防护墙来。这墙北面直抵渭水,南面则直达李二黑刚才所站之处的山崖下。在防护墙的东侧有一道斜坡,可以让华山军的士兵直接冲到墙头上去,此时听到呐喊之声,守卫的华山军士兵们便纷纷站上墙头,举盾固守。
听到战端开启的消息之后,李信便已经是赶到了这里,此时他与李二黑便站在上面,看着底下双方的攻防之战。
“看来,敌人是想试探一下我们的力量了!这个苻法果然不一样啊!不像是当初那些人,过来之后傻傻的就向我们发动攻击,连底都不摸一下!”见到那一千敌军冲杀过去,李二黑说道。
“或许吧!说不定就是因为咱们前几次都打了胜仗,所以才让对方特别重视我们呢!单纯以这一点来看的话,对方好像用兵也非常谨慎,并没有一点急功近利之心。这对于我们来说,算是一件好事,但对于其他的起事者而言,怕就不是什么好消息了。尤其是咱们的那个盟友,想要得到咱们的支援,怕是不太可能了。如果这支大军不退去的话!”对于这个,李信没有太放在心上,他想的是对方的整体布局问题。
两人就站在土塬顶上,看着底下交战。而苻法那边,也是一样正在观察之中,双方都在透过这第一次的接触,以此来判断自己下一步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手段。
有那防护墙所挡着,这些氐秦的士兵就得如同是攻城一般了。虽然说学墙不是很高,也没有城墙那么厚,但想要跨过去的话,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冲到墙下不远处,直接开始放箭,可惜都被华山军将士们的盾牌给挡住了,并没有能够造成什么损伤。
等到他们登上了墙头之时,双方的真正交战才算是开始。以这二里多长的一道墙,一千几百名士兵挤在一起,密度不算大。双方一接触之下,便是激烈的白刃战,防守的这些士兵,基本上都是参加过攻城和守城的老兵了,所以,对于这种场面根本就一点也不害怕,甚至可以说是得心应手。短短的时间之内,便已经是打退了这一千敌军发起的数次进攻,将他们给赶下去了。
如此几次之后,敌营之中传出了鸣金之声,这支敌军拖着几十具尸体撤退回营了。至此,第一天的攻击就到此结束,双方之间一点也不像是在交战,显得十分的平静。
“大王,看来,反贼的实力的确不弱,咱们如果想要打过去的话,一次至少也得集中二千人猛攻才可。而且,如果能够有一部分的攻城器械在,对于咱们来说应该是很有好处的!”军帐之内,苻法召开军事会议,寻找破敌之法,此时便有将领开口说道。
“对,而且,咱们最好是能够在攻击下面这堵墙的时候,能够同时出兵攻打上面沋水对岸的敌军。如此一来,我们在塬下的这些士兵们才会不受到塬上敌军的攻击。否则的话,我们在下面攻打那堵墙之时,上面居高临下发起攻击,扔些滚木擂石下来,只怕咱们就得损失惨重了!”另外的一员将领赞同之后,又提议说。
“沋水沟壑有三四里宽,咱们要想过去的话,只能够从沟底过。沋水两岸山高坡陡,两岸皆是密林遍布,敌人又是居高临下,士兵攻击极为艰难。我们不能够为了掩护渭水边上的进攻,就让士兵在另外一边无谓的牺牲!”那个将领的说法,立刻便有其他的将领起来反对了。
“若无掩护,北面的进攻势必损失惨重,一旦变成如此结果,咱们还拿什么去平定反贼?”那个将军不服道。
“那也不能够让手下的士兵们无谓的牺牲,更何况,北面攻打的士兵死就是死,南面的士兵死了就不是死了吗?”那个反对的将军声音也大了起来。
两人似乎杠上了,一旁的将领们连忙相劝,而坐在最上面的苻法,脸色变得就不太好看起来了。
“都给我闭嘴!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闹市街头吗?规矩何在?今天让你们来是议事的,不是让你们来吵架的!”苻法一拍桌子,怒道。
众将见此,不敢再说什么,整个大帐之内安静下来。别看苻法今年才十八岁而已,但却已经是颇有威严了,和他父亲苻雄比起来,颇有相似之状。
苻法见此,这才说道:“两位将军所说不无道理,北面要进攻的话,势必要有掩护,但掩护是为了让咱们的伤亡更小,不是让咱们的伤亡更大!所以,得想个办法,使既能够达到掩护的目的,又不会让咱们伤亡太大!你们有什么看法?”
“大王,这沋水两岸的塬上,山高林密,路径难寻,敌人以为天险,防范必不甚严密。咱们不如派一旅偏师,沿着沋水偷偷南上,而后想办法登上土塬,进入到密林之中,绕到那道墙东面去。如此一来,等到大军进攻之时,这支队伍再从敌人身后杀将出来,正是里应外合之策!不知大王以为如何?”众将沉默之时,一个年轻的将领站了出来,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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