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鬼之证》第八章 人头

  赵奇红头胀脸的回到楼上,坐下后喘着粗气和我大眼瞪小眼。
  我和沈晴在楼上,和对面隔着一条马路,他却是已经跑到跟前,眼看着黑脸男人消失的,受到的震撼比我和沈晴都要qiáng烈。
  别问我,我知道的都说了。其它我也解释不清楚。不等他开口我就实话实说道。
  事实证明,包括昨晚,前三次黑脸男人的消失都不是我的错觉。
  我虽然只是个半吊子yīn倌,可也没听过有什么三白眼的鬼,大中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马路上,然后又忽然消失。
  好歹吃完了饭,赵奇结了账,走过来揽住我的肩膀说:
  兄弟,我回去做拼图,但是不会说这是你提供的线索。不过有句话我得说,无论是刑侦,还是你们技术警,我们最终的目的都是要还原事实真相。方法和过程不重要,重点是让被害人沉冤得雪,把凶手绳之于法。没有什么比人命更大了,对吗?
  赵奇带着沈晴离开,桑岚晃晃悠悠走到我身边:我觉得他说的挺对的。
  我看了她一眼:那你去跟我老师说去?
  她偏过头不吭声了。
  上了车,我问她:你的事,野老先生怎么说的?
  他说我喝了他配的药,火煞消除了,应该没事了。
  昨天晚上的事他怎么说?
  桑岚垂着头说:他说他看不出我有什么,我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他也不能下定论。
  我点点头:不妄下判断,老先生是有真本事的人。
  见桑岚一脸愁云惨雾,我想了想,问:你回想一下,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没有啊。
  有没有再和那帮款爷接触?
  我没有,从来都没有!桑岚急着说道。
  有没有去过坟地啊、凶宅啊之类的?
  没有!
  有没有再去整容?
  没有……
  那以前有过几回?
  我……桑岚一下反应过来,重重一拳捶在我肩膀上:滚蛋,你才整过容呢!
  我点点头:对,要的就是这种jīng气神。整天无jīng打采的,别说鬼缠了,人都欺负你。去哪儿?我送你。
  ……
  转过天,我正在办公室和一个哥们儿打pì,电话铃声急促的响起,赵奇打来,说老城区后街有案子,让我们随队出警。
  警车停在老城区一条小街的街口,沈晴诧异的说:这不是房东家的那条路吗?
  我也有些诧异,走进小街,来到拉着警戒线的店铺外,我和沈晴都愣住了。
  案发现场,竟然就是房东老何的丧葬铺子。
  一进去,就见老何双手被反铐在背后,哭丧着脸蹲在那里。
  他也看见我了,急着想要站起来,却被看着他的一个警察喝止。
  我提着化验箱,跟着来到后面一间屋子,看见屋里的情形,顿时汗毛一悚。
  正当门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木头盒子,盒盖敞开,里面赫然是一颗人头!
  马丽不在,我没有化验资格,只能帮同事打下手。
  我仔细看那人头,越看越惊疑不定。
  那是一颗女人的头,头发被剃的jīng光,连眉毛也刮掉了。
  人头面部灰白,像是涂了一层洋灰粉,显然已经存放了有一段时间了。
  赵奇低声问我:这会不会就是碎尸案的那颗头?
  我看了看人头脖子里的截断面,应该是被钝器一次性轧断的,像,是不是得回去化验比对才能确定。
  现场除了一颗人头,没有其它肢体器官,不需要进行现场局部化验……
  啊!!!
  负责检验的同事刚直起腰,猛然间就发出一声惊叫,后退两步,一pì股坐在了地上。
  屋里所有人的脸sè都变了。
  因为所有人都看见,盒子里的人头,眼睛张开了!
  死人瞳孔扩散,眼睛是无法表达感情的。
  但这颗明显存放了一段时间的人头,瞳孔居然没有扩散,而是像活人的眼睛一样,充斥着惊恐,愤恨,还有深深的怨毒……
  我缓缓走过去,盯着那双眼睛看了一会儿,四下看看,没有任何发现。
  我又看了一眼赵奇,上前一步,低声快速的念诵法诀: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乾罗答那,洞罡太玄,敕就等众,急急超生!敕就等众,急急超生!
  连着念了三遍,人头眼睛里的怨毒才消失,瞳孔也迅速扩散开。
  我朝人头拜了拜,一丝不苟的盖上盒盖,打包好以后交给法证。
  刚才被吓得坐倒的同事捂着xiōng口,心有余悸的说:我干这一行也有五年了,今天总算开了眼了。怪不得丽姐常说做我们这行有时候也得信……
  来到前边,我看了一眼低眉耷眼的老何,怎么看这个胖老头也不像是能杀人碎尸的凶手。
  我问赵奇:这是怎么回事啊?
  隔壁家的孩子翻墙过来摘柿子,见屋里有个盒子,手贱就打开了,结果发现是一颗人头。孩子当场就吓晕过去了,孩子家长报的警。
  我看了看院子里的柿子树,再看看老何。
  老何忽然跳了起来:小徐,小徐啊,我没杀人,我只是替人保管那个盒子,我不知道里面是人头,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我只好说:你先别激动,警察不会冤枉好人的,冷静点,跟我们回去把事情交代清楚就行了。
  等老何被押上警车,沈晴小声问我:他要是杀了人,咱俩是不是就不用交房租了?
  我哭笑不得:小沈同志,你的政z觉悟真的有待提高啊。
  化验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证实人头和碎尸属于同一个人。
  我找到沈晴,问具体是什么情况。
  沈晴表情显得有点古怪:
  他说那盒子是一个yīn阳行当的同行让他帮忙保管的,那人让他保管三个月,预付了他三万块钱的保管费,说过后还有三万。你带我去拿钥匙那天,他就在等着和那个人接头。盒子是早上刚送来的,下午就……就到咱这儿来了。现在技术科正给老何做拼图呢。
  我也是听的纠结,半晌才点着头说:看来咱俩的房租还得给。
  郭森办公室的门打开,赵奇从里面探出身子:沈晴……那什么,正好,徐祸,你进来一下。
  进了办公室,赵奇边递烟给我边问:
  嫌疑人说盒子是一个叫老yīn的交给他保管的,还答应给他六万保管费,你知道这个老yīn吗?
  老yīn?
  我反应了一下,摇了摇头,郭队,赵队,我以前就是混口饭吃,在那个圈子里面认识的人不多。只有刘炳他们几个照顾我,给我介绍生意。这个老yīn我是真不认识,他全名叫什么啊?我让人打听打听。
  郭森把一根烟在桌上顿了顿,要说这个老何也是个财迷糊涂蛋,他和那个老yīn只在一年前见过一次面,喝过一次酒。连对方叫什么名字、住哪儿都不知道。照他的说法,他就是为了帮朋友。其实是为了那六万块钱保管费。
  我也是啼笑皆非,当着他俩给刘瞎子和另外两个相熟的行家打了电话。
  结果是,都没听说过老yīn这个人。
  从郭森办公室出来,赵奇又把我拽进了他的办公室。
  他一进门就说:我就不绕弯子了,现在人头找着了,就差心和女性`器官了。你有什么看法啊?
  想起那天他在湘菜馆说的话,我想了想,说:我觉得这可能是有人在施展什么邪术,又或者在搞什么祭祀仪式。
  祭祀?赵奇挑起一边的眉毛看着我。
  我以前是替人驱邪,不会什么邪术。不过我在网上看到过,一些邪`教为了达到某种目的,都是拿活人来血祭的。他们会先把活人全身的毛发全部剃光,然后再进行祭奠仪式。邪法方面应该也差不多是一个意思。
  报告!
  进来!
  老yīn的拼图做出来了!沈晴把一张a4纸交给赵奇。
  我看了一眼,顿时瞪大了眼睛: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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