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阴婆》第15章 水井枯

  nǎinǎi这句话刚落下,天边那lún残月突然被一片黑云遮蔽,一道闪电落下,震耳欲聋的雷声响彻耳际。
  似是想到了什么,nǎinǎi叫道:“糟了。”
  nǎinǎi说:“吉祥,你腿脚麻溜,快去刘家看看。”
  我点点头,看着就要变天了,披了个蓑衣,戴上斗笠才出门,才走到一般,雨就下来了,农村的路都是黄泥的,雨水以来,立马就成了泥泞,踩踏在地上发出吧唧吧唧的声响。
  等走到刘家,我全身都湿的差不多,上前去叩了叩门,许久,无人应,我看了看窗,屋里一片漆黑,一点火光都没有,死一般的寂静。
  我叫了几声,等在片刻,仍旧没人回应,须臾,我注意到偏门角落里有个什么东西在一颤一颤的,走近一瞧,原来是一只半死不活的猫。
  正这时,头顶一群乌鸦飞过,发出“呀……呀……”的声音,我惊了一下,也觉得事情不对劲,立马去撞门,但是我的力气小,压根撞不开,过了好一会儿,我爹背着nǎinǎi来了。
  我爹一放下nǎinǎi,立马就上来撞门,几下之后,门开了,我立即冲了进去,这一进去,就看到正屋的房梁下,正吊着一个人,那人直挺挺的在空中打晃儿。
  “老三,快把人放下来。”nǎinǎi大叫。
  我爹立马搬来凳子,上去把人放下来,一摸心窝,已经冷了,整个人都僵硬了,闻起来有股臭味,地底下还有一滩niào迹,想来是上吊时候大小便shī jìn了。
  此时,还有许多闻讯赶来的村民,看到这一幕,亦是吓得六神无主,纷纷说刘家死的绝户了。
  我忽然想起前不久二叔公说的话,棺材一旦响了炸裂声,则说明棺主没有几天的功夫可活了,想不到现在成真了。
  刘伯母生前泼妇又蛮横,破不受待见,但是死的时候这么惨,一家人都死的绝户了,村里人也不是铁石心肠,最后还是村子里大家捐了点香油钱,cào办了白事,替刘伯母送了终。
  本以为刘伯母死后,这一切事情总该有个了结,不想之前经历的一切,不过是刚刚开始,正如nǎinǎi说得那般,大祸临头,远没那么简单。
  刘伯母下葬的三天后,村尾的那口井水突然就干涸了,那天清早,早起去挑水的小媳妇连续打了几桶水,奇怪的是竟然一滴水都没有了,如今明明是盛夏多雨之际,断然是不可能枯井的。
  要说这井水枯了倒不算什么,只是在傍晚的时候,有人总能听到那井底的哭声,似是小孩儿的哭声,听着听着又不大像,仿佛是猫在叫春,总之听得人浑身汗毛竖起。
  nǎinǎi说那个井死过人之后,怨气不散,只怕会成为聚yīn之处,时间久了成了个鬼井,对村子不利,提出封井的建议。
  这点村民是赞成的,但是以吴叔为首的那些村干部,却是根本不信鬼神这些的,于是便派了专门人士下去检查,不想那个专门人士下了一趟井上来,整个人病恹恹的,问他什么也不说,回到家里去还大病了一场,现在连地都下不了,终日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得让人伺候着。
  这下饶是那些党组织的人不信也得信了,让人淋了块水泥板,将井给封住了,并且说明任何人都不得去移动那块板子,否则就当违纪处理。
  村里就那么两口井,封了一口,只剩下村头那口,我家在村尾,现在每天要起来的更早,跑到村头去挑水。
  村口的水井恰好就是在那棵老槐树下面,这口井因为周围树木多的原因,且比较大和深,倒也能供应上村里每天的用水需求,值得一提的是,之前盛开的槐花,到现在还没凋谢,反而越开越繁华。
  我们这里都会做一些糕点一类的,这槐花可以制作槐花糕,又糯又香,此时槐花凋落了一些,村子上的姑娘在挑完了水,都会拿着个篮子在树下拾花,准备回去洗净晒干做糕。
  我素来喜欢槐花糕,便叫上了堂姐和我一起去,随行的还有平日里一起玩耍的丫蛋。
  丫蛋最擅长爬树,比堂姐还麻溜,像个猴子一样蹿上了树,爬到枝头末尾,轻轻一晃悠,无数白花花的槐花落地,我和堂姐两个人在树下捡的欢实。
  正这时,丫蛋在上头“哎呦”一声,她站在枝头上一脚滑溜了一下,整个人径直摔了下来,我吓了一跳,扔下篮子跑过去,丫蛋摔得嗷嗷乱叫,一条腿像是扭着了。
  现在这会正是黄昏,来往的人很少,丫蛋摔成这样也没人知道,我和堂姐有些心慌,这要是丫蛋家里人知道,准是一顿打骂了,就在这时,一个人背着个药箱走过,那人也看到了我们,走到了树下。
  我一看,这个人正是我们牛角村的赤脚医生蔡伯。
  在我们这穷山僻壤的,离着县城几十公里,有个小病小痛的,都是找蔡伯解决的,他没读过什么书,只认识几个大字,这点医术也是祖传的,但好在手法高明,救治了不少人,村子里的人都很敬他。
  他看到丫蛋扭伤了,二话不说放下药箱,让丫蛋撸起裤管给他看看。
  所幸蔡伯说丫蛋摔得对头,没有磕到碰到,骨头没什么事,就是扭到和擦了点皮外伤,只见他伸出手一翻按扭推拿,丫蛋忍着同不敢叫,过一会儿,丫蛋就说不疼了。
  蔡伯给了一瓶药油,让丫蛋擦几天就没事了。
  我们几个连连道谢,想着要给点钱,蔡伯连连推手说不用了,起身看向头顶的老槐树,意味深长说:“这个老槐树不知道活了多久了,在我们村里被供奉为后土,怎么说也受了这么些年的香火,还是有点灵性的,你们下次记得,可不能再爬上去了,这次只当是槐树老爷对你们的一点小惩罚,下次可就说不定了。”
  我们几个听了也是吓得脸sè惨白,想来也是蹊跷,二蛋爬了这么多的树,从没摔倒过,偏偏在这老槐树摔了,而且还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却没多大事。
  丫蛋白着脸,点点头说下次不敢了。
  “好了,天要黑了,你们都早些回去。”蔡伯说罢,背上药箱就回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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