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章 我们那宿舍怎么办
小郭频频点头:“我记住了,张哥。【阅读..】”
张伟和小郭从空地出来,张伟对:“对了,王炎离开海州到兴州去工作了,和她男朋友一起去的,昨天她还说有时间过来看看呢。”
走我们都走了,都到兴州来了,我们那宿舍怎么办?”
“保留,反正房租也不贵,会海州过周末的时候总要有个落脚点啊。”
“那我们还不如到兴州去租房子,以后周末到兴州去过,不回海州了,反正海州也没什么人了。”
张伟一听的有道理啊,可是自己心里总隐隐约约感觉海州还有点牵扯的东西放不下,至于是什么,他也不愿意去多想。
“先等等吧,等稳定下来再说。”
玲玲带着吴洁和小郭一起去了兴州,要晚上才能回来。
公司里只剩下张伟和于林。
张伟打开电脑看资料。
于林坐在对面瞪着张伟。
张伟有些不自在:“小pì孩,老看我干吗?”
“不干吗?只许你看我,不许我看你啊。”
“我在看电脑,哪里看你了?”
“没说现在,我是说昨天晚上。”
张伟一听有些尴尬:“这昨天晚上我是无意中看到的,哪里想到你正在换衣服啊。”
于琴摇头晃脑:“无意中?嘿嘿,我看你是早有预谋,我问你,都看到什么了?”
张伟一时语塞:“没没看到什么啊,就看到你换衣服了。”
“是换保暖内衣还是最里面的内衣?”于林步步紧bī。
“最最里面。”
“好啊,小**,我昨晚给你的纸条没说错吧,你竟然看本姑娘换内衣,是不是全都看见了?从实招来。”于林两眼瞪着张伟,佯作生气。
张伟机械地点点头:“是是啊,都看见了。”
于林一下子脸红了:“你你怎么这么下流,怎么全都看见了,是不是从上到下都看见了?”
张伟一听忙说:“没没有,我只看见了上面,下面没有看见,真的。对不起,我真不是有意的,回头我就把那缝隙用纸贴上。”
于林“扑哧”又笑了:“不行,你贴上我给你传纸条不方便了。”
张伟:“那你不是怕我看吗?”
于林脸又红了,慢吞吞地说:“谁说怕怕了,你吧,不过,不许告诉别人,我只让你一个人看。”
张伟一听,头大了,坏了,这丫头用意不对,别有用意。
张伟眼睛直勾勾看着于林:“你这话什么意思?”
于林大大的眼睛看着张伟:“没什么意思,我喜欢你,我喜欢给你看。”
于林这话落落大方,毫无怯意。
“别,别,”张伟连连摆手:“可别这样,我可看不起,我是有女朋友的人,你不是知道吗?”
于林眼皮一翻:“那有什么关系,与我何干?反正我就是喜欢你,嘻嘻。”
张伟:“可是,我对你没那感觉。”
于林:“我知道,我又没qiáng求你做什么事情,我只是让你知道我喜欢你就行了,至于你有没有女朋友,和女朋友关系如何,与我何干?你现在对我没感觉,没关系,反正咱们有的是时间,只要我对你有感觉,别的都无所谓。”
张伟目瞪口呆,于林这脑袋瓜子里想的事情怎么这么前卫,连王炎都望尘莫及。
于林看着张伟的表情,哈哈一笑:“怎么了?傻了?土老帽。”
张伟无语,起身去了宿舍,找了一张厚纸,用胶布把板缝封死了。
弄完之后,张伟下楼,却看见于林正趴在院墙上看外面两只狗在胶配。
“过来,”于林重张伟招手:“看这两只狗。”
张伟看了一眼:“有什么好看的,人胶配我都看过,何况是狗。”
于林哈哈大笑:“你从哪里看的?”
“上。”
“哦,”于林失望地说:“我还以为你看过真人。”
张伟心里一顿,心里想,真人也看过,你姐被男人干,那男人不是你姐夫。
“看,又过来两只狗,”于林大惊小怪起来:“奇怪啊,这里的狗怎么都是瘸腿狗,都是3条腿。”
张伟仔细看了看,还真是,都是3条腿的瘸腿狗。
这是怎么回事?张伟又开始留意村里的其他狗,无一例外,都是这样。
于林看了一会外面的狗胶配,忽然又扭头看着张伟,眼神异样。
我靠,这丫头要发情。
张伟急忙进了办公室。
晚上,小郭回来,买来了沙袋和拳击手套。
两人晚饭后,来到空地上吊好沙袋,在月光下,尽兴地捣了一阵,感觉很舒服。
于林和吴洁两人嘻嘻哈哈地在旁边看。
小郭捣完沙袋,又给她们俩表演了几个前后空翻,引得于林和吴洁连连惊叹。
吴洁用赞赏的眼神看着小郭。
回到宿舍,正要上床,接到了何英的手机短信:“你还在海州还是在山里?”
“山里。”张伟回复。
“哦,进山里了,生活适应吗?”
“还好。”
“小郭ci zhi了,是被他撵走的。”
“我知道了,小郭也来这里上班了,但是没有任何预谋在里面,也没有人故意挖墙脚。”
“我知道,他越来越不相信外人了,连我都不相信了。”
张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天没有回答。
“我心情很坏,我很孤独,好希望能和你一起说说话,只说说话,好想。”
张伟理解何英的心情,知道她此刻心里的那份孤独和痛苦,可是,自己又能帮助他什么呢?自己又能做些什么来帮助她呢?
张伟斟酌了一下,然后回复:“生活不是总能如意,总有些坎坎坷坷,正确对待这些挫折和困难,凡事想开,多往好的方面想,作为朋友,我很愿意帮助你,可是,对于你的问题,我能做的微乎其微,关键你自己要tiáo节好自己的情绪。”
何英:“你什么时间回来?”
张伟:“周五,元旦和周末一起休了。”
何英:“唉,好吧,到时候再联系吧。”
张伟:“好的。”
张伟感觉到了何英心里的那份无奈寂寞痛苦孤独……
张伟心里也不好受,何英对自己一直没说的,他很希望何英能快乐和幸福。
张伟心里一声长叹,上床睡觉。
突然,张伟发现板缝刚贴好的纸被戳开了,缝隙依然。
张伟看着被戳开的板缝,摇摇头,妈的,这于林怎么像一只发情的小马驹,老纠缠自己干嘛?自己已经明明告诉她有女朋友,还是不放松,根本就每当一回事。
张伟总感觉于林属于那种观念极其开放的女人,属于那种杯水主义享受身体胜于享受心理的女人。
张伟下意识里也希望那种放纵那种享受,是个男人都会喜欢,但是面对现实,又清醒过来,毕竟还要面对道德的约束和社会公共守则的制约。
想到于琴那妩媚勾魂的眼神,难道于林继承了于琴的衣钵?
张伟把杯子往头上一蒙,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不去想它。
这两天工作进展比较顺利。
小郭每天总是第一个起床,烧水,擦车,热早饭。
大家起床后,都可以有足够的热水洗脸刷牙,然后吃上热热的早饭。
然后,小郭开车送大家去工地。
小郭在公司也闲不着,这边跑跑,那边忙忙,只见有活就主动去干。
大家都很喜欢小郭,吴洁也很喜欢小郭,眼神经常跟着他转悠,有事没事地找他搭话。
小童很喜欢吴洁,经常主动帮吴洁干活,吃饭的时候主动帮吴洁盛饭,可惜吴洁每次看见小童那双黑乎乎的手一直不敢接。
小童如此邋遢,公司竟然没有人说他。
张伟是在看不下去,私下和他说了一次:“小童,女孩子都喜欢干净整洁的男人,你的个人卫生要注意哦。”
小童不好意思地笑笑:“张哥,你说的对,我我这不是天天去工地,没时间搞卫生嘛。”
“你这里有不成立哦,这不是邋遢的借口,关键在于自己要养成良好的个人习惯,我这可是为你好,才说的。”张伟诚恳地说。
小童连连点头:“张哥,你说的对,我我注意一点。”
之后,小童果然干净了许多,只是胡子依然满脸,乱糟糟的。
张伟有些奇怪,小童年纪轻轻,脸上怎么胡子怎么这么旺盛。
于林没有进一步sāo扰张伟,只是每天晚上拉上吴洁看张伟和小郭对练拳击。
郑总每天都过来,然后晚饭后或者傍晚回海州,都是自己开车。
张伟很佩服郑总的jīng力,也很佩服郑总的吃苦jīng神。
**总理上个月来海州视察工作时,对宁商有一个十字真言赠语:开拓创新坚韧吃苦灵活。
张伟觉得这话用在郑总身上正合适。
周五晚上,张伟坐郑总的车回到海州,带着手提电脑。
山里呆了一周,回到海州,真有一种眼花缭乱的感觉,城市的繁华和喧嚣让张伟体会到了静与动的巨大反差。
正如一个人在都市里生活时间久了,会厌倦都市的鼓噪和尘埃,向往宁静和谐的田园生活;而在与世隔绝的脱俗尘世里生活一段时间,则会向往物质充裕的热闹生活。
刚进宿舍,何英的dian ha就打过来了,声音有些低落:“到了?”
“刚回来。”
“那好,我马上过来。”
“好吧。”
张伟知道自己这样告诉何英,她一定会马上来找自己。张伟其实本打算晚上上和伞人聊天的,一周没聊天了。不过,听起何英的情况和那天的短信交谈,张伟知道何英的心情很糟糕,听何英这么一说,心里很是不忍,感觉无法拒绝,就答应了下来。
“吃晚饭了没有?”
“来之前简单吃了一点。”
“我给你带点饭过来。”
“好,带点肉过来,好久没吃肉了。”
第098章 绿sè蔬菜
张伟这一周在山里天天吃的都是绿sè蔬菜,可惜缺油少盐,不见肉片。【..】
“好。”何英在dian ha里笑了一下:“在山里受靠了,是不是?”
“净废话。”
不知怎的,听到何英一笑,张伟的心里感觉到一丝轻松和宽慰。
张伟看着这个小小的蜗居,空间虽小,却能安身,还能避风雨遮严寒,在这百万人口的都市里,能有这样一处地方,竟自感觉到很安慰。
何英一会就到了,提着一个饭盒。
几天不见,何英消瘦了许多,眼圈发黑,显得很憔悴。
见到张伟,何英很高兴,忙吧饭盒打开:“呶,都是肉,还有鱼,开开荤吧。”
张伟这几天还真是被肉馋坏了,毫不客气吃起来。
“你肉欲真qiáng啊。”何英坐在床沿,看着张伟饥不择食的样子,缓缓地说。
张伟一愣神,呲牙一笑:“我怎么听你这话里有话。”
何英温和地看着张伟,笑了笑,没说话,显得很疲倦。
张伟对何英说:“看你jīng神很憔悴,很疲惫,你上床靠着床背躺一会吧。”
何英也正有此意,依言而做。
张伟吃完,何英下床把张伟的残羹收拾干净,给张伟倒了一杯热水,复又上床。
张伟坐在窗前,看着何英的面容和眼神:“怎么搞的?休息不好,睡眠不好,眼圈发黑,成老太太了。”
何英牵qiáng地一笑,拉过张伟的手,轻轻摩挲着:“没怎么,就是休息不大好。”
“是不是和高总又闹别扭了。”
何英点点头。
“闹得很厉害?”
何英又点点头。
张伟叹息一声:“我说,你们这都老夫老妻了,还闹腾什么啊,孩子都有了,好好过日子就是了,别瞎折腾了。”
何英苦苦一笑:“谁不想好好过日子,你以为我想折腾啊,可是唉!”
张伟看着何英无力和无助的样子,心里突然感觉很不是滋味,这个女人的生活或许以前一直是幸福和顺利的,可是,自从自己出现以后,她的生活开始变得不踏实起来,自己应该是造成这一切的根源。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我知道的,”张伟握了握何英的手,歉意地说:“我的出现是一个错误,我是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我的出现打乱了你原本平静的生活,破坏了固有的秩序。”
何英看着张伟,嘴chún抿了抿:“这事其实和你没有关系,你不要有什么思想负担……”
“你不用安慰我,”张伟打断何英的话:“我很清楚,自从我出现后,一切都改变了,我是造成这一切的根源。”
何英默默的看着张伟,半天没说话,然后叹了口气:“其实,你把自己高估了,真的,你把自己的作用想象的太大了,我和老高闹别扭,不是因为一个事件,也不是因为一个人物,而是长期以来矛盾和问题的积蓄总爆发,如果说要是因为你的话,那你也顶多是起了一个导火索的作用,或者说是在一个装满炸药的ho yao桶里扔了一根火柴。”
张伟怔怔地看着何英,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何英:“其实,人都是命,人的幸福或者快乐,痛苦或者悲伤,都是命中注定的,怨不得别人,天生就是这样的命。”
张伟直盯着何英:“性格决定命运。”
“你说的对,”何英对张伟点点头,缓缓地说:“性格决定命运,我今天走到这一步,都是源于我的性格,源于我的命运,在外人看来,有车有钱有房有公司,有脸蛋有青春有身段有追求的男人,我是多么幸福,多么让人羡慕,可是,日子过得怎么样,生活的开不开心,婚姻幸福不幸福,心里苦不苦,只有自己知道,向外人是无法叙说的,说了人家也不会相信。”
“你心里很苦闷,是吗?”
“是的,非常非常郁闷,但我从不向任何人说起,我一直憋闷在自己心里,让自己慢慢去品味,去消化。”
张伟轻轻拍拍何英的手背:“有心里话総i dang隼矗行氖乱Щ崆闼撸灰锩圃谛睦铮奔渚昧耍窕岣右钟簟!?br />
何英摇摇头:“我无法倾诉,我没有人可以倾诉,老高不会听我倾诉,我也不愿意向他倾诉,几年来,一直有一个结凝结在我心里,我无法对人诉说,只能一直在心里积压,愈来愈重,愈来愈大,常常压得我夜不成寐,喘不过气,成为我大脑中挥之不去的一个心魔。我知道,我所有的不快乐,都是来源于这个心魔。”
张伟看着何英痛苦的表情,心里突然充满爱怜,把手掌紧贴在何英的脸上,轻轻抚摸着何英的脸庞,温柔地说:“能和我说说吗?或许,我可以帮你出出主意。”
何英感激地笑笑,又摇摇头:“谢谢你,但是你还年轻,你不明白这些事情的。”
“狗pì话,”张伟一瞪何英:“你也就比我大个二三岁,在我面前装什么老,说说,说出来即使我帮不上你什么忙,你心里也会好受多了。”
张伟这话一方面是出于对何英的关心,想宽慰宽慰她;另一方面,张伟凭直觉,感到何英的这个心魔很可能是和那个神秘的前老板娘有关,这勾起了他极大的兴趣,因此,极力撺掇何英说说心事。
何英愣愣地看着张伟,神情很专注,又有些犹豫,好像是在琢磨要不要和张伟谈这个事情。
“怎么?不相信我?把我当外人,不愿意和我说说心里话,不说就算,拉倒。”张伟使用激将法,故作不高兴的样子。
这话起到了作用,何英终于下了决心,往床里面靠了靠,拉拉张伟的手:“你不用激我,我哪里会把你当外人,你应该明白我的心,好吧,你上来,我们坐在一起,我从头说给你听。”
何英终于要讲了,张伟有些兴奋,何英的讲述很可能要解开一直围绕自己心头的一些列疑问,更重要的是可能会解开前老板娘神秘的面纱。
张伟坐到床头,和何英并肩躺在一起。
何英把身体往下一缩,就势躺在了张伟怀里,把脑袋抵在张伟xiōng口。
这种姿势让何英感觉很舒服,张伟也没有拒绝。
然后,何英用一种深沉平缓的语气,带着回忆和迷惘的神情,开始了艰难的陈述……
“其实我是一个善良的人,不然我也不会有这块心病,或者至少可以说我还有一点良知。你刚才说性格决定命运,一点都不错,我的性格决定了我今天的一切,也决定了我的不快乐。我的不快乐,源自于我的婚姻,而我的婚姻,又和一个人紧密相关,而这个人,又和我极有渊源,在我的生命和成长中无法抹去。”
张伟的心提了起来:“这个人是谁?”
“张小波。”
张伟的心放了下来,有有些激动,终于谈到她了,这个 qisè彩的前老板娘。
张伟不愿意让何英感觉到自己知道张小波的名字,装作疑惑的口气:“张小波是干嘛的?男的还是女的?”
何英抬头看了张伟一眼:“你真不知道?小郭没有和你谈起过?公司里其他人没有和你说起过?”
“真不知道,我和你说过,小郭从不在我面前说别人的私事,公司里其他人我根本就不打交道,更没人和我说这个。”
何英点点头:“也有道理。张小波是女的,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也是我从小学到初中到中专到工作一直在一起的同学同事,还是还是中天旅游的创始人,中天旅游的第一任董事长,高qiáng的前妻,老板娘。”
张伟的心里开始像大河一样开始滚滚奔流,不由轻抚着何英的肩膀:“继续讲,慢慢讲。”
“说起张小波,就要从起。我们俩的家都在兴州的一个偏僻小镇上,张小波的父亲身体体弱多病,母亲没有工作,还有3个孩子,家庭经济一直很困难,我家是镇上的干部家庭,父亲在镇政府工作,我又是独生女,条件自然比她优越的多。我和张小波同一年出生,她比我大3个月,从小学到初中一直在一个班,张小波一直做班长,我呢,一直做文娱委员,而且,张小波的学习成绩在班里一直是第一,从那时起,我心里就一直不服气,一心想超过她,可是,始终未能如愿。张小波对我很好,学习上经常帮助我,我表面上也对她很友善,可是,心里却常常有一种妒忌和不平衡的感觉在作怪。初中毕业时,张小波毕业会考成绩全市第三,本来是保送上兴州一中的,可是她家里经济困难,为了照料弟弟mei mei,及早就业解决家庭困难,她放弃了上高中的机会,坚持报考了市里的旅游中专学校。我正好也厌倦了学习,也报考了同一所学校,并和张小波都被录取在同一个班里。上了中专以后,我们俩在一个宿舍,上下铺,她仍然担任班里的班长,我还是文娱委员,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俩都发育得很快,出落地越来越漂亮,成为全校的两朵校花,成为众多男生瞩目的对象。可是,在所有人眼里,在提起我们俩的时候,总会第一个提起张小波,然后才是何英,我仍然在她下面。在被虚荣光环笼罩的同时,我的心里不时会感到失落和失衡。”
随着何英的讲述,一个苦难中坚qiáng站立起来的美丽女孩出现在张伟的脑海,这女孩的眼神带有一种稚气和坚毅,还有淡淡的忧郁和深邃。
第099章 两朵姊妹花
“毕业后我们一起去兴州国旅去应聘,一起被录取,开始做导游。【..】从小到大,除了家庭环境的优越之外,我一直生活在张小波的yīn影下,虽然张小波没有觉察什么,虽然我们俩关系一直很好,在外人眼里是两朵姊妹花,可是,在我的心里,一直不平气,一直想超越她,不管在哪一方面,都想超越她。因此,工作后,我暗暗把她作为我比较的对象,比学赶帮超,无一不是以她为标准。我们俩的工作都很出sè,不论是做全陪还是做地陪,不论是带飞机团还是带qi che团,都得到客人的中肯和赞扬,公司领导也经常表扬我们。可是,仍然让我感到心里郁郁难平的是,每一次公司的先进和褒奖,张小波依然排在我前面,就是奖金,也比我多,哪怕是只多一点点。表面上我们俩依然是好姐妹,她对我很照顾,我也对她很热乎,可是我心里的那种因为不能超越而引发的痛苦感却越来越qiáng烈。”
“这就是你的性格里面妒忌的成分在滋长,当然,也可以说是争qiáng好胜,不甘人下。”张伟chā了一句。
何英点点头:“也可以这么说,一方面,我和张小波关系很好,她把我当自己mei mei看,我把她当姐姐,别人也都说我们俩像一对亲姐妹,可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讲,我对她是既羡慕,又妒忌,有时候恨老天不公,为什么她处处都要比我qiáng。”
张伟感觉有些冷,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把室内的灯关掉。
两人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依偎在一起。
隔壁的青年男女开始欢度周末,床板有节奏的吱嘎声音和女人压抑的呻音传入耳中。
可是,此刻张伟没有丝毫的那方面的冲动,何英也没有冲动的感觉,静静地和张伟靠在一起。
黑暗中,两人沉默了。
良久,张伟轻轻地问了一句:“后来呢?”
“后来,”何英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悠远而沧桑:“后来因为我们俩工作都很出sè,都得到了升迁,分别提拔为导游一部和二部的经理。”
张伟点点头:“不错,你们终于平行前进了。”
何英往张伟怀里靠了靠:“可是,张小波是一部的经理,我是二部的经理,那是,我心里那个别扭啊,她是一我是二,我还在她后面。”
张伟有些好笑:“为什么你一定要和她争个你高我低,为什么你一定要压过她呢?”
何英幽幽地说:“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心里就是这种怪怪的感觉,任何事,再好,只要是在她后面,心里就高兴不起来,心里就嫉妒得难受,即使张小波对我再好,即使我们俩表面亲如姐妹。”
张伟沉默了一会,然后说:“女人哪,总是这样,喜欢攀比,喜欢虚荣,我看不仅仅因为是嫉妒,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你的虚荣和虚伪。”
何英没有反驳,算是默认。
张伟突然感觉话说得有些过分和刻薄,轻轻抚摸着何英的头发:“继续你的故事。”
“那时,我们俩是国旅的两只花,我们两个导游部,一部负责全陪,二部负责地接,在兴州旅游界是两只王牌导游队伍。张小波的队伍天天陪客人在全国各地飞来飞去,我的队伍天天在当地接团,一个打外,一个主内。张小波每次带团回来,都会给我带各种小礼品,或者带一件漂亮衣服。做全陪导游,除了导游费,还有额外补贴,有餐扣房扣,还可以在门票上捣鼓一些动静,号可以饱览各地名胜风光;而地接导游,除了导游f w费,什么都没有,还只能天天在当地几个景区逛游。所以我表面上仍旧和张小波谈笑风生,心里的不平衡感却越来越qiáng烈。年底,全省10大金牌导游评选,张小波榜上有名,我却名落孙山。”
张伟听了心里感到有些紧,何英讲的太实在了,太符合她的性格,不仅仅喜欢和女人比,在男女关系上还喜欢吃错,这一点自己经常能够领教。
讲到这里,何英突然变得有些烦躁,拉过被子猛地盖到头上。
“怎么了?”张伟解开被子问。
“烦人呢。”何英轻轻敲了下木板墙。
原来是隔壁两边持续不断的吱嘎声和女人的呻音让何英受不了了。
张伟对此早已习惯,于是躺下来,把杯子蒙到两人头上,在被窝里瓮声瓮气地对何英说:“这样就听不见了。”
何英把身体贴到张伟身体上,不安地扭动着,搂着张伟的脖子,嘴巴贴在张伟耳边,悄悄说道:“静静的黑夜里,只有我们,这是我们的世界。”
张伟分明感觉到何英的手在不安分地摸索……
张伟也有些按捺不住,身体有些发热,不过,此刻他更想听何英的讲述,讲述她和前老板娘张小波的前尘往事。
张伟把被子拉开,又坐起来:“继续往下讲,我在认真听呢。”
何英把脑袋枕在张伟的腿上:“你好像对我和张小波的故事很感兴趣。”
张伟打个哈哈:“呵呵,是的,我这人天生好奇,不过,听你讲述这个故事,关键是还可以能够更深层次地了解你,了解一个真实的你,特别是你的性格,你不希望我全面了解你吗?”
“当然希望,不管你以后喜欢不喜欢我,理不理我,我都会让你了解一个真实的我,我不想让自己再生活在套子中了。”
“这就对了,那好,继续说。”
“参加工作后的几年,我处处和张小波暗地里争高低,而她全然不晓,因为我表面上什么也不讲,什么也不说,只在心里暗暗较劲。不过,也有一个事,我没和她比较。”
“什么事?”
“她毕业后就参加了自学kao shi,先后拿下了大专和ben kewen ping,这事儿我没有参与,自学en ping太难拿了,我直接报名去上了市委党校办的大专学历班,学习不用去,kao shi走过场,也算弄了个大专wen ping。”
张伟一听笑了:“这攀比那攀比,学习下功夫的事你怎么不攀比了?“五大”中,自学kao shi的学历是最硬的,kao shi最严格,也最难拿,但也最显真功夫。”
何英在黑暗中也笑了:“我知道自己没那毅力,下不了你那功夫,所以,我的心里一方面充满嫉妒,一方面又不得不佩服她。”
张伟点点头:“你这么一说,我倒也是很佩服她,对于善于学历努力学习的人,我向来是很佩服的。”
隔壁的动静结束了,偃旗息鼓,四周陷入一片寂静,远处传来qi che的喇叭声。
何英也坐起来,靠在床头,看着小小半扇窗口里透进来的月光,还有天上寂寞的星星。
月光如洗,洒在床上,柔柔的,轻轻的,静静的。
何英把张伟的手拉过去,把自己的手放在张伟的手掌里,开始继续叙述那段往事。
“后来,一个男人的出现,打乱了所有的秩序he ping静。”
“高qiáng。”
“对,高qiáng。高qiáng本来是青旅的导游部经理,后来被国旅的老总挖过来,任副总兼营销部经理。高qiáng那时35岁左右,相貌英俊,风流倜傥,成熟稳重,谈吐潇洒,经验丰富,又是个单身,典型的钻石王老五。”
张伟忍不住chā了一句:“妈的,对一个男人最好的评价语都让你用上了。”
何英微微一笑:“不是夸张,不要拿今日之高qiáng去想象那时之高qiáng,那时,高qiáng的确是春风得意,众人注目,很惹人眼球。”
“然后呢?”
“高qiáng的到来,一下子吸引了众多公司女孩子的目光,也包括我。公司那些女孩子,经常打着这样或者那样的借口,去接近高qiáng,想博得他的关注。”
“也包括张小波?”
“不,没有她。张小波那时除了工作,就是去医院照料她生病的爸爸,照顾家庭,很少和公司同事业余时间一起嬉闹,更别说谈情说爱。”
“哦,你那时就开始关注高qiáng了?”
“不是关注,是喜欢,或者说是疯狂地喜欢上了他。成熟稳重事业有成就的男人总是很容易博得年轻女孩子的芳心,不是吗?”
张伟点点头:“可以理解。”
“可是,那时我毕竟是女孩子,思想虽然开放,也不敢太大胆,只能若隐若现地给他以暗示,找各种借口和理由接近他,我那时很有信心,公司里其他追求高qiáng的女孩子,没有一个能和我比的,无论是外貌还是气质,无论是地位还是能力。”
张伟:“老高很幸福啊,这么多女孩子都青睐他,比我现在还爽。”
何英拍了张伟一巴掌:“男人有时候就是贱,你越追着他,他越不知道珍惜,这么多追求他的女人,高qiáng都没有看中,却偏偏瞄上了张小波。我多次下班后邀请他去吃饭或者看dian ying,他都婉言推脱,不是这事就是那事。他也鬼的很,jīng通博得女孩子欢心的办法。他不去追张小波,却在她生病的父亲身上下功夫。只要张小波出发,他一准天天去医院,打着公司同事的名义,送饭送水,端屎端niào,跑前跑后,医院不知情的人都夸张小波的爸爸有个好儿子。一来二去,张小波的爸爸妈妈对高qiáng赞不绝口,越看越喜欢,张小波对高qiáng也由感激而生好感,在双方父母的大力支持下,两人逐渐走到了一起,然后定亲结婚,之后两人双双ci zhi,来到海州,创办了中天旅游……”
“哦,事情原来是这样的。”张伟点点头:“那你是怎么样来到中天的?”
第100章 我痛不欲生
“他们的结合,让我痛不欲生,我不明白,为什么她总是比我qiáng,为什么我总要在她的yīn影里,虽然婚礼上我做了她的伴娘,封了重礼,可是,我的心却一直在流血,我的祝福的笑容背后是深深的嫉恨。【无弹窗..i zhi去海州创办中天之后,我也无心在兴州国旅工作,整天像掉了魂。正好中天创办初期缺人,到处招聘得力人才,张小波和高qiáng向我发出了邀请,于是,我顺水推舟,怀着难以名状的心情和复杂的动机来到了中天旅游。中天旅游的创办资金来自于张小波和高qiáng的继续,其中大多是张小波攒下的钱,高qiáng做业务虽然赚钱不少,但花钱大手大脚,根本没有什么节余。中天成立伊始,张小波做董事长,高qiáng做总经理,我做副总经理兼导游部经理。就这样,开始了我们在中天旅游的创业史。说良心话,中天的根基是张小波打下的,不仅仅因为投资大多是她的,更主要是公司业务的开展和队伍的组建,她亲自招齐配备好计tiáo营销导游队伍,对新人员手把手教授,亲自带业务员出去跑,一家一家去跑客户,推销产品,做售后f w。要是没有她当初打下的基础,在qiáng手如林,竞争激烈的海州,根本就没有中天立足的地方。”
张伟聚jīng会神地听着。
“看到他们两人的感情一直很平稳,随着工作的开展和时间的推移,我的心也渐渐死了,专心致志做自己的工作,也不愿意再去考虑这些,直到后来出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张伟有些急不可待。
“在公司创立的第二年,张小波怀孕了。那时,公司的形势已经很好了,业务量飞速增长,客户群日益稳定,在海州已经打出了很响的品牌,张小波也可以稍微放松一下。高qiáng是独子,家里3代单传,张小波怀孕的消息让高qiáng一家欣喜若狂,婆婆亲自赶来照料儿媳妇,让她平时在家多休息tiáo养。这样,公司日常的工作就是我和高qiáng打理,张小波有时候也偶尔会来公司转悠转悠。和高qiáng呆的时间久了,我心里慢慢又动了心思,那种久违的感觉又开始在心里蠢蠢欲动。高qiáng呢,妻子一怀孕,两人过夫妻生活的次数大大减少,正值年轻气盛的他也时不时会用一种异样的眼神打量我的脸蛋和xiōng部。”
“高qiáng不是个半残废吗?怎么还能做那事?”
“他那事不行是最近半年才有的,以前他可是生龙活虎着,厉害呢。”
“你们然后就开始了偷晴?”
“是的,在一次去杭州出差的路上,我和他坐在后排,我晕车,靠在他身上,他把手伸进了我的xiōng部,我没有拒绝……虽然我一直告诉自己,这样做是不对的,可是,心里压抑多年的那种感觉却又促使我一步步走了下去,而且,我那时确实是喜欢高qiáng的。到了杭州,我们俩就住进了宾馆,然后就开始了第一夜……”
“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是不是?”
何英点点头:“然后,就像决了口子的河流,一发不可收,我那时心里虽然充满了愧疚和不安,可是,很快就被占有后的满足和报复的快赶所充斥,我感觉自己高qiáng的关系是在找寻从前的失去,是对从前的补偿,而且,心里还有一种报复的感觉。那时,我没有想得更多,也不敢想得更多,只是想能够维持这种关系,不被发觉,也就足够了。我和高qiáng那时很放纵,车里办公室宾馆公园野外海边,到处都留下了我们风流快活的行踪,更多的是在公司员工下班后的办公室里,在沙发上,在办公桌上,在卫生间里。直到一个大雨倾盆的夜晚……”
“怎么了?”
“那是一个周末的夜晚,天气预报有台风,外面狂风大作,大雨倾盆,公司员工都下班了。高qiáng打dian ha回家说在公司加班,要晚回去。然后,把公司的门锁上,我们俩在公司接待室的沙发上,开始了新一lún的疯狂……正在忘乎所以的时候,张小波突然进来了,提着饭盒,看见了我们不堪入目的一幕……”
张伟屏住了呼吸:“继续说。”
“当时我和老高都呆住了,张小波有公司的钥匙,她可以直接开门进来的。张小波呆呆地看着这一幕,突然尖利地大叫一声,扔掉饭盒,冲进了狂风bào雨之中……第二天,我听说她住院,发高烧,而且流产了,那时,她怀孕正好4个月。她是在风雨中横过马路的时候,被一辆摩托车撞倒,驾驶员肇事逃跑,她在雨中昏迷躺了半个多小时,被一辆过路的qi che送到医院。躺在医院里,整整半个月,张一句话。高qiáng天天在医院里赔不是,发誓赌咒,她都一句话不说。我想去医院去看她,可是,我没有那个脸,我那段时间想死的心都有,我没有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可以理解她心里所受到的重创,一个是最亲密的亲人,一个是最亲密的闺友,两人同时背叛了自己,双重打击,换了谁也无法承受。”张伟叹息着说。
“是的,从那时起,我的心里就开始种下了心魔的种子,我的心灵就开始承受巨大的自责和愧疚,但是,个人的私心和对爱情物欲的追求也会时常在心里滋生。出院后,张小波直截了当和高qiáng提出了离婚,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我去找了张小波,我痛哭流涕,向她道歉,并请她不要离婚,我选择离开。张小波却显得异常冷静,没有骂我,甚至连指责的话都没有,只说了一句话‘我一直把你当做自己的mei mei,既然你喜欢他,我成全你。’”
张伟心里一震,看着何英。
何英继续说:“那一刻,我无地自容,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的,我下了决心,抓紧把公司的事务安排好,然后离开这里。可是,我还没有来得及离开,只几天的时间,张小波和高qiáng离婚了,连财产分割都弄完了。之后,张小波就离开了海州,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那次见面,成了我和她到现在为止的最后一次会见。张小波离开后,我也心灰意冷,心如死灰,打算离开中天。这时,高qiáng苦苦劝我留下来,他知道张小波走了,中天塌了半边天,我要是再走了,公司就整个塌落了。何去何从,我心里左右为难,一直渴望的男人就在眼前,一直不能超越的对手离去了,自己还要怎么着?正在我犹豫期间,意外发现自己怀孕了。不用说,这个孩子是高qiáng的。高qiáng知道后,对我大献殷勤,极力劝阻我不要去做人流,并保证说马上和我结婚,而且,把公司的法人变更到我的名下。应该说,人都是有私欲的,那一阵,我的私欲占了上风,加上有了孩子,还有更大的物质利诱,于是,我答应了高qiáng,于是……”
“于是,就有了中天新的女董事长,于是,就有了你和高qiáng的今天,是不是?”张伟感到很窒息。
“是的,我终于拥有了我想要的东西,我终于战胜了多年来从未逾越的对手。可是,我却没有了任何愉悦和快赶,没有了想象中的开心和快乐,相反,心里的那块心魔却一直盘旋在内心深处,越来越大,无法将它挥去。而且,通过这个事情,我也看透了高qiáng,我知道,高qiáng和我结婚,并不是因为他多么爱我,而是因为我有了孩子,而是因为我对公司的发展有不可替代的作用。其实,他心里一直还装着张小波,多少次在梦里,我都被他的梦呓惊醒,他一直在叫着她的名字。更让我难以忍受的是,在我们俩过夫妻生活的时候,他还常常在高朝时喊出她的名字。我终于明白,我得到的是一具躯壳,无论从**还是从jīng神,我都是她的替代品,一个寄托。我知道,高qiáng这几年可能一直没断了和张小波的联系,只是在瞒着我,我知道他真正爱的人还是张小波。我自以为自己得到的东西,其实只是一个虚无,我并没有战胜张小波,即使她已经离去,我仍时时生活在她的yīn影里。”
张伟心里很不是滋味,默默无语。
张小波在张伟眼里一直是一个谜,一个 qi人物,一个蒙着面纱的神秘mei n,今天听了何英的叙述,张伟感到心里很震撼,很震惊,原来,在这 qimei n的背后,竟有这样一段悱恻的爱恨,竟有这样一段凄婉的故事。
一时,张小波让张伟感觉一方面有些清晰,而另一方面却愈发神秘。
何英继续说:“其实,和高qiáng结婚后不久,我就发现我们已经貌合神离,也可以说同床异梦,和他在一起,听到的却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字,我心里会是什么滋味。我们夫妻生活的质量急剧下滑,虽然大家都努力想弥补,甚至于利用了你的作用,可是收效甚微。我们能维持到现在,可以说是孩子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孩子是维系我们之间关系的唯一的纽带。这几年,我们从没有吵过架,一直维持着彼此的心照不宣和客气,可是,在这表面和气的背后,是越来越深的矛盾的积累,越来越多问题的积压,终于,你的ci zhi,成了ho yao桶爆炸的导火索。”
张伟点点头:“我终于明白了,我终于理解了你的很多行为和想法,每个人在自己的一生中都会走错路,做错事,可是,只要自己能认识到,能改正,仍不失为一个好人。”
第101章 凄凉一笑
何英凄凉一笑:“我认识到了吗?我认识地到位吗?我能改正吗?我有机会去改正吗?山难改,性难移,我虽然能认识到自己的某些错误,我虽然能局部地检讨自己,可是,我仍有私欲,我仍有妒忌之心,我仍然会吃醋,吃高qiáng的醋,吃你的醋,我知道,我废了,我无可救药,我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坏女人。【无弹窗..】”
“不,别这样说,”张伟揽过何英的肩膀:“在我眼里,你是一个好人,一个好女人。”
“真的?”何英看着张伟,黑夜中的眼睛格外明亮:“你真的这样认为我?”
“真的,”张伟诚恳地点点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有私欲,这很正常,谁不为自己打算?谁不为自己着想?只要不再去伤害别人,不损害别人的利益,就不失为一个好人。”
“谢谢你,”何英感动地看着张伟:“谢谢你这样看我,我现在终于想明白了,有钱并不代表拥有一切,真正的幸福不是金钱可以买来的,真正幸福的婚姻不是金钱可以支撑,也不是孩子可以维系的,真正幸福的爱情在于两人的相知相融心心相印不离不弃同甘苦,共患难,我想,我应该有自己的生活,我应该去找寻自己真正的爱情。”
张伟拍拍何英的肩膀:“其实,我应该谢谢你,谢谢你对我的信任,告诉我这么多事情,告诉我你心里的声音。人的理想往往高于现实,往往会对生活,包括婚姻,有超出现实的梦想和追求,只要别有太高的奢望,立足于现实生活,你就会幸福,就会满足,所谓知足常乐。你和老高已经走了这么久,已经有了孩子,已经有个共同的事业,还是走下去吧,不要有别的想法了,你不是曾经和我说过,当爱情走到了婚姻,爱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责任和习惯,这就是说,要学会认命,或者就像我们今晚刚开始说的,人就是命,性格决定命运。”
何英摇摇头:“那是对生活和现实的妥协,对命运的屈服,对自己未来抗争的放弃,我这几天反复考了,我还年轻,我应该有我自己的生活,应该有真正幸福快乐的爱情。”
“你这么说我无话可说,因为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是你在为自己做出抉择,但是,我奉送你一句话。”
“说。”
“凡事三思而后行。刚才该说我都说了,该讲的也都讲的,命运和未来把握在你自己手里,不可儿戏。”
何英沉默了一会,抬起头:“我知道,我自己有数。”
“那就好。”
然后,两人都沉默了。
夜很静,两人各自想着心事。
何英轻轻地靠在张伟肩头,梦呓一般问到:“你喜欢我不?”
张伟一怔,记不清这是何英第几次问自己这个问题了。
张伟没有回答,他不想再故意刺激她,毕竟这个女人没有对不住自己的地方。
“我知道,你又会告诉我,说只喜欢我的身体,或者会说现在连我的身体也不喜欢了,是不是?”何英幽幽地说着,有些伤感:“我们的契约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以后你就自由了,以后就不用担心我再来烦你了。”
张伟感觉到何英内心深处深深的悲伤,有些感动,轻轻地对何英说:“我给你说句掏心窝的话,我以前说只喜欢你的**,是因为我不想让你有什么想法,不想给你留下幻想的余地,因为你有家,有丈夫,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事情。其实,我并不讨厌你,虽然我对你没有那种感情,虽然我没有说出来,但是,我从心里感觉你是个不错的女人,我从心里感谢你对我的付出,对我的好,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不管你对别人怎么样,你对我,却是无可挑剔的,无微不至,真心付出,我是很明白的,我是很明白你的心的。以后,我会从心里把你当做我的好朋友,当做那种充满亲情和友情的好朋友。”
何英转身扑到张伟怀里,泪光莹莹:“冤家,今天你终于说出了心里话,你终于明白了我的心。我知道,我是有夫之妇,我没有资格去追求爱情,这会为社会公德所不容。可是,如果我要是自由之身,我便可以自由追求我爱的男人,寻找我自己心中的爱情。”
张伟一愣:“你这话什么意思?”
何英紧紧拥着张伟:“没什么意思,时间会证明一切。”
“时间证明什么一切?你别做傻事啊。”
何英没说话,突然看着张伟问:“那个陈瑶兴州的那个陈瑶,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张伟一怔:“这会你怎么想起她来了,什么关系也没有,就是普普通通的同行啊。”
何英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有关系就有关系呗,说出来怕什么,我有不干涉你,再说,咱也没资格干涉啊。”
说完,何英紧盯着张伟的眼睛。
张伟急了:“我和她真的没什么关系,骗人是王八,你她妈天天净乱琢磨,刚和你说完这些事,我看你毛病又犯了。”
何英放心了,嘻嘻一笑,把嘴chún贴到张伟耳边,边亲吻边轻轻说道:“人家这不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嘛,总要慢慢地改正吧。”
张伟被弄得浑身发痒,可又不敢放纵自己的情绪,拿过手机看看时间:“我靠,5点了,天快亮了,抓紧睡会觉,困死了。”
张伟这才感觉困意袭来,浑身乏力。
何英心有不甘,问张伟:“你怎么说困就困?”
张伟身子一缩进了被窝:“哎天天在山里奔波,没得到休息的机会,能不累吗?”
何英的身体在张伟的身上蹭着,手也不安分起来,呼吸渐渐急促:“我就不相信,你真能做个柳下惠,我就不相信,这世界上还有不吃腥的猫。”
张伟当然不是柳下惠,更不是不吃腥的猫。
张伟已经成功地抵挡住了好几次诱或,来自何英的诱或,来自王炎的诱或,甚至于来自于林的诱或。
可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面对何英一次次汹涌澎湃的感情和亲情加友情的猛烈冲击,张伟的防线在逐渐后退,在逐渐频于崩溃。
何英在张伟耳边轻轻地说:“我喜欢你,小男人,我喜欢在这个黑暗的环境里和你……”
“这是我们的天地,这里没有任何人来干扰我们,来惊动我们……”何英继续说道,边用牙齿轻轻地在张伟的耳廓脖颈处轻轻咬着。
张伟没有说话,没有主动迎合,也没有阻止何英,xiōng部剧烈起伏起来。
“在我眼里,你是一个优秀的男人,各方面都无比优秀的男人,在我见过的男人中,你是最bàng的。”何英在张伟的耳边窃窃私语。
张伟仍然没有动,没有迎合,也没有阻止,眉头紧皱,牙根紧咬,感觉自己身体内部一团火在灼烧,越烧越旺。这团火,烧得自己从心到肝到肺都在沸腾,从大脑到身体都在颤栗,从神经主干到神经末梢都在激烈狂舞……
张伟紧闭双眼,使劲攥紧了双拳,想让自己大脑变得清醒,想让自己把心中的魔鬼驱走。
可是,在如水的温柔下,在本能的驱使中,在似火的渴求里,张伟的努力变得徒劳无益。
张伟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慢慢漂浮起来,如同在云朵里,脚下很空,又似乎在太空中,轻轻柔柔,失重状态,整个身体就像躺在棉花团里,被一团火簇拥……
张伟恍恍惚惚中感觉眼前出现了伞人姐姐的背影,那背影是如此的熟悉,却又那样的陌生,若隐若现,忽远忽近……
张伟忽而又感觉伞人姐姐在自己耳畔温柔地私语,轻轻地吟唱:“上一个你,上一个我,上你的温柔我就犯了错,上的情缘也卿卿我我,爱一场梦一场谁能躲得过……”
张伟心里涌出无边的感动,现实和虚拟真的可以重合,真的可以交融了……
“上我们没有过一句承诺,点击你的名字发送我的快乐,接收吧,接收吧,爱的花朵……”
张伟陶醉了,感觉伞人姐姐的发梢触摸到自己的耳朵脖颈,痒痒的。
“轻轻的告诉你我是真的爱过,你曾经真真切切闯进我生活,不见你的时候我情绪低落。
只有你能刷新我的寂寞……”
张伟迷醉了,感觉伞人姐姐的声音是如此的润滑亲切,柔润动听。
“轻轻地告诉你我是真的爱过,你的哭你的笑深深牵动着我,你总说这真真假假难以捉摸……”
张伟感觉伞人姐姐的脸庞轻轻贴在自己脸上,很温暖,他想睁开眼睛看看伞人姐姐。
可是,伞人姐姐把柔柔嫩嫩滑滑的纤手覆盖在自己眼睛上,随即轻轻地把火热滚烫的chún轻轻在自己额头眼睛鼻子上滑动……
张伟放弃了睁眼的试图,放弃了内心的抗争,姐姐,让温柔来得更汹涌澎湃吧,让热情似火一般灼热吧。
伞人姐姐,我爱你,我真真切切地爱你!
让我们的爱从灵魂到**一起升华吧……
月亮害羞得躲进了云层,黑夜变得无边而热烈,空气变得暧昧而冲动,空间变得狭小而疯狂……
时间仿佛停滞,现实变得荒芜,大脑一片麻木,幻觉充斥心灵,一切都颠倒了,一切都在天旋地转。
终于,一切都结束了。
大汗淋淋的张伟在迷幻和幸福中沉沉睡去,睡得很沉,不省人事。
当张伟再次醒来,房间里光线依然昏暗,窗帘拉着,透进一丝光线。
张伟摇摇脑袋,一摸旁边,是空的,人呢?
张伟一看自己的身体,衣服呢?昨晚自己干了些什么?
张伟努力去回想,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何英哪里去了?
第102章 一张纸条
张伟坐起来开开灯,穿上衣服,看到床头上放着一张纸条:“亲爱的,公司有事,我先走了,饭我弄好了,在电脑桌上,起床后记得热一下再吃。【..】谢谢你。阿英。”
张伟一看,电脑桌上放着一个砂锅,打开一看,甲鱼汤,还温热。
看来何英刚走不久。
张伟有些发怔,揉揉头皮,晃晃脑袋,昨晚自己和何英干嘛了?
可是,自己明明感觉是和伞人姐姐在梦中相会,没有去做啊。
昨晚自己和伞人姐姐的感觉究竟是在梦里的虚幻还是现实中的借壳?
张伟想得头疼,索性不再琢磨,先填饱肚子再说。
吃过饭,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4点了,一天就这么过来了。
浑浑噩噩,混混沌沌,无所事事,有点颓废的感觉。
想起来今天是元旦,新的一年开始了,自己又长了一岁,29了。
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一年过去了。
给家里打了个dian ha,问候一下父母双亲。
县里搞村村通,家里最近安装了dian ha,联系方便多了。
爸爸已经出院回家,身体恢复得很好,妈妈身体也很好。
张伟放心了,亲人的平安是游子最大的宽慰。
快春节了,妈妈问张伟何时回家。
张伟还没有决定回不回去,总感觉自己一事无成,回去也灰溜溜的,没有什么可以回报双亲。
张伟告诉妈妈,看单位情况,看放假的时间,再行决定。
妈妈说她和爸爸都盼着他回家过年,让他放假一定回来,然后又说还要带个女朋友回来。
张伟突然感觉到有压力,对妈妈说自己知道了,然后挂了dian ha。
张伟理解父母的心情,在他们那个地方,村里和他一般大的早就结婚,孩子都已经会打酱油了,又加上自己是独子,爸爸妈妈当然要着急了。
张伟是个孝子,孝敬爸爸妈妈是他心中的至高之礼,他从来认为,一个不孝顺父母的人也不会是一个对社会对他人有责任的人,这样的人永远也不能做朋友。
张伟不想让爸爸妈妈失望,可心里又有点无奈,这媳妇又不是大街上的xiao jie,随便就可以找的。
张伟决定这事先放放再说。
张伟弄了一个新年祝贺短信,搞群发,分别发给王炎郑总于琴顾晓华徐君中天以前的同事还有现在公司的其他同事,最后又加上了何英和高qiáng。
发出去之后,才想起自己没有陈瑶的dian ha号码,竟无法向陈瑶致以新年的问候。
何英很快把dian ha打了过来,dian ha里jīng神很好:“新年好!你起床了?”
“嗯,”张伟答应了一声:“你在哪?”
“我在公司,来了一个客户,刚接待完,给你炖的甲鱼汤吃了吗?”
“吃了,谢谢你。”
“毛病啊你,谢谢谁呢?还把我当外人,今天天气很冷,你在屋子里不要出来了,下班忙完我带饭过去。”
“那好吧,”张伟正好有几个疑问要问何英:“你几点来?”
“大约7点多钟的样子吧。”
“好。”
放下dian ha,张伟感觉jīng神很好,身体感觉也不错,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张伟知道,黎明黑暗中的那一场梦境应该是真实的做那事,只不过是一场错爱,是发生在何英身体上和伞人姐姐的一场错爱。不然,自己何以会有如此愉悦如此清爽的感觉。
一时,张伟的心情感觉很复杂,不知是对不住何英还是对不住伞人姐姐。
她已经被高qiáng当做了张小波的躯壳,如果何英知道在自己又一次把自己当做另一个虚幻女人的替代品,把自己当做一具借用的躯壳,她会怎么想?
如果伞人姐姐知道自己借用别的女人的身体来让自己得到渲泄,她又会怎么想?
张伟冥思苦想,左右为难。
张伟心里涌起对伞人的qiáng烈思念,迅速打开电脑,登陆。
今天是元旦,姐姐也放假了。
“张董事长,新年好。”
刚登陆,伞人就来了一句新年问候。
“新年好,姐姐,祝你全家新年都好。”
“谢谢张董事长关心,也代问你爸爸妈妈好,还有你未来的媳妇好。”
“呵呵,我刚给家里打完dian ha,家里一切平安,至于媳妇,我还正犯愁呢?”
“怎么?”
“我老妈让我春节回家过年的时候带个媳妇回去,这玩意哪能这么容易啊,你至今连面都不和我见。”
伞人:“你这话什么意思?”
张伟:“我未来的媳妇就是你啊。”
伞人敲击着张伟的脑袋:“我答应了吗?”
张伟嬉皮笑脸:“你也没拒绝啊。”
伞人:“耍赖皮,自作多情,qiáng娶民女啊?”
张伟呵呵一笑:“哎正犯愁呐,母命难违。”
伞人:“嘻嘻……到络上发布招聘广告,征集一个契约女朋友,春节带回家,先应急再说。”
张伟:“哈哈,契约媳妇,这倒也可以考虑,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不使用此招,还是要把你列入第一人选。”
伞人:“第一偶没同意,第二,偶黄脸婆你带回家,你妈妈还不骂死你,然后把偶赶出门哈,得,咱还是别出那丑了,老老实实修行咱的道吧。”
张伟:“我老妈可不是那样的人,只中的,她一准是一百个同意,老妈很疼孩子的。”
伞人:“有其子必有其母,从你身上能感觉到你们一家都是好人。”
张伟:“怎么感觉到的?大仙。”
伞人:“因为你身上流淌着他们的血液,继承着他们的基因,承传着他们的教诲,所以,从你身上,也可以看出你父母一定是贤惠礼德忠厚淳朴的人。”
张伟:“谢谢你的评价,你的父母也一定是这样的人。”
伞人:“是的,我的父母对我们家的孩子都有严格的家教,从小就教育我们如何做人,可惜,我父亲3年前过世了……”
张伟感到,伞人的语气里充满了对已故亲人深深的怀念。
张伟:“不要伤心,姐姐,你父亲的**虽然消失了,但他的jīng神永存,他对你的教诲永远不会消失,他永远活在你们家人和周围人们的心中。”
伞人:“你说的很对,很好,我很感动你对我父亲的评价,我会记得你说的话。”
张伟:“你现在在家里?”
伞人:“公司。”
张伟有些意外:“元旦没放假?”
伞人:“是啊,可恶的资本家,剥削,公司元旦正常营业,我值班哪。”
张伟:“元旦怎么不和家人团聚?”
伞人:“要团聚的,我一会去我弟弟家吃晚饭,我妈妈mei mei妹夫都过去,元旦吃个团圆饭。”
张伟羡慕地:“一家人团圆,真好。”
伞人:“怎么?想家了?”
张伟:“说不想,是假的,说想吧,又显得有些儿女情长,不像个男人。”
伞人发过来摆摆手的表情:“兄弟,大可不必,男人并不是要冷血要冷漠要六亲不认才像个男子汉,男子汉一样有七情六欲,一样有儿女情长,一样有万般柔情,能屈能伸,此之谓大丈夫。”
张伟:“言之有理,想想父母一辈子拉扯孩子真是不容易,逢年过节团团圆圆也就是老人最大的心愿了。”
伞人:“所以,你过年放假一定要回家去,全年过个团圆年,让老人开心放心宽心。”
张伟:“姐姐说的对,可是,老妈还有个心事,让我带个对象回家,这个事情有些棘手。”
伞人:“有什么棘手的?”
张伟:“你不答应啊。”
伞人:“干嘛非得我答应啊,女人有的是,招聘一个得了。”
张伟:“女人多的是,你却只有一个。”
伞人:“你伶牙俐齿,我讲不过你,不和你争辩了,我要去我弟弟家吃饭了。对了,还没问你这几天的工作情况,回头明天我们再聊,”
张伟:“好的,你去吧,明天我好好和你聊聊。”
刚和伞人聊完天,何英到了,在外面敲门。
开门一看,张伟大吃一惊,来人不是何英。
来人是高qiáng。
他怎么会来这里?他怎么知道这里?何英怎么没来?两人之间又发生什么争端了?
一连串的问号在张伟脑海里闪过。
高qiáng站在门口,脸上似笑非笑,皮笑肉不笑。
张伟一时有些意外,愣住了神。
“怎么?不欢迎?很意外?张经理。”高qiáng脸上依旧微笑着,不紧不慢地说。
张伟很快从意外和吃惊中恢复过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多大鸟事。
“高总,贵客,大驾光临寒舍,有失远迎,请进。”
边说边做了一个请的姿态。
高qiáng扫视了一眼黑乎乎的客厅和杂乱的布局,眉头一皱:“算了,不进去了,你有空吗?我想请你喝杯茶。”
张伟一时有些踌躇,摸不清高qiáng的用意,没有回答。
“地方不远,就在你公寓楼下的茶馆,”高qiáng看到张伟犹豫的眼神,又补充了一句。
“好吧,等我穿件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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