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如鸠酒 噬骨入髓》第 11 章

  医也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眼看再过两个月就到期限,这个喜讯冲刷掉了所有的紧张。
  手掌慢慢覆上肚子,言柒慢慢吞吞重复了一遍,“我怀上了?”
  “是的,娘娘。”
  “快,快去禀告皇上。”
  封尘的记忆再次打开,言柒想起了那场鹅毛大雨,想起了茯苓的死……
  眼泪不争气的落下,手指颤抖,她又怀上於尘冽的孩子。
  当於尘冽来到鸣凤殿的时候,言柒正翻出了床底下久闭的木箱,木箱里,一件一件小孩子的衣物。
  大多数都是由言柒和茯苓的旧衣裁做而成,每一针每一线都是茯苓亲手缝制,其中一件小孩衣服上还缝着一只羊,是那孩子的生肖。
  第二十一章
  那种战战兢兢的心情,再次回炉……
  言柒记起了那段时间的痛彻心扉,每一次肚子疼,她都提心吊胆,害怕失去孩子。
  悲伤缭绕着言柒,衣服因为颤抖的力道,被拽得发皱难看。
  於尘冽再也没办法继续迈出去一步,愣愣的站在门口。
  “於尘冽,之前我堕掉的孩子,你把他埋在哪儿?”收住眼泪,言柒努力着让自己不沉浸在悲伤里。
  於尘冽哑然,声音低沉,“未满八岁的皇子死后不能葬入皇陵,朕吩咐将他埋在了磐龙殿。”
  埋在那里,可以时时刻刻提醒於尘冽,他和言柒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言柒擦擦眼泪,“我想去看。”
  於尘冽目光落在言柒的肚子上,“你若答应朕好好养身体,确保朕的皇儿安全出生,朕可以答应你。”
  言柒点头,“好。”
  视线往下滑去,言柒看着平扁的肚子,她不会再次让一个小生命离她而去。
  两个人走到磐龙殿的御花园,院子里的红梅已经被换成了鲜花锦簇,在最角落,有一颗倾斜歪倒的梅树颤颤巍巍屹立,一道刀斧的砍痕很显眼,长期摄取不到营养,导致梅树到了这个季节,仍旧没有长出枝叶。
  “当初溪琉说对梅花过敏,砍掉了磐龙殿的红梅,朕害怕记不住地方,便唯独留了这一株,孩子就葬在梅树下。”
  言柒呜咽着捂住嘴痛哭流涕,怀着孩子的那一百天,每一天的记忆冲刷而出,从怀上时的窃喜,以及保护他的偷偷摸摸,还有目睹父亲惨死后的剧烈疼痛……
  一寸一寸凌迟着言柒的内心,她哭得差点晕过去,眼前一阵阵发黑。
  “言柒,你答应过朕会生下这孩子!”於尘冽一把扶住差点晕倒的言柒,“你听过一个说法吗?第一次没出生的孩子,会再次投胎到她母亲的肚子里,这是朕的孩子!你欠朕一个孩子!”
  是吗?
  如果是真的,那该多好?
  言柒脑海里飘荡着於尘冽的话,枯瘦的手掌摸上那株梅树,颤巍巍的身子仿佛随时会被风刮走,瘦弱的身体已经处于崩坏的地步。
  她以为再也怀不上孩子了,而老天爷,又给了她一次机会,即便是在母体快要承受不住的。
  “我会好好孕育他。”言柒定定的看向於尘冽,如果男人也期待这个孩子,至少不会像第一个那样夭折吧。
  孩子,已经是言柒最后活下去的理由。
  看着女人眼眸里的那份坚定,於尘冽忽然安了心,再过十月,他便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颤颤沥沥的雨点开始飘落,雨珠沾湿了言柒的丝发,於尘冽几个跨步走到她身边,抬起金丝龙袍袖子给她挡住,“你怀孕了,不能受冷,走吧,跟朕回磐龙殿。”
  记忆有一瞬间的重合,言柒想起了年少时的於尘冽也曾经为她挡过雨。
  嘴角勾起一丝淡笑,目光落在於尘冽给她遮风挡雨的身影上,久久舍不得离开。
  可能是身体娇弱的原因,言柒怀着这一胎的时候,远比第一次困难,才过了半个多月,孕吐得言柒整天脸sè苍白,一群宫女太监跟前跟后,不敢有一丝的懈怠。
  流云宫。
  噼里啪啦全是花瓶的碎片。
  “为什么!为什么!凭什么言柒就能怀上,我肚子却没动静。”萧溪琉恶狠狠的砸着花瓶,气愤的坐在贵妃椅上。
  第二十二章
  这半年多来,於尘冽来她宫里的次数屈指可数,恩宠依旧,可周围人的数落声越来越多,到处都是说她未婚先孕,还堕过一次胎,却无名无分跟着皇上的流言蜚语。
  “我不会让言柒好过的,我没有孩子,凭什么她可以有?”
  “萧姑娘,您……您想做什么?”一名心腹宫女询问道。
  “你别忘记言柒还欠着我一个孩子!”恶毒的勾起chún角,萧溪琉高傲的仰着头,她所有的赌注都按在於尘冽身上,她没办法看着他们重归于好。
  被御膳房用着山珍海味喂养,即便言柒经常吃了吐,气sè也比从前好很多,到了三四个月的时候,言柒的肚子就很明显了。
  於尘冽经常过来鸣凤殿,有时候夜sè太晚,就直接在这里睡下了,每次睡觉,於尘冽都发现言柒总是双手护着肚子,好似习惯性的保护着它。
  明明是个功于心计的女人,但怀孕后,於尘冽却看见了柔情。
  双脚开始臃肿,言柒每次起床动身,都会感觉到身体的沉重。有一次不小心碰到了床脚,摔了一跤,自那以后,殿里所有尖锐的东西全都换掉了,地板上,还铺着厚厚的毛绒。
  “尖头为儿,圆肚为女,娘娘这胎大概又是个小皇子。”太医们刚给言柒检查完身体,打趣着说道。
  言柒嘴角微笑,手覆上肚子上,满足的笑意深到了心里。
  黑,渐渐布满天空,无数的星挣破夜幕探出来,夜的cháo气在空气中漫漫地浸润,扩散出一种感伤的氛围。
  於尘冽刚脱完衣服,准备睡下。
  黑暗中一双雾气氤氲的眸子,侧身躺在床沿最里面。
  “於尘冽,我已经怀上孩子了,你每晚为什么还继续留在这里?”
  男人深邃如墨的瞳孔一冷,“你是在赶朕走?”
  即将爆发的怒气。
  “我有时候实在不懂你……”言柒喃喃开口,眼神空洞,“明明可以冷酷无情的斩杀我父亲,又那么恨我,为什么可以心平气和跟我躺在一张床上,你晚上不会梦见他们吗?我父亲给你当了皇太傅十几年,你当初是怎么狠下心杀了他呢?”
  “言柒,朕再次告诉你,那是他们活该!”
  沉默很久后,言柒嗯了一声。
  活该。
  好讽刺。
  “你可以忘记,可是我忘不了。”眼眸湿润,躺在被褥里的言柒没有安全感的蜷缩自己,眼眶里的泪水打转却不落下,“我没办法忘记鹅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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