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芒》第 1 章

  赵青江墨
  第1章
  赵青中学的时候，是个标准的问题少女。
  本来就没有学习天赋，又不刻苦认真，考试成绩每每都是垫底的那几个。
  她初中在普通的学校就读。开家长会时，老师告诉家长们，在年级排名五十以内的学生，才有希望进重点高中。
  当然，这肯定没有赵青的份。
  赵父和赵母对这个女儿很头疼，可又抱着望子成龙的心态。他俩给赵青请了个家教。结果，没过一个星期，家教就被气走了。临走时，家教还怒斥赵青烂泥扶不上墙。
  赵青摇晃着脑袋，不以为然。
  为了此事，赵父将赵青狠狠训了一顿。
  赵青左耳听，右耳出。她认为学习这种东西，最重要的是天赋，而她完全没有。何必勉qiáng。
  初三那年，她和一个成绩非常好的女孩同桌，考试分数倒是上去了。不过，是因为作弊。
  赵氏夫妇却以为女儿收敛心性，准备认真了。于是他俩欣喜不已。
  结果，中考出来的成绩差点让赵家全体吐出一口血。
  赵父气急败坏，可还是花了一大笔择校费，给赵青争取到一个重点高中的学位。他觉得a中的校风还算好，应该可以扭转女儿的心性。
  但是他漏掉了一个方面，既然他能弄到这学位，自然也有别的差生买进来。
  赵青不乐意读高中。她觉得读个中专就好了，早点出来社会捞钱，远比耗在学校里荒废青春来得实在。
  赵家硬bī着她就读。甚至于爷爷nǎinǎi、外公外婆都出动了。
  两大家族施压，她就如他们所愿，上了高中。
  这之后，赵青的叛逆心理变本加厉。她染了五颜六sè的头发，左耳穿上六个耳洞。心血来cháo时，还会化着妆去学校。
  这行为在重点学校简直是踩炸雷。
  训导主任好几次都在办公室当众呵斥她。
  她扬着嘴角，毫不在乎。
  渐渐的，她的坏名声传开，谈及她时，老师们都摇头。
  赵父和赵母忙于生意，管教女儿的时间不多。接到老师的告状，他俩就训责赵青。
  训完后，赵青依然如故。
  高三分班后，新来的班主任不适应这个荒唐少女的不良作风，气得急呼家长。
  赵父匆匆赶来，拎起赵青的耳朵就喝道，“你还翻天了！”然后他赔笑着和班主任道歉。
  赵青态度轻傲，四处东张西望。
  几个老师低头批着作业。角落的数学老师旁边，站着一个男孩。
  赵青只看到他的侧脸。
  窗外的阳光透进来，投到他的脸上，将他的棱角tiáo成柔和的朦胧。她还能看到他长长的睫毛随着他的眨眼一扇一扇，扇得她心里有点痒。
  男孩突然转过头来，目光和她撞上。
  她笑，狐狸般的媚眼斜飞起来。
  他眼里骤han，掉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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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青还是笑。她在此刻觉得这个平时极其讨厌的办公室，终于有了点美好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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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青以前和男孩子野惯了，没有矜持那套说法。自打办公室的邂逅之后，她就周围打听那男孩是谁。
  她的狐群狗党一大拨，消息反馈的很快。
  男孩叫江墨，这学期转学过来的。据说去年高考他有事没去，所以回来重读。现在在高三二班。
  赵青觉得这姓名耳熟，经蒋芙莉提醒，她想起来了，江墨这个名字，是年级成绩排行的名列前茅，不会掉出第三名。
  赵青记得自己以前在学校公告栏见到时，还讽刺过，“以为起个一肚子墨水的名字啊。”
  如今对他有了异样心思，
  他那俊秀长相，倒还挺符合这名字。
  a中每到上午十点，就有二十分钟的课间cào时段。高三的学业紧张，这短短的时间都挤在题海中度过，所以学校没有qiáng制高三学生的到场率。
  一到了这个休息档，赵青就拉着蒋芙莉去高三二班。
  赵青总能第一眼见到江墨。无论他是在低头看书，还是无聊转笔。她的眼里仿佛只容得下他。
  江墨是第一个让她迷恋的异性。虽然她也弄不清原因。不过恋爱么，本来就没什么理由。她不知道办公室的那一瞥，会让她的未来有什么改变。她只肯定自己此时的心思，完全遗落在江墨身上。
  对于这个单方面的初恋，赵青的喜远远大于忧。
  她的那帮猪朋狗友之中，不乏对她有意思的。可是她谁都看不上。她还朝蒋芙莉戏谑过，“如果我一直对异性没感觉，就咱俩过一辈子呗。”
  蒋芙莉作出呕吐状，“我百分之一百喜欢男的，你就孤独终老吧。”
  学校里明文规定禁止早恋。但是这年纪所萌芽的情愫，岂止寥寥。老师管得这个，就顾不得那个。何况在高考这座大山之下，老师最最关注的，还是尖子生。
  赵青这种差生，老师已经放弃了。
  赵青对江墨的心事，不是什么秘密。她很坦荡，喜欢就是喜欢。而且她还主动追求之。
  江墨除了开始对她赠送的礼物瞄过短暂一眼之外，后来都直接把袋子扔给前后排的男同学。
  于是，那些男同学纷纷瓜分掉赵青的心意。
  赵青送过零食小吃、机动模型、钢笔手表等等。最具意义的，是一条围巾。她亲手织的。
  她买了几本书学了两个星期，再花了一个月织好。学的时候花式繁多，真正上手时，她只会最简单的织法。不过，好歹围巾还是个长方形的款式。
  送出的季节是夏末。
  蒋芙莉拍拍额头，“我一看你那围巾，就更热了。”
  “都捉住夏天的尾巴了，冬天还会远吗？”赵青笑。这个城市没有秋天，夏天到冬天不过是一夜之间的事。江墨个子高，所以她足足织了两卷毛线。
  这条围巾的去向，江墨不清楚。赵青也不清楚。
  蒋芙莉在两个月后，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