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花香》第6章 她的婚史

  月朗星稀,乡下的晚上还算清凉,但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关系,陈文觉得混身燥热,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
  凌晨了还一点困意都没有,陈文走出屋外抽着烟,看着旁边小屋漆黑的窗口按耐不住心里的蠢蠢欲动。
  那一夜开心过头的赵琳仙也是喝了那么一小杯就醉死了,才有了让陈文终生难忘的美景。
  陈文呼吸急促,试探着推了一下门但已经锁死了,小窗户用破布当窗帘挡着也看不清里边的情况。
  一煽破旧的木门,都是薄薄的小板,明明一脚就可以踹开,可陈文就是鼓不起这个勇气。
  历史没办法重演,陈文叹息了一声,失望也无奈的回了屋。
  第二天赵琳仙早早就出了门,陈文醒的时候只看见她发的信息,今天她有事让陈文在村上的饭店自己吃点。
  赵琳仙家没电视,也没有网络更别提电脑,用一贫如洗来形容也不为过。
  陈文也是百无聊赖,琢磨了一下给巴爷打了个电话,想在他这边打听一下。
  对于赵琳仙的现状陈文很好奇,只是每每问起她都三缄其口陈文更是好奇了。
  龙眼村是小镇的镇中心,其实算是很繁华了,旁边有一条青石路铺的古街。
  古街上的青石高矮不均,崎岖不平不适合走车,久而久之成了镇上天然的步行街,谁家有车都不想开拉这颠簸,哪怕是摩托车。
  这么个颠簸法,别说避震三天两头就坏了,肾结石都能给你颠出来。
  街旁就有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溪流上有很多小店,大多是依水而建直接建在了水面上。
  按照巴爷的指示找到了那家店,饭点刚过没几个人在,二楼的位置巴爷已经早早的等着了。
  木质的建筑,连桌椅都是实木的,虽然老旧但也古色古香,往这一坐看着溪流喝点小酒很是享受。
  “孩子,坐吧!”巴爷还是那样不苟言笑,不过看得出他很喜欢陈文。
  该说带着多少一些感激,毕竟陈文从省城专门赶过来披麻戴孝,在传统的老人看来是大义,也是一种恩德。
  当然陈满仓也算大气,自己没死,亲儿子就给别人披麻戴孝去了,这也是值得称道的心xiōng。
  这家店的特色是火炉狗肉锅,大夏天的吃这个很上火,更绝的是还得喝着黄酒才有滋味。
  巴爷要了条后腿和狗尾巴,往锅里一炖加上老汤和料底子,红红的辣椒油一滚那叫一个喷香。
  小酒一抿这才舒服的哼了一声:“孩子,这么多年没回来了,还住得惯吧?”
  “这里清山绿水的,很不错。”陈文点了点头,旁敲侧击的说:“我现在住在琳仙姐家。”
  巴爷淡淡的哦了一声,叹息道:“这y头啊,命好也说不好,最近镇上的人在和她谈着,想让她留在镇小学教书。”
  “琳仙姐,怎么命不好了?”陈文关切的问了一声。
  赵琳仙的父亲叫赵大根,这一代大多陈姓也有杂姓,但姓赵的就没几户了。
  据说他爹是早年间逃难过来想投奔亲戚,结果亲戚家也饿死了,后来有好心人接济就在这扎了根。
  赵大根给人打零工为生,穷得niào血就住一个茅草屋,抗不了风遮不了雨的。
  原先赵大根和陈满仓是邻居,毛草屋就在陈满仓家隔壁,陈满仓也是父母早亡,两人自然而然的成了哥们。
  年少的时候陈满仓的pì股被蛇咬了一口,那年头缺医少药的根本没血清之类的,被咬上这么一口简直是九死一生。
  赵大根背着陈满仓跑了十多里泥路,跑到隔壁村找了个土大夫医好的,据说那时候还用嘴帮陈满仓吸出了毒血。
  陈满仓的小命可以说是他救回的,当然哥俩一起打架的事也不少,无父无母的同病相怜,在被人嘲笑的时候只能用拳头表达自己的倔强。
  过命的交情就是这么来的,陈文虽然经常不着家,但也知道过年的时候陈满仓给船爷办年货的时候也会给赵大根送一份更丰盛的。
  陈文偶尔会收到人捎来的腊肉和野菜干,那也是赵大根送来的,虽然陈满仓当了兵离开了家乡,但两家的关系就没断过。
  “赵大根前几年死的时候,落了一pì股的债。”巴爷叹息道:“难为这闺女了,长姐如母cào持着这个家可不容易。”
  赵大根是生病走的,这事陈文知道,因为那几天陈满仓心情很不好一直借酒消愁。
  可听到这陈文很疑惑,欠债?以这两人的交情,自己老爹砸锅卖铁都会帮他,怎么会欠别人的债。
  赵大根本来的生活就一贫如洗,仅有的那间破房还是陈满仓给了笔材料钱,他自己肩抗手拿的建起来。
  赵大根目不识丁,只能靠体力活养家糊口。
  那时候赵琳仙刚毕业出社会,不得已放弃了工作回来照顾他,而小的还在读书,这个家的负担多重可想而知。
  治了半年欠了一pì股的债赵大根最后还是走了,赵琳仙俩姐妹给他送了终,接小来要面对的难题更多。
  四处高举的债台她们难以偿还,那时候仅靠赵琳仙一人工作,将近十万的外债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但赵琳仙还是严厉的阻止了妹妹要辍学的要求。
  那时候借得最多的是市里一个包工头的钱,这笔钱想还上几乎是猴年马月的事,赵琳仙最后咬了咬牙,按照包工头的意愿嫁给了他那个不成器的大儿子。
  包工头也拿了一笔钱出来,还清了赵家的外债,算是一份彩礼吧。
  陈文听得心里都在滴血,梦中的情人过去是这样坎坷,几乎无法想象那段时间赵琳仙是怎么走过来的。
  不到十万?陈文心里盘算着,家里的生活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这笔钱应该是有的。
  而且以两家的交情,父亲的为人,他是绝不会吝啬这个钱,说难听点就是把房子卖了他都会凑出来。
  说到这巴爷有些生气:“那小子真不是东西,琳仙这孩子真是苦了她啊。”
  赵琳仙嫁的那个人,不学无术却吃喝嫖赌样样jīng通,玩到了三十岁父母看不下去才帮他包办了婚姻。
  一看赵琳仙的长相那个混蛋也是乐开了花,可惜他早就酒色掏空了身体,那玩意已经不行了,这在当地不是什么新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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