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到白头》第 7 章

  太浅，她太紧张了……
  这一刀，她用足了力气！
  鲜血“噗”的喷射出来，王萍捂着xiōng口，身体斜斜向后仰去……
  震惊中回神的乔忆疯了一样扑上去，用力推开郑佳嘉！
  她跪伏在王萍身前，颤手捂住那汩汩流血的窟窿，语无伦次，“妈妈……别怕……妈妈……你不会有事的……我我……我去喊医生！”
  她踉跄起身，急急去按呼唤铃，已经下地的郑佳嘉却冷不防狠狠抓住乔忆的手，死死裹在她自己的手上，又拔出刀来，第三次捅了进去……
  “郑佳嘉！你这个杀人犯！你这个疯子！”
  乔忆完全崩溃，失声嘶吼。「^求^书^帮^首~发」
  可她的沙哑哀鸣却很快被郑佳嘉的尖利哭声盖住……
  “乔忆姐，不要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对萍姨！来人啊……快来人啊，救命啊！”
  几乎急疯的乔忆，拼力用肘弯撞了一下郑佳嘉！
  解脱之后，她不顾一切伸手去按响了呼唤铃，声嘶力竭喊人来病房。
  而回头看见郑佳嘉一脸惊惧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样子，她恨不得上前撕碎了她！
  她跪到王萍身前，抖着手摸着王萍痛苦不堪的脸给她安慰，一面痛哭，一面试图去堵住她出血的伤口……
  “妈妈，很疼吧……妈妈……你坚持一下啊……妈妈……你千万不能有事啊妈妈……”
  门被推开。
  乔忆以为是医生，哭着高喊，“快来啊快啊快啊！”
  进门的许聿深在看到这幕画面时，震惊不已，“怎么回事！”
  他转身就要去喊医生，冷不防墙角的郑佳嘉尖叫着扑进了他怀里，“深哥救我！乔忆姐疯了！她疯了！”
  看着郑佳嘉瞪大的双眼里那满满的惶恐惧怕，许聿深心口一紧……
  已经到了承受极限的乔忆，几乎是哀嚎着扑了过来，死死抓住郑佳嘉的头发，疯了一样地撕打，“你闭嘴！你给我闭！嘴！”
  许聿深本能攥住乔忆的手，只听地上的王萍虚弱轻喃。
  “乔……乔忆……”
  乔忆闻声拼命扑向王萍身旁，小心翼翼地抱住她的头，紧紧贴着妈妈的脸，泣不成声，“妈妈，我在……我在！”
  “乔……忆……要杀……杀……我……”
  乔忆愕然抬头！
  只见口中不停往外喷涌鲜血的王萍，瞪大了双眼，直直地望着郑佳嘉的方向，似是在用尽全力，要把每个字，都说清楚……
  乔忆只觉得心脏快要生生裂开……
  “妈……你为什么……啊~~”
  她嚎啕哭吼着，一口鲜血当即喷了出来！
  灭顶的打击令她的脑神经剧烈痉挛，五官刹那间抽搐移位！
  她赫然看向郑佳嘉，劈裂的嘶吼声令人毛骨悚然，“郑！佳！嘉！你到底对我妈做了什么！”
  扭曲的样貌，满脸的鲜血，怒号的吼声——让她看上去如厉鬼般恐怖狰狞……
  有冲进来的医护人员被乔忆的样子吓得连连惊叫。
  而已经被王萍直勾勾的目光吓得胆han的郑佳嘉，更是被此刻像鬼一样的乔忆吓丢了魂！
  她凄厉惊叫着死死抓住许聿深，“深哥救命……她要杀我……”
  同样被乔忆的模样惊呆的许聿深，大脑竟一片空白。
  他本能地推了一把正疯狂抓向郑佳嘉的乔忆。
  眼看着乔忆一个趔趄栽倒在地，接连吐了几大口鲜血……
  随后便两眼一翻，一动也没能再动。
  ……
  乔忆醒来后，已经身在看守所。
  罪名，故意杀人。
  记忆渐渐复苏……
  得知妈妈已经离世，并回想起妈妈满身是血痛苦抽搐的那一幕，乔忆拼命捂住剧痛的头，撕心裂肺地哭喊，“郑佳嘉才是凶手！是她杀了我妈！”
  她的痛不欲生，却只换来鄙夷厌恶的目光。
  哭到再也没力气说话，乔忆茫然看着审讯人员张张合合的嘴，渐渐听清了他们说的每一个字——
  他们说，导致被害人死亡的刀柄上，虽然郑佳嘉的指纹居多，但郑佳嘉手背上提取到的全是乔忆带血的指纹，所以郑佳嘉所供述的，乔忆握着她的手行凶，以期嫁祸于郑佳嘉，逻辑成立。
  他们说，郑佳嘉和被害人关系素来亲密，毫无作案动机，而她因对被害人导致她离婚不满，心生怨恨，案发当日又有梁成一事为导火索，作案动机明确。
  他们说，刑诉法有规定，没有被告人供述犯罪事实，但证据确实充分的，依然可以认定被告人有罪和处以刑罚。所以，她最好坦白犯罪事实，不要抱有侥幸心理……
  乔忆听着他们的话，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空茫的眼底，接连滚落。
  当时医生说她大概只能活两个月不到。
  她原本是要用生命这最后的两个月，为许聿深做最后一次实验的啊……
  阿深……
  她要见他！
  只有他才能救她出去！
  可她充满希望的反复求见，最终只得到一个回复——
  “许聿深先生正在忙于筹备婚礼，没时间见你。并且他说，如果可以，他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乔忆本就千疮百孔的心头……
  他，要结婚了啊？
  她被无辜囚禁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笼里，他却要娶那个狠毒残忍的杀人犯？
  并且，永远不想再见她？
  哈……
  哈哈……
  乔忆像个疯子一样，哭了又笑，笑了又哭……
  “乔忆，不要再躲着我，你非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吗？”
  “乔忆，嫁给我，我会一辈子护着你、宠着你，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乔忆，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有多爱你……你比我的命都重要。”
  ……
  许聿深曾说过的那些话，不停回响在脑海里。
  乔忆死死抓住心脏的位置，chúnsè煞白，蜷缩颤抖……
  阿深啊，求你来见见我好不好？
  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好不好呢……
  你看看它……
  它是真的，真的会疼碎的啊……
  第11章 她以命相护，他送她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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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晃就是月余。
  日日盼着许聿深改变主意来见她的乔忆……
  已是形销骨立。
  而由于她的拒不认罪，案件的审理，进度缓慢。
  加上羁押期间，乔忆几次犯病。
  医生检查出她患有神经系统障碍，但病情十分奇怪，可能需要和国外脑科神经专家会诊才能确定具体病症。
  而一个证据几乎确凿的重犯，怎么可能去给她邀请国外专家会诊？
  期间，乔忆远在美国的朋友闻讯回国，为她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