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安北,当年是椒江七号码头赫赫有名的“船老大”,码头上大半的运沙船和捕鱼船都听从我爸的指挥。
七年前,我爸摊上大事,被判无期。
我家的天,就这么塌了下来。
思前想后,我打电话给了我从小到大的哥们bàng子。
我和bàng子打小在码头上混大,关系够硬。我爸犯事之后,多亏他父母的照料,我才念了医专,毕业后在一家医院做药剂师。
bàng子帮我叫了一帮地痞,我们直接杀到朗廷开了包厢,点名让寥小杏来陪酒。
寥小杏被我绊了那一脚之后,孩子没了,豪门梦也碎了,如今只能干回老买卖,在朗廷ktv里卖笑。
我们点名后没多久,寥小杏就顶着一张纵欲过度的脸,扭着小腰风情万种地出现了。
一看到我,她顿时脸就绿了,转身刚想走,bàng子让两男的架住了她,把她像牲口一样拖到我面前来。
我懒得多说废话,直接让bàng子guàn了她半箱酒,再让她给我们表演她的拿手绝活“吞拳”,最后再跪地给我磕三个响头,这件事就算完了。
我们本来玩得很嗨,冷不丁包厢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个穿着黑sè飞行夹克衫、黑sè九分西裤、剃着小平头的帅男人,带着一票人闯进来。
这男人很面熟,乍一眼看有点像吴亦凡,好像在哪儿见过。
bàng子本来笑得正欢,一看这男的,笑容一下就僵了,下巴一开一合小声说:“安馨,是苏凛。”
这名字我知道。
苏凛,椒江最有名的富二代,传闻家里在外地办企业,就他一根独苗。他独自一人,在椒江守着数十套房子和数十间商铺,光靠租金就可以月月挥金如土。
椒江第一辆兰博基尼,就是他的,是人家刚拿到驾照时的练手车。
杨雪经常提到他,每一次提到都恬不知耻地流着一脸哈喇子说:“苏凛,帅,有钱。真的好帅,真的好有钱……”
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找上门来。他也不说话,单手chā兜,男模似地站在那里,劲头足得很。
我定睛看了看他的长相,丹凤眼,薄嘴chún,一副凉薄相。
脑袋顿时发出“叮”的一声:昨晚,就是这混蛋!
第三章 冤家路窄
第三章冤家路窄
传闻,他是朗廷的幕后股东。因此,朗廷也成为了他会友泡妞的根据地。
印象中,这男人很花心,也爱往女人身上砸钱,爱留女人过夜,但从不留情,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不婚主义者”。
“不婚主义者”这个词儿,直白点说,就是你送上门来给我玩是你的事儿,但别指望我会对你负责。
椒江但凡有点钱的富二代,都是这个谱儿。梁河身边,一水儿这样的货sè。
曾经我以为我和梁河爱得惊天地泣鬼神,直到他车祸身亡我才知道,原来爱情不过是一朵虚无缥缈的浮云。
我以为他在婚前与我不越雷池半步便是爱我,殊不知,人家早就在寥小杏这样的小sao货那里尝了鲜,感受了鱼水之欢的美妙滋味。
人家不是因为爱我,而是人压根就不急。
我这人并不保守,留着chu女完全是个意外。
我们初三就早恋了,毛手毛脚是常有的事儿,但是每一次兵临城下的时候,梁河都偃旗息鼓,还没进攻就兵败而退,每次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一来二去的扫了我的兴,我不知不觉中习惯了手指……
天知道他在寥小杏面前,怎么就跟开了挂似的,不仅搞了很多次,还搞出了人命。
有了梁河的前车之鉴,我对这个苏凛毫无好感。特别是他劲劲儿站那里耍帅,更让我觉得反胃。
“不好意思,这是我们开的包厢,你是不是进错了?”我用可以杀人的目光看着他,冷冷问道。
“你就是安馨?”他目光瞟向了我,声音极其淡漠地问我。
“我是。有何贵干?”我问。
“昨晚陪我上床的人是你吧?”他当着包厢里这么多人的面,直戳戳地问我。
“昨晚喝多了,忘记了,可能不小心找了个鸭。如果你觉得我没给你钱,要多少我给你就是。”我没想到我没找他,他反倒主动找上门来找我麻烦,顿时没好气地说道。
他一下黑了脸,他冷冷地看着我说:“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的很清楚了,我说过的话不喜欢再重复。你年纪轻轻的,耳朵也不聋,难道听不见吗?”我咄咄bī人地说道。
我的话把苏凛呛得够呛,他斜了我一眼,然后一pì股坐了下来。他带来的那票人,也都坐下来了。
我见他这阵势,知道他摆明就不想走。他们人多,再待下去不定出什么意外。再说了,我也不屑于与苏凛这样的人为伍。
我于是扭头对bàng子说:“这里没劲!我们撤吧!我请你们吃夜宵去!”
bàng子点头会了会意,领着他几个哥们便跟着我离开了。出了包厢的门,bàng子这才弱弱地问我,“安馨,怎么回事啊?你和他怎么会上……?”
“那是一个意外,”我不愿多答,勾着bàng子的肩膀小声说,“我们快点走,免得被人家找麻烦,好汉不吃眼前亏。”
bàng子这帮哥们毕竟是我带来的,我不希望他们因为我惹上麻烦。虽然我很想找苏凛秋后算账,但是现在不是合适时机。
我请bàng子和他的哥们吃了顿夜宵,等我去结账的时候,老板告诉我,bàng子早就先付了钱。他知道我会生气,吃完就带着那几个人开溜,搞得我一阵憋气。
我现在经济状况确实窘迫,一个月两千块钱的工资,每个月吃喝都不够。上班上得也不顺心,天天挨药房里那个老女人的骂,她更年期和老公天天吵架,把余怒都往我身上撒。
换做以前,我老爸安北在的时候,没人敢这么怼我。可现在天差地别,椒江人人都知道我是罪犯安北的女儿,还是克死富二代梁河的“寡妇”,更是一个被亲妈抛弃的拖油瓶。
那一年,我爸刚进监狱不久,我老妈就改嫁我爸的死对头老胡——胡一飞。
我爸一世英名,毁在自己女人的手里。爸爸进去了,老胡直接接管了我爸码头所有的生意。
我妈改嫁的时候风风光光,但嫌我是拖油瓶不愿意领我进胡家,只给我留了一间30来平的小公寓和区区两千块零用钱。
她婚礼我硬是闯进去了,我大骂她是表子,她甩了我好几个耳光。我掀了他们的酒桌,差点儿被老胡的人打死。
当时,梁河跟着他父母来喝喜酒。是他挺身而出,不要命地护着我。
因为梁河为我挨了打,我才死心塌地做了他的人。谁知道,我们爱得那么深,他竟然也会出轨。
现实噼里啪啦连劈了好几道雷,打得我昏头转向,不知道梦在何方。
幸好还有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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