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天天在作死》65.梁兄

  浴室的水哗哗流淌, 急流打在光滑□□的肩背, 汇集成一丛丛晶莹的细水,从丰润的xiōng膛一直流到纤细的脚踝。
  杜楼之事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前几天去黄珊珊店里看她, 小姑娘毕竟是经历过风浪的人, 虽然受了很大的打击, 但她比普通女孩儿要坚韧得多,竟然一天麻辣烫生意都没落下。
  用她自己的话说, 世界上靠得住的男人只有老毛, 只要把红彤彤的毛握在手里,谁都不能把她怎么样。
  “不错,小姑娘懂事机灵,是个可塑之材。”
  黄珊珊的确机灵, 那天要不是她逃跑之后设法联系到了段少言, 那么在那个破旧的老陋巷里,叶武可能真的要被杜楼那帮子人□□到吐了。
  于是武爷爷对她表示了嘉奖和赞许, 顺便偷吃了几颗锅里正在煮着的花枝丸。
  冲完了澡,叶武裹上浴巾, 站在更衣镜前看自己的模样——
  腰际处凤凰文身的疤痕已经淡到看不到了, 她缓缓抚摸着那个文身,一时间神思模糊,隐约间有些走神。
  “叶武。”
  浴室外传来段少言的声音, 打断了她的遐思。
  “我去做早饭, 你要吃什么?”
  “随便吧。”叶武回过神, 开始擦干净水珠,换上衣服,“只要有jī肉生煎包就好,记得把葱花也给煎一下,我要吃微焦的。”
  段少言“嗯”了一声便下楼去了。
  这几日段少言都留宿静安,管家姜邻是个明白人,充分扮演好了少爷狗腿这个角sè,只要有这个拉美混血的男人在,就不会有不长眼的仆人往段少言和叶武在的房间跑。
  当然,最重要的是姜邻还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帮着少主期满老主。
  比如此刻——
  “老爷放心,少爷在和武先生打坐呢,”姜邻握着话筒,笑眯眯的,pì股后面仿佛有个大尾巴在呼呼扇动,“嗯,最近是修炼的挺勤快的,好像是到了重要时候了吧,每天六点不到就起来修行了……嗯嗯,好,我一定转告少爷。”
  看吧,就是这么不要脸。
  姜邻挂了电话,朝正准备往厨房走的早点师傅一挥手:“站住!上哪儿去?”
  师傅是个老实人:“我烧饭啊,我这都好几天早上没有去做饭了,总不能拿着工资不干事,还让少爷亲自动手吧?”
  姜邻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哥们,你不行,武先生最近嘴挑,就爱吃少爷做的东西,你去了没用。”
  师傅耿直极了:“这怎么可能呢?我好歹是专业级的,少爷会做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不会做?”
  姜邻咧嘴一笑,笑得十分的猥琐贱气:“啧,这回少爷做的东西,你还真做不好。”
  师傅陷入了郁闷与迷茫。
  姜邻伸了个懒腰,散漫地打了个哈欠,心中无不鄙夷地想,这早饭谁能替代?附赠特殊服务的啊,你们都太嫩了,只有我这么聪明的人才能看出其中玄妙!
  如今天气已经转暖,春意热烈,再没有丝毫未尽的寒凉。
  叶武本来是打算先吃饭的,但是段公子美sè当前,要是就这么视若无睹,那未免太过辜负佳人。
  于是叶武开始sāo扰佳人,她刚洗完澡,暂时也不打算出门,于是懒得找衣服,下楼时随手抓了件段少言的衬衫,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甩着两截大袖子在餐厅里唱戏。
  “与梁兄,与梁兄痛饮酒,叙叙愁怀,曾记得在草下,双双结拜,咱二人在情意合,两好无猜,到后来同桌共读三长载,上学下学,同去同来,因诗句比游鱼,会诗书海——”
  段少言懒得理这只花蝴蝶,他细长的手指按着葱段,只听得砧板嗒嗒声响,他利落地将青葱切碎,撒在煎至金黄微焦的jī肉生煎包上,转身端出厨房,以看智障的眼神看了叶武一眼。
  披着他的衣服也就算了,看上去底下还没穿裤子?
  段少言额角青筋微跳,这个一分钟不撩汉就要死的家伙……
  叶武混不自觉,披着段公子的衬衫宛如披着霓裳羽衣,还越唱越嗨,光着修长嫩滑的双腿,垫着脚尖还甩着衣袖绕起了圈儿。
  “愿你我比鸳鸯,永不分开,临下学,见了先师,乌云遮盖——”
  唱到这句正好转到段少言面前,男人拿起一只生煎包,面无表情毫不手软地塞到叶武嘴里:“吃饭。”
  叶武咬着生煎包,瞪圆了桃花眼,翘着戏剧兰花指,含含混混地咕哝:“你怎么不叫好?”
  段少言哭笑不得:“好好好,先吃饭,吃完再跳?”
  不懂艺术。
  叶武在心里恶狠狠地给这人盖了个戳,垃圾玩意儿。
  戏是唱的,怎么可以用“跳”这种粗鄙动词,粗俗,真粗俗。
  于是翻了个白眼,含着生煎坚持拉长了音tiáo:“临下学,见了先师,乌云遮盖,蒙梁兄把兰衫脱与英台……”
  段少言把碟子往餐桌上一搁,斜眼看她:“祝兄,我这兰衫是你自己拿的,不是我脱了给你的吧?”
  “蒙梁兄把煎包塞与英台。”叶武浑不理他,厚颜无耻地唱道。
  段少言嗤笑:“哟,这都改编上了?”
  叶武见他闲适地靠在餐桌上,双手抱臂,似笑非笑的一张脸,眼神却有些不善良,不由得脖子发凉,眨眨眼,又唱:
  “蒙梁兄提醒,英台这就上楼去换。”
  “甭上楼了。”段少言懒洋洋的,伸手把她抓过来,叶武靠到他身上的时候就能感觉某处正抵着她,他侧过脸,亲了她的脖颈一下,“就在这儿换吧。”
  在椅子上完事之后,叶武腿都软了,她坐在段少言腿上,酥懒到站不起来,只能无力地在段少言肩膀上倚靠着,和他交颈相依,段少言抚摸着她的头发,两人时不时亲吻一下对方,带着些□□过后的缠绵与纯澈。
  衬衫遮掩,遮到臀部的衣摆之下一双纤细长腿娇嫩柔软,正缠着段少言,趾尖豆蔻殷红,圆润可爱。
  和他在一起之后,叶武总算有点理解古时那种沉迷美sè的昏君是怎么想的了。
  真是美人在侧,江山倾覆。
  她以往过的日子虽然也是浪荡不堪,但从未激颤如此,想想李云安在时他们也在一些地方欢爱过,但不过为了就是增加些刺激,但此时看到这个人却是无法遏止喜欢和渴望,忍不住就要和他纠缠厮磨。
  原本以为段少言是个性冷淡,但自从和他厮混到一起之后,叶武逐渐对这个看法产生动摇,甚至有种被假象蒙蔽了双眼的挫败感。
  两人瞒着家族所有人交往,在各种地方约会,或是紧张到掌心冒汗的纯情接吻,或是靡艳不堪的悱恻缠绵,她看着眼前的人,想她这一生,之前从未有谁能于她那颗无坚不摧的心里留下如此深刻的面目眉眼。
  之后,大概也不会再有了。
  然而,悠闲日子没过多久,一个意外之讯忽然传到叶武耳中,打破了这一切的平静。
  “什么?!”
  这天下午,叶武正在院子里晒太阳赏花,忽然接到香港来的电话,是段嫣然身边的佣人打来的,听那女孩边哭边讲完事情始末,叶武陡然sè变,倏忽站起来,难以置信道,“嫣然她……这他妈的,什么时候的事??”
  “已经快四个月了,小姐一直不让我们说,这个电话我也是偷偷打给您的,武先生,您快来看看吧,小姐快不行了……”女佣说着哭的愈发伤心,隔着千山万水叶武都能感到她的六神无主。
  “请了这里最好的医生,全都说没有办法,母子两个都保不住的,武先生,您要是再不来,只怕……只怕段小姐就要出事了!”
  叶武是又怒又心疼,急火攻心之下咳嗽连连,竟是又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她扶住护栏,深吸了几口气,而后道:“把你们地址发我,我现在就赶过来!”
  急匆匆地给段少言发了个消息,说段嫣然身体有恙,她要去香港为她医治,并让段少言替她暂且保守秘密,此时不要对任何人说。
  叶武买了最近的一班飞机,仓皇收拾了一些必要行李,一路飚车前往虹桥机场。
  飞机起飞时失重的感觉令她脸sè更加难看,她盯着窗外机场轨道渐渐抛远,二十多年前的往事像cháo水一般一一涌上脑海,当年为了救命悬一线的段嫣然,叶武耗费了十年修为,又用了五年在黄沙漫漫中使她恢复康健,这一切难道就要毁于一旦,她最心疼的徒弟,二十余年对她言听计从,为什么偏偏在这最严重的问题上违背了她的嘱托?
  她忽然觉得疲惫极了。
  见到段嫣然的时候,她正昏迷在床,一张碎玉白瓷般剔透的脸庞浸满了汗水,她皮肤自yòu苍白,此时更是血sè全无,叶武甚至能从她薄薄的皮肤下面看到血管的纹路,看到每一丝表情的肌肉皱缩。
  叶武二话不说,掀开了细羊绒毯,段嫣然的腹部已经有了较为明显的隆起,她神sèyīn郁地看了一会儿,挥手扔下绒毯,转头厉声问道:
  “为什么都到这个时候了,才通知我?”
  仆人们素知武先生脾气不好,见她发怒,都吓得腿如筛糠,哆嗦着道:“是,是小姐不让说……”
  “小姐不让说你们就不说?真他妈的听话!”叶武气得连指尖都在微微发抖,她霍然一指段嫣然,“小姐要死你们是不是该替她准备好刀子白绫安眠药?再换上超短裙举着彩带球替她加油助威啊?我□□们祖宗的!”
  仆人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含xiōng低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段家在香港的仆从本就不如在上海的训练jīng良,都是些苟且偷安顺风驶舵之辈,看样子叶武如果真要cào他们祖宗,他们就会立刻跑去刨坟,只求武先生不要拿他们开刀就好。
  叶武缓了一会儿,忽然抬头,目光如刺刀雪亮:“那个男的是谁?段嫣然都这样了,那畜牲他人呢?他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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