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鹤鸣夏》第 12 章

  他的翻页声就是鸣夏的吃面声了。
  程伯端着面出来放到了秦有鹤面前,笑着说道:“秦宅好久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老先生要是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程伯的话让一旁站着等秦有鹤签完文件的陆琛忍不住略微笑着低声咳嗽了一下。
  程伯的意思其实很直白,秦宅常年没有女人来,老先生要是知道了秦有鹤带女人回来了,一定会很高兴。
  秦有鹤没有理会,将签署完的文件递给了陆琛:“把她带走。”?这四个字里面透着不耐和心烦。
  陆琛走到了鸣夏面前,鸣夏刚好吃完面条,起身淡淡笑了一下,嘴角有一颗梨涡。
  “秦先生,晚安。”?她倒是懂得有进有退。
  鸣夏不想被秦有鹤从秦宅赶出来,显得太难堪了,所以还是自己走比较好。
  陆琛是开车来的,他好心地问了一声鸣夏:“阮小姐,我送你回家吧。”
  “没事,我打车。”鸣夏礼貌地笑了一下,从他身边擦身离开了秦宅。
  陆琛略微觉得有些吃惊,这个女人在先生面前一副热络娇嗔的模样,一离开先生的视线浑身好像又清冷了很多,感觉她的热络是装出来的。
  鸣夏原本就是很寡淡的一个人,她从秦宅出来仿佛卸下了包袱一般,深吸了一口气,去拦了一辆出租车。
  “去南城医院。”
  *
  南城医院,顶楼vvip病房外,鸣夏推门走了进去。
  [正文 第二十七章 看来是从小靠着救济金长大,穷怕了。]
  房间里面没有开灯,鸣夏走到床头去拧开了一盏床头灯,灯光昏暗,却足够让她看清楚病床上躺着的人。
  “承泽。姐姐来看你了。”鸣夏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面。看着病床上面五官英俊分明的男孩,心底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
  这是她同母异父的弟弟陆承泽,也是陆一浓的孪生弟弟。几年前,她开车载着陆承泽出门,路上同一辆大卡车相撞,陆承泽变成了植物人,而她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
  这么多年她对陆承泽一直心存愧疚,在阮家,陆承泽也是唯一一个对她真心实意好的人。总是一口一个“姐”地追在她后面。
  原本阮兰心就不待见她这个“拖油瓶”,那场车祸让她失去了唯一的儿子,一下子让阮兰心更加疏远了鸣夏。
  “以后我就留在b市了,可以经常来陪你。你一定要早点醒过来好吗?”
  鸣夏低声开口,伸手轻轻握着陆承泽的手背。
  就在这个时候,从门口传来了女人清冷高傲的声音,鸣夏化成灰都认得的声音……
  “在这里装着一副好姐姐的样子,当年出车祸的时候你怎么不帮他挡灾?”
  她都不需要抬头,就知道门口站着的女人是陆一浓。
  陆承泽是她至亲的孪生弟弟,小时候因为陆承泽更加喜欢跟鸣夏玩,陆一浓吃醋吃地紧,就同阮兰心撒娇让鸣夏以后少去去阮家,那个时候,陆一浓才六岁。
  人心啊,果然是三岁看老。
  鸣夏抬起头,看到门口女人已经换下了礼服,穿着简单的大衣和长靴,大概是从酒店换了衣服直接来的医院。
  她起身,走到了陆一浓的面前,面sè寡淡清冷:“明天你会收到一张伤残鉴定和一张律师函。”
  陆一浓秀气的柳叶眉略微拧了一下,平心而论,陆一浓完全继承了阮兰心的美貌,一张脸上挑不出半点瑕疵。
  “你弄伤了我,总得赔钱消灾。”鸣夏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你这么需要钱?看来是从小靠着救济金长大,穷怕了。”陆一浓在人后对她向来都是这样一幅冷嘲热讽的样子。
  “是啊我急需钱。因为我听说你想买下秦氏旗下的一块地皮当做你的新工作室?巧了,我也想买。”鸣夏眸光清澈,眼底带着讽刺。
  陆一浓的手心攥紧了一些,那张jīng致的脸终于绷不住了。
  “你以为你买得起?那块地,至少三千万。”她知道阮鸣夏身无分文。但是同时也惧怕着之她真的买下那块地重cào旧业,阮鸣夏咋设计方面的天赋,要比她高得多,“另外,那块地是秦氏旗下的,我是秦先生的未婚妻。”
  “是吗?我还是未来的秦太太呢。”鸣夏扯了一下嘴角。
  [正文 第二十八章 慕总舍得帮我出头吗?]
  陆一浓听到她这句煞有其事的话的时候,冷笑了一下,根本不把鸣夏说的当回事儿,权当是鸣夏在气她。
  秦先生连她都没有见过,阮鸣夏怎么可能会成为秦太太?
  “你吹牛的习惯还真的是一点都没变。当初兴高采烈地说追到了慕呈延,到头来呢?我勾勾手指他就跟我上.床了。”陆一浓秀气的眉毛略微挑了一下,像是看一个落败者一样看着鸣夏。
  一提到慕呈延鸣夏的脸sè就变了,她的指甲微微嵌入了掌心。
  曾经慕呈延说过她追地他太久太累了,余生的时间要换他来照顾她宠着她。她的温柔宽容到底还是抵不过陆一浓的一张脸和一副好身材。
  她的眼眶微热,鼻尖酸胀疼痛,但是还是qiáng忍着难过盯着陆一浓。
  “睡了姐姐的男人是一件很值得光荣的事情吗?妈妈从小把你带在身边当做名媛养,也不见得家教有多好。”最让鸣夏心酸的就是阮兰心从小把陆一浓当成未来名媛来培养,而对她则是当做拖油瓶对待。
  “起码我有爸妈教,你呢?”陆一浓含笑说话的样子,让人真的很想扇她巴掌。
  鸣夏qiáng忍着心底的难受,从小到大父母这个话题一直都是她的禁忌。念书的时候她跟陆一浓一直都在同一个学校,每个年级的家长会都是同一天,只要到家长会那天,阮兰心就只会去参加陆一浓的而不会去参加她的。至于父亲江颂年身处政界,自然没有时间来参加一个拖油瓶女儿的家长会。
  鸣夏深吸了一口气,凝眸陆一浓得意的眼神:“既然你有爸妈疼,就让你爸妈给你点儿钱去买那块地吧,小心一不留神,就被我买走了,到时候怎么哭的都不知道。”
  鸣夏勾了勾嘴角,走到了病床前拿起抱,附身轻轻吻了一下沉睡的陆承泽,从陆一浓身边擦身而过。一出病房的门鸣夏的脸sè瞬间就绷不住了,那两年无故的牢狱之灾和陆一浓那副嘴脸不断地出现在她的脑中,她qiáng撑着jīng神打了一辆出租车,去了山山的公寓。
  *
  她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安稳,睡前收到了慕呈延的一条短信。
  “我听山山说你在酒会上被欺负了?抱歉没有招待好你。”?她原本是不想回复的,但是睡前还是非常不安分地拿起手机回复了一条:“欺负我的人是陆一浓,慕总舍得帮我出头吗?”
  发完短信她就直接按下了关机键,蒙上被子睡觉了。
  翌日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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