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地推开门,里面的景象便一览无余。
屋里只点了一盏小油灯,橘黄sè的一圈光晕,微微照出了几分暖意来。
一个年轻男子坐在灯下,大半张脸沉在灯影中,从侧面只能看到一个清秀的lún廓。
在楚莲推开门的一霎那,男子亦转过头来看着她。
好美的人!
她连呼吸都忍不住跟着一滞。
那是一种浑然天成、不着修饰的美,五官lún廓无不恰到好处,当他手执长笛临窗而坐的时候,整个人都带出一股缱绻意味来。
楚莲忍不住上前一步,那人的眼角便斜斜地飞起,神sè淡淡的瞧着她。
楚莲这时才发现,男子肤sè略显苍白,竟是一副常年生病的模样。
“你是.....七爷?”她斟酌着开口道。
男子将化作笛子的凝墨握在手间把玩,并未答话。
楚莲有点心虚,毕竟她干得那些事儿确实上不了台面,正想着如何开口把凝墨讨回来的时候,对面那人却飞快地眨了眨眼睛,弯起嘴角笑了一下。
温柔又不失暧昧的笑容顷刻穿透了方才的冷漠神情,绝俗的脸孔却让窗外星光都黯然失sè。
“我.....”楚莲上前一步,刚想解释点什么,对面那人就打断了她。
“我是泽七。”他将笛子放在桌上,站了起来。
楚莲:“在下楚莲,实在无意打扰,只不过.....”
泽七再次不轻不重地打断她:“我见你晕倒在对面街上,便擅自做主将你带了回来,倘若不介意,你可暂时安顿我这里,反正有空屋子,你想住多久都行。”
这位七爷可真大方。
楚莲咽了咽口水,有些难堪道:“多谢七爷,其实我.....我早就。”
饶是脸皮再厚的人,也有点说不下去了。
泽七却满不在乎的笑了笑,“之前的事无需再提,以后大家是朋友,你便在这儿住下吧。”
这位七爷,果然好说话。
然而,这种情况下,说点什么才显得比较真诚呢?
楚莲想了想,最后拱手正sè道:“大恩不言谢,以后有什么用得上的地方,七爷尽管说,无论上刀山还是下油锅,莲绝不推辞。”
泽七慢条斯理地重新拿起桌上那根笛子,又戳着孔眼儿看了看,最后才惜字如金般吐出两个字:“当然!”
“.....”
“这笛子看着jīng致,我拿来吹了吹,唔,还你!”泽七顺手就抛了过来,楚莲手忙脚乱去接,无意中瞥见他眼中一丝狡黠的笑意,定睛再看时,却又什么都看不到了。
她心里闪过一丝古怪,但又觉得多半自己是小人之心。
不请自来住进别人家,末了又让人给救了,这样的人岂会是坏人?
走回自己房间的时候,突然想起刚刚听到他吹的那首曲子,虽然跑音都跑到二十一世纪去了,但仔细品味,还是咂摸出了一点熟悉的味道。
在哪儿听过呢?怎么想不起来了!
算了,不想了,反正在这儿好像看谁都熟。
翌日黄昏时,苏落月被方青梅召见。
“粉黛,母亲今天心情如何?”苏落月向丫鬟打听母亲的心情状态。
“回大小姐的话,夫人心情很好,稍有思虑,是为着族长扩建收容站之事。”粉黛不疾不徐的回答她。
方青梅身边的人一向训练有素,即使地位低下,态度也大多从容不迫、不卑不亢。
二人穿过回廊,走进后花园,丫鬟突然止步,道:“大小姐,夫人在院里等您。”
苏落月点点头,走了过去,便看见方青梅坐在水榭边烹茶。
她穿着白sè素裙,静静地将滚沸的壶水注入茶洗,看都没看苏落月一眼,只悠然说着:“来了,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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