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福宝》第105章 第105章

  “小姐怎么了?”紫诗笑着问。
  陆靖瑶道:“有些闷热, 把窗户打开吧。”
  “小姐您是喝了酒, 才觉身上热,外头冷的很, 等等就好了, 不然一热一冷, 会着凉的。”
  紫诗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烫, 想着没有发热,才放心的端起一旁的茶盏。
  夜里想起了鞭炮声,窗户一闪一闪的,外面炸着烟花, 她叹了口气,把被子盖到头上, 乾元二十四年了,前世的这个时候她还没到陆家的, 只是她在陆家所有的日子也都是这一年, 这一年朝堂之上局势紧张,对于后宅来说还是像以往一样,朝上发生的事也不会拿到家里同她们这些小姐说。
  第二日一大早陆靖烟便跑过来寻她, 要一起去给老夫人请安。
  “姐姐快点吧, 我昨儿瞧见祖母给咱们准备的赏钱了,荷包都是鼓鼓的。”
  陆靖瑶笑着说:“你还缺那点银子使?”
  “谁缺那点银子,讨个吉利罢了,姐姐快点, 再晚又让我四姐抢了先。”
  “别催了,你再催我也得把头发梳好。”
  陆靖烟凑过去在她的梳妆盒里挑出一支金钗递给芷柳,说:“戴这个好看。”
  芷柳讨好她:“五小姐眼光就是好。”
  “六哥也不知去哪了,一大早就跑没影了。”
  “他顽的很,你大伯父近来管他管的严,定是被你大伯父叫去了。”
  往年过年陆靖烟过来寻他们姐弟俩,三个人一起去给老夫人请安,这会陆衡也不知去哪了,陆靖瑶收拾好后陆靖烟便拉着她的手往老夫人院子里去。
  一大早丫鬟小厮都忙忙碌碌的,院门口站着的丫鬟没事做冻得直搓手。
  陆靖瑶和陆靖烟刚走到老夫人院门外,便见他爹和陆二爷陆三爷走了过来,陆衡和公府的几位公子都在,身后簇拥了一大群人。
  陆靖瑶给他行了礼,陆嘉宠溺的说道:“阿瑶和阿烟怎么这么早。”
  公府的公子们天没亮便被叫到了跟前,对女儿却是纵容的很。
  “过来给祖母请安,爹和二叔三叔要去哪?”
  “族里有些事,爹要过去处理一下。”
  他说完也没工夫再同陆靖瑶多说,族里祠堂外一棵生长了几十年的老树昨晚让风刮断了一根树丫,恰好砸在了供奉祖先的屋顶,虽没有什么损伤,底下人也不敢轻易挪动。
  除夕晚上发生这种事,族中长辈都觉得不吉利,又怕是祖宗示意,哪里做的不好,倒是闹得族里人心惶惶。
  陆嘉带着几个弟弟和小辈走上前给老夫人磕头行礼。
  老夫人换上一身新衣,侧头对陈嬷嬷笑着说:“今年倒是来的快。”
  往年要来也都是一房一房的来,今年倒是爷们凑到了一起来,老夫人以为他们特地如此,让陈嬷嬷去拿赏。
  族里祠堂的事,陆嘉不好瞒着老夫人,老夫人听后脸上的笑容收敛。
  陆嘉道:“娘切勿忧心,昨夜风大,许多树都刮倒了,儿子过去瞧了,没什么损伤,已经让人移开。”
  老夫人这辈子都是为宁国公府cào心,这种事她怎能不担心。
  “大过年的怎么发生了这种事,回头你带人去给祖宗磕头,再看看是不是小人作祟。”
  “是。”
  陆嘉带着府里的男丁退了出去,陆二爷经过陆靖烟跟前的时候道:“阿烟,见了父亲怎么不说话。”
  陆靖烟根本懒得理他,漫不经心道:“父亲安好。”
  陆二爷不满,皱眉道:“这便是你对父亲的态度吗?就不能学学你四姐”
  陆靖烟嗅到了一丝不正常,chún角含了一抹笑:“父亲昨晚在哪歇啊?”
  陆二爷脸上划过一抹尴尬,陆靖瑶拉住陆靖烟的手,道:“二叔,我爹他们已经走远了。”
  陆二爷这才匆匆的跟上,陆靖烟面上有些嘲讽,跑王姨娘那里歇息过,又不知被吹了什么枕头风看她不顺眼了,抠着自己的指甲:“我早晚要把那害人jīng给撕了。”
  陆靖瑶拍着她的背安慰:“好了,二叔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专爱听那些好听的。”
  “他要听好听的,让四姐说给他听,我才不乐意奉承他呢。”
  “好,不奉承他,你自己开心就好。”
  又不开心,陆靖烟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老夫人担心祠堂的事,侧脸对陈嬷嬷说:“备马,我要亲自过去一趟。”
  陈嬷嬷安慰她:“公爷和二爷三爷已经过去了,老夫人您过去他们会担心的。”
  她冲陆靖瑶使了个眼sè,陆靖瑶笑着上前揽住她的胳膊:“祖母,我爹的能力您还不相信吗?”
  搁旁的时候就是整棵树倒了也没什么,偏偏是今年,老夫人越想越不安心。
  “我思来想去,总怕是祖宗对我们有什么不满意,那是祠堂。”
  若真有什么不好,将来她怎么有脸去见列祖列宗,老夫人心里有些发凉。
  陆靖瑶让丫头去叫她娘过来,她这一起就可以到老夫人这里,她娘还要在院子里处理些事情。
  “老夫人,小姐们都还等着您吃早饭呢。”
  老夫人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先摆饭。”
  今日是年初一,用不了多会族中妇人便会上门拜访。
  清河郡主和陈氏张氏过来时早饭刚好摆好,张氏神sè有些不好,昨儿半夜里三爷从床上爬起来,吆喝丫头伺候,闹的一屋子不清静,她后来也没睡着。
  清河郡主是见惯了大场面的,陆嘉体贴她,轻手轻脚的,走时没惊动她,她只知道陆嘉起床出去了,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至于陈氏,陆二爷压根就没歇在她那里。
  张氏这会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以为陆三爷昨日半夜又出去鬼混了,捏着帕子告状:“娘,三爷今儿有没有过来给你请安?”
  老夫人放下碗筷:“请了。”
  张氏愣了愣,哦了一声,微笑着对老夫人说:“昨日半夜里三爷出去,到早上都没回来,儿媳怕他有什么要紧事。”
  老夫人对几个儿媳都好,陆靖瑶知道她三婶这是拐了弯的告状。
  老夫人没说话,桌上气氛有些怪异,张氏闭了嘴,老老实实的坐着。
  老夫人也没心思再吃了,清河郡主见她吃的少,忙劝她多吃一些。
  陈氏借此把陆靖烟拉到一边问她怎么了。
  陆靖烟小声把祠堂的事说了,陈氏也是一阵吃惊,祠堂的事可不是小事,这要是传出去,不定传出什么来。
  她揽住陆靖烟的肩膀,轻声说:“阿烟,这事可不能传出去,和你那些玩的好的小姐妹也不能说,知道吗?”
  “我知道,你是我娘我才同你说的。”
  陈氏在她头上拍了一下:“乖,回头去娘那里,娘给你做了几身新衣裳。”
  陆靖烟说知道了,又坐回了陆靖瑶身旁。
  “等会我们一起去寻如月姐姐玩。”
  张如月是客,按理她也是要过来给老夫人请安的,只是前些日子被张氏挤兑的,今日怕是特地错开了时间。
  张如月住在二房,陆靖烟一直都养在老夫人这里,正巧陈氏说给她做了几身新衣裳。
  张如月是客,在府上不好走动,一般都是陆靖瑶和陆靖烟过去寻她的。
  陆靖秀见陆靖瑶和陆靖烟走在一处,跟上去,笑着问:“三姐和五妹去哪儿?”
  陆靖烟对她向来没什么好脸sè,没好气道:“关你什么事?”
  这两位小姐不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身后的丫鬟都不敢说话,眼睛却死死的盯着两位小姐,生怕这两个祖宗一言不合打起来。
  陆靖秀细声细气的说:“五妹这说的什么话,我们都是一家姐妹。”
  陆靖烟冷哼一声,拉住陆靖瑶走。
  陆靖秀一声不吭的跟在后面,陆靖烟皱着眉头:“跟什么跟?”
  “五妹。”
  她可怜兮兮的站着,陆靖烟气急:“就知道装可怜。”
  陆靖瑶早就知道自己这位四妹的性子,两人隔着房的,除了时不时这位四妹和阿烟斗嘴,她对这位四妹真说不上有多熟悉。
  “四妹,我和五妹有些事情。”
  她这么说一般人也该意识到自己是不受欢迎的了。
  陆靖秀瞧着柔弱,脸皮倒是不薄。
  “三姐可以带我一起吗?我今日也没什么事。”
  “没事回去同你姨娘学怎么......。”
  “阿烟。”
  陆靖瑶打断她,陆靖烟说话向来没什么分寸,不打断她怕又说出什么勾引男人的话来,宁国公府的下人嘴虽然严实,可再严实和亲近的人还是会说的,一传十十传百,宁国公府五小姐性情bào戾,粗俗野蛮可不就是这么来的。
  “四妹,今日我与五妹有正事要谈,实在不宜带上你。”
  “可是......可是我们不都是一家姐妹吗?三姐怎么就不能带上我呢?”
  陆靖秀咬着chún,她就是不明白,陆靖烟不过就是比她幸运些,是嫡出,可论血脉,她们都是一样,怎么祖母大伯母三姐都偏着她。
  旁人也就罢了,陆靖瑶日后可是要做秦王/妃的,这会还在家中她便攀不上,日后就更没有机会攀上陆靖瑶了。
  可这些年无论她怎么讨好陆靖瑶,陆靖瑶就是没有正眼瞧过她。
  陆靖烟已经不耐烦了,陆靖瑶想到这些年陆靖秀哭哭啼啼的便能从陆靖烟手里把好东西都抢过去,这还是有她祖母护着,若无祖母护着,单凭她二婶,陆靖烟怕是要被陆靖秀和王姨娘这对母女俩吃的骨头都不剩。
  陆二爷更偏心她,不就是心疼她没有好东西,所以总是要把陆靖烟的分她一些。
  她爹没有妾室,陆三爷虽风流可他没有弄个长盛不衰的妾室在身边,宁国公府中,也就二房有这些糟心事了。
  陆靖秀什么人,陆靖瑶看的一清二楚。
  “一家子姐妹是不假,可四妹你也看到了,我说我现在和五妹有事要谈,难道你听不懂我的话吗?”
  “我......。”
  “是谁纵的你不分尊卑,二叔,还是你姨娘?”
  陆靖秀含着泪摇头。
  “你若是觉得委屈,便回去寻心疼你的人,你一个庶出,吃穿上没有人苛待你,咱们府上就你一个庶女,也没什么比对,你的都是按照我们的来,比旁府的庶出小姐qiáng了不知多少倍,可你总是这般不知足,坏了你亲妹子的名声,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她说完话,微微一笑,拉起陆靖烟的手:“走吧。”
  陆靖烟吐了吐舌头,回头看陆靖秀还站在原处,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道:“三姐今日怎么肯为我出头了,你不是向来不爱管这些事吗?”
  “我不管,你今日一天都要唠叨这个事了,行了,别提她了。”
  “嗯。”
  张如月听说陆靖瑶和陆靖烟来了,放下手中的书出来迎她们,陆靖瑶扶着她的手说:“你坐着便好,我们也不用你招呼,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我一到冬日便是如此。”
  “手炉呢?”
  “我不要手炉。”
  陆靖瑶瞥见桌角的书:“这么冷的天你还看书,也不怪手这么凉了。”
  她桌上摆的是本乐谱,陆靖瑶不通这个,只勉qiáng看懂一点。
  小丫头从外面端了碗粥,进门便纳闷道:“今日倒是奇了,都这会了还没瞧见人?”
  “没瞧见谁?”
  陆靖烟好奇的问。
  陆靖瑶笑了笑,这丫头说的定是陆致,陆致今日随他爹一起去祠堂去了。
  张如月睨了那丫头一眼:“就你多话,去看看我昨日那支簪子你收哪里去了。”
  小丫头住了嘴。
  她也是个活泼的性子,跟着张如月这个主子,难得的是还能耐的住性子。
  “我听我娘说要给表姐说亲事,表姐可有合意的?”
  陈氏对陆致还是满意的,只是他那个娘太难缠。
  天底下合适的人也不止陆致一个,若不是陆致私下里求了陈氏好多回,陈氏早做主给张如月定下亲事了,她侄女貌美如花,又没想过攀上什么高门大户,只注重年轻人的人品,有的是好姻缘。
  “哪有什么合意不合意,姨母满意,我就满意。”
  “表姐,你也太好说话了。”
  张如月笑着说:“姨母对我好,她做的决定都是为我好的。”
  “那你自己就没有点意见吗?”
  十几岁的小姑娘,哪有对自己的亲事一点都好奇的。
  偏张如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明明就是她的婚事。
  她年纪不小了,陆致那里迟迟不能说服她娘,陈氏心疼侄女在这府上还要被张氏碎嘴,再说了,这过一年就长一岁,不能再等了。
  陈氏能看上陆致,也是因为陆致性子好,不会叫张如月吃苦,加上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好照顾,这些优点,都足以被张氏的蛮不讲理给比下去,陈氏已经着手准备张如月的婚事了。
  过年的时候要寻亲事可快了,托人一打听,今日参加一个宴会,明日参加一个宴会,用不了几日瞧着合适便能将亲事定下来。
  至于家世陈氏是不在意的,嫁妆张如月自己手上有一些,陈氏也能贴补她一些,陈氏手里不缺银子,她本来就有银子,这么些年管着宁国公府,挣了银子三房都有分,清河郡主大方,二房三房分到的不比长房少。
  张如月若是从宁国公府出嫁,清河郡主和老夫人也会添一些嫁妆,虽比不上什么十里红妆,日后也够她过日子了,张如月又聪明,所以这些陈氏都是不cào心的。
  她心里也憋了口气,张氏这会瞧不上她侄女,回头看她能找个什么样的儿媳妇回来。
  “我没有意见。”
  总不会比她待在张家被那些人卖掉差,姨母帮她的已经够多了,她哪里还挑三拣四给姨母添乱
  过年最喜欢说的就是婚事,清河郡主带着陆靖要出去参加了几场宴会,夫人小姐的凑到一起说话,都很热闹。
  不知不觉便到了快要成亲的日子,宫里皇后娘娘一早便派来几个嬷嬷说要教陆靖瑶规矩,被清河郡主养在宁国公府最西边的院子里,她怕那些嬷嬷受皇后娘娘的指示故意寻陆靖要的不是,老夫人也怕自己孙女受委屈,那些嬷嬷一到宁国公府她便卧床装病。
  陆靖瑶便每日去老夫人的院子里玩。
  皇后娘娘也不是省油的灯,派了御医来给老夫人看病。
  皇后娘娘这架势摆明了就是要陆靖瑶乖乖听话。
  陆靖瑶实在受不了她祖母为了她被bī着喝药,跑去找赵誉告状。
  赵誉早知道了这事,就等着她什么时候开口说了,结果这丫头在她娘和祖母的掩护下撑到了现在。
  陆靖瑶同他说的时候看他笑眯眯的样子就生气了,觉得他没放在心上,怎么瞧着怎么不靠谱。
  真是婆媳关系艰难。
  没想到赵誉办事倒是挺利索,她刚回府就看见那些嬷嬷出了宁国公府。
  她一瞬间觉得受到了欺骗,赵誉有这速度为什么不早给她解决了,非得她找上门去,还亲他两口,他才帮她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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