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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三秀不是个精打细算的人,但是巧了,他身上带的盘缠在买完眼前这壶茶并一碟茶点之后,才花干净,从斐县来这狗牙山,一路山水迢迢,没让自己冷着饿着,也算对得起临行前爹娘的一双泪眼了。
斟茶,捏起一块糕点,还未塞进嘴里,便被人从后头拍了肩膀一下,伍三秀回头一看,那人罩着生姜色的斗篷,黑色的剑柄箍着一圈暗红鱼纹,从斗篷里探出头来,正对着他的眼睛。见状,剑柄的主人赶紧往后退了一步。伍三秀瞧见那剑柄,也早就猜到人,但依然把视线往上飞,待看到人脸,才笑着叫道:“刘兄!”
刘十晏出身武学世家,面相却有点丫头气,如今十六了,不笑时还只觉得这少年文静,笑起来像是桃花开了一样。现在,这朵桃花便开在伍三秀眼前,只可惜姓伍的早就习惯了,现下忙着招呼人落座,倒是来添茶盏的小二不自觉多看了刘十晏几眼。
“三秀,你比约定的日子迟来了半日。”才落座,刘十晏便数落起伍三秀来。
伍三秀一边给他斟茶,一边皱着眉头笑:“你在这里来往惯了,哪像我,第一次来,这破山参差如狗牙,难行得很!”
刘十晏道:“我也不是怪你,只可惜,你迟了半日,那君子榜早就被擦抹干净,不能亲见这榜上写的是不是同我说的一样。”
伍三秀瞥了一眼茶寮外那块立着的青石板,早在来时,他就发现榜上已经干干净净。“咳,我什么都不懂,刘兄说什么我信什么。”伍三秀咬着糕点,说话有点含混。
刘十晏见碟子里就五块茶点,就只慢悠悠的喝茶。伍三秀只当公子哥看不上,一个接一个吃了,然后猛灌了两杯茶,才开口:“哎,我瞧见那青石板上真的刻着:君子榜。我之前就想问你,这听人讲,都是公子榜、武器榜,什么时候叫这个名字了?”
刘十晏道:“今时不同往日,咱们这个地界上,巾帼不让须眉的事已经不是一件两件了,你单论公子榜,那些强人一头的女子怎能服气呢?”
伍三秀说:“那就弄个小姐榜呗。”
刘十晏道:“若说再论小姐榜,有些世家小姐未曾叫你见了真面,你排了榜也难得服众,再说了,有些非世家出身的,也没人唤她们小姐,真这么排,少不了让她们心里别扭。”
伍三秀慢慢地点了点头“这么着,也就‘君子’二字能包了许多人,还叫人听了心里舒服。”
“是啊,”刘十晏抚了抚放在桌上的佩剑“有余”,接着道:“最后,也就拟了这么一个三年一评的君子榜,才算了了一段纷争。”
伍三秀顺着刘十晏的目光,也端详着“有余”,心想着,那漂亮的红色鱼纹怎么不在这剑鞘上也来几圈,显得这么素。还没等他问,茶寮外却有了杂乱的脚步声。茶寮里,穿金的、裹黑的、披红的,男男女女,各色人等,都在朝外看,外面对峙的两拨人,都把眼睛钉在对方身上,一点没分神。一拨三个人,穿着牙白道袍,系着同样的镶玉锦腰带,踩着同样的墨布鞋,连冠发都是一样的银冠和鹤头玉簪,唯独手中的佩剑不一样。为首的那个,手握一柄蟒纹重剑,名“红信”;挨着的那个,紧握着一支玉柄长剑,名“碧出”;还有一个,倚在身后的松树上,交握着胳膊,右手抓着一支紫鞘短剑,名“茄子”。这拨人正对着茶寮站着,于是,伍三秀一下子就被那只“茄子”吸引了目光,当然,这时候他还不知道那柄剑的名字。
另一拨倒是人多势众,几十个长身汉子,穿着杂色的长衣,都是用黑布缠了袖子、裤腿。这拨人围着那三人四散开,周身没见带着什么武器,却个个面露凶相。伍三秀不是第一次见人打架,自离家以来,一路上已经从“开眼界”变成“不见怪”了。只是,路上听刘十晏讲,这狗牙山就是因为山路崎岖,鲜有外道人来,是内道人无忌拼斗,或平仇抚恨,或寻机登榜的绝佳之地。但如若斗败重伤,甚而身死,随意丢在这山上,也不是轻易就能叫家人寻回,落得体面的。因此,非深仇大恨,不会有人在这里、在论榜大会开始之前,刀剑相向。所以,这将是一场不一样的“打架”,伍三秀为此既兴奋又紧张。
待诸人站定,一个缠着黑布、穿白衣的喝道:“胡思凡!你害我兄长,夺我良田,今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当我嘶风寨无人了是吗?”
使“碧出”剑的那位,便是大名鼎鼎的青头峰首席仙师——胡思凡,十四岁入峰为徒,而今十六年过去,已是小半个仙家。当然,和同辈的九个师弟妹比,他的修为其实是最末的,就连三年一修、一榜十人的君子榜,也从未排上名,但谁让人家是大师兄呢,虽然没有为君为尊,但依然能够压下二师弟同辉君和四师弟逍遥君的风头,成为首席仙师。
胡思凡道:“嘶风寨有没有人我不知道,你兄长蛮横无理,占了人家的良田和妻女是真。田契已还,只可惜那对妻女受辱自尽,你兄长的一条命还抵不全呢!”
“我兄长的命岂能同践祚之人相比?他可是我嘶风寨龙首!”那白衣汉子青筋暴起,横在赤红的脸上,已然怒急。
胡思凡瘪瘪嘴:“我之前都没听说过什么嘶风寨,就连那日哭求的苦主也不知你们打哪儿冒出来,是什么寨名,可见你兄长有贼心,却没什么真本事,既然诸位‘群龙’无首,那就再选一条龙做主人,带领你们嘶风寨叱咤江湖吧。”口气还硬着,但是眼睛已然开始环顾,盘算着这么多人围上来,自己和胡思宇该怎么格挡、脱身。
白衣汉子忽的一笑,面色的血红也退了些,他昂着下巴,对面前的三人说:“蟒纹重剑与紫鞘短剑在场,随行的想必是胡思宇和祝九歌二位了,虽未谋面,但我嘶风寨也知晓两位公子的诸多事迹。只不过……一来,我等寻的是私仇,依着绛花夫人的铁令,祝先生自然不会插手。”
祝九歌往松树上又靠了靠,颇为无奈,婚前还因为追到了江湖闻名的绛花小姐沾沾自喜,婚后就不得不受夫人的管教。这么多年,跟在大师兄屁股后面收拾了多少残局,不成想,夫人在某一次九哥哥又带伤回府后,直接下了死命令:找胡思凡寻私仇的,下手都狠,不准插手,否则我让你妻离子散!
这我当然知道啦!要不然我没事带胡思宇出门干嘛!胡思凡腹诽,又在用眼神丈量自己和堂弟之间的距离。手握“红信”的胡思宇暗暗叹了口气,这帮人在山路上追上他们时,他就明白了自己的用途,毕竟,在家那是自己的堂哥,在青头峰那是自己的大师兄,他没法子袖手旁观,所以也在暗自观察局势,筹谋着二人该怎么配合。
白衣汉子面上的表情更加轻松了,他手指着自己带来的人说:“二来嘛,我这三十位兄弟,都是家里的独苗。”
“独苗怎么了?难道青头峰有规矩,不能和独苗的人打架?”伍三秀觉得奇怪,忙向着刘十晏问。刘十晏道:“青头峰没这规矩,但那位蟒纹重剑的主人有这规矩。胡思宇的红信一出,宛若巨蟒血口,一般人不死也是重伤,即使来者有罪,他也怕伤人性命,叫人家的父母妻儿没了依傍,因此,不与独生者斗。”
胡思凡小声骂:“你这什么破规矩!”胡思宇不理,问那人:“我怎知他们是独生子?”那人拿出一个帖子,甩手扔给胡思宇,打开一瞧,里面人名、住家皆备,还按了红指印。
胡思凡见状,赶紧上前一步,急忙道:“这,这还是有可能造假的呀。”
胡思宇合上帖子,看着他堂哥,道:“是。只不过在查清楚前我也不敢妄动。好在,一路行来,未见他们有什么武器,你一个使剑的还比不过三十个赤手空拳的?当然,”胡思宇看向茶寮,“我也不信他们什么也没准备就来围我们三个,还望大师兄小心应对,别丢了青头峰的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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