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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分,火红的旭日东升,天空泛白,空气中飘荡着丝丝缕缕的寒气,数万道光芒普照大地。
松软的蚕丝被,遮盖住绾绾小巧的脸庞,长刷似的睫毛闪烁不停,纤细的手腕缓缓伸出,轻轻揉了揉眼睛,睁开珍珠般闪烁的双瞳,缓缓坐起来,似乎是在发呆。
“小姐,请您洗漱之后,下楼吃早餐。”
没有尖叫,没有惊喜,也没有害怕。
似乎反应有些迟钝。
猛然出声的兰姨,惊醒了绾绾,无意识的抱住胸前的蚕丝被,呆滞的眸采,有些不知所措。
慈祥笑容的兰姨,忍不住的提醒:“小姐,何爷在下边等你。”
“何爷?”绾绾重复,得到的是,更多不解。
何爷是谁?混乱的脑,似乎忘记了很多的事情
金色的阳光,覆盖着身影的主人,身上的白色衬衣,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光,乌黑、短碎的头发,衬托出精致而帅气的脸,只不过,漆黑的眼中,无半点温情。
脚步声传来的时候,何无苣望着眼前的绾绾,身穿属于他的白色衬衣,深邃的黑眸,带有丝笑意,转瞬即逝。
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绾绾,宽大的衬衣,遮盖住娇小的身躯,卷起来的裤腿,在绾绾的细小的腿上,似乎都要坠落,被绾绾坚强的伸出手拽着。
凝望绾绾的何无苣,很满意,浑身沾满他的气息,眼前的人,也是他的。
似抱怨,似撒娇的绾绾,软软的说:“有点大。”
她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说,活动跳跃的心告诉她,眼前的人,不会伤害她。
迎光而来的何无苣,蹲下身体,整理绾绾身上的衣服,修长的手指,偶尔触碰到绾绾的身体,
脑海中忽然闪烁出熟悉的画面,红润的脸,害羞的低着头,软软的说到:“先生…”
“你喊我什么?”何无苣的手被按了暂停。
“先生…”
拽住绾绾的手,压抑的怒气,再次问道:“喊我什么?”
崔绾绾想起兰姨的称呼,试探的喊道:“何爷?”
明亮的眼眸,清纯无辜的惹人火大。
何无苣怒视崔绾绾,脸色铁青的吼道:“崔绾绾,你找死。”
娇嫩的崔绾绾,美眸生泪,轻声的喊道:“疼。”
偏执的何无苣,望着眼前鲜嫩可口的绾绾,披上狼皮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毁了她。”
终究还是不忍。
甩开手的何无苣,暗骂他没有出息,只要遇到崔绾绾的事情,他总是方寸大乱。
没有想到过了十年之久,依旧如此。
倒退几步的崔绾绾,握紧手腕,即是控诉,又是委屈,眼泪打转哽咽:“你欺负我?”
眉心蹙起的何无苣,移开眼神,冷冰冰的说到:“崔绾绾,别给我撒娇。”
眼泪汪汪的低着头,偶尔抬起头,偷偷的窥一眼何无苣,无声的抽泣。
说着不吃这一套的何无苣,表示头疼,每次只要她,委屈巴巴的,除了妥协,还有其他办法吗?
答案是没有。
“兰姨,给她上药。”
捧着药膏的兰姨,轻声的安慰到:“小姑娘,不哭哦,兰姨给你上药,会轻轻的。”
软萌、可爱的小姑娘,她的心都软了,还能让薄情冷心的何爷妥协,估计没有错。
兰姨都将绾绾看作何爷的另一半,小心翼翼的伺候。
“谢谢兰姨。”将手臂递过去的崔绾绾,嘴角的梨涡,使兰姨本不坚硬的心,更加柔软。
轻轻的将袖子给拉上去,兰姨惊吼:“我的天啊,你身上怎么会有怎么多伤?这是谁干的?”
当事人绾绾表示,有点懵。
因为她也不清楚,难道是眼前的衣冠禽兽?
毕竟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椅子刚坐下去的何无苣,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心中却一紧。
难道他的力气真的很大吗?毕竟崔绾绾从小,身体娇贵。
“小姑娘,这是谁做的?你看看手臂,怎么都红紫了,还有这些伤口,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多伤痕?”高声的兰姨,轻轻的抚摸着手臂,心疼的问道:“疼吗?”
“不疼。”习惯了,又怎么会疼。
并且,她真的毫无感觉。
“天杀的,谁这么丧心病狂,连你一个小姑娘都不放过。”
椅子还没有坐热的何无苣,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视线所及之处,皆是伤痕。
“谁干的?”
隐忍的怒火,暴躁的拉住手臂,掀开宽大的手臂上的衣服,质问道:“我问你,谁干的?”
平静下的躁动,掩盖不住的肃杀,娇嫩的肌肤,如今布满针孔,还有隐藏在深处的伤。
被吓到的崔绾绾,试图抽回手臂,被何无苣狠狠瞪一眼,吞吞吐吐的开口:“工作…碰到的…”
四处漂游的眼神,很明显是在撒谎。
明明不痛,不知为何,现在有些痛,不是伤口,而是心。
咄咄逼人的何无苣,怎么会让她蒙混过去,用力一拽,四目相对,凌厉的眸光,可以看透她的心:“看着我的眼角,告诉我,崔绾绾,谁干的?”
被他抓到,挫骨,扬灰,扔到海里喂鱼。
捧在手心的崔绾绾,又如何能经历挨打,她的家人呢?难道不管吗?
“不…知道。”艰难开口的崔绾绾,在巨大的压力之下,躲闪不停。
她是真的不知道,脑中一片空白。
捏住下巴的何无苣,阴戾诡异的困住崔绾绾,微凉的指尖,触碰到光滑的脸颊,红嘟嘟的嘴唇,倔强的闭着嘴巴,闪躲的双眼,不愿直视。
“何爷,您还是先带小姑娘去医院看看吧,说不定身体上还有其他的伤。”兰姨开口提醒,打断了剑拔弩张的何无苣,如若不然,他肯定要狠狠的收拾她一顿。
“医院?不,我不要,我不去医院。”一听到医院二字,崔绾绾就惊慌的喊起来。
根深蒂固的恐惧,颤抖害怕。
“不行,必须去。”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抱起崔绾绾就往门口走去。
不说是吧,他会派人去查,结果也不会有丝毫的改变,他倒是要看看,她在包庇哪个狗男人。
“不要。”崔绾绾嘶吼到,口不择言的说到:“我不要去,我不认识你,我要回去,你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要。”
医院,不要,不要去。
“崔绾绾,你在说一句,信不信我捏死你。”咬牙切齿的吼道。
“不要,求求你,我不要去医院。”怀中的崔绾绾,颤栗的双手,搂住何无苣的脖子,嘴巴在何无苣的耳边,轻轻的低语:“不要,我求求你,我不要去医院。”
一滴眼泪,滴落在何无苣的脖子上,灼烧了他的心,他真的是上辈子,欠了崔绾绾,这辈子,注定要用一生还债。
“不去,不去,绾绾乖。”温柔的桑应,在绾绾耳边低声哄,习惯吗?毕竟以前也是如此。
“打电话给寒柔。”
“好的,何爷。”虚弯腰的兰姨,点了点头,从未见过有女子能让何爷轻声细语,她是第一人,也会是最后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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