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上线》86.第八十六章

  进入大火jī的现实副本后, 玩家已经排了四次队伍。最后一次排队正确，通关游戏。
  第一次他们对这个游戏毫无头绪，决定按进入游戏的顺序进行排队。那一次老鹰抓小jī游戏里, 大火jī拼命追杀宁宁, 它在游戏结束的最后一秒将宁宁打成重伤, 宁宁险些死亡。因为大火jī对宁宁无法掩藏的杀意，唐陌确定了“老鹰抓小jī”游戏存在一定的抓捕顺序，并将宁宁认定在最后一位。
  短发女生不是特别聪明，但她非常努力地回忆道：“那个时候我记得维克多先生, 还有萧队, 你们都觉得宁宁姐排在最后一位。可现在我们知道排在最后一位的是唐吉先生, 那大火jī当时为什么抓的是宁宁姐，难道说……”短发女生双眼一亮, 她想到：“大火jī是在故意误导我们？！”
  三次老鹰抓小jī游戏，第一次的追杀目标为宁宁，后两次全是傅闻夺。大火jī确实有尽心尽力地去抓小jī, 可事实上它根本没杀掉一只小jī。或许它就是在假装抓人，实际上在误导玩家, 让玩家弄错顺序？
  短发女生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它是不是故意误导我们，抓宁宁姐。它最后也没杀了宁宁姐, 这种想要杀的行为反而让我们误以为宁宁姐排在最后一位。”
  萧季同：“你这个猜测也不是不可能，大概占两成可能性。”
  短发女生一愣。
  萧季同：“在我们之前有一百多个玩家进行了这个游戏, 无一生还。其中绝大多数玩家肯定没发现老鹰抓小jī游戏的游戏规则。毕竟这是南京的现实副本, 他们是南京的玩家。”
  两个小姑娘一头雾水, 唐陌听到这话抬头瞄了萧季同一眼。
  萧季同毫不在意“家丑不外扬”的说法，他大方道：“地球上线四个多月，我不知道其他城市的玩家具体水平如何，但南京玩家的水平肯定在华夏的平均水平以下，因为有攻略组在，有南京组在，南京的玩家不需要努力地活下去。他们活得□□逸，经历了太少游戏。如果那一百多个人能多想一点东西出来，我们攻略组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两个女高中生也是萧季同口中的南京玩家，她们明白萧季同的意思，羞愧地低下头。
  其实这种事没什么好愧疚的，但她们就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尤其是在两个非南京的玩家（唐陌和傅闻夺）面前。当然，很快就到了三个月期限，最多一个月，南京所有玩家必须攻塔一次。黑塔qiáng制攻塔，谁都无法救他们。这也是两个女高中生之前参加了一个黑塔游戏的原因：她们也想变qiáng。
  萧季同继续道：“游戏刚开始，这只大火jī并不知道我们的实力。而且它很狂妄。第一lún老鹰抓小jī游戏，它对我们十分轻视，否则不会轻而易举地掉进小乔的陷阱。它之后两次都没再落入陷阱。它的轻视代表了它不会认为我们一次性就能察觉到老鹰抓小jī游戏的真相，所以七成可能性，它第一次要抓的确实是宁宁。”
  “八成。”一道男声从旁边响起，萧季同转首看去。唐陌认真地烤着火jī，他将鲜嫩多汁的jī肉翻了一个面，一边说道：“它轻视的不仅仅是我们的头脑，觉得我们不可能猜到老鹰抓小jī游戏的规则，它还在轻视我们的实力。它当时确实是想杀了宁宁。”
  萧季同笑了笑，没再说话，也默认了这个观点。
  短发女生困惑道：“那它应该抓唐吉先生，不该抓宁宁姐。”
  唐陌看向这个一脸认真的女孩。南京玩家有qiáng大玩家的庇护，一直以来好像活在温室里，经历了太少风雨，实力普遍较弱。这两个女孩子已经算是够好的，没有完全丧失斗志，乞求qiáng者庇护。但她们和上海很多老jiān巨猾、甚至可以眼也不眨地去杀人的玩家相比，实在不够看。
  但这两个女孩没有放弃。短发女生是真的想知道答案，提升自己的实力，弥补自己的不足。
  还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想到这，唐陌解释道：“老鹰抓小jī游戏至少要有三个角sè，才能进行游戏。第一是老鹰，第二是小jī，最后一个是母jī。你觉得在刚才的游戏里，谁是母jī？”
  长发女生快速道：“排在第一位的是母jī……你是母jī？”
  唐陌摇头。
  短发女生想了想：“……是唐吉先生吗？大火jī一直攻击他。”母jī要保护小jī，和老鹰进行搏斗。
  唐陌道：“是大火jī。”
  “啊？”
  谁也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答案。
  “大火jī变身了老鹰，但是黑塔一直提示，它是我们的妈妈，它是因为jīng神分裂才变身成老鹰。它本质还是母jī。作为一只老鹰，它必须从最后一只小jī开始捉起。所以第一lún排队，我们的顺序是你、她、萧先生、小乔……”
  唐陌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超市里回荡。
  在场的七个玩家里，傅闻夺和萧季同已经明白了这个游戏的真相，只有其他四人还一头雾水。两个小姑娘仔细地听着，小乔和宁宁也看向唐陌。他们都想知道真正的答案。
  其实事情非常简单。一开始唐陌和傅闻夺以为宁宁是排在最后一位的小jī，是因为大火jī第一个要杀的目标是她。老鹰抓小jī游戏，最先被抓的肯定是排在最后一位的小jī，这逻辑没有任何错漏。他们唯一算错的是，这个游戏里还存在着一只大母jī。
  大火jījīng神分裂成了老鹰，但它本质上还是大母jī。它要保护自己的孩子，可按照黑塔的游戏规则，它失去了理智只想吃小jī。那它如何才能保护自己的孩子？
  排好队吃虫子，这是母jī身份的大火jī一直说的话。是的，只有排好队的小jī才能得到大火jī的庇佑。它不会jīng神分裂去攻击排队正确的孩子，只会攻击排错队的小jī，因为它“认不出来”那是它的孩子。
  这就是老鹰抓小jī游戏的潜在规则。
  从后往前数，第一个排队错误的小jī，就是老鹰要抓的对象。
  第一次排队，傅闻夺排在最后一位，唐陌排在倒数第二位。傅闻夺排队正确，该排在倒数第二位的是宁宁，于是大火jī没有认出自己的孩子，它疯狂地追杀宁宁，这是它能够杀的小jī。而之后的两次排队都是宁宁排在最后一位，傅闻夺排在倒数第二位。这时因为傅闻夺该排在最后一位，从后往前数他是第一个排错位置的小jī，所以这次被老鹰追杀的玩家成了他。
  唐陌：“……其实我们早该想到，第二次排队出错大火jī追杀唐吉，这就证明了我们推测的老鹰抓小jī游戏有漏洞。并不是想当然的追杀顺序往前递推一位。”这个理由确实有些牵qiáng。只是当时的唐陌等人只想到了问题的表面，并没有再进行一个逻辑的折叠，思考到第二层逻辑。“它真正抓的是从后往前数，第一个排错位置的小jī。”
  正式玩家、预备役、偷渡客。
  黑塔之所以要按这样的顺序排队，为的就是让大火jī可以最容易击杀偷渡客。在这个顺序里最不容易死亡的就是正式玩家。黑塔厌恶偷渡客，当初确定排队顺序的时候唐陌和萧季同没有说这件事，但是他们心里都默认了这个事实。
  正是因为黑塔厌恶偷渡客，最承认正式玩家，所以他们才会排出“正式玩家、预备役、偷渡客”的顺序。因为这样最容易死的是偷渡客，最可能活下来的是正式玩家。这种排队方式非常符合黑塔的喜好与规则。
  唐陌排在第一位，因为他通关了黑塔二层，比小男孩qiáng，更被黑塔认可，所以是第一位。萧季同是预备役中的第一位，因为他已经通关黑塔二层，转为了正式玩家，也被黑塔认可。
  他们不敢肯定两个小姑娘的位置，唯一搞错的是宁宁和傅闻夺的位置。
  宁宁和傅闻夺都是通关黑塔二层的玩家，都是偷渡客。他们两的顺序实在太难抉择。宁宁实力很qiáng，又有大火jī的追杀。虽然唐陌有在心里想过“比起宁宁，黑塔估计更想把傅闻夺碎尸万段”，但他还是不敢盲目相信这种主观意识上的东西，他的理智让他更相信老鹰抓小jī的游戏规则，于是才排错两次队伍。
  不过幸好他们最后的顺序是正确的。
  经过唐陌和萧季同的解释，两个小姑娘终于明白了这个游戏的真相。小乔恍然大悟，忽然他惊道：“啊，等一下，那咱们第三次提问的时候，那只大火jī说说我是第二名，这个姐姐是第五名。这两个答案都是对的。”到这个时候小乔才意识到：“……它在使诈？！”
  前两lún的提问中，大火jī的答案一直是一个正确一个错误。当第三次提问，玩家们也会想当然地以为大火jī会撒一次谎，这就中了它的计。事实上它确实成功了。它误导了唐陌和萧季同，他们将短发女生排在了第五位，长发女生排在第四位。
  七个人围着火堆烤火jī，游戏结束，大火jī死了，气氛十分轻松。
  萧季同道：“刚才确实解释了所有的原因，不过有件事我还是有些疑问。”顿了顿，萧季同微笑着看向唐陌：“维克多先生，这两个小姑娘的顺序是真的无迹可寻，完全无法推理。我想知道……你怎么确定她们的正确位置的？”
  话音落下，众人的目光都看向唐陌。
  两个小姑娘也好奇地盯着他看，她们也想知道这个神奇的外地玩家到底怎么猜中她们两人的位置的。如果说唐陌排在小乔前面，是因为他通关黑塔二层；萧季同比两个小姑娘排在前面，是因为他已经转为正式玩家；傅闻夺和宁宁的顺序是三次老鹰抓小jī游戏揭露的……那她们呢？
  为什么短发女生就排在第四位，长发女生就排在第五位？
  小乔眼巴巴地盯着唐陌看，宁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视线也悄悄地往唐陌身上瞄。
  只见唐陌淡定地站起身，走到一地毛绒绒的jī毛（大火jī烤之前被拔下来的毛）旁，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只小小的黑sè虫子。顽qiáng的小虫子居然到现在还没断气，它在唐陌的手中努力挣扎。唐陌捏着它走回火堆旁，将它放在地上，然后面无表情地……
  一掌拍死了它。
  萧季同：“……”
  宁宁：“……”
  小乔：“……”
  两个小姑娘：“……”
  就连傅闻夺也愣了一瞬。很快他勾起chún角，深沉的目光在唐陌脸上扫了一眼。傅闻夺伸出手：“我来。”
  唐陌点点头，让出位置。
  傅闻夺处理虫子的动作比唐陌还要快准狠，他几下便将小小的黑虫磨成了碎粉，然后用手指将它们捏起，直接洒在了焦香诱人的烤火jī上。几道尖叫声顿时响了起来，两个小姑娘和小乔都瞪直了眼，惊骇道：“你……你干什么？！”
  连宁宁都嘴巴一张，目瞪口呆地看着傅闻夺把虫子尸体洒在火jī上。
  唐陌淡淡道：“吃了虫子才能得到奖励。你们不想要奖励，还是说想直接吃那只虫子？”
  众人这才想起黑塔那坑爹的通关奖励：“……”
  比较一下，干吃一只虫子和把虫子磨成粉洒在香喷喷的大烤jī上……所有人齐齐沉默下来。
  ……还是吃虫子味的烤jī好。
  大火jī渐渐烤熟，唐陌用小刀切下一条jī腿。他毫不客气地拿着jī腿吃起来，没有让给小朋友的意思。傅闻夺对吃火jī肉没有太大的兴趣，他当初帮着杀火jī只是因为他发现唐陌想要杀火jī，才帮忙动手。当他发现吃一块jī肉和吃很多块jī肉提升的异能效果和身体能力一样的后，他便收起小刀，不再吃这只jī。
  吃的最多的还是两个小姑娘和小乔。三分钟内，巨大的火jī被七个玩家瓜分干净。吃掉虫子尸体的下一刻，一道清脆的童声便在他们的耳边响起——
  “叮咚！获得副本奖励‘我的jī窝’。”
  唐陌手指一翻，一个迷你小jī窝出现在他的掌心。唐陌不动声sè地抬起头看向和自己坐得最近的萧季同。当他看到对方手里的jī窝后，他目光一闪。
  唐陌神sè平静地把这只jī窝收进口袋里，没有直接拿出来查看道具效果。
  吃掉大火jī，拿到副本道具，大火jī的现实副本告一段落。两个小姑娘不停地感谢萧季同三人，如果没有那盒香蕉酒，短发女生早就死在了副本里。她一直表示自己如果活下去，一定会想办法还那盒香蕉酒。
  临走前两个女高中生也对唐陌和傅闻夺再次道谢。只是她们的眼睛里带着一丝警惕和怯意。游戏结束，他们便不是队友。甚至可以说，在大火jī的游戏里，她们和唐陌、傅闻夺也算不上队友，最多算是暂时性的同盟。
  唐陌和傅闻夺有实力杀了她们，他们没有这么做，还帮着大家一起获得游戏胜利。两个女生十分感激。然而道谢结束，她们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跑，天sè将暗，她们要找个地方休息。
  两个小姑娘离开了，超市里只剩下唐陌、傅闻夺以及萧季同三人。
  五个人一起走出超市。
  夕阳西下，竟然已经是傍晚。或许是第二天的傍晚。微暖的春风刮在人的脸上，阳光将五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唐陌的手一直放在口袋里，他走到傅闻夺身边，两人抬步准备离开。正在这时，一道带笑的声音响起：“维克多先生，唐吉先生，你们似乎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为什么那么肯定那两个女生的排队顺序？”
  唐陌的脚步顿住。
  他转过身。
  超市门口，一个斯文清秀的男人正笑眯眯地看着他，萧季同的目光里没有恶意，却有着深深的打量。对于不懂的问题，这个人永远抱着怀疑一切的态度。唐陌的任何推测他都能给出合理的答案，唯独这一个。
  为什么那两个女生的顺序是那样？
  为什么唐陌最后要问出那两个问题？
  他到底从那两个问题里发现了什么，让他得出这样肯定的答案？
  温暖的夕阳下，萧季同轻轻地笑着，唐陌神sè淡漠地看着他。
  两人对视了许久，唐陌的手指在口袋里轻轻敲击着。他仿佛在敲什么东西，宁宁除了会chún语外，其实听力也十分惊人。她凝神听了一会儿，认为唐陌可能是在敲刚才的那只jī窝。
  唐陌笑道：“萧队长，我和你一样，也相信直觉。”
  萧季同怔住，很快他便明白唐陌的意思。在他们第二次排队的时候，萧季同也说了同样的话。傅闻夺问他为什么要让短发女生排在长发女生的前面，他的回答是：“我相信自己的直觉。”但事实上，他和唐陌、傅闻夺都知道，他们之所以要这样排是因为他们三人都默认，短发女生似乎比长发女生更qiáng一点。
  而如今，唐陌用这个理由堵上了他的嘴。
  萧季同嘴chún动了动，最后又闭上，苦笑着摇头。唐陌的理由，真的令他无话可说。哪怕他明白对方靠的肯定不是直觉，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反驳。
  而此时此刻，萧季同永远想不到，就在唐陌和傅闻夺的口袋里，一颗闪烁着淡淡光芒的火jī蛋忽然暗了下去。它已经闪烁了整整一个小时，它的两个主人并没有选择读档，于是这一次的存档时间结束。
  无论问大火jī什么问题，唐陌都深刻地知道，他不可能真正确定两个小姑娘的正确顺序。不是主观意识上判定谁qiáng谁弱，就能确定这两人的位置。狡猾yīn险的大火jī不会把这个最重要的信息告诉他们，于是唐陌和傅闻夺在第三lún老鹰抓小jī游戏结束的下一刻，一致决定开启存档。
  他们已经知道了其他五个人的顺序，接下来无非就是二分之一的机会。不是短发女生在前，就是长发女生在前。
  他们有这个机会重新来一次，他们绝对不会输。
  所以想要提问的问题便成了一种非必需品。唐陌问了三个问题。前两个问题本质上是一个问题，那是因为他想知道：如果有玩家问了两个一模一样的问题，大火jī会怎么回答？
  答案是：不可以提问两种相同的问题，大火jī会让你换一个问题。
  而第二次，唐陌想知道只剩下一个玩家的时候，到底会发生什么。
  一百五十多个人死在了这里，肯定有无数次只剩下最后一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人没法活下去。大火jī给唐陌的答案模棱两可，唐陌却隐隐地猜到了最后的真相。
  当你用杀害队友的方法活到最后时，大火jī会用最慈爱又无情的笑容告诉你：“孩子，你要排队才能吃虫子。”
  从头到尾，你都要排队。无论死几个队友，都要排队。死的只剩下一个人，便让那一个人为七个人排队。这个游戏从来不关心到底有几个人能活下来，通关游戏的方法只有一个：排队，吃虫子。
  这也是唐陌提问大火jī的第一个问题，它没有撒谎，它说的便是最后的真相。
  在这个被黑塔支配的世界里，有一个可以信任的队友，真的是最大的幸运。回忆那场血腥bào力的大火jī游戏，唐陌深深地明白，如果这个游戏里没有傅闻夺和宁宁这种qiáng大的高手，他们很难通关。
  唐陌和傅闻夺脚步很快，不过多时就要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忽然，一道声音从他们的身后响起。
  “傅先生。”
  傅闻夺脚下一顿。
  夕阳没入地平线下方，傅闻夺转过身，看向不远处的萧季同。
  唐陌听到这声音，也快速地转身，警惕地盯着萧季同和他身边的小乔、宁宁。小男孩一脸懵bī，似乎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宁宁的手却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弩|弓上，随时准备攻击。
  萧季同一直笑着。
  傅闻夺勾起chún角：“萧队长，有什么事吗。”
  萧季同笑了：“我以为应该是你们找我们有事，难道是我搞错了？明知道在刚才的游戏里我一直怀疑‘有玩家死亡游戏则无法通关’，所以不可能要任何人的命，于是故意将名字透露出来，向我们坦明身份……”声音停了停，萧季同笑道：“唐吉先生，或者说，华夏最qiáng大的偷渡客傅闻夺傅先生，以及这位也十分厉害的唐陌先生。你们两位突然出现在南京，应该不是随便路过的吧？”
  听到傅闻夺三个字，小男孩先是呆了一瞬，接着他惊恐道：“他是傅闻夺？！”
  宁宁冷冷道：“他一直是。”
  小乔：“那我为什么不知道？！”
  宁宁：“因为你蠢。”
  小乔：“……”
  萧季同：“你们在南京应该是有事情要做。把名字告诉我们，是想看看我们能不能帮你们完成这件事。你们想借助我们南京攻略组的力量，又或者说借助南京组的力量，做一件事。我猜一猜……”萧季同摸着下巴，装模作样地沉吟了一会儿，笑眯眯道：“啊，难道是想找人吗？”
  唐陌目光一凝。
  萧季同笑道：“真的是找人？”
  萧季同话音刚落，宁宁惊讶地“咦”了一声。她眼睛转了转，语气古怪道：“那小子不是一直说不认识傅闻夺，说傅闻夺是个乌龟王八蛋，他见到傅闻夺一定要把他砍成一百块以泄被拉入攻塔游戏的心头之恨，他肯定和傅闻夺没有任何关系的吗？”
  傅闻夺：“……”
  唐陌：“……”
  刚从一个副本里出来的傅闻声打了个喷嚏。他摸摸鼻子，看向自己的队友：“不是说天气转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