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牧野在应付老子,那边向暖也接到了电话。
是高逸尘。
向暖捏着手机,一时不确定到底要不要接。她实在琢磨不准,高逸尘到底是为什么而来。
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接通了。“喂?”
“听警察局的朋友说,你把刘秀清和向晴给告了?”高逸尘选择开门见山,完全没有要绕弯子的意思。
向暖的猜测被印证,心里不由得有些苦涩。
由此可见,他之前真的是利用她来报复向晴。现在向晴一出了问题,他立马就着急地向她问罪。
即便这是早就知道的事实,向暖心里仍旧不是滋味。没有人喜欢这样被人当工具来利用,还是没什么价值的工具!
“是的。所以,你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是吗?”
高逸尘没有给她正面回答,而是又问:“她们真的对你做了那些事情?”
“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只要你认定了向晴是无辜的,我说什么都是白费。而我,也不想白费口舌了。”
在他眼里,她的形象一直都很糟糕,这是她早就清楚的事实。
“你的伤怎么样?“
向暖这回直接愣住了。这是关心她的意思吗?还是给她设套?
“高逸尘,你到底想怎么样?你直说吧。我这个人不聪明,跟不上你的思维。“
高逸尘意外地沉默了。
向暖的心情却因此而更加忐忑起来。看着牧野向这边走来,她赶紧道:“对不起,我还有事情,先这样。”
将手机揣回兜里,向暖朝着车外面的牧野笑了笑。“决定好了吗?”
她问的是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你身体不舒服,就在这里再待一天吧。要不要放风筝?”
她虽然说没事,但看得出来jīng神头不是那么好。这几天太过疲惫,对她的身体也不好。
“想!我还没放过风筝呢。”
荣城虽大,但还真没什么地方适合放风筝。何况,她也没有那样的闲适。
山坡上已经有好些人在那放风筝了。五花八门,形状各异,但无一不在空中恣意地摇摆。
就在那块平地旁边,就有一个卖风筝的摊子。
牧野带着向暖往坡上走的时候,跟她提起了刚才那通电话。“我爸打来的,让我早点带你回家。之前他们在外旅游,所以我才没安排你们见面。”
这事儿,向暖独自在心里琢磨了好些日子。她猜测得最多的可能,就是他的父母是不是反对他们在一起?她甚至认真地琢磨过,如果真是那样,她该怎么应对?
现在听他这么一说,着实松了一口气。
“他们喜欢什么样的儿媳妇?他们会不会不喜欢我?”
牧野看着她纠结忐忑的表情,伸手摸了摸她的眉头。“怎么这样没自信?”
“丑媳妇见公婆的心情,你不会明白的。一天没揭晓,一天都在忐忑。”
她没有家世背景,没有出众的能力,甚至没有一个好的学历,想要自信还真的有点难。何况她是如此想要握紧跟牧野的这段婚姻,越是在意,就越是害怕。
其实,向暖学习成绩一直都挺优秀的,比向晴要好得多。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刘秀清才不允许她继续上学,怕她压了向晴一头,也怕她脱离了自己的控制。
中考前一天,刘秀清特意给向暖做了一顿好吃的。
结果就是向暖腹泻了好几天,严重到根本下不了床,更别说参加考试了。
就这样,向暖不得不接受刘秀清的安排去读了yòu师,十几岁就成了向家赚钱的工具。
想起这些陈年旧事,向暖的心里还是酸楚得厉害,眼睛也一下子就湿润了。
她无数次在心里骂自己蠢,明知道事出异常必有妖,却完全没有防备。可她也明白,即便她考上了最好的高中,刘秀清也不见得会让她继续上学。
想来想去,最后似乎只能怪自己命不好。
牧野皱眉,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就算忐忑,也用不着哭吧?傻不傻啊?”
向暖推开他的手,抬手擦了擦眼角。“我才没哭,是沙子进眼睛了。”
“那我给你吹吹。”他还真的掰开她的眼睛吹了几下。
那痒痒的感觉,倒真的让向暖笑出声来。他就会逗她玩儿!
牧野握住她的手,带着她继续往上走。
“放心吧,我选中的人,他们不会有意见的。何况我一把年纪还娶不上媳妇儿,他们急都急死了。只要我娶的是个母的,他们就该偷着乐了。”
向暖又被他后面那句话给逗得笑了出来,还捏着拳头打了他一下。
“什么叫母的?难道你娶头母猪,他们也偷着乐不成?”
牧野没接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向暖突然意识到这句话好像把自己给骂进去了,顿时气得又打了他几下。打闹间,心底那份忐忑倒是消散得差不多了。
很快,他们就爬到了坡上,在摊子那挑了一只风筝。
向暖挑的。形状是一条大蜈蚣,sè彩斑斓,张牙舞爪。
“这里人太多了,咱们换个地方。”
向暖也喜欢两个人的小世界,立马跟着他走,跑到了另一个山头。
虽然没有那么平坦,但只有他们两个人。无人打扰的感觉才是最好的。
“哇——飞起来啦!我成功啦!”
在牧野的帮忙下,向暖很快就让风筝给飞起来了,兴奋得像个孩子似的大喊大叫。
牧野慢慢地走过去,从后面搂住她的腰,两个人一起cào纵着那个小小的线圈,摆弄着天空中的那只大蜈蚣。
向暖靠在他xiōng口,看着空中恣意摆动的大蜈蚣,突然觉得生活如此美好。
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失去信心,谁知道下一刻会不会柳暗花明呢?
玩得累了,向暖就收了线。
牧野已经铺好了垫子,零食水果摆在一角,等着她过来。
向暖擦着额头上的汗,笑嘻嘻地跑过去,接过已经打开的保温瓶,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温开水。刚坐下,就被牧野拉到怀里,靠在他xiōng膛上。
两个人于是边吃东西边聊天,不知道怎么的就聊到了小孩子。
“之前跟你提过,我有个2岁的女儿。她叫果果,是我已故战友的孩子。”
“战友?”向暖实在太意外了,这两个字简直就跟尖叫差不多。“对不起,我、我一直以为她是你亲生的。”
难道,孩子的妈妈就是林卿口中的“子君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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