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骨》第 6 章

  周末报新闻版的记者,我叫林漾。”
  这是我第二次看见林漾。我一眼就认出了她,一个小时前被我错认为是那孩子母亲的年轻女子。林漾脸上的笑容依然和方才一样的亲切柔和,然而我的命运,却在这一小时时发生了变更。
  “记者?”我睁大了眼睛,一脸的茫然,不是真的撞邪了吧,在我朴素的人生哲学里,警察、记者、教导主任、美女上司都是些不可接触动物,现在居然一一被我撞上。可真得为自己的命运悲哀。
  “你找错人了吧,我好象不应该是被采访的对象。”
  林漾又笑了,这女子一笑起来,眼角就吹起一丝细细的皱纹,我猜她的年纪,应该是二十五、六。
  “这是我的记者证和名片。”林漾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我,又把证件打开,那相片上的她还是那种已沦为电影版的90年代初学生齐肩短发,一脸的纯真。林漾见我盯着她的相片看,倒有些羞涩,解释说:“这是大学念书时拍的相片,有些年代了。”我干咳了一声,赶紧把视线移开,瞎扯道,“嗯,我只是看着熟悉,有点以前见过的感觉。”
  说那话时,我确实觉得有似曾相识,当然,我以为是错觉,对漂亮的女人我一向似曾相识。
  “你确定你是找我?”我倒不是置疑林漾的身分,而是从没想像过会有记者采访自己的一天,在我纯朴的记忆里,甚至连女生站在我面前表白这样的青春记忆也未曾有过。
  见我疑惑的样子,林漾又笑了,现出那眼角的细细皱纹和chún角浅浅的酒窝。“两件事,一是是想采访一下你,二是要向你说声对不起。”
  撞鬼了。“对不起,你说对不起?”我再次仔细打量了一下林漾,确认自己真的不曾有恩于她,倒是反过来想想,自己方才硬把那孩子说成是她的倒显得过于唐突了。
  林漾轻轻嗯了一声,“准确地说,应该是替人向你说声对不起。”见我一脸茫然,又说道:“还记得上个月你在120路公交车上的事吗?”
  我眼一下直火冒,脱口而出:“那没良心的女人是你?”
  林漾见我反应这么大,嘻嘻笑了,说当然不是我,我都说了是替别人向你说声对不起的。我说她自己为什么不来,林漾叹了口气,说:”她是我们报社的同事,也是我的好姐妹,那天发生那种事,心下慌的紧,下车后就吓得跑回家了,后来才想起应该去解释一下,不然恐怕会给你添麻烦。不过时间过去这么久,又不好意思亲自来道歉。就托我来向你说声对不起。”
  我哼了一声,大声说:“哈,对不起,是,就我活该做傻bī青年,要是我坐牢了这对不起有用吗?”
  林漾抿了抿嘴chún,嘻嘻一笑,说:“你火气还真大,其实她是真心想道歉的,你应该理解一下,一个女孩忽然遇到这样的sāo扰,作出逃避的行为是是很正常的。”
  风吹起,卷起行道路边的梧桐落叶,忽然间我感到有些萧索,想起自己方才因为这件事间接丢了工作,顿时有种郁闷无比的感觉,只想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叹了口气,我说:“算了,这样的道歉,有与没有也无区别,我还有事,先走了。”
  林漾见我忽然情绪直转,倒有些讶然,望着我盯了半晌,又说:“其实我这次来找你,除了替她道歉之外,真的是想采访一下你的,我们报社最近准确组一期有关见义勇为的新闻tiáo查版块,我想问一下有关你对见义勇为的看法。”
  顿了顿,这女子又说道:“本来我应该提前跟你预约一下的,不过我和她去过派出所,那里只登记了你的手机号和公司地址,可惜电话好象欠费停机了,一直没有联系上你,只好这么唐突的上你们公司来找你。”
  我冷笑了一下,说:“你倒挺会赶时间的,如果再晚来一小时,我就离开这了。”林漾有些讶异,问:“怎么了?”
  我说没什么,不想干了。
  林漾哦了一声,看了看表,说:“现在都快五点半了,不如一起吃个晚饭吧。笑了笑,林漾又说,这餐我请。”
  我摇了摇头,说不必了,我习惯了一个人吃盒饭。林漾tiáo皮的淡笑。说:“那你能接受我的采访吗?”
  我得承认自己是一个很不懂拒绝女人的男人,何况林漾长的还是挺亲切柔和的那种时尚女性,这种女人向来就对男人有非常大的吸引力,不过可惜,我知道自己今天的心情真的很差。于是我还是摇了摇头,说:“对不起,我觉得真的没什么好说的。”
  笑了笑,我说:“我接受采访是要收费的。”
  没等林漾回答,我挥了挥手,跳上了120路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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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五 春姐其人
  沿着一路低矮的各式小店,车行渐远,虽然仅是三环地,但已经到了城郊的结合处,与这个城市的其它周边相比,这里幸而还算宁静与清爽,这得归功于附近社区几个退休老同志的不懈努力。
  这里据说是前清几个大户的乡间别院所在,近百年的传统文化氛围,使这里的每家每户都喜欢用攀爬类植物来装饰庭院,使得这倒也清雅别致。
  往120终点站向北前行五十余米,挺立着一株醒目且隽永的木棉树,树后是一幢二屋楼的红砖房,绿荫丛中,可以隐见那楼顶上,有用铁皮打就的一间阁楼,靠,就这十多平方的破屋塔房,一月还要我五百大洋的租金。这世道,真他妈黑!
  邪门呀,今天真是霉得出离了,才轻轻推开铁闸门,恐怖的伊万就出现了。
  刺鼻的浓香水桶的腰,高盘的头发耸动的xiōng,不用看脸也知道,房东李大姐。就这说话喜欢用xiōng脯挨着人的姿势,换这天下也没几个婆娘做得到。
  “唉哟哟,我说文二爷,也有些日子没见了吧。”李大姐啧啧一笑,那颤抖的xiōng脯擦拭着我,咱消受不起,赶紧闪开两步。
  唉哟,我说是谁,原来是大姐来看兄弟来了,杂不早说呢,早说我拎两斤卤猪耳朵扛件啤酒来招待大姐,大姐最好吃这猪耳朵,这习惯兄弟我一直放在心里,没错吧。你看兄弟我对大姐多在心。
  “大姐你先屋里坐,兄弟我这就给你买rou打酒去。”唷,再不走会出人命的。
  刚要闪人,李大姐一双肥腻的大手已经按在我肩膀上,“小兔崽子,别跟老娘拉腔,老娘就不信,有我李春春逮不到的人!”
  “哟,大姐杂说这不张边的事,要找兄弟我,直接说一声就行了,兄弟就算赴刀山下火海扛大茶壶也绝对不咒个眉头!大姐有什么难处要兄弟帮尽管开口,做兄弟的,一定立马给大姐去办,我办事,你放心,大姐有吩咐尽管说,我口稳着呢,看大姐这模样,不会是姐夫偷人吧?”
  “小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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