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缺》第 17 章

  南。”沈霜带着哭腔，“真的很爱你。”
  “我知道。”
  第十八章
  “什么你和周南在一起了？”徐宛如仿佛看怪物一样看着沈霜。“霜霜，你没生病吧。”
  沈霜料到徐宛如会是这个表情，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才和她说。
  “没，其实他这人也不像你想的那么烂，起码他成绩还不错吧，你看我的物理都能及格了。”她越说越小声，很是心虚。“我要是告诉别人，没准还会觉得我配不上他。”
  “你看他学习好，长得也好，家境也不错。你看我吧，人胖又有点蠢的......”
  其实在很多年后，沈霜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一场感情中伤的偏体鳞伤。因为从一开始她俩的地位就是不平等的。
  年少时的周南在沈霜的心中是神话的，在还是同学身份的几年里，她习惯仰望着他，不断为心中的那个他添砖加瓦，直到达到心中无法替代的位置。
  这样的喜欢本身就是畸形的，一味的付出并不能得到同意的回报。而她也是在工作几年后才明白这个道理，懂得有些晚了。
  “霜霜，你是最bàng的，配不上你的是他！”徐宛如捧起她的圆脸捏了捏。“你喜欢谁我阻止不了你，但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别让他占便宜。”
  沈霜咳了咳，掩饰住自己的尴尬。
  “你在想什么，我们单纯的很。”
  “真的？”
  “嗯嗯。”沈霜撇过头，不让她看出眼神中的端倪。
  徐宛如很相信沈霜，在她眼里沈霜是个单纯没有心事的女孩儿，她这样说倒也没继续深究。
  “周南和你说了他要考哪里么？”徐宛如扯开薯片，给了她一片。“我听说他爸有想法把他送出国。毕竟他弟弟太小了，以后估计还是他来继承他爸的公司。”
  “你也知道，国外的媒体行业比我们发展的先进，据说很多新闻都直接发在网上的，比拿在手里方便的多。我也想出国，可惜家里有个老顽固，说什么国外都是......”
  徐宛如还在絮絮叨叨，说个没完，从国外的大学谈到美食。沈霜却听不进去，周南没和她说过，一次也没有。
  *
  高考是一道分水岭，倒不是说决定命运什么的，只是不能否认的是它改变了一个人的人生轨迹。
  沈霜连续好几天没睡好，她选择上理科班以来，成绩平平，考的最好的一次也没进前二十。勉勉qiángqiáng能挂个一本的线，但沈父沈母对她抱了很大期待，别人都说能进一中就是半只脚跨进了一本的大门。
  他们日夜cào劳，把钱都拿来给沈霜补身体，却越补越瘦。
  她心里还想着徐宛如说的，周南会出国。最近他不知道在忙什么，出人意料的没缠着她，放学后一眨眼就不见踪影。
  好不容易，周南上了次晚自习，沈霜就这么看着他的背影看了整整一节课。
  “都出去走走，高考同时考的也是体力，个个呆在教室里，试没考完人先垮了。”
  老班课间的时候会来教室里赶人，之前就出过好几次这样的状况，还没高考人就不行了。
  沈霜跟在周南身后走到cào场里，一中很抠，cào场上没按路灯，全靠教学楼的光撑着。
  一边是亮的，离教学楼远的就昏黑一片。
  沈霜跟着没有说话，心里是无尽的委屈。她把最好的一切都交给了周南，但换回了若即若离的对待，任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就像赌气的孩子，周南不理她，她决计不会和他先说话。
  两人一前一后，默默在cào场上溜圈。走到第三圈时，周南突然停下来，沈霜没刹住脚一头撞上去，鼻子蹭到脊梁很疼。
  她忍着，后退了两步，抬着脸盯着他。表情淡漠疏离，仿佛回到一年前。
  终归是觉得难受，沈霜低着头，眼泪一颗颗滴在跑道上，她再也不要喜欢周南了，再也不要！
  “哎。”周南叹了口气，拉着她走到cào场没有光亮的一头，给她耳里塞上一只耳机。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可幸免，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
  是王菲的流年，刚出不久，哥哥给她听过，伤感缠绵。
  “好听么？”周南帮她擦干眼泪，“我妈挺喜欢这首歌的。”
  “从出了她就买了碟，家里循环的放，听久了就觉得还不错了。”
  他自顾自的说，语tiáo很低甚至夹杂了一丝梗咽：“这样的歌听多了，不太好人的心情也不怎么，这不她把自己听病了。”
  “其实这样也不错，她在家里我也烦的很。”他手在身上摸着，掏出一根烟点燃，平时他掩藏的很好，从不在人多的地方抽烟。“可是那个地方也不太好受吧，姓周的不会去看她的，自己作成这样给谁看？”
  高考完周南升学宴的时候，沈霜才知道周南的妈妈病了，狂bào症加抑郁症，在家把周南划伤，被周正生送去了jīng神病院。而周南放学就消失的原因也是跑去城西看姜慧。
  “沈霜，你总说喜欢我，喜欢究竟是什么？”周南手上的烟头若明若暗，“姜慧不喜欢周正生么？可这两人纠缠了一辈子，谁都过的不开心。周正生不喜欢李若茜么？却让她当了一辈子小三，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喜欢，呵。”
  沈霜一时语塞，他家里的事多多少少都有了解，但这是第一次听他提起过。
  “周正生，想要我出国，老师都帮我联系好了。”周南看着她，“你想我出去么？”
  沈霜本能的摇头。
  “那正好，我也不想出去，我的人生不能被他控制。沈霜，我想去a城，听说那里的东西味道不错。”
  “我陪你一起去，”沈霜想都没想顺口就接下来，“我也觉得那里不错。”
  “那就好。”上课铃打响，周南云淡风轻的说了句。侧头吻上沈霜的chún，带着淡淡烟草的味道。
  沈霜永远记得这个吻，夹杂着暖风和湿气，一个单纯的不带任何情欲的接触。
  第十九章
  沈霜和周南过的最舒坦的几年是在大学，他们一起考去了a市，那是个火辣辣的城市，东西好吃但偏辣，周南吃不惯。两人在折中的位置，租了间屋子，面积不大，屋内都是沈霜布置的。
  两人的大学隔的不远，排名却千差万别，周南考的是数一数二的大学，学的经济。沈霜的差一点，选的市场营销，那个年代这是门新兴专业，沈霜是听她哥哥说的，学这门的好找工作工资也高。
  有门专业课，要求摄影，周南成为她最好的模特。背景多在两人的出租屋内，周南不爱拍照，沈霜总是笑他，怕不是港片里的鬼，被照相机照了就会吸进相片里。
  周南对照片的厌恶来自于姜慧，她发病的时候最喜欢剪她和周正生的照片，清醒后又一片片黏起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