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鲁公公之后明婉月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般,如今是逃过了这一劫,真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更大的劫等着她。
杨若之看了明婉月一眼挥了挥手略带疲倦的道,“你们都下去吧。”说完又转头对陈太医说道,“有劳陈太医跑一趟了,下官送你出去。”
“没关系。”陈太医笑了笑,“下官自己出去就行。”
“有劳。”杨若之嘴上说着客气的话,可是还是做了个请的手势,陈太医也不再推辞背着药箱就走在了前面。
看着两人出了乐坊明婉月擦了擦额上的汗水,也略显得疲惫。
“明女官你快来坐一坐。”站在一旁的青莲急忙道,“奴婢给你倒杯茶。”
“不用了。”明婉月摆摆手,坐到了桌边,看着云妃喝过的茶晦气的皱起了眉头。
“瞧我。”青莲笑了笑,“要不奴婢格外去给你泡一壶吧。”
“用不着。”明婉月扬起了笑意,对青莲招招手,“你过来。”
青莲愣了愣,随即有些窘迫的走了过去,微微做了一礼道,“女官有什么吩咐。”
“让我看看你的脸。”明婉月伸出了手问道,“还疼吗?”
“奴婢没事。”青莲微微低下了头,“多谢明女官关心。”
看样子青莲也是习惯了,在宫里就是这样,但凡是主子不顺意了奴婢奴才挨打那是常有的事情。
不过想必在这黄庭会好些,至少比伺候那些个娘娘好些,杨若之看起来也不是那种随意就发火的人,所以青莲的脸上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委屈的。
明婉月叹了口气摇摇头,看向了青莲,片刻后道,“以后你跟着我可愿意?”她作为一个女官还是可以带一个宫女的,想必杨若之也会同意吧。
青莲抬起了头看向了明婉月,看着她那张清纯无比的脸庞有些微愣,却并没有说话。
明婉月皱了皱眉,其实让青莲跟着她确实有些为难她,在这黄庭做事可比别的地方轻松的多吧,但是她身边确实也少一个可靠的人,今天青莲此举还算是衷心‘护主’,所以她也有私心想收下青莲。
可是见青莲这样的反应明婉月也算是明白了几分,所以她轻笑了一下开口道,“你若不愿意我也不勉qiáng。”
“奴婢不敢。”青莲急忙做了一礼道,“奴婢愿意跟着明女官,极力辅佐明女官。”
其实青莲愣神是因为没想到明婉月会说出这样的话,而且她更为诧异的是明婉月对她的态度。
在这黄庭做事其实也不见得就比伺候妃子要好,因为她们本身就是伺候黄庭的乐师舞师的,这里面的明枪暗斗也不必那些个妃子争宠差。
反正她们身为奴婢的横竖就是个卑贱的命,在这宫里地位也是最低下的,明婉月如此关心她的脸让她觉得很暖,刚才那脸上的委屈也不是因为被打,而是因为明婉月的关心让她感受到了暖意,所以突然委屈了起来。
见明婉月不说话,青莲急忙解释了起来,有些语无伦次又有些不好意思,倒是把明婉月逗笑了起来。
“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明婉月拉过了青莲的手拍了拍,“我晚点就跟杨大人说一声,只是跟着我可能会暂时很受委屈,你当真想好了吗?”
“奴婢想好了。”青莲立马道,“在这宫里明女官是第一个如此关心奴婢的人,奴婢一定极尽所能追随女官。”
“恩。”明婉月点了点头,青莲的心境她很理解,非常理解,就像是她对杨若之一样,她也非常感激杨若之。
“谢谢女官。”青莲笑了笑,像孩子一般讨好的道,“奴婢去给您泡壶茶再给您拿些糕点。”
“不必了。”明婉月站起了身来,“我有些乏了,你带我回房休息一下吧。”
“哦,好。”青莲放下了手中的茶壶,“女官请跟奴婢来。”
不得不说青莲很贴心伺候的挺周到的,这让明婉月感到了一丝暖意,她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些妃子为什么要争宠,因为被人伺候着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青莲打理好了一切之后又给明婉月的手细细的摸了一道药道,“女官这手怕是得有些日子才能恢复了。”
“没关系。”明婉月挥了挥手,即使这双手不能弹奏了,她也照样能写的出词和曲儿,这点她倒是没有太担心,她担心的是今晚的掌夜。
冬天的傍晚很快就降临,晚饭的时间也到了,杨若之也叫人准备好了饭菜叫上了明婉月。
两人相对而坐但却无语,良久还是杨若之先开了口,“手上的伤可感觉好些了?”
“大人抬爱。”明婉月搁下了筷子笑了笑,“只是小伤而已,休息几日便可痊愈大人无需挂念。”
“恩,那就好。”杨若之点了点头,拿起了酒壶给自己斟上了一杯又道,“你倒也不矫情。”
这句话倒把明婉月逗笑了,她道,“大人觉得我该以什么身份矫情?”
杨若之也笑了,“今晚皇上不是宣你掌夜吗?”
“原来大人说的是这个。”明婉月微微皱了皱眉道,“大人觉得这是好事?”
“能陪伴在君王左右怎会是一件坏事。”杨若之仰头喝下了杯中的酒,“这不是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吗?”
说这话的时候杨若之的眼里划过一丝恨意被明婉月捕捉到了。
“大人和云妃娘娘……”明婉月试探着开口问道,只是话还没问完就被杨若之打断了。
“时候也不早了。”杨若之开口道,“你准备准备,一会儿就等着人来接你吧。”
杨若之说完便放下碗筷就直接走了,明婉月狐疑的看着他jīng瘦的背影微微蹙起了眉头,这杨若之和云妃之间果然是有什么事,也很显然杨若之不愿意提及。
她也懒得去管了,放下了碗筷撅了撅嘴巴,她到底要不要准备一下呢?
明婉月回到了房间,青莲一脸的忧郁道,“女官,你的衣服都还没做好,只有这一身官服还算合身,怎么办?”
“你还要给我准备什么衣服啊。”明婉月忍不住笑了,“就这样给我梳洗梳洗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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