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暗恋对象喜欢我》第 26 章

  积少成多嘛,他教的。
  没想到装迷糊习惯了,这回真犯迷糊了。
  易西青盯着她微微发红的指尖,“你之前放我这里的钱买副手套绰绰有余。”
  说罢,进了入口处。
  孟杉年恨恨地拍了下脑门,前头的算白积了。
  超市。
  易西青在售货员指引下,走至围巾手套区,随便挑了副最贵的,正要离开,余光瞟到货架上的暖宝宝,脚步一滞。
  易西青结账出来,将一大包东西塞进孟杉年怀里,“拆开。”
  孟杉年疑惑:“暖宝宝?这家不卖手套?”
  易西青敛眸,低声应道:“嗯。”
  孟杉年撕开大包装,手伸进去掏出一片来,又撕开外包装,握在手心,待它发热,仰起头冲他一笑:“这样也很好,走吧。”
  易西青却站着没动,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放口袋里。”
  孟杉年拍了拍外套:“我衣服没口袋。”
  易西青冷淡道:“我有。”
  孟杉年:“?”
  易西青抽出她手心里的那片暖宝宝,放进一侧衣兜内,又从她怀里又取出一片,撕了外包装,放入另一侧。
  而后跨过坐垫,脚掌抵着脚蹬,“手伸进来。”
  孟杉年盯着他身上那件派克羽绒服的两个兜,呆了呆:“噢。”
  易西青握着把手,蹬了下脚蹬,车缓缓前行。
  孟杉年将手伸进眼前人的衣服口袋里,里头很温暖,像藏着一个小太阳。她仰起头直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又低头看看自己的动作。
  怎么看,怎么像是她从后头主动环抱住他的腰。
  又或者,不只是“像”?
  前面的司机同学淡淡道:“保温、环保、省钱。”
  似乎在解释为什么这么做。
  孟杉年想了想,夸他:“你真聪明。”
  语气是无比的真诚,无比的真心实意。 然而前面的人似乎未能感受到她的心意,反倒是被迎面而来的冷风呛了下。
  *
  下午倒数第二节课后,最饿。
  徐佳佳扭头:“年年,带吃的了吗?”
  孟杉年掏了掏书包,先是翻出几块好丽友,又翻出几块雪饼和小面包。
  徐佳佳欢呼雀跃,抱走吃食。
  易西青冷眼看着,tiáo侃道:“你真是什么都能忘,就吃的不能。”
  孟杉年笑眯眯道:“饿怕了呀,你知道吗,特别特别饿的时候,手会发抖,但一抖一运动,肚子就更饿了。”
  易西青握住她撕包装的手腕,厉声问:“什么时候?”
  孟杉年呆住:“我开玩笑呢。”
  易西青放开手。
  最好是。
  下一节课,课上至一半,室内室外都响起阵阵惊呼声。
  “下雪了!”
  童澜市地处南方,冬季极少飘雪,大家免不得“少见多怪”。
  可惜,就下了一小会儿,细白的雪花又都消失了,天空却还是yīn沉沉的。
  放学后,两人来到停车棚。
  易西青环视两圈,确定一件事。
  孟杉年犹疑道:“车被偷了?”
  “嗯。”易西青冷静应道,然后背着她径直往外走。
  “在他们厂里被偷,有没有监控什么的?可以找人问问吗?”
  易西青:“明天再说,太晚了,问也不会有结果。”
  孟杉年点头:“哦,那我们打车吧,这么走回去你不累吗?”
  易西青:“也得有车可打。”
  孟杉年出了大门,看了眼周围环境,认命:“要不去等公交?”
  易西青继续朝前走:“公交半小时一班,这还算少等的。”
  孟杉年愧疚:“早知道,我中午少吃一点了。”
  易西青:“不用。”
  “嗯?”
  “若是平时吃得多,那么临时少吃一顿多吃一顿,对体重都没影响。”
  “……你是在笑我吃的多,还是在委婉嫌弃我胖?”
  “没有嫌弃。”
  “这还差不多。”这才是她认识的易神嘛。
  “不过是陈述事实而已,没掺杂任何主观情绪。”
  孟杉年:“……”气结。
  天sè渐暗,路灯渐亮。
  孟杉年面颊上一凉,她定睛一看,惊喜道:“又下雪了!”
  她朝不远处的路灯下伸手,指给易西青看:“快看,雪!”
  那束泛黄的灯光下,飘着纷纷扬扬的雪沫,片片雪沫翻卷,于空中悠悠荡荡地往下降落。
  易西青虽然对此不甚感兴趣,但还是尽量配合她突如其来的热情和好兴致。
  “这回你又联想到什么?”
  易西青早就察觉了,孟杉年对食物有极异常的执念。这种执念体现在两方面,一是一旦喜欢上某种吃食,那么有条件的情况下,必定顿顿吃,不吃到厌烦不会停;另一方面是,她似乎所有的想象力都和食物挂钩。
  譬如,弯月在她眼中像牛rou锅贴;满月像清炖狮子头;被绿植覆盖的小山坡是抹茶千层;冬天光秃秃的枝丫则是黑巧……
  连阳光也不能幸免例外。
  她的原话是“午后的阳光像砂锅小火慢炖,熬制许久后,特意撇掉浮油的竹笋jī汤,又清又亮。”
  易西青因私心,觉得她形容得还蛮贴切,并为她一直以来被评较低的语文作文分不平。
  孟杉年趴在他背上,笑眯眯道:“云片糕。”
  易西青:“因为它的别名是雪片糕吗?”
  毕竟除了sè白,两者形状上并无相似点,而孟杉年之前的联想,更多的是凭借形的相似性。
  “居然还有这个名字吗?”她声音里的讶异不似作伪,“我都不知道,雪片糕好像更好听些。”
  “我小时候吃东西不长下巴,外婆买了刚出炉的云片糕回家,”她说到一半,才想起来要补充一下故事背景,“我小学前都被养在外婆外公家,家里还有俩舅舅家的哥哥弟弟。”
  “继续啊,刚出炉的云片糕,软和香甜,我被分到一片,可以吃好久。结果吃完低头一看,身上都是雪白雪白的碎屑,特别像今天下的小雪沫。当时还觉得好可惜,怎么都掉身上了呢,太浪费了。”她嗓音一如既往的软糯,将记忆娓娓道来。
  易西青笑笑,没说话。
  他只注意到一点,雪片糕这种东西都是切条卖的,且并不是什么昂贵的糕点,不过是最寻常最普罗大众的点心,结果她却只分到一片。
  还啃了好久。
  小可怜。
  他都可以想象,等她吃完,没吃过瘾,眼神可怜巴巴地盯着别人手里那堆糕,再低头一瞅,瞧见自己撒了一身甜屑,那可怜可惜的模样。
  这般可惜,都记到了现在。
  孟杉年不知为何,盯着易西青浅冷sè的短发出神了会儿,回过神来后,极自然地伸手将粘在他发上的雪沫弹干净。
  易西青脚步一顿,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过了一个路口。
  孟杉年扫掉雪,问他:“你怎么没戴帽子,会头疼。”
  “放车篮里忘了。”
  易西青刚一说完,脑袋一暖,一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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