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贫僧是个假和尚》10.第10章

  “哇,老头你就扯吧!”
  老头一捋胡须,一拍惊堂木,笑道:“你们可知齐天大圣曾经大闹天宫?”
  “哎?”
  “老头,快说说!”
  台下的几位客人纷纷起了兴致。
  郑玉郎一边听着,一边发出一声嗤笑。
  陈唐唐看向他。
  他潇洒地倒了一杯酒,喃喃道:“什么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只不过是佛祖手心里一只蹦跶不出去的猴子。”
  他饮下酒,笑眯眯地凑到陈唐唐身边,不着痕迹的嗅着她身上安静的香气。
  “大师,你想不想知道这只齐天大圣是个什么东西?现在又在哪里?”
  陈唐唐望向他。
  他的胳膊肘抵在桌子上,端着的酒杯蹭在脸颊边,泛着桃花春水的眼眸笑盈盈地看着她。
  “阿弥陀佛,贫僧并不好奇。”
  “哎?”郑玉郎瞪大了眼睛,“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去长安吗?又为什么带你去吗?”
  他歪着头,将擎着杯子的手臂向她的方向伸去,杯壁轻轻擦过她的肌肤,在她细软的肌肤上留下一丝水渍。
  细细长长的一缕,在阳光下反射出一道迷人的银光。
  郑玉郎可并不像他前任那样正经,更何况他先前就喝了一坛子的仙酿,又狂奔了那么久,现在松懈下来,酒气上涌,整个人都熏熏然。
  脑子一晕,就容易办混账事,无论是人,是妖,还是神。
  郑玉郎笑着凑近陈唐唐,鼻子轻轻嗅着,都快贴到她脖颈上了。
  陈唐唐端端正正坐在桌子前,伸出一根手指,将他的脑袋顶了回去。
  “贫僧不在意。”
  郑玉郎摸了摸后脖颈,越发觉得这个和尚看不透,也摸不清。
  “为什么呢?你要知道你之后的路可是无比艰难的,你如果不从我这里多打听一些消息,以后很有可能要吃苦的。”
  郑玉郎笑眯眯地勾了勾手指:“你只要听了我的话,定然会少走弯路。”
  陈唐唐抬起头,明亮清澈的眼中没有一丝波澜:“贫僧不怕吃苦,也不怕多走路。”
  郑玉郎的眼神更亮了些,简直像是要把她射穿一样。
  陈唐唐摸了摸桌沿,看着小二放下一碗热气腾腾的素面。
  “你……”他温柔地笑了起来,“可真不一样,是苦修的僧人吗?”
  “我见过不少僧人,但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的。”
  他垂眸一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酒醉的郑玉郎脸颊泛起浅浅的红sè,眸光中的春水都快要流淌出来,看着就夺目非凡。
  可是,陈唐唐从始至终只将目光牢牢锁定着碗里的面,就好像碗里正躺着一位国sè生香、倾国倾城、还不着寸缕的大美人。
  陈唐唐觉得这位郑二郎似乎是误会了什么,她说自己不怕吃苦,也不怕多走路的原因是——她有金光护体,那金光可好用了,护着她的身体冬来不冷,夏来不热,走路还不磨脚。
  郑玉郎不知道都想了些什么,笑道:“即便你不喜欢听,我也要说。”
  陈唐唐自顾自拿起了筷子。
  你说贫僧就听着呗,贫僧说不在意,又不是说你硬要说给贫僧听,贫僧却偏偏不听。
  陈唐唐捞了几根面条,撅起嘴,吹了吹。
  身旁的郑玉郎突然大声咳嗽了起来,把嘴里的酒喷了一桌子,还喷进了她的面碗里。
  “咳咳,对、对不起……”郑玉郎眼睛红红的,脸蛋红红的,嘴chún也红红的。
  陈唐唐凉凉地看着他。
  佛也会发怒的好吗?
  郑玉郎定定地看着她,突然无奈地笑了起来:“到底什么能打破你脸上冷静与平淡?”
  不,贫僧不平静,贫僧现在想把你的脑袋按进面碗里。
  陈唐唐撸了撸袖子。
  郑玉郎看着她动作轻柔地挽起了袖子,露出一截皓腕,一束阳光擦过那截皓腕,越发显得它晶莹剔透,像是质地纯净的白玉。
  这真的是生在人的手臂上吗?
  他脑子里懵懵的,似乎有一百只青蛙在里面跳呀叫呀。
  他迷迷糊糊地就伸手按在了她的手腕上。
  柔软,温热,弹绵。
  郑玉郎呆呆地看了看自己的指尖,指尖似乎都是麻酥酥的。
  “居士你……”
  陈唐唐话音未落,郑玉郎忙一把把她的袖子给拽了下来。
  陈唐唐眼皮一跳。
  揍你哟。
  郑玉郎呼出一口气,带着诱人的酒香。
  他像是做贼一样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手指往陈唐唐身上一点,陈唐唐的头顶就立刻出现了一顶与跑丢的那个别无二致的幕笠。
  陈唐唐掀开白纱,郑玉郎又给她拉了回去。
  “乖,别出来。”
  郑玉郎舔了一下chún,只觉得那仙酿太烈了,喝的他全身上下都热。
  “我告诉你,你这一路上会有三个徒弟……徒弟……”他晃了一下,眼皮重若千金。
  陈唐唐:“居士说什么?”
  郑玉郎捂着红通通的脸,低声呢喃:“徒弟……”
  陈唐唐:“土地?”
  “……不简单,嗝……”他打了个酒嗝。
  陈唐唐还是没有理解这个酒鬼到底想要说什么。
  郑玉郎狠狠的搓了一把脸,将怀里的一个小包裹塞进她的怀里。
  陈唐唐看着他,没有接。
  “你拿着!”他狠狠地瞪着她,“不拿就是看不起我。”
  “这是什么?”
  陈唐唐抱住那个小包裹,想要低头翻开。
  郑玉郎突然“嘿嘿”一笑:“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
  郑玉郎目光水润,眼角似乎能飞出春波:“是能让人乖乖听话的好东西。”
  “哟,妹妹。”
  “姐姐你也上街啊。”
  “这不国丧刚刚取消,就忍不住想上街逛逛。”
  陈唐唐看向窗外,窗外正立着两个高鬓如云、妆容艳丽的女子,穿着衣带系在xiōng上方的衫裙,露出大半个高挺xiōng脯。
  “姐姐的假母也肯放姐姐出门吗?嘻嘻,听说姐姐最近得太守家大郎的喜欢。”
  “妹妹可别取笑姐姐了。”
  原来是坊中卖笑的女子。
  陈唐唐还没等移开眼,脸却被人勾了回来。
  “大师……”郑玉郎眨眨眼睛,鼓着脸颊,委屈道:“难道我不比她们两个好看吗?为什么大师不看我呢?”
  果然是喝醉了。
  郑玉郎嫣然一笑,恍若扑朔朔掉落的桃花:“只要大师哄哄我,我什么都告诉大师。”
  当真岂有此理,这人居然连和尚都不放过。
  郑玉郎攥着陈唐唐的袖子,用撒娇一样的口吻道:“我刚才说的,大师听没听到呀?”
  “居士,你……”
  郑玉郎的手指抵在她的chún峰上。
  陈唐唐定定地看着他。
  呵,过分了哟。
  “这个包裹里装着的可是个宝贝,能让那三个乖乖听你的话。”
  “你说什么?”
  “我说……”郑玉郎前仰后合一副快要倒下的模样。
  “能让……”
  “……能让男人乖乖听你的话。”
  “……听你的话。”
  郑玉郎的声音和窗外两个女子的声音交织在一处,让陈唐唐深深皱起了眉。
  她不解地问:“不知道居士对贫僧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郑玉郎狠狠地摇头:“你听我的,听我的,你将来会有三个……”
  “……三个男人?”窗外传来一声惊呼。
  陈唐唐盯着郑玉郎的眼睛:“三个男人?”
  “哎?”郑玉郎翻个白眼,仔细想了想。
  那三个……嗯,好像都勉qiáng算是男人吧。
  “嗯!”郑玉郎狠狠点了一下头。
  陈唐唐手一抖,差点没把怀里的包袱给扔了。
  “你可要好好拿着这、这东西,这里面的可都是法宝,能让他们、他们……”
  “哇,能让那三个男人离不开你?”窗外的女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陈唐唐板着脸,小心翼翼:“三个男人离不开贫僧?”
  郑玉郎瞪大了眼睛,笑靥如花:“原来大师都知道啊。”
  陈唐唐简直觉得怀里的东西烫手,这是啥yín~秽~sè~情的物件儿啊!
  罪过——罪过啊——
  不,等等,也许是误会。
  陈唐唐一字一顿问:“它能干什么?”
  郑玉郎的眼皮都睁不开了,只闭着眼睛,小声道:“能……能……让他痛。”
  “妹妹,就是得让男人脑袋痛,心里痛,他才能离不开你呀。”
  陈唐唐问他:“脑袋痛?心里痛?”
  郑玉郎脑袋都快成一堆浆糊了,勉qiáng听清几个字,就点头。
  呸!
  陈唐唐刚想举起包袱砸向郑玉郎的脸,只听“咚”的一声。
  郑玉郎整个人已经软绵绵的从凳子上滑落下来,摔在了地上。
  陈唐唐盯着地上的男人。
  郑玉郎抿抿chún,手在地上摸了又摸,摸到了她的脚,心满意足地笑了笑,枕着她的脚睡着了。
  陈唐唐怀里的是想要扔掉的包袱,脚背上枕着的想要踹翻的人。
  “嘭——”台上的老先生,拍了一下惊堂木。
  “那齐天大圣就这么被压在了五指山下,据说,只要寻得有缘人,那大圣就能破山而出。”
  陈唐唐看看怀里的包袱,包袱皮掉下一角,露出里面三个金光灿灿的箍儿。
  她不知为何,心下突然生出一种不安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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