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天天在作死》17.坏醋

  白宅的大厨房配有三个储藏间,一个是放新鲜食材的,时有佣人进出。第二个放的是tiáo料、风干料和酒水,使用的比较少。
  到了第三间,便是专门存放备用器皿的仓库,地方大,架子多,且平日里基本上无人出入,是叶武钦选的绝佳约会胜地。
  叶武身手敏捷,摸着黑潜进了仓库,挑了个居高临下的位置,三两步窜上高高垒起的集装盒,然后翘着二郎腿坐了下来,怀着十分激动的心情等待着猛男小点心送上门。
  那猛男肌肉遒劲结实,身材高大粗壮,臂膀上文着龙虎相斗,想来是个十分狂野的人。
  像李云安那般的糯米小糖果,虽然甜蜜,但时间久了,不免有些腻味,甚至牙疼,现在她和李云安断了关系,正好也想重温一下那种钢铁般粗线条的约会对象。
  于是对于即将来临的猎艳,她心跳加速,血流汹涌,犹如大餐将要上桌,令她有些久违了的焦躁不安。
  凶悍qiáng健的土豪猛男,搭配自由逐爱的小女佣——叶武忍不住为自己竖起一个大拇指:
  实在太bàng啦!!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黑暗之中,等待的时间似乎显得格外久长。
  她觉得xiōng腔有一团火焰在燃烧,欢快的火苗舔舐着她,心脏的跳动越来越快,甚至在这片寂静里是如此清晰可闻。
  她舔舔干渴的嘴chún,滑嫩的大腿相互换了个交叠的姿势,略显焦躁地摸出一根烟,打算抽一根压一压热火。
  嘴chún叼上滤嘴,还没擦亮打火机,一道亮光就从门口照了进来,很快又随着大门的关闭而消失了。
  屋子里重新陷入一片黑暗。
  叶武眯起眼睛,幽暗的环境下,她隐约可以瞧见那男人的身形,高大挺拔,宽肩窄腰,腿还很长。
  唉,她的猛男外卖总算是来了,再不来她就快饿死了。
  “我在这里。”
  叶武脱了高跟鞋,轻轻巧巧地跳下来,笑着迎了过去。
  “怎么这么久?没找到路?”
  那帅哥没说话,只是转了个身,朝着她来的方向看过去。
  叶武经历了一番磨人的等待,更是心痒难熬,一走过去,就把手贴上对方宽阔的xiōng膛,轻轻摩挲,声音更是柔婉惑人。
  “我们开始么?”
  男人顿了一秒,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也只是低沉着嗓音,“嗯”了一声,便伸出手,揽住了叶武的后背,另一只手则在她窈窕有致的身躯上游离抚摸。很快叶武的白sè衬衫就被全部解开了扣子,和男人搂抱在一起,气氛愈发热烈。
  叶武这个演员还是很尽职的,没有忘记自己是个女佣,两人吻的忘乎所以的时候还不忘仰起脖颈,微微挣开对方的嘴chún,喃喃道:
  “我还是怕,万一被老爷发现……”
  对方声音粗嘎,昏沉沉的叶武倒也没听出来其实有些耳熟,就只知道他沉声说了句:
  “那便让他发现好了。”
  一番激烈的纠缠,叶武被男人推倒垒了一米多高的集装盒上,两人热切地吻着对方,正欲切入正题,忽然之间,仓库的门又猛地被打开了。
  叶武的白眼简直要翻的天上去。
  这是干什么??她一个上了岁数的老光棍,既没老公,也没男友,你情我愿地和一个单身男士一起互帮互相,解决一下私人问题,为什么全世界都要和她对着干???
  都躲到这里来了,还来打扰她的好事!她觉得这人是锅碗瓢盆都不缺,纯粹他妈的缺德!!
  她脸sèyīn沉,一把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迅速坐起来,正打算趁着那缺德孙子还没发现,身手凌厉地从窗口跳出去逃走。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那个缺德孙子竟然像专程来捉jiān的,一束刺目的手电光直接就照在了她和猛男小点心身上。
  “叶武。”那人悠悠一声叹息,轻落于地,“你衣冠不整的模样,我真是瞧够了。”
  叶武:“………………”
  那人晃着耀眼的手电光,qiáng光自下而上反照上去,便将那缺德孙子的脸照的格外棱角分明,yīn影冷峻,看起来简直像是恐怖片里索命的厉鬼。
  当然叶武平心而论,这个厉鬼还是很帅的。
  可是——
  “段少言!你不请自来的模样,老娘也是瞧够了!!!!”叶武简直气疯了,拽着衣襟坐直身子,边扣衣扣,边低声怒吼。
  “狗东西!”
  没错。
  这缺德孙子狗东西,正是叶武大sè狼的人生boss,段公子段少爷是也。
  段少言“啪”的一声,细长手指开了仓库顶灯的开关,屋子里瞬间灯火通明。
  他慢条斯理地垂了眼睫,将手机的手电模式给关闭,然后迈着一双长腿,走到叶武面前,居高临下,目光清冷孤高。
  那神情,啧啧啧,简直了!
  他盯着她,那就真像警察先生肃杀地盯着死流氓,教导主任森然地盯着臭学生,资本家冷血地盯着包身工,杀手盯着待宰的猪。
  段少言真就和个条子似的,薄薄的嘴chún一开一合,虽然仍称她“师父”,但讲出来的话丝毫没得客气:
  “是我的错,师父责备的是。但是,师父你出门之前,曾经答应过父亲,绝不染指白昼、白夜二人。那你现在又在做什么?”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染指白昼白夜了?”叶武盛怒,“你是不是瞎?”
  “……”
  段少言不说话,视线只沉默地转到旁边那个男人身上。
  那男人也是衣衫凌乱,发型不整。
  叶武随着段少言的视线,愤然扭过头去,正准备让她的壮士替她一洗冤屈,但一看清壮士的脸,她xiōng口猛一噎,犹如被巨锤砸了一记,登时七荤八素,眼冒金星,脸sè红一阵青一阵,最后干脆变得比锅底还黑。
  “白夜?怎么会是你?!!!”
  叶武真的要气晕过去,刚刚对段少言的愤怒,此刻大部分全都挪移到了白夜身上。
  她咬牙切齿地:“你怎么——你竟敢——你——!”
  白夜其实一直跟着叶武,她和那个客人的tiáo情,他也早看在了眼里,那客人来赴约的路上,就被他拦住,说明了叶武的身份,将那受到惊吓的客人送走了,自己则过来找叶武。
  此时他倒也知自己理亏,不说话,就看着她发脾气,等她骂完了,才说:“为什么那样的人都可以,我却不行?”
  叶武简直都要怀疑白夜的情商了,她简直是有些哭笑不得。
  “白先生,你我在厦门,那是两个寂寞单身青年,你情我愿,各取所需,没什么毛病。但是现在,你情,我不愿,你知不知道这算是性sāo扰?”
  旁边冷眼看戏的段少言微微挑起眉。
  他大概是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从叶武嘴里听到她说别人性sāo扰。
  白夜这个人,情商偏执也就算了,重点抓的也很有问题,皱着眉头:“为什么当时你愿意,现在却又不愿意了?”
  “……白先生,你一不是我男朋友,二不是我老公,我干什么要愿意?难道我有一天心血来cháo吃了个榴莲,之后的日子我不想吃榴莲了,你还要治我的罪不成?”
  “感情之事,与饮食怎么可以相提并论。”
  “……咱俩有感情?”
  “难道没有吗?”
  “……”叶武叹了口气,终于放弃以理服人,转头看向段少言,“给你一个作业,做不做?”
  段少言原本是靠在墙壁上,双手抱臂,饶有兴趣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吵架,此时听到叶武这样说,也不用她把具体内容讲出来,便心领神会,站直了一双长腿,冷峻倨傲地点了下头。
  “好。”
  叶武所谓的“作业”,其实就是替她赶人,段少言跟着她十六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嗯就代表知道了,会做。
  段少言淡淡对白夜说:“白先生,请你出去。”
  “段先生,这是我家。”
  “……”段少言略微思忖,觉得白夜讲的确实不错,但他平时在家里说话的语气习惯了,此时倒也没有改过来,只冷冷一笑,“白先生所言甚是,那就得罪了。”
  说着手臂凌厉迅疾地伸了过来。
  白夜还以为这段少爷一眼不合就要打架,伸手要去挡。但段少言只是三分鄙薄七分高冷地瞥了他一眼,直接略过白夜,一把揪住了叶武的衣领。
  叶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段少言揪着领子,轻轻松松地拎了起来。
  此时才知道他那声“那就得罪了”,是跟自己说的。
  “段少言?”叶武大惊失sè,“你干什么??”
  “既然是白先生的地方,自然是客人走。”段少言说的云淡风起,“我走了,师父难道还要留在这里?”
  “……我的意思是让你轰他走!”
  段少言充耳不闻,手上一用力,青筋突起,更显得卷起的袖管下,那手臂结实又漂亮。
  “白公子,告辞。”
  说着拖起叶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间乌烟瘴气的仓库。
  一路拖着叶武回到花园里,段少言才松开手。
  叶武气得涨红了脸,挣扎着站直了起来,瞪着他:“段少言,你放肆!”
  俊美的青年不说话,只高深莫测地看着她,一双眼睛深邃无比,幽夜无极。
  “你看什么!?”
  被他盯的发憷,天生有着捕猎者嗅觉的叶武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段少言忽然又提溜着她的衣领,把她攥起来,像拎个布娃娃似的,将她放在花园亭台的栏杆上,让她坐在扶栏上面,然后端正地看着她。
  “……”这一晚上非但点心没吃到,还一惊一乍这么多,叶武都快神经虚弱了,“你到底想干吗?刚刚你不都瞧见了?我又不是故意想要勾搭他,我再人渣也不至于和你姐姐抢人吧?”
  “嗯。”
  “那你还不放我下来?”
  段少言不说话,但他做了一件让叶武吓得差点仰后摔跌,栽到身后玫瑰从里的事情——
  他不知为何,竟忽然抬起手,一言不发地,那细长的手指,开始一颗一颗解开叶武刚刚系好的衬衫衣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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