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摇了摇头:“是我大意了,不过我是怎么被救出来的?”
我一提到这件事,葛言的脸上就闪过一抹yīn郁和烦躁,但看向我时还是一脸温柔:“那些都过去了,就别提了,就把它当做一场梦,醒了就忘了吧。”
“我没那么脆弱,相比不明不白的,了解清楚了才能把它抛之脑后呀。”
在我的坚持下,葛言还是说了出来。
最先发现我失联的是葛言,他晚上6点回的家,见我没回家且电话关机,就担心我是出事了。
他起初怀疑我出交通事故了,拜托警局的朋友打听了一下,但没有我开那辆车的报警记录。
后来他想到了何笙,何笙前几天找过他意图复合,但被他拒绝了,她离开前撂了句狠话,说她会用尽办法让他接受自己的。
葛言随后tiáo取了医院附近的监控,果真看到我们一起喝了下午茶,又坐车一同离开。之后在警察的帮助下,他们成功模拟出来车子行驶的轨迹,在何笙下手前突击进了废旧的仓库,从手术台上救下了我。
说到最后,葛言的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我真没想到何笙竟然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还好在最后一刻救下了你,要不然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我伸出手把他皱起来的眉头抚平:“你不要再自责了,你已经很厉害了,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救下我。至于那群人,自然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你念念不忘只会让自己更痛苦。”
他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你真的不恨他们吗?”
“在我被他们qiáng行绑住要取我的肾时,我恨不得打死他们。但我既然活了下来,就该更珍惜生命把每一天都过得jīng彩些,若让自己活在恨里,岂不是在做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的蠢事?”
葛言似乎听进了我讲的道理,半天没说话,只是静静的握着我的手陷入了某种沉思里。
我在医院住了五天,葛言把公司的事全丢给助理,寸步不离的在医院陪我,就连我去厕所也会守在门外等我。
葛言是个沉稳内敛的男人,即使我死里逃走也没能听到他说爱我的话,但他本来就属于多做少说的行动派,我在他日发细腻的关心里也感受了他满满的爱意。
就连我妈私下都和我说,我这次经历的事还真是福祸相依,虽然差点丢了命,但换来葛言的心也算值得了。
我嘴上含蓄的否认,心里却像guàn了蜜糖一般的甜。
出院后就是春节,葛言把我爸妈留下来过年,葛江成也暂时出院回了家。这是两家人第一次一起过年,因为人多,还挺热闹的。
春节过后,绑架案开庭。
这个案子是葛言在负责,但我对来龙去脉还是了解得比较清楚的。
在这起案件中,何笙是主谋,但她请来的那几个人更不简单。他们在黑市器官交易市场颇有名气,是一个集器官收集和卖出的专业化的犯罪团伙。
警察们顺势揪出了这个团伙的绝大多数成员,他们必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但葛言的关注点主要落在何笙身上。
何笙的辩护律师必然会为她进行有利于她的辩护,而葛言则要求律师往无期徒刑上辩护。因为她在知道我只有一个肾的情况下,却还意图取出我的肾,这分明是想在故意杀人的前提下,再发一笔横财。
我作为当事人也出庭了,并把何笙约我见面及绑架过程在法庭上做了陈述,可没想到何笙的律师竟然出示了一份葛言的jīng神病鉴定报告书。
庭上顿时大乱。
第21章 你和我一样,只是他的替身
我方律师提出了反驳,但何笙的律师坚称她是在jīng神错乱、不能辨认和控制自己的行为时无意识的犯下的错。
何笙的律师还说何笙会得jīng神病,也是因几年前和葛言恋爱时,被周惠羞辱后jīng神压力过大而诱发的;她回国前已经基本痊愈,有半年多没发病,但回国后再次受到了葛言的情感欺骗和我的羞辱,才会再次病发,所以她也是受害者。
律师陈述时,何笙也配合得很好,她先是声抽泣,继而跪地咆哮,指着观众席上的葛言说:“是他让我这样做的,他说只要我能给他爸一个适配的肾,他就会像当初娶梁嶶那样娶我。法官,我真是被他骗了,他临时后悔了,反诬陷我……”
何笙的话虽然没证据,但还是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我方律师见势不妙,便提出休庭,法官同意了。
散庭后,葛言让我去车上等他,他则去律师车上聊了很久。
他回来后我们一起回家,等红灯时他的手指轻敲着方向盘问我:“你觉得何笙真有jīng神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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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她显然是有目的的接近我的,在安排了取肾的地点和人员后,以悲惨的形象博取我的同情,继而又表现出悔意,在得到我的信任后趁我不备的给我注射了药物。她曾有过jīng神病或许不假,但犯案当下应该是清醒的,要不然不可能把骗局布置得那么完美。”
“我刚才和律师讨论过了,我们的想法和你差不多,下次开庭主攻她jīng神病的证据。”葛言说着看了我一眼,“不过何笙最后说那番话,你信吗?”
我笑笑,很坚定的说:“不信,她现在摆明了是想用那些鼓动性的话语,来扰乱视听。就算她说的话最后被推翻,她也能仗着自己有jīng神病这件事而推脱干净。”
葛言伸出手握住我的,幽深的双眼里有着一抹猜不透的情绪,似乎有点难过。
我想或许是因为这个案子牵扯出了周惠,所以他比较有触动吧,我当时顾及他的情绪没追问,晚些时候和李嫂做了打听。
李嫂倒也没隐瞒,说三年前葛言和何笙已经准备结婚了,但在婚前检查时发现何笙是畸形zǐ gōng,这辈子都无法怀孕;加之她还长得特别像葛家讨厌的一个人,所以周惠动用人脉和财力对何氏地产施压,bī得何笙远走国外。
我问李嫂葛家讨厌谁,她却立即闭了口,以要做家务为由离开了。
这是豪门婚姻里常见的bàng打鸳鸯的故事,我在动容之余也暗自庆幸,幸得我已经有了旭旭,若不然周惠肯定也容不下我。
这件事我听过也就忘了,并没放在心上。
等待二次开庭的日子里,我把时间花在了陪伴旭旭上。
这天我和李嫂带着旭旭逛附近的公园,他睡着后我们便推着他回家,刚准备走进区钱子枫便从旁边的车里走了下来:“梁嶶,我们聊聊?”
其实钱子枫在我出事后就约过我见面,但葛言说他继承了何氏地产后,仗着何所才生病管不了他,便把何笙赶出了老宅。葛言觉得他是个yīn狠狡猾的人,让我和他保持距离,所以我找借口婉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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