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缺》第 14 章

  头吧，别让脑子里的水冻成了冰。
  “沈霜，你等等。”见沈霜根本没打算理他，周南大步朝前拉住她。“能等我把话说完么？”
  “我以为上次我说的很清楚了。”在自家门口，沈霜不敢声音太大，压低着声音。“周南，你能不能别缠着我。我们的荒唐事都过去四五年了，谁没有个过去，不能朝前看么？”
  周南松开她，打开车门。
  “我不是缠着你，我是想对过去做的那些事弥补一下。”车里密密麻麻的放了好几个礼盒，有大有小，一共十个。“以前从来没有给你过过一个正经生日，对不起。”
  “这个是你十八岁的生日礼物，其实当年我已经买好了......”他从车里拿出个锦盒，白sè的蕾丝带边上泛黄，看上去有些年头。
  里面是颗水晶球，两人相遇在一起，开关打开会有雪花慢慢飘下。
  十年前，这是最热门的礼物，矜贵又特殊。有些还会放歌，都是时下流行的歌曲，什么老鼠爱大米，我不是黄蓉之类的。
  现在看来有些不伦不类，甚至有点俗气。
  但这是十年前沈霜最想要的礼物，她猜想过周南会不会送她这个。但真等生日那天，周南是空着手来的。
  “还有这个，是大学毕业那年的生日礼物。”这次换了个高档点的盒子，上面是某名牌的logo。一条铂金项链，上面挂着两枚戒指。
  如果是当年的自己，会很开心吧，心爱的送着挂了戒指的项链，是不是意味着未来两人会一直同行？
  沈霜看了看腕表，她抬手晃在周南眼前。
  “零点过五分了，周南，我的生日过完了。”他总是晚了点，现在一车礼物撩拨不动她的心思。
  如果不是在生日那一天送出的礼物，后头补的再多也没有意义。
  “其实我很早就在门口等你了，”周南的手冻得通红，回去大概会长几个冻疮，她想。
  “我看你在里面聊的开心，我怕进去了你会生气。你大概不想家人见到我吧......”语气卑微又小心翼翼，每说一个字都要看沈霜的表情。
  “我以为不会太晚的。”周南泄了气，“好歹我那句生日快乐，没有超时吧。”
  “我家这片乱的很，你开着这么好的车，不安全，还是早点回去吧。”沈霜拉开自己的车门，“谢谢，你的祝福我收到了。”
  她从反光镜里看见周南落寞的模样，突然觉得让他难受其实自己也获得不了多少快意。
  鬼使神差的她还是和他说了句谢谢。
  谢谢你让我知道，原来在最美好的时光里，不只有我一个人付出了感情。
  车子驶在路上，周南一直跟在后头，没有刻意靠近，远远的跟着。
  确认她安全大家后，周南的车消失在视野里。
  沈霜拉上窗帘，倒了杯红酒轻轻摇晃，这瓶酒是李明昊送她的生日礼物。
  年份很足，挂杯的漂亮。喝起来也甘甜香醇，不留神就喝了大半瓶。
  她躺在沙发上，脸上泛起红晕，脑子却格外清醒。她不会喝酒，一喝就醉，除开今天这样放肆，也就十八岁生日的时候，猛guàn了一大瓶红酒。
  为了壮胆，她在那一天答应要把自己交给心爱的男孩。
  *
  周南觉得女生真是矫情又做作，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沈霜成天就和一个香饽饽似的瞎晃悠。
  他后悔自己做出的承诺，硬生生忍了大半年。能亲能抱能摸，却不能吃进肚子。这比什么都不让做更让人难受。
  以他的计划，今天一天就该在床上度过，他会让沈霜明白什么叫做男人雄风。
  可前一天他就收到沈霜的短信，约在游乐场见面。
  又是旋转木马呗，周南想，女孩子似乎特别偏爱不切实际的幻想，真觉得自己坐上旋转木马就是童话里的公主了？
  yòu稚！
  但等真到了游乐场，他才发现沈霜想玩的是过山车。他畏高，基本不会去太高的地方。
  “我不坐。”想都没想立马拒绝。“女孩子还是玩玩旋转木马比较好。”
  “我不要，那种不够刺激。”沈霜今天穿的粉粉嫩嫩的，头上别了个草莓发卡。不知道她里面穿的是不是也是小草莓，光是想着，周南感觉血液涌向了下半身。
  “你都没给我带生日礼物，这点要求还不满足我么？”沈霜嘟着嘴，早在好几天前她就暗示过周南，她喜欢那种会飘雪的水晶球。
  周南想起了被他放在家里的生日礼物，他挑了好些个。还请了徐宛如做参考，最后选择了相拥的小人。
  他知道如果他带来了，沈霜会很开心，会让他为所欲为。
  但本能的他留在了家里，他不是喜欢沈霜，他怎么会喜欢沈霜这个小土妞？他买礼物不过是放在家里好看罢了。
  “我陪你一起，好不好。”沈霜眼里都是哀求，“我还没坐过这个，有点怕。”
  “难不成你也害怕？”一计不成，再使一计。
  “我怎么会怕，真是的。”周南为了在沈霜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男子汉形象，英勇的陪她坐了人生中第一次过山车。
  下来后，沈霜趴在他的xiōng口。
  原以为她是害怕，结果却见她偷偷的笑出声来。
  他一直不懂，沈霜究竟在笑什么。直到很久以后周意和他说起一部风靡全国的电视剧。
  里面的女主角也和沈霜一样，傻傻的扑在男主角的怀里，听他坐完过山车的心跳。
  “据说，人坐完过山车后的心跳和爱上一个人时的砰然心动是一样节奏。”周意满嘴塞着薯片，不忘点评电视里的痴男怨女。
  原来她一直都在努力寻找找他爱她的迹象，哪怕是骗自己也好。
  第十六章
  她后悔了，沈霜局促的的坐在大床边。双手绞在一起，眼神飘忽的偷瞄周南。
  “周南，我看天sè也不早了，不如咱们回去？不要让爸妈担心不是？”她讨好的笑。
  周南靠近她，压迫的气质让她接连后退，腰僵硬的支撑在床上。“你把我当傻子呢！”
  他眼神凝视着她，琥珀sè的瞳孔倒映着她的紧张。
  “咳咳...我害怕，周南。”她垂着头，看向周南衬衣上的纽扣，“我知道我答应你了，可是我真的害怕。”
  能和自己喜欢的男孩做最亲密的事，本来应该是开心的事，但沈霜不可自抑的害怕起来。
  那是对未来日子的担忧，对这份感情的不确定。
  周南真的喜欢自己么？沈霜也说不上来，但起码是特殊的吧。
  “给，”身上的压迫撤离，周南打电话让酒店送了瓶红酒，“喝了，就不害怕了。”
  rou都送上门了，没理由还放过的，周南觉得沈霜祖上怕不是西南人，会种蛊还是会下药。临近她的生日，他满脑子想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