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巷拾烟花》第 8 章

  这圈子混下去，两个选择，要么从今往后这里与你无过关，要么，趴下，地上的东西，收拾干净！”
  收拾干净！
  这四个字听起来很平常。
  但在场的人都变了脸。
  我明白，无非是因为趴下二字。
  萧谦墨的意思，是让猴子，把地上的酒，舔干净！
  这便是自食恶果的现身说法。
  我站着没动，脑子里惦记着刚才猴子说的，戒指值十几万。
  要是把它典当了或者卖掉，那我还可以小赚一笔。
  不，大赚。
  就当是今晚，萧谦墨给我的出台费了！
  第13章 桃红sè胎记
  “墨爷，你一定要这样？”猴子有气发不出，“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考验她！”
  考验？
  这分明就是瞎搞事。
  猴子涨红了脸。
  萧谦墨把我冰凉的手抓起来，看了一眼我手头的戒指：“这玩意儿，归苏苏。”
  “墨爷！”其他人见萧谦墨较真了，也都过来。
  他面不改sè：“求情之前，考虑后果！”
  霎时间，准备过来的人也都停了脚。
  面面相觑。
  猴子跺了一下脚，直接就往趴下去，往地上爬。
  爬到洒了酒的地方，把那些酒，一点一点地处理，用嘴。
  这是我意料之中的。
  那酒的味道极其难闻。
  全身上下，一阵恶han，但我忍着。
  萧谦墨满意地松开我的手，抬头扫了一眼屋内的人：“所有人记住，规矩，也要相互遵循！我带来的人，还lún不到你们考验，既然我带来了，那就是我萧某认！刚才同意你们的提议，是我萧某人尊重规矩，但猴子大的做法，无疑是抽我脸，没有下次！”
  说完，他偏了偏头，示意我走。
  然后我们出了这门。
  这场折腾下来，我费了一阵力，才想明白他这次过来的意义。
  无非就是给赌石善个后，然后顺便，玩儿我！
  呵……
  出去之后，他偏头看我。
  不用打量，也知道自己此刻满身狼藉，不堪入目。
  本来在房间里还没什么感觉，现在出来，冷风一吹，后背被打湿的地方贴在皮肤，冷。
  吹不散嘴巴的僵硬。
  但我依然挺直腰：“墨爷，那今晚苏苏就回去了，有事传唤！酬劳嘛，也甭给了，这枚戒指，替我谢谢猴子！墨爷慢走！”
  虽然尽可能让自己语气放松一些，潇洒一些，干脆一些。
  但是，心里仍是控制不住地在发慌。
  我那话，无疑就是变相地告诉萧谦墨，别折腾了，我要回去darknight，不想再伺候他这大爷了。
  说完我还好心地替他拉开驾驶室的车门，请他进去。
  萧谦墨扫了我一眼，抓住我的胳膊一扯，转身把我抵在拉开的车门上。
  车门很薄，抵着我的后背，虽比刀片厚，坚硬程度却比刀片有过之而无不及。
  下意识地扭了一下腰，正欲开口，他另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上身倾过来：“苏暮烟，长大了，胆儿也肥了？谁给你的胆子，向我下逐客令？”
  浑身绷紧到没有一丁点儿松懈，夜sè漫漫，冷风瑟瑟，我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也同样在思考这个问题。
  我变成这样，究竟拜谁所赐？
  他熟练地摸到我耳后，指腹摩擦在那块皮肤。
  身子抖了一下，像有一声枪响，惊了树上熟睡很久的鸟儿。
  这世上熟悉我耳后那个位置的人，仅有四个，除了我亲生父母和我，便是萧谦墨。
  我们四个知道，我耳后，有一块很小的桃红sè胎记。
  不算是秘密，只因为它很难被发现。
  “墨爷这是在提醒我，我们很熟？还是在警告我不要自以为是？”我笑着，极力让自己平静。
  这点伎俩，也只能哄哄我自己。
  我不是他的对手，这一点，在前几年就已经心知肚明。
  他的手还停留在哪里，轻吐词句：“苏暮烟，不然今晚跟我？反正……也卖过了。”
  是，反正都卖过了，跟谁不是跟，况且他这样撩拨的语气，让让我很难开口拒绝。
  可后背被车门抵着，仿佛是在提醒我，眼前的人是萧谦墨。
  我跟谁睡，也不能跟他！
  不能！
  所以我再次笑了：“墨爷，你说笑了，苏苏浑身上下，你哪里没见过？我是你看着长大的，自然得不到你的稀罕和垂爱！况且今晚墨爷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我没有忘记过来之前，他说让我以后跟他一起赌石，但他没提，我也就不问了。
  对他，能远离，便离万里。
  第14章 我帮你拒了
  放在我耳后的手指撤离了，我心随之沉了下去。
  “今晚的事，就是你不听话的下场，记住这次的教训！”他下巴往一侧扬了一下，“滚！”
  如释重负，我弯腰逃离他的桎梏。
  后背还很湿，除了刚才洒的酒，还有我的薄汗。
  慢慢地等着，直到车门关上的声音响起，直到身后有车子发动，然后远离的声音响起……
  直到，所有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我终于深吸一口气，挺直腰，下巴扬着，往前走。
  我不确定什么时候能走回去，现在身上除了刚才猴子扔掉的戒指，我一无所有。
  还惹了满身的劳苦。
  四下黑暗，han风裹挟在我身体的每一寸。
  往前的每一步，都伴随着身体的颤抖。
  从物质上讲，今晚我赚了一枚十几万的戒指，何止划算。
  从jīng神上讲，今晚我输得一塌糊涂，濒临崩溃。
  我很清楚，既然萧谦墨出现在我面前，那便是又一场噩梦的开始。
  浑身冰凉，耳后被他摸过的那一块皮肤却是滚烫。
  高跟鞋的声音砸在地上，太清脆，清脆到刺耳。
  我听着这声音，直至天亮，才走到darknight。
  这天冬日的清晨并没有阳光，我看着darknight的金字招牌，不想叹息，但心里的确荒凉。
  尤其是这种一道夜晚就纸醉金迷的场所，在早晨的时候，大门紧闭，与夜晚的反差甚大，更显得滑稽。
  一般情况下，darknight要在下午两三点才会开门，然后是打扫，同时孟姐会给姑娘们训话。
  我没带手机，自然没办法让人过来开门。
  索性在门口蹲着，靠在墙角。
  来来往往的行人时不时会注意到我，用带着好奇和鄙夷的目光在我身上扫射。
  偶尔，我见着一个看得顺眼的，就朝他笑笑，但大多数时候，谁看我，我就盯着他，直勾勾盯着，直到他自己怂了，转移视线。
  用目光向我敬礼，我便用目光回敬过去。
  没有不合适。
  直到这游戏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