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生意动》6第五章

  宁冉声真觉得电视里女人有点面熟，一时又想不起哪儿见过她，路人这个视频拍得有点糊涂，但还是可以看出里面女人穿着一条米色宽松裙子、面容清秀……
  “哦，我想起来了，是不是上次跟婆婆一块儿跟店里买衣服那位孕妇？”宁冉声看向宁洵洵。
  宁洵洵回答得模凌两可：“确有点像，不过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哪有那么巧事。”
  “不管如何，这个男人真可恶，居然打孕妇。”宁冉声哼了一声。
  宁洵洵突然开口说：“声声，你有关系好男性朋友么，现你毕业了，倒是可以发展发展了。”
  她哪有什么关系好男性朋友，宁冉声假装听不到继续用电吹风吹头发，风声呼哧哧，让人心生燥热，
  “好好谈一个，别像姐一样。”宁洵洵低声道，声音轻得像是说给自己听一样。
  宁冉声关掉吹风机开关，整个客厅陷入了突兀安静，她用挂脖子上毛巾胡乱擦了下头发，过了会下开口，笑眯眯地凑过脑袋，语气像是商量：“姐，要不我们一块儿参加相亲节目吧？”
  宁洵洵难得瞪了她一眼。
  宁冉声挪屁股到宁洵洵身边，像小时候一样抱住姐姐腰开口：“姐，人这一辈子总会倒霉几次，不要太难过了，你我心中是好女人，任何男人都配不上你，我现只想跟你一起生活。”
  宁洵洵低头对上宁冉声眼睛，两姐妹眼睛是相似，因为岁月，宁洵洵眼尾多了几条鱼尾纹，微笑时反而增添了一份温柔，她摸了摸妹妹脸：“不管如何，女人总归是要嫁人。”
  宁冉声脑袋往宁洵洵怀里一搁：“不嫁不嫁，我那么好女人，嫁谁都委屈。”
  宁洵洵：“……”
  宁冉声放下手中抱枕：“我困了，姐姐晚安。”
  因为中正明天就要搬去宇达写字楼，晚上宁冉声有点失眠，关了空调嫌热、开了嫌冷，盖上被子嫌闷、踢掉被子又没没安全感……
  问题太多人，总是过得不那么舒坦。
  关于嫁人，宁冉声真实想法是：像她这样女人，哪个男人愿意跟她过一辈子啊！
  ——
  中正和万丰合并之后改名万正律师事务所，当天乔迁仪式结束后附近君阁酒店举办庆功会。
  而她也终于有了自己办公桌和配置电脑。
  之前她老区事务所，办公桌都是借用同事，事务所每天外勤同事很多，上个星期，基本上哪个外出她就借用那个同事办公桌，因为这个不算互动互动，她跟几个同事关系倒是很自然地变熟了。
  至少不会像大学一样，中午去食堂吃饭，都是一个人独自扒着饭，除了跟秦佑生交往那段时期，她会跟秦佑生一块儿去教师餐厅来几个小炒。
  那段时间她听到这样一句背后讨论自己话：“宁冉声这个人，刚开始相处还可以，漂亮嘛，不管谁都会让着她，但时间久了谁受得了她啊，又不是四海之内皆她妈。”
  她明明没有妈了好不好！听到这句时候，她气得当场跳出来要撕掉那个女同学嘴巴，正抓狂时候被秦佑生强制带了回去。
  之后还有人说秦佑生跟她交往是一件很降低档次事情。
  她逼问过秦佑生没有同样感觉，当时秦佑生是这样回答：“放心吧，能看上你，我本来就存着问题。”
  ……
  宁冉声冷笑一声，拿出手机以办公桌为背景给自己拍了一张自拍照，然后分别上传人人网、浪微博、腾讯微博……一起博个存感。
  她办公桌王臻对面，椅子后面就是落地窗，抬头便可以看到明净天空，低头是整个a市整个金融中心。此时坐这个写字楼，宁冉声总体感觉不错，如果易达律师所不这里，那感觉就好了。
  事实上宇达大厦楼高八十八楼，易和律师事务所就占了六层。
  晚上庆功会吃是半西半中自助餐，有牛排也有粉丝拉面。晚饭时一片交谈声，律师们口才都不错，又不缺聊天话题，随便哪个当事人事都可以说一堆八卦出来。
  所以两家事务所下面人，即使之前没有怎么相处，一顿饭工夫便成了一家子，就像王臻说，他们又不是合伙人，只有工作环境舒坦和每月薪酬能发到手里便行了，至于其他事，操那么多心思干嘛。
  庆功会结束后就是合伙人私自聚会了，听说有洗浴桑拿棋牌等活动，内容非常之丰富。
  周燕也是万正合伙人，也是为数不多女合伙人，不过庆功会一结束就先回家了，跟她上下班态度一样，准点准时。
  ——
  宁冉声跟王臻一块儿回去，因为王臻忘记拷贝一份结案报告，她又陪她一块儿回了一趟事务所。
  夜晚八点，整个城市开始进入夜生活，大厦广告灯、霓虹灯、射灯……逐渐亮了起来，王臻电脑拷贝时，宁冉声就坐自己办公椅上刷自己照片下方留言。
  上了大学后，什么人人网、好友网之类她都申请了一个，但是这几年，她都没有上方发表一条自己信息，今天照片是第一次。
  很下面有了留言，都是高中几位同学留，他们问她是不是参加工作了，她回复了两位自己脑子里还有点印象同学。
  王臻弄好资料，宁冉声起身跟她一块儿锁好门，然后来到电梯间。
  等电梯时候，王臻突然问她：“你觉得周律师怎么样？”
  “挺好啊，专业知识强，对下属又好。”宁冉声看着电梯闪烁数字回答。
  “但会不会有点那么不变通，不爱交际，为人处事也不够圆滑？”
  宁冉声想了下，点头。
  王臻叹着气说，“我们做助理，相比从师傅那里学习专业知识和辩论技巧，重要是他们人际关系。”
  宁冉声眨了下眼睛，抿唇笑了笑。
  “不过周律师真算是我们所里好律师了，总比那些出庭都不带自己助理师傅要好多了。”王臻声音有点淡下来。
  宁冉声意外王臻突然失落神色，转过头看她。
  王臻扯扯嘴角：“我跟洪律师一年了，还没有跟他出过庭。”
  还真难以想象，宁冉声之前是听说过几位学姐学长经验谈，有些律师为了不让助理学去重要出庭经验，每次开庭都特意不带自己助理参加。
  “师傅能换吗？”宁冉声偷偷问王臻。
  王臻摊摊手说：“现稍微有名律师都不收徒弟了，不过我听说秦律师收了一位女徒弟，不过条件好啊，听说是某国知名法学院毕业硕士生，而且肤白貌美，这次易和对外就招了两名实习生，秦律师能带着个海龟女，据说还是一位院长亲自走关系。”
  宁冉声觉得胸口有点闷，然后伸手拍了两下安抚自己。
  她跟秦佑生一起那段时间，从来没有想过会跟他结婚之类遥远问题，但是她绝对想过自己以后毕业后要成为秦佑生亲自带实习生。
  她期盼过那个位置，现被另一个女人拿去了，心里自然有点不舒服了。
  正这时，电梯门开了，王臻拍了下她后背，然后拉上她手打算进去时，她抬眸便看到了站里面两个男人。
  一个是她熟悉。
  一个是有点熟悉。
  不过两个都有共同点，都是她不想见到。
  真是好巧。
  可惜人生世，总要做很多勉强自己事，比如说不想说话，见不想见人。
  ——
  里面站着两个男人，一个从容俊雅，一个清隽内敛，宁冉声进去之后立马把头别向一边。
  “江律师、秦律师好。”王臻连忙跟这两尊大神打招呼，语气有点兴奋，问候完后立马偷偷拍了下身边宁冉声，示意她赶紧一块儿抱大腿。
  宁冉声真觉得王臻是一个值得深交朋友，真什么事都会带上她，连抱大腿活都不忘带她一起。
  不过她真没办法配合王臻，正巧手机里有了留言，她拿起手机逐条看起来，一条留言反反复复可以看很多遍，然后逐条给予回复。
  “我们都是今天搬过来万正律师所里助理。”王臻开始找话题，她来事务所之前就社会上打滚了两年，谈不上多精明练达，但是眼力见儿还是不错，看到秦佑生面带微笑、语调闲逸轻松，知道这时候跟他们交谈并不会错。
  “你们好。”秦佑生嘴角挂着一丝清浅笑容，而他身边江行止则表情淡淡，一副漫不经心样子。
  外界早有传闻，秦大状和江大状，一位笑面虎，一位怪脾气。
  “秦律师和江律师是刚下班吗？”王臻继续问。
  “我和行止有事耽搁，所以晚了点。”秦佑生嘴角一直挂着笑容，然后视线落某个人后脑勺上，似乎想她到底什么时候转过头来。
  “哦，我跟冉声都特别崇拜你们，知道能跟你们同一幢写字楼工作都格外兴奋，心想有机会肯定要两个你们签名，结果第一天上班就遇上你们了。”王臻语气、神色都像是遇见了大偶像一样兴奋，然后真开始从包里掏出一本记事本，要求签名了。
  而宁冉声恨不得自己这电梯里消失掉。
  其实早前两天就想好了如何应对跟秦佑生撞面情况，两个人同一幢写字楼上下班，又是同行，碰面是必不可少。
  她告诉自己，遇上秦佑生时，不能假装热情、不能过度冷淡、不能像现扭扭捏捏……
  只是她表现起来总没有原本想得那么好。
  ……
  王臻还真从秦佑生和江行止那里要到两个签名，尤其那个江行止签名时候，发出一道轻笑声，不轻不重笑声落宁冉声耳朵便觉得是一种讥诮了。
  从大厦出来一块儿等公车时，王臻拿着便签纸看上面两个签名，对宁冉声说教道：“冉声，律师这行就是一个名利圈，江行止和秦佑生就是咱们这个圈子名人，我们这些小喽啰如果想出人头地，现就应该学着多捧捧他们这些大神。”
  宁冉声挺喜欢王臻直接性子，扯嘴笑了下，碰了下王臻手肘：“那以后多教我一点啊。”
  “那可是要交我学费。”王臻笑嘻嘻，再次拿着便签上两个签名细看，“啧啧”了两声后感慨：“大神就是大神，字写得也那么好看，不过江律师草书还真草，如果不是知道是他本人签，我还真认不出来，还是秦律师好看，是我爱行楷……不过这字迹好看得有点熟悉……”
  王臻说完，有点反应过来，圆溜溜眼睛直接打量着宁冉声：“这上面字跟你上次给我学习资料上那位……很像啊！”
  宁冉声：“靠，这都可以看出来！”
  “实不相瞒，我以前想转行做签名鉴定专家呢。”
  ——
  秦佑生今天是蹭江行止车一块儿走，上了车后整个人就完全沉默下来了，修长手指抵太阳穴上一搭一搭地揉着，脑子乱得很，一下子开始整理近手上建筑合同纠纷案，一下子又跳到了宁冉声那张脸。
  “如果你不说，我会以为你对前女友旧情难忘？”开车江行止突然开口。
  秦佑生轻笑了下：“旧情难忘很丢脸？”
  旧情难忘是不是很丢脸，完全取决于前女友质量如何。
  “我没有这个意思。”江行止面无波澜，视线注视着前方，目光如水。
  秦佑生右手抵车窗撑着脑袋，轻叹了一口气。
  他跟她是丽江认识，一路结伴游玩，那段时间秦佑生只觉得自己像是喝了一壶云南花酒，开始目眩神迷了，心神摇荡了。
  这是爱情来了前奏，他心里很清楚，那些日子，他她面前就像一个大男孩，她手是那么软，眼神是那么纯洁，声音是那么清甜。
  她一个无意眼神可以让他体内荷尔蒙迅速分泌他，一句话也会让他有这是爱宠撒娇错觉，一次牵手，让他内心澎湃不已……他当时觉得自己就要完蛋了，八成他要把自己赔进去了。
  但是人生往往比想象得还要残酷一百倍，得知她也a市生活，他很欣喜，不过很他立马从欣喜变成了悲催。
  她还是一个大学生，而且是a*学系大三学生。
  “去年老高住院开刀，我答应帮他带一个学期国际经济法学，这下好了，她正成了我学生。”
  “然后你还选择继续一起？”江行止语气奚落地问。
  秦佑生轻轻“嗯”了一声，然后脑袋往后一靠，一个人总会为另一个人舍去一点原本原则，就像他之前所想，遇上宁冉声他真赔大了。
  师生恋不是他所想，但宁冉声又是他所要，这是一场矛盾恋爱开始。
  “那她魅力还真大。”江行止忍不住笑了下，“怎么分手。”
  “去年期末考试，我没给她及格。”秦佑生说完，嘴角也忍不住扯了下，作为当事人他也觉得这个分手理由很好笑，“她去年国际经济法挂了，要补考。”
  “啊。”江行止惊讶了，“你不至于吧？”
  秦佑生望了下车窗外：“你是不了解。”
  作者有话要说： 男盆友是选课老师，居然还给自己挂科了。很虐有木有！！
  另外秦老师也很悲催~~这个故事女配啥不多~~那个什么海龟实习生啊~完全不是问题~~
  开文了，重要是你们支持，大珠这里谢谢了。
  另外感谢还投雷支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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