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见几面,从此就是各奔东西,天涯各路。
青诏坐在沙发上,颇有感触的喝了两口果啤。
在一堆吵闹声中,雪松慢慢的挪到青诏身边,小声叹息:“青诏啊青诏,你这棵万年铁树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开花!”
青诏垂眸浅笑:“其实,早就开过花了。”
她语气轻轻,像诉说一个很遥远的梦。
六年前,青诏还是重点高中的一名普通美术生,高二分班,她选了理科,因为文化课太渣,父母给她报了补习班。
补习班是几个老师合办的,青诏他们和高三的学生交替着上课。
那天,窗外的凤凰树开了满枝的花朵,火红的,热烈的,洋溢了她的整个青春。
青诏上课神游,被化学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
她支支吾吾了大半天,才道:“取碳酸氢钠加入试管中,滴加稀盐酸,再把燃着的木条迅速伸入试管……”
老师打断她:“取多少的碳酸氢钠?”
取多少?青诏双眉轻蹙,脑子太糊,想不起来了。
她傻傻的站在那里,气氛一度很尴尬。
“取适量的碳酸氢钠。”
有一个清澈而爽朗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恰似流水击石,打在心上,青诏讶异的回头。
只见一位身形高挑的少年倚在门边,他穿着白sè球服,脚踩一双耐克,左手抱着一只圆滚滚的足球,嘴角慵懒的上扬,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他深褐sè的眼眸犹如繁星落入其中,闪着透亮的光。
那束光照进青诏漆黑的心房里,给那一粒还没发芽的名为“爱”的种子做了一次光合作用。
她在这一刻qiáng烈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青涩的,懵懂的……
少年直起身,对老师微笑:“抱歉,我书包落在这里了,回来拿一下,下午一起踢球。”
年轻的化学老师是少年的球友,他理解的点了点头。
少年走到青诏身边,看了她一眼,从旁边的课桌里拉出单肩背包,很潇洒的跨在肩上,转身走了。
青诏望着他的背影,眼神有些迷离,她看到了少年手背上那个被烫伤的弯月形疤痕。
后来,有同学告诉青诏,这个少年叫解痕沙,是她们的高三学长,一个确确实实的偏科生,偏到数理化能拿将近满分的成绩,而英语和语文却连及格都困难。
在那个年代里,偏科生是很难考上重点大学的,所以解痕沙的父母帮他报了这个补习班。
校园里曾经流传这样一句话,当你开始注意某一个人的时候,你就能随处看见他的身影。
青诏看见了在cào场上奔跑的解痕沙,他脚间的足球灵活飞转,在阳光下肆意挥洒汗水。
青诏看见了在讲台上做题的解痕沙,他修长的双指握着半截白sè粉笔,在黑板上拉出了一条长长的抛物线……
他们在补习班一次又一次的擦间而过,这青涩的情愫,随着时间的推移非但没有削弱,反而还在她的心间滋养出一朵最绚丽的花。
五月中旬,是学校的艺术节,要办画展,美术老师给画室的美术生集体下了一个命令,每人要拿出至少三幅作品。
在观展的前一天,青诏和几位同学搬着小凳子,把自己的作品挂到墙上。
她看着纸上用铅笔勾勒出来的人物,满意的拍了拍手,一个跃身,跳下了凳子。
结果一个摇晃,撞在了身后人的xiōng膛上。
那人虚扶了她一下,指尖划过她的手掌心,带着灼热的酥麻感。
她紧张的退开两步,抬起头,是他!
解痕沙微扬着下巴,眼神专注的看着墙壁上的画,嘴chún轻动,像是自言自语又像询问青诏:“用素描的手法,画《蒙娜丽莎》?”
青诏的神思还陷在刚才的意外里,愣愣的点了一下头,等回过神来,他已经抱着足球走远了。
六月七号,全城高考。
时间过得太快,快到她还没来得及弄明白自己的心意,他们就要分离了。
最后一科考试的时候,青诏瞒着自己的父母,跑到了他们学校的考场外。
考场戒备森严,她安静的坐在大门边的角落里,跟着许多家长一起等待着最后一刻的来临。
当结束的铃声响起,密密麻麻的考生如cháo水般喷涌而出……
青诏迷茫的望着攒动的人群,找不到了,她恐怕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
六月二十五号,高考放榜,下午一放学,青诏就抱着书包狂奔到了学校的公告栏前。
重点高中的高考风云榜,重本线录取的考生将近几百,她点着指尖从第一名慢慢的往下数,数到第256个的时候,终于看见了解痕沙的名字,她将他名字后边的大学刻在心里,站在两级台阶上,咧开嘴,笑得像个傻bī。
时光易逝,岁月蹉跎,又一年过去了,记忆中偏科生的五官早已逐渐模糊,而她却如愿以偿的考上了那所大学。
几个舍友停下喊麦的动作,围住青诏,闪着八卦的星星眼问:“那你找到你的那位偏科生了吗?”
何青沼抬头喝掉最后一口啤酒,秀气的手指将易拉罐捏扁,往旁边轻轻一投,那绿sè的易拉罐在空中飞出一个弧度,像极了少年用粉笔画出来的抛物线,而线的尽头不过是一个肮脏的垃圾筐。
何青沼收回目光,淡淡的笑道:“找到了,只是他不在这里。”
解痕沙考上了这所大学,可是这所大学里没有他。
第3章
梁佑文推门进来的时候,解痕沙正坐在躺椅里,神情惬意的翻看一本《无人生还》。
也许是看到了正jīng彩处,他的嘴角勾出一个了然的笑,两条大长腿从浴袍里直直的伸出来搭在椅子上,脚掌百无聊赖的左右摇晃两下,灰sè的棉拖啪啪落到地上。
梁佑文坐到桌前,打开电脑,登录微博。
他推了推眼镜:“后天大学城有个粉丝见面会,许立中导演也会参加。”
细细的雨丝斜打在落地玻璃窗户上,划出一条又一条雨帘,远处传来几声犬吠,入夜,雾更浓了,窗外璀璨的灯火笼罩在烟雨中,模糊了起来。
这种带着雨雾的天气,最适合窝在家里看悬疑推理小说,特别是来个bào风雨山庄模式,简直太bàng了好吗!
橘黄sè的灯光照射在解痕沙微垂的眼睑上,浓密的睫毛投下扇形的yīn影,他恍若未闻,陷在紧张的剧情里,没搭理梁佑文。
梁佑文比较了解他的niào性,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托着鼠标连刷了几十条热门微博。
三十分钟后,梁佑文对着屏幕啧啧了几声:“本来还以为你对推理的痴迷已经够变态了,没想到网上还有另一个变态!”
解痕沙是一个影帝,今年刚晋级的。
四年前,解痕沙还是一个十八线的小演员,因为不是科班出身,也没读过大学,即使长了一张英气bī人帅裂苍穹的男主脸,也没少受到歧视。
那时的他,不用说演男主当影帝了,就算是想演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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