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24以为木韵这是不想干了。
因此他还颇苦口婆心地劝了几句:“虽然目前的情况的确不太好处理,但你也不要这么悲观嘛,你难道不想你初恋活过来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初恋这一茬,木韵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要不是那个随口说出的诅咒莫名其妙被实现了,她怎么会摊上这堆破事。
但木韵也知道,这会儿抱怨没什么用,所以翻完白眼后,她就打断了k24的碎碎念道:“你想多了,我是想在白延来的时候上吊。”
在原本的剧情里,白延对韦韵彻底失望的关键就是亲眼看到了她试图勾引段鸿。
现在木韵要扭转局面,当然也要从这里下手。
唯一的问题在于,她不知道白延具体是什么时候回来看她的。
“你给我的剧情里没有说。”她啧了一声,“原主不知道这件事,所以也没法靠她的记忆来决定上吊时间。”
“你等会儿,我去查查。”k24似乎有办法。
听他语气,木韵还以为这个问题能解决了呢,结果过了一会儿他给她来了一句只能确定是今天晚上,具体的时辰没有记载。
木韵:“……”
行吧行吧,起码比彻底的一脸抓瞎来得好。
对话进行到这里,木韵坐的软轿也刚好停下。
她忙敛了表情坐直,并在脑内问k24:“现在什么时辰?”
k24说:“申时三刻。”
木韵点了点头,心说那离天黑不远了,她得快些准备。
这样想着,软轿外也响起了一道冰冷的声音:“韦姑娘,到了。”
木韵深吸一口气,抬手掀开了轿帘。
弯着腰出去的时候,她清楚地听见了周围传来的吸气声。
下一刻,她看清了先前那个与她说话的人。
那是个穿灰衣的刀客,在周围一行人全在为韦韵的容貌惊叹时,他却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仿佛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人根本不是天下第一美人。
木韵回忆了一下原主的记忆,知道此人便是段鸿最器重的心腹段七,在长青门内的地位很高。
她原先也就是个被飞凤山庄送来“和亲”的大小姐,现在更是还有被掳走过的不光彩经历,自是没什么底气在段七面前摆谱,故而站定之后,她便朝段七行了一礼轻声道:“多谢。”
段七没说什么,只对等在这座小院外面的两个侍女使了一个眼sè。
侍女们瞬间会意,一左一右地上前来,将木韵引了进去。
但她们的定力显然不及从小往无情杀手方向培养的段七,进了院门后,那目光就再克制不住地往木韵身上飞了。
木韵在心中感叹:“她们这个反应,倒叫我迫不及待想照照镜子了。”
k24:“……”
k24道:“照吧照吧,你别忘了正事就好。”
木韵:“上吊嘛,我不会忘的。”
一人一系统贫了两句后,引路的侍女正好停下脚步。
她们对视了一眼,而后由高一些的那个先开口:“姑娘,这是盟主为您安排的住处,您有什么吩咐,唤我们便是。”
木韵唔了一声算应,为了维持人设,她甚至欲言又止道:“那盟主……”
她这一咬chún,差些让两个侍女看直眼,以至于好一会儿后,她们才回过神来回答这个问题。
这回是另一个开的口:“盟主今夜有客,他吩咐了我们好好伺候姑娘,他明日会来看姑娘。”
其实这些木韵都知道,但听到她这么说也还是松了一口气。
毕竟段鸿若是过来,她那个靠上吊扭转局面的计划就得胎死腹中。
侍女知道木韵是长途跋涉才到的幽州长青门,便问她是否需要先洗漱一番。
木韵稍扯开了些chún角点头道:“好,麻烦你们了。”
原先她蹙着眉一脸郁郁的模样已十足摄人心魄,此刻露出笑来,更是满室生光。
可这不过只是个礼节性的淡笑罢了。
一直到离开这间屋子,那两个侍女都没能从那个笑里缓过来。
“我原以为这位韦姑娘长途跋涉来到幽州,中间还被劫走过,肯定会十分狼狈,没想到她竟还能美成这般……”
“是啊,同为女人我都要看呆了。”
……
屋内,木韵在铜镜前语带嫌弃地啧了一声:“这看不清啊。”
k24说那就别看了,好好研究一下怎么上吊吧。
白延对韦韵虽然还没彻底失望,但这一路上也的确被伤了很多次心。
所以上吊这出戏若是叫他看出了破绽,任务一样要玩完。
木韵对此有了心理准备后,忍不住问k24:“那要是我真的吊死了怎么办?”
k24:“你就不能想点好的?”
木韵又翻了个白眼:“恕我直言,上吊就是我想出来的。”
k24只能哄着她:“是是是,你厉害。”
之后的小半个时辰里,木韵洗了个澡又换了一身更素净的衣服。
为了让自己“生无可恋”的形象更bī真,她甚至连头发都没有梳。
这时已经入夜,被段七拨过来的两个侍女见她一脸恹恹地坐在桌边,还当她是为了段鸿不来看她不高兴,安慰了她好几句。
木韵:“……”
木韵只能用自己的九流演技演下去:“唉,你们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会儿。”
k24:“太做作了!”
木韵听到关门声才回他:“那你来吧。”
k24立刻没声了。
木韵也收起了怼他的心,分析起了正事:“按照剧情,原主应该是过来之后洗漱了盛装打扮,然后去段鸿设宴的园子里找他,结果刚好被混进来的白延看到,对不对?”
“对。”
“那现在还不能上吊,再多等一刻钟吧。”
k24不解:“为什么啊?”
木韵震惊了:“你是智障吗,女人梳妆打扮,半小时我都说少了!”
k24:“……”
一刻钟后,木韵总算起身。
这屋子里没有现成的麻绳和白绫,她只能用床单来凑合。
原主武功平平,但好歹是习过武的,撕个床单不在话下。
待一切准备就绪,木韵将窗户开了一点缝隙,又找了个院中侍女看不到的角度摆好凳子。
站上去的时候,她深吸了一口气。
她说我想到自己现在这么拼居然是为了不让那个垃圾bào毙我就很同情自己。
k24还没来得及宽抚两句,她就大义凛然地把自己吊了上去踢翻了凳子。
说真的,那滋味十分酸爽。
她觉得她应该晚一点再踢的!
夜风从窗户的缝隙里吹进来,一身白衣的美人青丝飞舞,凄美度满分。
木韵用手垫着脖子也快要撑不住,呼吸得越发困难。
就在她以为自己真要死过去的那一刻,她听到了有人破窗而入的声音。
床单应声而断,她直直地摔下去,却没感受到疼。
“你他……”话说一半被她硬生生憋了回去,“你……我……”
抱住她的人手还在抖,声音里充满自责:“我来晚了。”
这会儿木韵的难受倒不是演的,她的确被勒得眼泪都出来了。
对方一低头,看见心爱之人眼中的泪光,更是痛苦:“你怎么这么傻?”
木韵生怕自己说话了会破功,便直接把头埋到他怀里。
与此同时她脑海里再度响起了k24的声音:“你刚刚本来是想说你他妈怎么才来吧。”
木韵:惹,被你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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